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誠,你冷靜點,慢慢說。”


    電話另一端的是原煉鋼廠廠長、現任牡丹集團副總裁吳誠,秋牡丹瞬間清醒:“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能讓你一大早就打給我?”


    “秋總,要不是有大事,我也不敢打擾您啊!”


    吳誠解釋了一句,連忙說道:“縣裏忽然開始打擊賣淫嫖娼和地下賭場,咱們旗下控製的相關產業幾乎全都被連鍋端了。”


    秋牡丹一怔,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有郝世強護著,就算要查,也查不到牡丹集團的頭上啊!


    而且,她連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這也太反常了!


    秋牡丹緊緊咬著嘴唇,牡丹集團表麵上主營產業是酒店賓館,但實則收入大頭是賭博和色情服務這樣的灰色收入。


    單拿賭場來說,每天流水就要超過百萬,現在賭場被打掉,算下來一年最低要少收入三個億。


    “是誰來查的,難道是郝世強?”


    秋牡丹眸光一寒,她不禁懷疑起郝世強想要過河拆橋。


    “不是郝局長,是焦達功副書記親自帶隊,而且他帶來的也不是咱們縣裏的警察,而是從市裏帶過來的。”


    吳誠的回答讓秋牡丹不寒而栗,繞過縣公安局,直接從市局帶隊突襲清查,看樣子這次的行動不一般。


    “秋總,我聽人說,這次的行動是縣委書記責令政法委牽頭搞的,不光是我們,其他賭場也被一並清查了。”吳誠不敢隱瞞,把了解到的所有情況都匯報給了秋牡丹。


    聞言,秋牡丹眯了眯眸子,這次清查不單單是針對牡丹集團,倒讓她稍稍安心了。


    “對了,凱龍集團的情況怎麽樣了?”


    秋牡丹猛然想起,主管政法的焦達功一向是凱龍集團的保護傘,若隻是她旗下的賭場遭受打擊,那李凱龍在紅土縣就要一家獨大了。


    吳誠說道:“凱龍集團也有幾個歌廳、洗浴中心和地下賭場被連鍋端了,但損失沒有咱們大。”


    秋牡丹冷哼一聲,焦達功那個老狐狸,他知道隻打壓牡丹集團難免會落人口實。


    現在兩邊都打,但對她重拳出擊,而李凱龍那邊則輕拿輕放,這樣既能交差,又給她和郝世強一記沉重的打擊。


    說話間,萬棟梁也醒了過來,看到秋牡丹一臉陰鬱,連忙問道:“寶貝,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臉色這樣差?”


    秋牡丹眼眸一轉,忽然計上心來。


    萬棟梁就是她的底牌,隻要他願意幫忙,無論是焦達功還是許劍鋒,都沒法和她鬥。


    “萬大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秋牡丹眼淚說來就來,緊緊抱住萬棟梁,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哭訴起來:“昨晚我在這陪你,許劍鋒那個家夥叫人去把我旗下的眾多產業一一查封,他肯定知道我是你的人,故意針對我!”


    聞言,萬棟梁麵色一沉:“真是豈有此理!你慢慢說,他都查封了你哪些產業?”


    秋牡丹將昨晚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添油加醋了一番:“萬大哥,那個許劍鋒表麵上是針對我,其實是衝著你來的,他和焦達功沆瀣一氣,就是想讓你下不來台。”


    萬棟梁高高挑起眉頭,依秋牡丹之言,昨晚被打掉的都是些涉黃涉賭的場所,許劍鋒那邊占著理,他也不好進行幹預。


    “牡丹啊,你的那些灰色產業打掉就打掉了,一直靠著那些違法的收入並不是長久之計。”


    萬棟梁十分理智,沒有被美色迷住雙眼:“既然都打掉了,不如就趁此機會轉型,許劍鋒要是敢打壓你,我自然會替你做主。”


    聞言,秋牡丹用力咬著唇瓣,萬棟梁能坐到市長的位置,果然不是單靠甜言蜜語就能掌控的!


    “萬大哥,就算要轉型,也要給我點時間,又不能一口氣吃個胖子。”


    秋牡丹吸了吸鼻子,梨花帶雨地抹了抹眼角:“而且紅土縣做這些營生的也不止我一個,凱龍集團的灰色產業比我做得還大,但這一次卻隻象征性打掉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娛樂場所,顯然是在故意針對我。”


    萬棟梁輕輕捏著下巴,雖然他不想摻和到秋牡丹那些違法的生意中,但也不能放任許劍鋒肆意妄為。


    “的確,許劍鋒的手段過於嚴厲了,天天晚上警笛爆響,不但影響營商環境,也會讓老百姓感到不安。”


    萬棟梁眯起眸子,伸手攬住秋牡丹的纖腰,安慰道:“我會想辦法讓他收斂一點的。”


    與此同時,郝世強收到消息,昨晚焦達功帶著市巡警支隊一大隊對紅土縣的灰色產業進行清剿,尤其是牡丹集團旗下的娛樂場所幾乎被連鍋端了。


    他怒不可遏,當即打給了焦達功:“焦達功,你什麽意思,真想和我拚個魚死網破?”


    和他的暴怒不同,焦達功十分冷靜:“老郝,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隻是按照縣委的指示行動,你要是不滿意,就去找許書記抱怨吧!”


    “就算是縣委的指示,你為什麽不提前通知我?”郝世強冷聲質問。


    焦達功冷笑一聲,答道:“郝局長,我似乎沒有通知你的義務吧?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許書記親自吩咐的,包括保密行動也是,你要是不滿意,請直接去找許書記。”


    言罷,焦達功不等他回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可不想和郝世強徹底翻臉,那樣隻會便宜了許劍鋒。


    隻要禍水東引,把一切都推到許劍鋒頭上,那他就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郝世強用力捏著拳頭,他當即便到了縣委,準備向許劍鋒討個說法。


    許劍鋒正在辦公,門忽然被推開。


    他抬眸看到是郝世強,不由得緊緊蹙眉,看樣子這家夥真是急了,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


    郝世強開門見山地問道:“許書記,昨天晚上焦達功代表政法委牽頭打擊黃賭,請問有這事嗎?”


    許劍鋒微微頷首,反問道:“確有此事,怎麽了?”


    “許書記,掃黃反賭理應由我們縣公安局負責,焦達功這樣做擺明了是越權,不信任咱們公安局。”


    “是我授意他去做的。”許劍鋒直言不諱。


    郝世強問道:“為什麽,難道許書記不信任我?”


    許劍鋒望向一臉不解的郝世強,冷冷地答道:“因為秋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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