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堇年手心裏的蛋,頂端被頂出的弧度加大,看起來格外的興奮,想要破殼而出。


    “唔!”


    尹新月在後麵,喉嚨都摳紅了,才勉強的出了一聲。


    堇年一愣,熟悉的音色在腦子裏炸開,立馬的轉身,看見尹新月臉上痛苦的表情後,直接鬆了手。


    頂端白嫩的蛋,直接被無情的摔到了棺材裏,好在下麵的蛋很多,它也夠皮糙肉厚,畢竟裏麵的東西這麽久都沒頂破。


    實際上,按正常的蛋來說,不管是什麽樣子的蛋,從裏麵破殼確實很難,從外麵卻很易碎 這個直接違背常理,兩邊都不容易破。


    堇年眼裏哪裏還有被蠱惑的樣子,焦急的看著癱在牆邊上的尹新月,看著她脖頸處的紅痕,心疼的要命,這都是她自己用指甲抓出來的,因為剛才她確實很疼,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樣子。


    身後的大眼珠子,從一開始尹新月發聲後,就默默的撲閃著翅膀,飛到堇年肩膀處,大眼睛裏滿是無辜。


    眼裏血紅的血絲早早的被藏了起來,甚至周圍腫脹的經絡也知道埋得深一點,讓自己漂漂亮亮的,希望得到堇年的喜愛。


    嗯,偏偏在尹新月這裏栽了,它的漂亮主人,顯然是很關心對方,搞的他不好下手了。


    嗯,剛才下手,沒掌握好力度,使大勁兒了,也引起了尹新月的反抗。


    大眼珠子一點兒的心虛也沒有,趁著堇年去看尹新月的時候,默默的盯著尹新月看,威脅她,自己則是變著法兒的貼貼堇年,是不是蹭上對方柔軟的臉頰,或者是用翅膀貼過對方敏感的脖頸,還注意到不用眼珠子去貼,因為堇年不喜歡。


    就是這麽一副做派,這麽光明正大,才沒讓堇年第一時間想到是它幹的。


    堇年輕輕幫尹新月揉了揉被撞到發青的手腕,不敢去碰她的脖子,倒是尹新月,難得的硬氣,自己揉了揉脖子。


    堇年還以為又有什麽東西,這下不是幻覺了,畢竟尹新月都傷成這個樣子了。


    他扶著人坐好,站起來,盯著外麵看了會兒,不放心的用手指在窗紙上戳了個洞出來,盯著外麵看了一會兒。


    確認沒什麽東西後,堇年才把身子挪過來,抿了抿唇,臉色有些不好看。


    堇年突然想起了剛才被自己拋在腦後的卵,好看的眉皺起來,看見尹新月沒事後,快步走到了棺材前,想起了剛才自己的不對勁。


    雖然知道剛才自己不太對勁,但是他還是稍稍有些擔心,畢竟對方也可以算是個幼崽,還不知道裏麵是個什麽,要是害蟲,那自然是死了最好,要是不是的話,他豈不是變相的害死幼崽啦?


    那罪過可大了。


    或許是自己的誕生不易,這麽久了才孵出來,堇年對幼崽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和愛護,當然,不是全部的他都喜歡。


    堇年探頭一看,剛才掉進棺材裏的卵,好好的立在那裏,變成了一人之下,萬卵之上。


    身後那隻蝴蝶在警告完尹新月後,便悄然地貼在了堇年的肩膀上,堇年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也就並未太過在意。


    這樣一來,那大眼睛便愈發大膽起來,不停地親親碰碰,仿佛要將之前錯過的時光統統彌補回來。


    堇年懶得理它,輕輕捏了下它的翅膀,大眼睛就乖了,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碰他了。


    那枚卵靜靜地躺在那裏,說不清是什麽卵,忽略周圍爛的要死的木板的話,它倒是宛如一件藝術品,外表呈現出一種純淨的白色,細膩而光滑,就像剛剛打磨過的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從遠處看,它似乎是一個完美無瑕的球體,沒有一絲瑕疵,當走近仔細觀察時,會發現它的表麵其實有著極其細微的紋理,如同精美的瓷器上的冰裂紋,若有若無的透著光,大概是感知到了堇年的靠近,閃的更加開心了。


    對比起來,它下麵的卵就沒那麽有生命力了,看起來有種半死不活的感覺,白的像是糊上去的水泥,和堇年捧起來的那個,透著白淨的光的卵根本沒法比。


    卵的上方依舊是那副白白嫩嫩的模樣,堇年多看了幾眼,就覺得它在勾引著自己,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再感受一下那如絲般的光滑。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後,堇年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枚卵,清醒過來了,他心中雖然充滿了好奇,但到底還是沒敢上手去觸碰。


    那卵總是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堇年心中暗自思忖:香就香吧,能有他香嗎?


