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笙摸著那條疤很滿意,在鏡子麵前笑得一臉凶惡,一看就不好惹。


    透過鏡子似乎看到了前世穿著長袍的自己,那樣的自己真的太久遠了,他都快忘了自己長什麽樣子,今天算是喚起了他的一些記憶。


    抬手揉搓自己的臉,溫熱的,很真實,複笙甚至把眼皮掀開,笑著對著鏡子仔細看了又看。


    複笙很滿意這張臉,本來他對這張臉沒報太大期待,還別說這是鼻子是眼睛的他很滿意,他繼續湊近瞧,用眼神一寸一寸描摹鏡中人的五官。


    阿爾瓦諾其實回來好一會了,他早聽見浴室的開門聲,但卻不見複笙的身影出來。


    等了一會怕複笙出什麽事,就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敞開,複笙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在門口的鏡子前麵。


    複笙雙膝抵在鏡麵上,上半身緊貼著鏡子,仰著頭一臉正色地盯著鏡麵,右手繞過腦後撥開一片左側頭發,另一隻手死死揪住一小撮,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麽,卻被突然出現的身影打斷了。


    阿爾瓦諾停下抬起的腳,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先邁哪隻腳才不會挨打。


    他好像打擾到了複笙,不僅如此複笙還照了鏡子,那他一定發現了那道疤痕。


    那道顯眼的疤痕是星盜烙下的,這種疤使用特殊器具,難以消除,通常是用來給雌蟲打下雌奴烙印。


    這群星盜將它用在複笙的臉上,就是要羞辱所有雄蟲,是對雄保會的挑釁。


    也正因為這道疤,他們把所有鏡子都收了起來,就算看到了也都不敢提,就怕複笙想起這件事要大發雷霆。


    這麵鏡子完全是被忽略了,因為這麵鏡子遇熱才會成像,平時就像一幅畫。


    而且他們還沒找如何消除這道疤的方法,這本是用在雌蟲身上的,又有誰會在乎能不能消除呢。


    複笙捏著幾根頭發停住了,因為阿爾瓦諾突然出現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忘記自己數到哪一根了。


    複笙不得不鬆開頭發,胳膊因扭曲有些酸麻,心中更是煩悶,他明明數到第4500根了。


    “怎麽了?”複笙癟著嘴看向門口的阿爾瓦諾,一臉埋怨,就差把你最好有事寫在臉上。


    阿爾瓦諾心中有些高興複笙沒有提起傷疤,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複笙,隻能攥著手幹巴巴地回了一句:“想來看看您洗好了沒。”


    他總不能說,來看看複笙有沒有淹死在浴缸吧。


    複笙甩了甩酸麻的手臂,很想揍阿爾瓦諾,想到剛剛才欺負了他,隻是不高興地瞪了他兩眼。


    複笙不再管站在門口的阿爾瓦諾,他抬起手繼續趴在鏡子上捋著頭發,一根一根數他的短發。


    因為頭發太短,複笙不得不擺出剛剛的怪異姿勢。


    阿爾瓦諾看著複笙一臉專注,嘴中數著數的樣子,思維有些淩亂。


    什麽時候雄蟲的頭發也這麽值錢了,裏麵藏著信息素,還是鑲著金子,還要一根一根數。


    聽著複笙的數數聲,阿爾瓦諾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一句,他是永遠都跟不上複笙的腦回路了。


    想到這,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複笙腦子有病,他又沒有,要是跟上了那才壞了。


    心中狠狠吐槽,複笙真的神經病,幫別的蟲數頭發的都是神經病,別說自己給自己數頭發的。


    複笙在第兩次眼花後,就忍不住扯住自己的頭發大叫起來,順腿給了鏡子一腳。


    阿爾瓦諾剛吐槽完,就聽見複笙惱怒的一聲怪叫,轉過頭來看著他。


    然後就是複笙躺在舒服的被窩裏,讓他幫他數頭發。


    阿爾瓦諾的聲音如山澗的潺潺泉水清亮空靈,複笙的眼睛睜著睜著就睜不開了。


    複笙醒著的時候,阿爾瓦諾還有捋著頭發一根一根地認真數,中間也有眼花的時候,他並不像複笙那樣較真,直接略過了,但嘴上的報數卻沒有停頓。


    等複笙閉眼後,阿爾瓦諾就鬆開了複笙的頭發,但嘴上還在數,直到確認複笙真的睡著了,才停了下來。


    他才不會傻傻地將複笙的頭發一根根數完,數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合眼。


    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他不用去精神病院,都可以就地確診了。


    他已經想好了對策,明天複笙要是問起來,他就告訴他從星網上得到的答案,畢竟複笙也數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根頭發。


    阿爾瓦諾看著睡著的複笙,真不知道他怎麽睡得著,依晨被他打得現在還沒回來,他倒是睡得一臉安靜祥和。


    家裏的雌蟲們應該也睡不著,估計都在憂心忡忡,現在的複笙連雄父都敢揍,就算他們是依晨的雌蟲複笙也照打無誤。


    複笙的變化真的太大,雖然是不一樣的變態,但真的是判若兩蟲。


    阿爾瓦諾有時候真的懷疑複笙被調包了,但卻又是那具軀體,總不能換了靈魂吧,這確實太過匪夷所思。


    不管如何,隻要複笙是雄蟲,他就有肆意的資本。


    隨後阿爾瓦諾也沒有離開房間,而是回到他以前常跪的角落,真正放鬆地靠牆躺下。


    複笙並沒有給他準備房間,畢竟也用不著,複笙以前一直命令他跪在房間裏,方便隨時懲罰他。


    阿爾瓦諾靠在牆邊閉著眼,正要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一陣突兀的陰暗笑聲劃過寂靜,嚇得他一個激靈,身體立刻條件反射爬起來跪好。


    原來是複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嘴裏正發出一陣陰暗的桀桀桀桀笑聲。


    複笙眼睛沒有睜開,臉卻是笑得陰森,笑了一會就又倒下去繼續睡了。


    阿爾瓦諾確定複笙沒醒,他才舒了一口氣,一言難盡地重新起來靠在牆邊。


    他收回複笙睡得一臉安靜祥和的想法,誰也不能窺見複笙的精神世界,這精神狀態至少領先他一千年。


    剛才跪下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行為,以前複笙總是讓他跪一整夜,就算雌蟲是鐵膝蓋也頂不住。


    他會趁複笙睡著了,偷偷躺下,靠在牆邊休息一會。


    以前的複笙似乎也發現了這點,會故意裝睡然後突然醒來來嚇他,甚至借故打他。


    複笙揮鞭的樣子曆曆在目,阿爾瓦諾永遠都忘不了。


    他死死地盯著床上的那團凸起,眸底陰沉晦暗,不複平日裏的軟弱溫良,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殺意的狠辣。


    複笙本來不是他的目標,但現在是了。


    在他離開之前,他會親手殺了複笙和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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