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打得人後背辣疼,再罵上這幾句話,莞春草轉頭又走了,跟扭頭回來一樣走時火氣還是挺大,門關了挺響一聲。


    許慕餘望著那個被重重關上的大門,手裏拿著個支離破碎的手機,後背還有辣疼的感覺,一時間不知道莞春草是在鬧的哪出。


    她在生氣,氣什麽?


    許慕餘收回眼神,看著手上這個屏幕快裂成兩半的手機。


    手機壁紙是一片油菜花,上麵排列著許多的應用,其中最顯眼的是聊天應用,上麵還顯示沒讀的消息。


    許慕餘的視線在手機界麵上停留了半秒。


    看得出她不是真的在因為他不會解鎖手機而生氣,而罵他笨蠢,她是在借題發揮。


    他又看向緊閉的房門。


    那她在氣什麽?


    正想著,莞春草這個快要解體的手機又一振動,有人發來了新消息。


    都不用許慕餘刻意看,就見消息欄上麵寫著:那他沒打你吧?


    打?


    許慕餘是沒有看人隱私的習慣的,就算信息上麵這麽寫著,他還是準備把莞春草的手機放下。


    他不會用,也不想用。


    剛要放下,那邊又發來了:“那個許慕餘,他到底想幹什麽,要我說你們兩個還是……”


    後麵的因為字數沒有全部顯示出來。


    還是什麽?


    許慕餘看到上麵的聯係人顯示的名字是“落落”,非常親昵的稱呼,稱呼後還連著一個愛心。


    看得出莞春草和對方的關係很親密。


    許慕餘再次要把手機放下,上麵又發來了消息:“趁他不在,我去找你吧,我們偷偷去……”


    後麵的也沒有顯示出來。


    之後又連續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他是個男人就該讓你走,我早說了你們兩個就不該結婚,你聽……”


    “你們兩個結婚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家肯定隻罵你一個,你還不如跟我……”


    “隔壁二叔家也說過,他們家有個遠房親戚,在市裏做生意的,到時候你也可以跟他……”


    “你們離婚……”


    後麵的話是越來越私密,看前麵的部分可以想象出這是對方在勸莞春草。


    勸的什麽,也不難想象。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古怪,真的涉及到對方的隱私,作為正人君子或許真的能做到目不斜視。


    可現在,既然說到了“別的人”以及最重要的“離婚”……


    許慕餘拿著手機半天沒放下,到最後,還是點開了那條消息。


    莞春草把解鎖的手機給了他,就說明她並不在意許慕餘窺探她手機上的秘密。


    況且許慕餘這種原始生物八百年沒用過手機,他根本不知道手機裏還能藏什麽秘密。


    就連現在點進消息來,也看了好一會,才明白,這是一段兩個人的對話。


    對話框裏,雙方是有來有回的,並且消息都很迅速,比短信快。


    他不是真的沒用過手機,隻是他太久沒用過這樣的聊天軟件,早忘了正常聊天是什麽樣的界麵,隻有個模糊的印象。


    再加上莞春草的手機也實在破,他看了好一會才看懂。


    看懂了,也覺得自己太……沉不住氣,想得也太多。


    這個名為“落落”的人,頭像是個可愛的卡通人物,怎麽看也是個女孩子。


    而且和莞春草的對話,也並無特別。


    “他是個男人就該讓你走,我早說了你們兩個就不該結婚,你聽村裏的蟬鳴和城裏的鬧鍾聲它是一個聲音嗎?”


    “你們兩個結婚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家肯定隻罵你一個,說你貪財愛慕虛榮,你不如跟我說的那樣學電視劇裏的那些娘娘,誰罵你,你就給他一個巴掌。”


    “隔壁二叔家也說過,他們家有個遠房親戚,在市裏做生意的,離你也算近,到時候你可以跟他聯係聯係。要是你被欺負了,也有我們老家的人給你撐場麵。打死他們是有點殘忍了,但是打個半死還是可以的。”


    就連離婚,也是在說:“你們離婚的事你居然說你沒想過,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腦子發昏了你。”


    許慕餘指尖停留在對方發的最後一段話上。


    沒想過?莞春草沒想過要離婚?