    可堇年不碰它,它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卵開始晃動著身子,輕輕地擺來擺去,仿佛一個撒嬌的孩子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倘若這卵會說話,估計此時已經哼唧地叫了出來。


    堇年看著它不停地扭動,心中雖有一絲觸動,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去碰它,隨著堇年的無動於衷,那卵躍動得更加厲害了,看起來迫切的想要頂破薄膜,破殼而出。


    就在堇年要轉身過去的一瞬間,裏麵的卵終於是急了。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頂端的外殼,那看起來更像是黏膜一樣的東西被頂破了,瞬間,濃白的液體從破開的口子裏緩緩滲出,混雜著黏稠的紅色液體。


    那畫麵,多多少少都有點兒讓人掉 san 值,那白色的液體如同濃稠的酸奶,緩緩地流淌著,而紅色的液體則像是鮮豔的血液,兩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又勾人的畫麵。


    卵破了後,堇年沒覺得勾引了,剛想轉頭,就看見從那一團團紅白液體裏,鑽出了一個小玩意兒。


    堇年愣了一下後,抓過肩膀上的蝴蝶,有些呆愣地開口:“你的崽?”


    從殼裏鑽出來的東西,不能說相似吧,隻能說和堇年肩膀上的蝴蝶長的一模一樣。


    從那冰藍色的翅膀,到前麵的血紅的大眼珠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在這之前,堇年一直以為它會變成個小蛇一樣的東西來著,怎麽又變成了這個模樣?


    翅膀翅膀還是翅膀,雖然他也喜歡,但是,這讓堇年不禁覺得,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長出個翅膀啊?


    孵出來的小玩意兒,看起來軟塌塌的,身上還粘著乳白的粘液和殼子裏的紅色液體,尚未被完全吸收掉。


    亂七八糟就這麽粘在身上,確實還不如堇年手裏的大眼睛好看呢。


    起碼對方幹幹淨淨的,也知道收拾自己一下。


    堇年看清楚後,絲毫的不猶豫,冷笑一聲,直接把地上的蓋子撿了起來,毫不心軟的給蓋了回去。


    如果是剛才的白卵卵 他可能猶豫一下,孵出來後,他是想都不想看見了,身邊有一隻還不夠嗎?


    一定要他周圍圍著一大堆翅膀和眼珠子,才滿意嗎?


    .......................


    後麵的棺材他哪裏還有心情看啊?


    原本以為是幻境想要自己看些什麽,可能是某種東西或者是力量來提示他一下,畢竟之前在寶興的時候,總是有東西來找他。


    雖然說,大團團每次都不喜歡對方,看起來有點抵觸的樣子,但是,每次交流,都會讓堇年有些收獲。


    讓他知道森林裏哪裏不可以去,哪裏有凶凶的壞蛋,哪裏可以去,哪裏有甜甜的果子,久而久之,堇年就接受良好了。


    自從出來後,那些東西一次也沒有主動找過他,下完礦洞後,才感覺周圍有些奇怪 自己也有些奇怪,堇年本來還很開心的,說不定是來找他的呢。


    看見棺材裏的這些東西,堇年這才覺得奇怪,他在寶興,可沒見過這樣子的幼蟲和卵,人家的蝴蝶翅膀比大眼珠子可好看多了 這東西他隻有在礦洞裏見過呢。


    礦洞裏帶出來的,隻有旁邊的大眼仔了呢...............


    堇年向來是笑盈盈的可愛臉上,難得的麵無表情,纖細的手指沒有伸向翅膀,而是精準的卡住了大眼仔的兩邊,它的命脈。


    “瞞了我什麽?”


    “我不喜歡你了。”


    赤色的大眼睛裏麵滿是人性化的求饒,比起它的命脈被掐住,它更害怕堇年不理它,不喜歡它了。


    堇年好看的臉上滿是冷漠,像是在看一個和他無關的東西。


    那客房和棺材都是假的,和他記憶裏的東西都對不上 裏麵的東西,他懷疑也是大眼仔搞的鬼。


    堇年隱隱約約能感受到,自己與大眼睛之間的微妙聯係,大眼睛多半是讀了他的記憶?


    他也說不清,不然,為什麽會有他記憶裏的木箱子?


    “呼呼呼!”


