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河州府到底是怎麽了?竟然如此野蠻。”


    “夫子,河州府竟然如此胡鬧,河州府的知府到底在做什麽?”有個年輕的書生義憤填膺。


    “不如我們去河州府衙門瞧瞧吧,許是出什麽事了。”他們這一群白衣書生當街站著,已然引來不善的目光了。


    “對,我們去找河州府的知府問問,他到底是怎麽來當這一府的父母官的?”


    這些監生,多和溫霽差不多的年紀,衝動不說,還極易被煽動情緒,一群人當即就要去為百姓討個說法。


    最後還是被夫子攔住了“都站著,今日教給你們出了國子監後的第一課。”


    夫子看著這些學生,心中微微一動,這的確是個極好的機會。


    “你們便是現在去了,也什麽都做不了,因為無權無勢,那知府為何要聽你們的?”


    “那,我們便上告聖聽。”


    夫子微微頷首,倒也沒有完全失了冷靜。


    “我們要善於利用自己所長之處,首先便是我等的身份,可直接上告京城,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去瞧瞧,這河州府到底是什麽情況。”


    國子監的監生們群情激奮,尤其是在看到百姓遭災後的悲慘模樣,豐收的樣子沒瞧見,隻瞧見了百姓坐在田間地頭痛哭的模樣。


    溫知渝這幾日不出門,自然也沒聽著外麵的消息,隻同招月一起消磨時間,不去想外麵的事,溫霽在書房中溫習,也沒人去打擾,自然也沒人發現偶爾出現在溫霽書房中的送信人。


    溫霽看著蕭彥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房中,有些無力“我隻是提了個法子,到底要不要做,那是平陽侯府的事情,我信中便說過,往後的事不必告知我。”


    “你一直知道河州府的知府是什麽情況嗎?”蕭彥從前一直覺得,溫霽對這些事不甚了解,他也曾無意問過,溫霽那時說不到時候。


    “他年歲不對,太年輕了,知府大人的名號以及哪年當的進士,這些在府學中就能知道,大胤不過建朝二十年,手中握有實權的,多是當初跟著陛下打天下的。”


    當初一同打天下的兄弟,功高蓋主的那些,已經被當今陛下送了輪回,比如當初的驃騎大將軍,剩下的這些,便是看上去安分守己,忠心耿耿的,如今陛下想得個心安,這些人自然也就聖眷正濃了,例如平陽侯蕭景陽,別看說出去隻是個侯爺,可手中的權力不小,便是皇子親王,也不敢冒犯他。


    “所以相對的,年輕的官員極少有出挑的,河州府知府的年紀可算是個年輕的,每一次考核的時候都會升官,我在河州府可沒看出他什麽功績來。”


    所以恐怕背後是哪個大權在握的皇子,亦或者權臣了。


    “如今河州府的事沒鬧大,所以適合用這種最淺顯的法子,便是真的一封折子遞上去,陛下也不過斥責幾句,遞折子的反倒是招人恨。”


    溫霽知道蕭彥從不在意這些事,也不會多話,怕是背後不知哪位爺讓問的,他自然是要詳細說了,免得最後蕭彥反倒惹了主家不高興。


    “得罪他,便是得罪了他身後的人,更何況,這旱災不是還沒到最後的時候嗎?不餓死些百姓,這天災如何過去?”


    人禍,可比天災更可怕。


    “可書生卻是不同的,這全天下的讀書人,便是陛下也不敢輕易得罪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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