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顯昏暗的房間裏,幾乎是二月紅剛一出聲,堇年就如同觸到了滾燙的烙鐵一般,小爪子瞬間鬆開了張啟山的脖子,急切地朝著二月紅的方向伸去,那小小的爪子在空中揮舞著,帶著點兒特有的急切。


    那聲音溫潤如玉,仿佛能融化這房間裏的絲絲涼意,但仔細聽來,好像讓這房間裏的氣氛更微妙了。


    “嗚噫噫!”


    【要哥哥!】


    他嘴裏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小綿羊一樣的,叫了幾聲,就怕二月紅不理他了。


    二月紅瞧見他這般模樣,原本還有些陰沉的臉色立馬好了不少,就像陰霾的天空瞬間被陽光穿透,那溫潤的模樣又如春風拂麵般迅速回歸。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腳步加快,幾乎是三兩步,就走了過去。


    張啟山則一臉無奈地抓著堇年,看著這個小沒良心的家夥,心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微微低下頭,用下巴輕輕蹭了蹭堇年的頭,那動作並不粗暴,反正堇年甚至都沒什麽感覺,他在上麵磨蹭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放開。


    他的眼神一閃,腦子裏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壞事兒,就這麽不緊不慢的看著二月紅。


    二月紅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滿,仿佛在埋怨張啟山剛才對堇年的行為。


    不過,他也懶得和張啟山多費口舌,隻是輕輕嗬了一聲,便伸手去接堇年。


    “可是嚇著了?”


    二月紅輕聲問道,聲音溫柔得如同潺潺流水。


    堇年聽了,連忙搖搖頭,小小的腦袋晃動著,對二月紅的關心很是受用,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對著張啟山哼了一聲,就把頭朝著二月紅的懷裏埋了過去。


    還沒等堇年的頭完全埋進去呢,就被二月紅輕輕掐著腮幫子停住了。


    二月紅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又不容拒絕,他沒用力,隻是輕輕的掐著堇年那肉嘟嘟的腮幫子,然後緩緩地撬開他的嘴巴。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看著堇年嘴巴裏麵露出來的白色的牙齒,若有所思。


    堇年被二月紅輕輕掰著嘴巴,他頓時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不敢發出一絲聲響,隻能乖乖地張開嘴,任由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卡住他的小嘴。


    一雙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如同清澈的湖水,純淨而又不明所以地望著二月紅。


    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被卡著,嘴巴閉合不上,有點兒不舒服,他心裏想著絕對不能咬二月紅。


    哪怕此刻被這樣擺弄著嘴巴,堇年也隻是乖乖忍著,最後,像是想要討好一般,他怯生生地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舔二月紅的手指。


    那舌尖觸碰到手指的瞬間,仿佛有一絲電流劃過,二月紅鼻尖輕動,空氣中彌漫從堇年嘴巴裏冒出來的香氣。


    二月紅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那弧度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意味。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堇年露出來的殷紅小舌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隨後輕聲問道:“怎麽什麽都敢咬?”


    聲音低沉而又溫柔,仿佛帶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堇年一聽,頓時懵住了,那軟乎乎的臉上寫滿了委屈,怎麽都說他?


    “嗚噫嗚噫...............”


    【沒,沒有咬啊............】


    他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仿佛在極力辯解著。


    二月紅知道,但是依舊是這麽看著他,抬起他的下巴來,學著張啟山的動作,撓了撓。


    “喜歡這樣?”


    看著二月紅那看似正兒八經的臉色,堇年真的開始懷疑自己了,是不是剛才真的不小心就順嘴咬了一口呢?


