雖然喝了酒,但多年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讓許劍鋒立刻從床上跳起。


    “窗戶被人砸了?”


    通過聲音,許劍鋒立刻判斷出來,是有人砸了玻璃。


    他住在紅土賓館三樓的一間套房中,除了臥室之外,還有一間客廳。


    臥室的窗戶安然無恙,那被砸的肯定就是客廳的玻璃了。


    許劍鋒來到客廳,他出於謹慎並未開燈,借著月光發現地板上有一塊磨尖了的磚頭,看樣子打碎玻璃的就是它了。


    他撿起磚頭,忽然發現上麵還綁著個紙條,看樣子並非單純的尋釁滋事。


    解下紙條走到窗邊,借著月光看到紙條上麵就寫了五個字:“又來個狗官。”


    許劍鋒眯了眯眸子,這家夥的膽子還真不小,明知道他是新任的縣委書記,還敢趁著夜色來砸他的窗戶。


    在寂靜的深夜,玻璃碎裂的聲音十分刺耳,賓館的保安很快便通知了賓館經理,一同趕到許劍鋒的客房前。


    “許書記,您在裏麵嗎?”


    經理向保安再三確認打碎玻璃的聲音的確是從許劍鋒的房間中傳出來的,才小心翼翼地輕輕敲門:“您不要緊吧,我們要開門進去了。”


    賓館的人都到了,想來砸玻璃的人也逃走了,許劍鋒打開了客廳的燈後,把房門打開。


    “許書記,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大不了的,有人丟了塊石頭,把客廳的窗戶砸了。”


    許劍鋒悄悄把紙條收到兜裏,不管砸他窗戶的人是誰,至少他是個有良知的人。


    或許是力量不足,紅土縣積重難返,單靠他自己無從改變,隻能用這種徒勞的方式來進行反抗。


    賓館老板臉色鐵青,雖然這事和賓館無關,但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發生的,就算許劍鋒不追究,傳出去也有損聲譽。


    “你們幾個,馬上去周圍看看,遇見可疑的人就先控製起來,等警察到了交給他們。”


    經理立刻命令保安們到周圍巡邏,同時自己撥打了報警電話。


    “許書記,真是十分抱歉,是我們安保不足,讓您受驚了。”經理急忙道歉。


    許劍鋒擺了擺手,對此絲毫也不在意:“這點小場麵還驚不到我,一場小意外而已,大家都散了吧,我也要繼續睡了!”


    雖然許劍鋒表示無所謂,但經理卻不能不在乎,他依然報了警,配合警方開展調查。


    次日,許劍鋒剛到縣政府,便讓艾菲去通知縣委成員,要召開第一次常委會,而且點名要讓不是常委的副縣長郝世強參加。


    焦達功聽到消息,在會前提前找到了郝世強。


    “老郝,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焦達功黑著臉,上任第一天就召開常委會已經夠反常了,更何況還指名道姓要讓郝世強列席。


    郝世強一臉委屈,他生怕許劍鋒找茬報複,一直提心吊膽的,甚至都不敢去見老相好秋牡丹。


    他立即說道:“昨晚公安局接到紅土賓館報警,有人砸了許書記的窗戶,我想應該是為了這事。”


    焦達功眉頭一緊,不管是故意的抑或是單純的尋釁滋事,這事都不可原諒。


    會議室中,許劍鋒緊繃著臉,向眾人說明昨晚的情況。


    “窗戶被砸的事情,郝局長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許劍鋒瞥了郝世強一眼,接著從兜裏取出那張紙條:“不過這個是什麽,你們還不知道吧?”


    焦達功和郝世強對視一眼,竟然不止砸了窗戶,還給他留了字條,這事或許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很好奇是吧?那就拿去看看吧。”


    許劍鋒把紙條交給焦達功,讓眾人一個個傳閱,然後說道:“這是我來紅土縣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還真是一份大禮!”


    焦達功看著紙條,不由得心頭一顫。


    如果隻是普通百姓幹的倒還好說,萬一是哪個幹部做的,那後果不堪設想。


    焦達功緊咬著唇瓣,許劍鋒住到紅土賓館三樓,普通的老百姓並不知情,不可能精準地砸了他的窗戶,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許書記,這事不能簡單算了,一定要追查到底!”


    焦達功氣憤不已,必須找出是誰做的,否則日後肯定是個禍害:“我建議把這次事件定義為5.23故意傷害案,限期兩周,責令縣公安局偵破。”


    聞言,許劍鋒輕輕搖頭說道:“隻是砸了窗戶,又沒有襲擊我,定義成傷害案有些重了。”


    這個砸窗戶的人至少還保留著正義感,許劍鋒還是想盡可能保護他:“這事由公安局暗中調查,不要在明麵上大動幹戈。”


    言罷,許劍鋒又把眸子望向秦鬆:“老秦你怎麽看?是暗中調查好還是大張旗鼓地偵破好?”


    秦鬆自然是唯許劍鋒馬首是瞻,附和道:“我也認為應該暗中調查,畢竟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沒必要大動幹戈。”


    兩位大領導都這樣說了,焦達功隻得妥協:“那這樣好了,這事就由郝局長成立專案組暗中調查,限期兩周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聞言,郝世強心中叫苦不迭,焦達功大包大攬,但最終解決問題還要落實到他的頭上。


    之前他抓了許劍鋒和秦鬆的事情還沒了結,這次的案子要是查得不順利,難保二人不會借此大做文章。


    “焦副書記,兩周會不會短了些,畢竟咱們縣裏的監控並沒有普及,想要找出個人來並不容易。”郝世強苦笑道。


    焦達功眯起眸子,瞳孔中閃著寒芒:“別給我講條件!這點小事都查不出來,要你這公安局局長是吃幹飯的?”


    郝世強輕歎一聲,話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當日下午,縣總工會的女主席馬慧娟到了縣委,來找許劍鋒匯報工作。


    “我原以為這次的書記還會是四五十的半個老頭子,沒想到咱許書記這麽年輕。”


    匯報完工作,馬慧娟便侃侃而談:“像許書記這樣優秀的年輕人,肯定已經成家了吧?”


    許劍鋒一怔,這馬慧娟還真和其他幹部不一樣,雖然隻有三十五六歲,卻外向得像是鄰居家的熱心大媽。


    他笑著答道:“我現在還是單身。”


    聞言,馬慧娟眸子一亮:“許書記,我認識很多好姑娘,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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