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宇智波泉,讓佐助很陌生。


    不止是和記憶裏的那位溫柔姐姐對應不上,就連和自己想象中幸存下來的宇智波一族首領也對應不上。


    佐助看著眼前的泉,她平靜地訴說著這些年宇智波一族的經曆。


    從來到這裏一無所有到如今至少可以勉強生活,都是怎麽過來的。


    聽著她的話語,佐助隱約之間,似乎把泉和自己在記憶裏一個已經有些模糊的人相匹配起來。


    明明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相像的兩人,但自己卻沒來由的想起了他——


    自己的父親。


    也是這般談論起族人,時而皺眉,時而歎氣,時而絮叨。


    隻是同樣在言語之中都是族人的日常生活,那時候他還會被母親教訓“不要在家裏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隻不過記憶中父親不是對著自己時常說這些,相反,他常常會避開自己。


    那些話,基本上都是對著自己的哥哥,宇智波鼬說的。


    曾經的佐助不明白,但現在他很清楚,就像那個時候自己父親對鼬說這些的心情是一樣的。


    那是名為“期許”的願景。


    “佐助,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是家族呢?”


    將這幾年的經曆大致描述完以後,泉看著眼前若有所思的佐助,輕輕地問道。


    但佐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在泉麵前評價什麽是家族。


    “雖然你剛剛管我叫族長,以及你的父親也曾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但你其實並沒有想過,身為族長,這雙眼睛看到的是什麽呢?”


    泉看向門外。


    “在我看來,對於我們的族人而言,宇智波之名即是榮耀,也是負擔。


    宇智波悠久且漫長的曆史,是族人心中的榮耀,但同樣也會成為族人的負擔,讓他們包括我在內,都渴望重塑曾經美好的過去。


    同樣的,當殘酷的現實成為負擔壓在族人心頭時,家族的曆史又會讓族人們無比懷念曾經的榮耀,重新振作,在泥濘中前行的動力。


    然後這麽一群懷抱著同樣信念的人聚在一起,加上相同血脈將其聯係,就是我眼裏的家族和族人了。”


    泉說完,將目光從門外移回到佐助的臉上,輕笑了一下:


    “所以比起血脈,我覺得對家族而言,更重要的是族人信念的統一。”


    “佐助,你如今所背負的宇智波之名,信念又是什麽呢?”


    “我......”


    佐助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如實訴說。


    這一路上他並沒有同情弱小的族人,也沒有對泉剛剛那些話語中的困難感同身受。


    並非他無情,而是他所背負的宇智波,似乎從來都不會是關心這些事的家族。


    泉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在你回答我之前,我們再去一個地方看看吧。”


    隨著她走出門外,她的視線下意識地轉向了一個方向,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眉頭微蹙:“是那些家夥......\"


    ......


    “所以說,你們可都是宇智波呀,明明已經會操控查克拉成線了,簡單的分身術肯定學得會,我再演示一遍......嗯?”


    而此時,正和孩子們打成一片鳴人也突然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一個方向。


    雖然很輕微,但卻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幾股惡意。


    “呀,看來要出什麽意外了。不好意思,哥哥得先走一步啦!”


    說罷,鳴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們的麵前。


    “哇,好帥!”


    “好厲害......誒,不對,鳴人哥哥這是要哪?”


    薩拉看著孩子們準備去找鳴人,連忙攔住他們:“好了好了,哥哥們有事去忙,你們未來小分隊也要繼續做好自己的職責了,來幫我們搬運......來檢查我們商隊的貨物吧。”


    “誒!!!!”


    之前還一副例行盤查公事公辦的孩子們難掩失望的情緒,就連薩拉帶給他們的禮物都沒辦法安撫他們了。


    “你們呀,才跟鳴人他認識沒一會,這麽粘他了?”


    “鳴人哥哥教的忍術可有意思了!”


    “是啊,跟首領教的都不一樣。明明是一樣分身術,但我聽鳴人哥哥講的,就是完全聽不懂呢!”


    薩拉愣住了:“忍術難道是聽不懂反而還好嗎?”


    她本來以為是鳴人教的好才被小孩子們這麽喜歡的,原來不是嗎?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宇智波未來小分隊啊,平日裏這些術都是一聽就懂的,哪像鳴人哥哥教的這麽難學,說明肯定是我們的問題呀!”


    “對對對,首領說過,越厲害的術式越難學,鳴人哥哥教我們的肯定是非常厲害的術式,學會了我就去找回......找回......誒,太郎,我們要找回什麽來著?”


    “找回場子!”


    “對對對!”


    聽著這些小孩你一言我一語,薩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拆穿了,至少給孩子們保留點幻想吧。


    另一方麵,佐助跟著泉來到了一處離遺跡稍遠一些的地點。


    這裏已經靠近之前佐助所能感覺到的結界的最邊緣,但是一路走來,佐助反而發現遇到的宇智波族人比之前在居住地的還要多一些。而且也有了年輕人的麵孔,不少都是婦女。


    隻不過她們的臉上都帶著麻木和悲傷的神情。


    也隻有在看到泉過來的時候才會主動打聲招呼,隨後默默離開。


    她們並沒有人在意佐助是誰,從哪裏來。


    隨著泉的腳步停下,映入佐助眼簾的,是一片如同木葉慰靈碑一樣的地方。


    “這裏是......”


    “墓地。”


    泉的聲音很是平靜。


    佐助聞言心裏一顫,如同如同被什麽東西刺了一般,痛意蔓延全身,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他看著那些隻有墓碑卻沒有墳墓的一個個立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個鮮血流滿整個宇智波族地的夜晚。


    突然,一種莫名的悸動讓他的目光被邊上的兩個墓碑所吸引——


    唯獨那兩個墓碑前,有著微微隆起的墳堆。


    “這裏基本上都是幸存者們為自己家人樹立的衣冠塚,他們的遺體並不在這,除了那兩位的。”


    佐助的全身甚至是瞳孔都在顫動,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跑到了這裏。


    而當佐助看清那墓碑上的字時,他站在那兩個墓碑前方,久久不能言語。


    [宇智波富嶽長眠於此。]


    [宇智波美琴長眠於此。]


    這是他母親和父親的墓碑。


    看著那墓碑後麵隆起的墳地,佐助顫抖的聲線毫不掩蓋他此時的動搖:


    “他們,真的,在這裏......”


    但泉卻頓了頓,她猶豫了片刻,搖頭道:“沒有,也是立的衣冠塚,隻不過留了個位置。”


    “給誰的位置?”


    “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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