    被問喜不喜歡,看著二月紅依舊是笑盈盈的眸子,堇年實在是不敢回答,哼了一聲,就不出聲了。


    二月紅低垂著眼眸,看著眼前懵懂無知的堇年,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堇年什麽都不懂,可這種純真無邪卻又讓他心中泛起別樣的漣漪。


    這是他親手養出來的漂亮笨蛋,這時候,卻又厭他如此的好騙,讓他自己都忍不住去逗弄兩下。


    他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地將曲起的指節伸得更往裏,似乎想要更深入地感受堇年的一切。


    堇年感受到那光滑的指腹輕輕摸上自己的牙齒,那種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咬下去,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麽做,隻能苦哈哈地在手指摸上來的時候,用那尖尖的小虎牙小心翼翼地蹭兩下,仿佛是在磨牙一樣。


    就在這時,齊鐵嘴偷偷摸摸地湊了過來。


    他自從把自己哄好了之後,臉上一直是笑嘻嘻的神情,完全沒察覺到此刻這微妙的氛圍。


    他看著二月紅“懲罰”堇年的樣子,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調侃道:“叫你不聽話,吃那麽多糖,蛀牙了吧?!”


    齊鐵嘴本是無心之言,他隻是覺得這場景有趣,絲毫沒有多想。


    要是他知道,二月紅這看似檢查牙齒的舉動,實則隱藏著一些連他自己都難以言喻的情感,是一種“懲罰”,估計要直呼二月紅和佛爺一樣,也是個變態!說不定還會毫不猶豫地帶著堇年跑掉呢(其實不敢)。


    堇年一聽齊鐵嘴這話,哪裏還顧得上二月紅的初衷是什麽呀。了,他一下子著急起來,小手連忙抓著二月紅的袖子,嘴巴也不用卡著就自動張得大大的,滿臉焦急地要給二月紅看,生怕自己真的蛀牙了。


    蛀牙了,牙齒就不好看了,肯定要被討厭的八爺笑話死的。


    二月紅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終究是沒繃住,輕輕笑出聲來。


    他那笑聲在堇年耳邊響起,堇年揉了揉耳朵,湊的更往前了。


    他象征性地給堇年看了看牙,溫柔地說道:“好了,沒有蛀牙,不要怕。”


    堇年這才鬆了一口氣,小爪子握成個小拳頭,像是威脅一樣在空中晃了晃,鼓著嘴巴氣呼呼地看著齊鐵嘴。


    “唔,再吃真的要有了嘛..............誒佛爺,這東西打算怎麽處理啊?”


    “你不用管,副官一會兒帶它下去。”


    還能帶到哪兒,當然是地牢呀!


    齊鐵嘴咂咂嘴,不讓他管還讓他過來,逗他玩兒呢?不過想是這麽想,多半,佛爺是不想讓堇年看見,想偷偷處理了。


    堇年被嚇了一遭,身心俱疲,困意可算是飛走了,那頭發怪都被壓在地上,快壓成個地毯了,還是睜著眼睛看他。


    “噫噫!”


    堇年邊叫一聲,邊給二月紅指了指地上的頭發怪。


    二月紅眯著眼看過去,自然是注意到了那眼神的不正常,不像是之前襲擊時的可怖,瘋狂,而是帶了點兒別的東西。


    渴望..............癡迷...............求助?


    二月紅在跟齊鐵嘴聊天的時候,就聽齊鐵嘴說過,堇年對底下的那些東西,有著不一樣的吸引力,二月紅眼睛眯起,漂亮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剛才,張啟山就分析著,這東西的源頭,也是底下的那些東西吧?


    二月紅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堇年的耳朵,軟乎乎的耳朵被捏住,堇年不自覺的動了動,隨即把頭伸了過去,好讓對方摸的更順手。


    二月紅抱著堇年,遠離了對方的視線。


    張啟山注意到,隨著堇年的遠去,地上的頭發怪又不安分起來,蠕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被張日山強力壓製住了。


    看著人走遠,張啟山也:不裝了,直接是讓張日山送它去地牢。


    “看這東西的樣子,應該餓不死,暫且先放著吧...............下次去的時候,應該用得上。”


    張日山點頭應下,幾乎是隻靠他自己,就把頭發怪給“打包”了起來,往外麵拖去。


    聽著張啟山輕描淡寫的話,在看了張日山“殘暴”的動作,齊鐵嘴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佛,佛爺,那沒事了吧?我能............”


    “八爺,這麽急做什麽?家裏又沒有弟媳,回去了,睡的也是個冷炕...........不如,和我們坐下來聊兩句?”


    “嗬嗬..............”


    齊鐵嘴想罵呢,怎的,你睡的就是熱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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