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收工吧。”鴻葉看著艾爾多安抿起嘴角道,他可不想和這個有些狂熱的雌蟲待在一起了,簡直是令他厭煩。


    他們會繼續派人盯著這家花店和巴特的。


    說完也沒有跟複笙再客套,就帶著人離開了。


    巴特有些深情地望著鴻葉離開的背影,見人消失在門口,才轉頭看向複笙他們。


    “剛剛多謝閣下仗義執言。”巴特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服,笑著抬頭向複笙道謝。


    複笙捧著花笑著沒說話,他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其實他沒這麽好心,隻不過想逗逗討厭的鴻葉。


    “你真的不認識塔爾格組織的人嗎?”複笙似乎想到什麽,突然抬眸問巴特。


    “閣下怎麽這麽說,小人真的是良民。”巴特聽完臉色微變,他想不到複笙也懷疑他,視線移到複笙手裏的良民證。


    “好吧,良民。”複笙語氣頗為遺憾,將手中的藍色小本本遞還給巴特。


    巴特見複笙不再追問也鬆了一口氣,笑著雙手接過。


    “閣下不如再選一束花,就當小人對您的答謝。”巴特見複笙似乎特別喜歡手中的花殷勤地開口,不管剛剛複笙是不是有意幫他,他也應該送給複笙一束花答謝。


    巴特掃了一眼周圍,他小店的有些嬌貴的花都嚇壞了,有些都被剛剛那群粗魯的軍雌翻壞了。


    “笙笙剛剛有看好什麽花嗎?”阿爾瓦諾掃過眼前的一排花,也在一旁輕聲詢問。


    “我喜歡那個。”複笙指著角落裏的一束花道。


    阿爾瓦諾順著複笙的指尖看去,是角落裏的一束淡黃色的菊花。


    他有些詫異複笙為什麽選了菊花,而且那束花的顏色一點也不顯眼,與複笙喜歡的風格大相徑庭,而且這種菊花是專門用來祭奠死者的。


    “閣下是有誰要祭奠嗎?”巴特說著向那個角落走去將它捧起來,笑著走過來拿給複笙。


    菊花在蟲族也是祭奠去世的人用的,來他們店裏來買菊花的,基本都是這種用途。


    複笙想要這個,巴特自然認為複笙也是為了祭奠誰。


    複笙聞言黑眸幽深,指尖摸著菊花的淡黃花瓣,看了一眼抱著那束玫瑰的阿爾瓦諾釋然地笑了。


    他沒說出反駁的話,隻是衝巴特點了點頭,當然這陰間的花,就該配陰間的他。


    複笙笑著把阿爾瓦諾手裏的那束玫瑰花也拿了過來,他閉著眼將兩束花都緊緊地抱在懷裏,菊花就當祭奠死去的自己吧,而這束豔麗的玫瑰是給現在的自己。


    阿爾瓦諾見複笙點頭很詫異,他雄主的事還有他不知道的?


    他看著複笙的側臉回憶著,實在想不出複笙究竟想要祭奠誰。


    “笙笙我們是要現在去祭奠嗎?”阿爾瓦諾站在飛行器的操作台邊看著複笙懷裏那束花詢問道。


    “不用,已經祭奠過了。”複笙指尖撥弄著淡黃色的花瓣,向阿爾瓦諾搖了搖頭。


    “祭奠了?”阿爾瓦諾不禁疑惑出聲,他們剛剛從花店出來就直接到了飛行器,並沒有去其他地方。


    “嗯,是給我自己的。”複笙一臉輕鬆道,手指仍然隨意地撥弄著懷裏的花。


    阿爾瓦諾聞言瞳孔緊縮,他馬上捏緊了操作台的邊沿,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笙笙怎麽這麽說?我有些害怕。”阿爾瓦諾有些慌張地拿過複笙懷裏的那束菊花,抬眸有些無助地望向複笙。


    複笙明明就活得好好的,他不希望他做這種事情,他寧可這束花是祭奠自己的。


    阿爾瓦諾緊緊盯著複笙的眼睛,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和害怕。


    他這才想起來他對複笙的了解算不上多,他連複笙是什麽都不知道,若是他離開了他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複笙這話的意思是要離開嗎?


    “別怕。”複笙看著阿爾瓦諾無助的神情,他不知道阿爾瓦諾在怕什麽,還是立刻牽著阿爾瓦諾的手輕聲安慰著。


    是在害怕自己死去嗎?就算他做鬼也會一直跟著阿爾瓦諾的,所以不要害怕了。


    “你是要離開了嗎?”阿爾瓦諾這次意外強勢地回握住複笙的手,但說出口的話卻可憐巴巴。


    複笙任由阿爾瓦諾力道到讓他手有些發痛的握著,看著他含淚的眼睛:“我不會離開的。”


    他的阿爾瓦諾還是如此沒有安全感,每次都可憐兮兮的。


    “真的?”阿爾瓦諾眨了眨眼有些不信,旋即抿著嘴:“那笙笙向蟲神發誓。”


    複笙聞言皺了皺眉,蟲神?


    阿爾瓦諾居然相信蟲神不相信他,複笙眼底浮現出一抹陰翳,究竟誰是蟲神,他想噶了他。


    他寧可向老天起誓,蟲神可不管不到他頭上。


    既然蟲族有蟲神,為什麽蟲神不能是他。


    好了現在他就是蟲神了,他向作為蟲神的自己起誓。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以前是厲鬼,現在是蟲神很合理。


    阿爾瓦諾見複笙遲疑了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連向蟲神起誓都不願意嗎?


    他心裏的苦澀在悄悄綿延,喉間的酸澀讓他難以開口。


    究竟是沒有多喜歡他,還是複笙有什麽更在意的人和事,所以要離開。


    手背上落下一滴冰冷的濕意讓複笙從嫉妒和憤怒中抽離出來,他抬眸恰好看到一滴淚從阿爾瓦諾的臉頰滑落,正巧又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複笙立刻慌神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阿爾瓦諾哭。


    以前雖然阿爾瓦諾總是用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好像要哭出來了,但從未落過淚。


    “我向蟲神起誓,永遠不會離開阿爾瓦諾,就算死了我也會一直跟著他。”複笙看著阿爾瓦諾紅紅的眼眶,不再有絲毫猶豫,伸手向蟲神起誓。


    反正他現在是蟲神了,也算對自己起誓。


    “否則我就變成小豬讓阿爾瓦諾吃掉好不好?”複笙見阿爾瓦諾還是很傷心,滿臉笑意地衝他笑,問他好不好。


    本來剛剛阿爾瓦諾聽了複笙的話好些,現在複笙又故意逗他,他嘴角馬上就有了笑意。


    若是複笙是小豬的話,他怎麽舍得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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