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劍鋒一怔,5.23案件擱置一個月了,郝世強一直說無從入手,怎麽忽然就把嫌犯抓到了?


    “是誰,你確定沒有抓錯人?”


    許劍鋒眯了眯眸子,他很懷疑郝世強是不是為了邀功,隨便找了個人來背鍋。


    “許書記,證據確鑿,嫌犯本人也承認了。”


    郝世強拍著胸脯,向許劍鋒保證道:“保證沒有抓錯人,如果有差錯,我願意從公安局局長的位置退下來,退位讓賢。”


    許劍鋒點點頭,郝世強敢如此擔保,倒是不像在弄虛作假。


    “嫌犯是什麽人?”


    “是咱們縣委招待所紅土賓館的辦公室工作人員,名字叫段家耀。”


    郝世強已經詳細調查過嫌犯的資料,如實向許劍鋒匯報:“他今年三十三歲,一開始在縣委辦公室工作,後來調到了縣委招待所。”


    許劍鋒眉頭微蹙,從履曆上看,段家耀沒有動機砸他的窗戶啊。


    “老郝,作案動機問清楚沒有?”


    郝世強點了點頭,許劍鋒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沒調查清楚哪裏敢來匯報?


    “段家耀在縣委招待所工作了半年時間,一直沒有得到升遷的機會,因此對縣裏的領導幹部懷恨在心。”


    許劍鋒一怔,他才剛剛上任,段家耀恨也恨不到他頭上啊。


    “許書記,段家耀是政府公職人員,知法犯法理應重判。”


    因為5.23案件,郝世強費心費力還要擔責挨罵,他心中恨透了段家耀:“我建議將他開除公職,以故意傷害罪的罪名移送公檢法!”


    許劍鋒眯了眯眸子,段家耀得不到升遷,他恨也該恨前幾任的縣領導,和他這個新上任的毫無關係。


    其中肯定還有隱情,不能稀裏糊塗應付了事,必須把這事弄清楚。


    “老郝,我看這事沒有必要鬧大。”


    許劍鋒輕輕搖了搖頭,說是5.23惡性傷害案件,但實際上隻是砸了賓館的窗戶罷了,並未對他造成傷害。


    “這事影響非常不好,要是鬧得大了誰知道會牽扯出什麽事情來?還是大事化小為好。”


    許劍鋒拿捏住了郝世強的心理,他這個公安局局長肯定也不幹淨,如果段家耀真把他給咬出來,他百口莫辯。


    “許書記,都聽你的安排。”郝世強驚出一身冷汗,他可拿不準段家耀的報複行動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許劍鋒說道:“老郝,你去把段家耀帶過來,我想和他見上一麵。”


    聞言,郝世強眉頭一皺,遲疑道:“許書記,你見他一個嫌疑犯做什麽?要是有什麽想問的,我替你問就是了。”


    許劍鋒搖了搖頭,他可信不過郝世強,由他幫忙去問,半點有用的消息都聽不到。


    “我想親自見見他,怎麽,這難道違反你們公安局的規定?”


    郝世強連連搖頭,許劍鋒都發話了,他哪裏還管合不合規。


    “許書記,我這就帶他過來見你。”


    說罷,郝世強便要轉身離開,回局裏去把段家耀帶過來。


    “老郝,等一下。”


    許劍鋒忽然出聲,把郝世強喊住:“你帶人過來的時候不必戴手銬子,也不用警員押送,就正常帶過來就行了。”


    郝世強眯了眯眸子,帶人過來沒問題,但一點防護措施都不做,他可放心不下。


    郝世強立即說道:“許書記,這恐怕不妥,嫌疑人對你有所怨恨,我擔心他……”


    許劍鋒嘴角一揚,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擔心他會傷到我?”


    郝世強點了點頭,他是公安局局長,嫌犯如果傷了許劍鋒,這筆賬肯定要算到他的頭上。


    “老郝,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許劍鋒哈哈一笑,他在部隊服役時可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就算十個段家耀綁在一起,也傷不到他分毫。


    許劍鋒笑道:“別忘了,我可是在部隊待過,論起近身格鬥,我還真沒遇見過對手。”


    郝世強一怔,他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


    “許書記,我了解了,我這就把人給你帶過來。”


    郝世強當即返回警局,按照許劍鋒的要求,帶著段家耀到了許劍鋒的辦公室。


    “你就是段家耀?”


    許劍鋒打量著他,對方看起來十分普通,是那種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男人。


    “許書記,是我。”


    段家耀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麵對許劍鋒時內心十分緊張:“我就是段家耀。”


    許劍鋒一怔,砸他窗戶、罵他狗官,本以為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沒想到嘴雖然硬得不行,但聲音中的緊張卻溢於言表。


    許劍鋒說道:“老郝,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和他單獨談談。”


    郝世強稍加遲疑,輕輕點了點頭。


    他雖然也很好奇許劍鋒要同段家耀說些什麽,但許劍鋒開口趕人,他也不敢拒絕。


    許劍鋒問道:“別緊張,我叫你來隻是想問一問,你為啥要砸玻璃,還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


    聞言,段家耀並未隱瞞,向許劍鋒和盤托出。


    “我在招待所也幹了好幾年了,一直想調動工作,找個鄉鎮去當副鎮長。”


    段家耀緊緊咬牙,提起往事,他言語中明顯透露著憤怒:“你前麵四任書記,每個人都收了我的禮,嘴上答應著給我調動工作,但沒一個辦事的。”


    許劍鋒微微蹙眉,收禮送禮可是赤裸裸的行賄,更可惡的是,這些家夥竟然光拿錢不辦事。


    “我就是縣招待所的小服務員,一沒背景二沒錢,前幾任書記都看我好欺負,收了禮不辦事。”


    段家耀眯起眸子,墨色的瞳孔中一片深邃:“你說這事放在誰身上能受得了?我對仕途絕望了,便想要報複你們這些當領導的。”


    “你想報複,我能夠理解,但我才剛剛上任,再怎麽說也報複不到我的頭上吧?”許劍鋒一臉疑惑,他和段家耀無冤無仇,為何要報複到他的頭上?


    “我都聽說了,你在接風宴上,憑一己之力喝倒了一桌子的人。”


    段家耀抬眸看了一眼許劍鋒,嘴角揚起冷笑:“你這酒量,分明是花天酒地鍛煉出來的,能是什麽好官?”


    許劍鋒眸光一寒,迎著段家耀的目光瞪了回去:“段家耀,那我問問你,你憑什麽敢斷定我不是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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