    為什麽?嫁給他這種廢物為什麽沒想過離婚?


    停留半秒,許慕餘又繼續往上滑。


    莞春草和這個叫“落落”的人關係很好,也很緊密,她們幾乎每天都在聊,什麽都能聊。


    許慕餘翻了很久也沒翻到頭。


    不過也沒必要翻到頭,她們聊天的內容大差不差,跟剛才“落落”發過來的消息差不多。


    “落落”說到村裏的蟬鳴和城裏的鬧鍾,莞春草就回說城裏不止有鬧鍾還有大蟑螂,一腳踩死一拖鞋,比下河摸蝦還刺激,也過癮。


    “落落”讓莞春草別吃虧,誰罵她就學宮裏的娘娘甩她一巴掌。


    莞春草回她,都是守皇陵的老宮女,能有多大事啊,打起來也是先掀皇帝老兒的棺材蓋,看看這地風水有多差就那麽兩個女人還能打起來。


    “皇帝老兒”自然指許慕餘,守皇陵的不就是她和劉媽。


    確實這麽死氣沉沉的日子,跟守皇陵沒差別。


    要是沒加上莞春草最後那句:“皇帝老兒尚且風韻猶存,看在他的美色上,我也不至於能對一個老媽子動手。”


    “……”許慕餘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接著看下去。


    “落落”無語她為了個男人不管自己的處境。


    莞春草回她說:你是沒看見他那張小臉白得多可人,就跟朵嬌羞的小茉莉花似的,再加上他那股柔弱勁,嘖嘖嘖。你說我都不舍得摘下這朵嬌弱的花兒,還怎麽舍得留他在雨中被風吹雨打。


    “落落”嫌她沒看過男人,說再好看能有多好看,說容顏都是易消逝的。年紀大了,睡得不好了,激素飆升了,中年發福了,早晚再好看的臉也要沒了。


    莞春草隻回,他雞兒大。


    “落落”當天再沒發來消息。


    出了房門,莞春草還是有氣,特別是看到劉媽,她的聲音都大了起來:“咋了姨!這麽晚還在看電視呢!”


    劉媽是在看電視,心卻不在電視上,聽見莞春草從許慕餘房裏出來門還關那麽大聲,猜想莞春草又是和許慕餘鬧起來了,她勸了兩句:“怎麽了?小餘又發脾氣了?”


    莞春草抱著自己的衣服越過劉媽,壓根沒跟劉媽對視上:“沒有姨,俺要洗澡了。”


    劉媽沒怎麽想管他們的事,她更在意回房的事,莞春草要去她的房間,她就趕緊跟上了,嘴上還是勸那麽兩句:“小餘就是那麽個人,脾氣總是陰晴不定的,習慣了就好了。”


    “俺習慣的姨。”


    莞春草沒給過劉媽一個正臉,進了浴室就關門了。


    直到進了房,坐在床邊,劉媽連莞春草的手都沒摸到,連點陽氣也沒沾著,現在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間裏,心裏多少有點胡思亂想。


    雖說是自己的房間,住這麽多年也早住習慣了,可到底,她還是更信屠師的話。


    而且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覺得自己周身,包括這個房間哪哪它都不對勁。


    特別是莞春草今天一反常態的,進入浴室裏沒唱歌沒大聲嚷嚷,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地洗澡,更讓劉媽坐立難安。


    要不是有異常,莞春草這個村丫頭能這麽安靜?


    劉媽是越想心裏越毛。


    好不容易等莞春草洗完澡出來了,她趕緊走過去,主動給莞春草遞毛巾,還問:“春草啊,小餘睡下了嗎?”


    莞春草沒拿過劉媽的毛巾說:“咋了姨?”


    劉媽不好意思地眼神到處飄了會,又清清喉嚨,這才說:“也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你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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