    房間裏的風暴驟然咆哮起來,那聲音如同憤怒的野獸在嘶吼,狂風肆虐,要不是堇年知道這是嚇唬人的,估計早就被嚇得要找地方躲了。


    除了那幾口棺材外,還有些小的、腐爛又零碎的木板被卷入其中,那些木板在兩個人頭頂上瘋狂地盤旋著,如同失去控製的陀螺。


    它們有的邊緣參差不齊,仿佛是被歲月腐朽侵蝕得千瘡百孔,有的還殘留著一些斑駁的顏色,好像,一部分來自堇年從第一個棺材上搞下來的蓋子,一部分來自第二個棺材,本來第二個棺材就爛的快撐不住了,其他的,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裏吹出來的。


    堇年剛碰過那些木板呢,此時,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狂風呼嘯而過,窗樞也在劇烈地震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一般,窗框在風中搖晃,窗紙也被震得嗡嗡作響,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成無數的碎片。


    房間裏的一切都在風暴的肆虐下變得搖搖欲墜,頗有壓迫感,但凡是換個不知情的人來,早就迷失了。


    好在周圍沒啥家具,甚至連個桌子凳子都沒有,不然,一起吹上去,就更嚇人了。


    尹新月看著這恐怖的情景,原本剛才因為差點窒息,而帶著些血色的小臉,現在是慘白一片了,她臉上露出些鬱色,頭發早就亂了,臉上不知道在哪裏還蹭了些灰,哪裏還看得出吃飯時候的大小姐模樣啊。


    尹新月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眼睛睜得大大的,原本還算是清明的眸子逐漸的染上了幾分迷茫,水汽漸漸浮上來,讓她的眼眸變得更加濕潤。


    她下意識地想要屏住呼吸,仿佛這樣就能躲避風暴的侵襲,然而,一想起剛才喉嚨間的脹痛,她又不自覺地想要摳挖自己的脖子,她的眼神逐漸迷失,手指微微顫抖著,緩緩伸向自己的喉嚨,仿佛在尋找一種解脫。


    看著周圍開始幻化的環境,堇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堇年軟乎乎的眼睛瞪起,眼神銳利,仿佛能穿透風沙,白色的長發早就散了,精心編製的發型被吹亂,雪絲在風中飛舞,如同冰冷的火焰在燃燒。


    明眸透過風沙,堇年看見了尹新月的動作,他的目光一凝,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微微皺起眉頭,嘴唇緊抿,顯然是擔心尹新月的脖子,他低聲安慰尹新月不要動,聲音不自覺的放低。


    平日裏緩慢的語調,現在有了安撫人心的作用,輕輕的飄過去,卻能讓人把跳動出來的心髒給安回去。


    堇年抓著手裏的大眼仔上前,動作果斷而迅速,把其他的事都拋在腦後了,修長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抓著大眼仔,仿佛抓住了一切的開始。


    他的腳步沉穩,一步一步地朝著尹新月走去,身影在風沙中顯得有些模糊,一次次被吹散卻又凝結起來。


    堇年冰涼的手覆上尹新月發燙的喉間,他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尹新月的皮膚,帶來一陣清涼的感覺。


    尹新月聽話地,跟著堇年的聲音放鬆,呼吸,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不再那麽急促和慌亂,堇年冰涼的手指覆上來的一瞬間,她喉嚨好像沒有那麽痛了,也不癢了,神智也逐漸清醒過來。


    堇年看著直愣愣飛過來的木片,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還是拉著尹新月躲開了。


    抱著尹新月,兩個人身體晃了晃,堇年的背磕在牆上的凸起上,後麵白嫩的皮膚立馬出現了紅痕,顏色還逐漸的加深。


    堇年手抓著自己的袖子,咬了下嘴唇,愣是一聲沒吭。


    尹新月看著木片堪堪滑過,給她的裙子劃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剛躲過高速飛來的木片,堇年後背疼的隻抽氣,眼前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又被自己拿著袖子默默的把眼淚抹掉。


    他一低頭,看見了尹新月的藍裙子,被劃了個醜陋的痕跡,也是一愣。


    不是,假的嗎??!


    “趕緊停下!”


    堇年沒再猶豫,連忙喊出聲來,雖然說沒有多少底氣,但是,他就是相信,隻要他喊出來,就一定會有回應的。


    他一出聲,不知道是不是大眼仔搞的,周圍的環境又穩定下來了。


    風沙漸漸平息,木板也緩緩落下,窗樞也停止了震動,房間裏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堇年皺巴著小臉,真的要生氣了。


    第一次奇怪的影子是假的,第二次的客房風沙是假的,第三次的棺材...............那現在呢,是現實,還是,第四次,第五次?


    堇年每次用奇怪的力量覆蓋眼睛的時候,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慢慢的..............侵蝕?同化?


    和與風與水與物的親和力不同,堇年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力量,和自己的實力不符,從碰見這大眼仔時第一次用,到現在可以說是比較熟練了,他漸漸的掌握,卻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完全的掌握,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是,冥冥之中,他能感受到,這是需要代價的。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代價是什麽,但是堇年還是下意識的去避免這個情況了。


    當然,用一下小小的力量還是沒問題的。


    “呼呼...........”


