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這些做什麽?”裴寂沒什麽情緒的聲音。


    雲歡虛虛趴在裴寂胸膛上,氣息有些不穩。


    “什麽?”


    她順著裴寂臂膀摸到他手中的那根金簪,沒有聚焦的瞳眸驟然一亮。


    她怎麽忘了這件事。


    雲歡搖搖腦袋,將那股情欲揮退出去。


    不是她意誌力差,而是裴寂太熟練了。


    裴寂握著金簪,透過黑夜緊盯著雲歡,等著她解釋,不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雲歡未曾關注到裴寂的不對勁,神色自若。


    “這金簪是我想帶出府去當掉的,來得急,忘記放下了。”她用力,從裴寂手中拿回金簪。


    裴寂蹙額,“當掉?”


    他在審視雲歡話裏的真假。


    “嗯。”雲歡拿著金簪,半坐起身,將淩亂散開的長發攏住,用那根金簪挽起來。


    脖間沒了頭發遮擋,一陣涼意襲來,讓她混亂的腦子清醒不少。


    “當它做什麽?”裴寂掌心圈著雲歡腰身,支撐住她的身體。


    “換錢啊!”雲歡說得人畜無害。


    裴寂的性子和裴鈺不相同,要更加直白一點。


    裴寂眉目舒展一些,但還是不怎麽好看。


    “你要銀子做什麽?”


    雲歡已經在著手報仇的事了嗎?


    “有用!”雲歡滿不在乎回複了他兩個字。


    裴寂不滿意,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什麽用?”


    他想讓雲歡說出真相來,想讓雲歡求他。


    這樣他就可以提更多的要求。可以把雲歡綁在自己身上。


    “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入不得兄長耳中。”雲歡不願意說。


    裴寂黑了下臉,環在她腰部的手收攏,略顯狠意掐住。


    “你確定要跟我打啞謎?我可不是裴鈺,沒什麽耐心。”


    裴寂語氣透著危險,像是雲歡不說實話,他就會發狠欺負她。


    欺負到她說出實話為止。


    雲歡似乎是被嚇到了,身子瑟縮了一下。


    “夫君快生辰了,我想為他準備一份驚喜。”提起裴鈺,雲歡語氣都透著歡快和愛意。


    裴寂臉色順轉直下,跌進了深淵。


    “你可真愛裴鈺!”


    他咬牙切齒,這話不是在陳述,而是在揶揄諷刺,其中還夾雜著濃濃的醋味。


    雲歡心裏之人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是裴鈺。


    雲歡被他態度嚇到了,吞咽一口。


    “我就說不是什麽大事,是你非要問。”


    她語氣有些憋屈,像是在跟裴寂抱怨。明明是他一直問,她實話實說了,他倒不高興了。


    裴寂緊咬住後槽牙,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


    無所謂!


    雲歡的心雖然不在他身上,但是身在。


    且從始至終都在。


    不就是過生辰嘛,他不在乎。


    “你惦記著他過生辰,怎麽不惦記我的?”裴寂反問。


    “啊?”


    雲歡麵露疑惑,“裴鈺是我夫君,我惦記他是正常。兄長與我終究有隔閡……”


    後麵的話雲歡沒有說太明白,但聲調說明一切。


    她和裴寂……不該有逾越之舉。


    裴寂聽出來了,不在乎。


    什麽身份芥蒂,什麽禁忌關係,他隻知道雲歡是他一眼相中的,那便是他的。


    就算嫁了裴鈺,也隻能是他的。


    “我們現在……還有隔閡嗎?”


    裴寂將她抱在懷中,下頜抵在她腦袋上,摩挲著她的肌膚,一語雙關。


    雲歡唇瓣抿動,什麽話都沒說。


    裴寂抱著她,很是柔愛。


    第一次表露身份,他想給雲歡留一個好印象。


    “我也快生辰了,你順道給我也準備一份禮。”裴寂見雲歡不搭話,直接討要。


    不能讓裴鈺太過得意了!


    這生辰禮他也要一份。


    雲歡表現出為難,“這……”


    “不給?”裴寂臉色又變了,隱要肆意橫行。


    雲歡忙製止他,解釋道:“不是不給,是我沒有那麽多的銀子。”


    這個回答出乎裴寂的意料,他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


    雲歡的私產都是裴家準備的,那單子他過了一眼,好像確實沒有銀錢。


    他也沒質疑,覺得雲歡在裴家,由裴家伺候,沒有要用銀子的地方。


    “需要多少?”他直接問。


    雲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唇角上揚一絲弧度,緊接著又消失。


    “我也不清楚,我想著把這些首飾當掉,看值多少銀子。”她說得有些可憐。


    裴寂眉心一擰,“不用當了,我會差人送銀子給你。”


    雲歡現在是裴家的人,裴家的人哪裏需要當東西來換銀子。


    不就是銀錢嘛,他給就是了。


    但不能給太多,要讓雲歡來求他。


    他很享受雲歡來求他時的感覺。


    想到那樣的一幕,裴寂心底悸動不已,雙臂收攏抱緊雲歡,感受她的溫柔。


    雲歡歪頭趴在他胸膛上,視線盯著漆黑角落。


    銀子到手了,該計劃抽身離開。


    在雲歡的再三祈求下,裴寂放過了她。


    “多謝兄長!”


    雲歡高興地連連道謝,剛直起身,被男人又摁下去,咬在了鎖骨處。


    “嗯~”雲歡疼極了,隨手抓住他手臂,指尖掐了進去。


    裴寂不覺得疼,還越發興奮。


    雲歡懊惱自己不該同裴寂慪氣掐他。


    這男人是個嗜血的瘋子,越刺激他越興奮。


    回想那些個夜晚就知道了。


    她要是哭哭啼啼,他不僅不會心軟安慰,還會更加強勢。


    她若是承受不住抓傷他,他會興奮地抱著她親。


    總之裴寂心裏有些怪癖,愛折磨人。


    “我怎麽回去?裴鈺問起我如此說?”


    雲歡推開他,摸著鎖骨處的咬痕質問。


    “那就不回去了。”裴寂不管手上抓痕,抬起枕到腦後,故意逗弄雲歡。


    雲歡黑了下臉,竟說著沒用的話。


    她要是不回去,保管裴鈺能翻遍裴府找她。


    想到自己出來的時間有些長,趕緊從裴寂身上翻下來,整理好衣衫提裙大步離開。


    裴寂並未阻止,斜眼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眼中。


    既然雲歡不喜歡在這裏,那明晚換個地方。


    裴寂以為雲歡抗拒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地方,實則是不喜歡他。


    雲歡快速回到鸝院,將挽起的長發放下來,抬手揉亂。


    裴鈺沐浴完發現房間沒有雲歡的身影,下意識認為又是裴寂擄走了她。


    他怒火中燒,將擦拭身子的錦帕重重扔在地上。


    換好衣服,跨步走出房間去找裴寂,哪知轉身和雲歡撞上了麵。


    “歡兒!”


    裴鈺上下打量過她,眼眶紅紅,頭發淩亂,衣衫也滿是褶皺。還有那脖角的咬痕。


    裴寂!


    他是瘋了嗎?


    雲歡清醒著他都敢做這些事。


    雲歡整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看了裴鈺一眼,又迅速垂下頭去,無顏麵對。


    裴鈺理解她的心情,知道她的想法。


    他想說他不在乎,他什麽都不在乎,隻要是她就好。


    裴鈺什麽話都沒問,環住雲歡身子,想帶她回房間。


    雲歡不知受到了驚嚇還是怎的,在裴鈺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她渾身瑟縮而動,滿目驚恐,很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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