    堇年低頭,就看見還卡在自己指尖的大眼仔。


    “嗯?送我們出去。”


    “我不要看了,我不喜歡。”


    “再看下去,我不要你了。”


    一連串的話拋下去,旁邊尹新月還沒反應過來呢,大眼仔先急上了,它有些奮力的掙紮起來。


    明明之前堇年手指用力它都不慌的,聽見堇年不要它了,實在是憋不住了,一直以來的偽裝也快偽裝不下去了,大眼睛旁邊的經絡鼓動著,一跳一跳的,像是它也有心髒來運輸血液般,急哄哄的貼了過來。


    堇年看見它眼裏逐漸爬出來的紅血絲 看起來馬上就要覆蓋上瞳孔了 連忙捏住了它正在漲大的翅膀。


    “我不喜歡太大的。”


    “變回去。”


    堇年一邊捏著它的翅膀,一邊輕輕的在上麵撫摸著,最後還勉強的,碰了碰前麵的大眼睛,像是在安撫它一樣,在碰上去的一瞬間堇年能感受到柔暖的指腹貼在上麵。


    輕輕碰一下,裏麵還是熱乎乎的,眼睛外圍鼓動的肉筋也貼了上來,碰上裏麵晶體的一瞬間,堇年呲牙咧嘴的收回了手,雖然感覺對麵沒啥反應,甚至還很喜歡的貼近,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也幻痛了,實在是摸不下去了。


    大眼仔忽閃翅膀的速度都變慢了,看起來有些委屈。


    “..............送我們出去,我..............下次摸。”


    堇年還是沒說立馬摸,有些受不了那手感,要做個心理建設才行,隻說了下次,害,具體什麽時候,再說吧,反正哥哥是不會讓他養這麽個東西呢..............到時候,扔還是不扔呢?


    大眼仔絲毫沒有意識到,堇年已經想著法子的想把它扔掉了,還興衝衝的憧憬著被堇年貼貼,裝著自己害羞呢,翅膀時不時遮遮眼睛,時不時的看看堇年。


    隻有尹新月,在旁邊冷笑一聲,心裏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最髒的字全都罵了它一遍了。


    裝裝裝,你妹的,裝雞毛啊?


    爸了個根的,老娘還沒害羞呢,你害羞個屁!


    尹新月看大眼仔簡直和看小綠茶一樣,看著它還害羞?她看是不害臊吧?纏著堇年不放,人家不喜歡它,不摸它還不行,妥妥的強製。


    摸了摸自己幻痛的脖子,尹新月是更氣了,mad她回去高低要跟其他人打小報告,抓死你個綠茶!


    她不信,那些勉強算是“家長”的人,會準一個奶團子養這種死玩意兒。


    尹新月這邊心裏好一頓的罵,另一邊堇年卻不得不哄著大眼仔放他們出去。


    雖然這地方不一定是大眼仔搞出來的,但是,多半能送他們出去,要是不能,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眼仔人性化的,若有所思的盯著最後的兩個棺材,忽閃著翅膀不知道在幹什麽。


    在堇年的催促下,才帶著堇年去第四個棺材那裏了。


    “我不想看。”


    堇年從來沒有這麽自主過,向來是點頭同意我都行的人,現在卻無比的強硬。


    他不想再看見誰的“親戚”了,太掉san值了,他晚上會睡不著的。


    偏偏大眼仔還在哀求的看著他,去掉紅血絲和不正常的惡意眼神後,大眼仔還是挺漂亮的。


    堇年還打算讓它送他們出去呢,一人一大眼仔僵持了好久,還是堇年鼓了鼓嘴,先放棄了。


    “一眼,我就看一眼。”


    “然後你就要送我們出去,知道嗎?”


    要是有嘴,大眼仔高低要笑兩聲出來了,哄著人上前。


    堇年皺著眉,鬆了口氣,勉強的上前。


    輕輕推開上麵的木板,堇年手指曲起,卡在棺材的邊緣,不顧手指被刺撓的泛紅,一雙大眼睛盯著裏麵發光的銀白色的大蛋,久久的沒動。


    好了,堇年心裏也想罵人了。


    這特麽,不是他自己的蛋嗎?


    堇年恍惚的抬頭,還是不太敢相信,低頭又看了一眼,連他蛋上的花紋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樣。


    他自己的蛋,當然認得出來。


    還沒等他反應呢,一束白光閃過,剛才還死活不走的大眼仔,直接給兩個人送了出去。


    堇年真的想罵他了,還沒罵出口,就發現,自己身下軟軟的。


    抬眸,尹新月在旁邊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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