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伺候的人?”


    聖上對秦婕妤所說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


    他看著秦婕妤如今這般模樣,隻覺她是在自己麵前裝瘋賣傻,不過是為了靠著這副心無城府的模樣達成自己的算計罷了。


    “這人叫什麽?朕立刻讓人傳他過來。朕倒是疑惑了,禮王身旁伺候的人本領可真是通天了,居然能夠搶在太平司的人之前回宮報信。而且,還是先給你報信。連朕這個皇帝都不配知道了。”


    他覺得秦婕妤簡直是把在場眾人都當成是傻子一般來糊弄了。


    禮王出宮帶的那幾個人,大家都有目共睹。


    回宮之時,那幾個人也都陪在身側,如今皆在偏殿聽候發落。


    秦婕妤口口聲聲禮王身邊伺候的人,難道是禮王身邊有了什麽能人,不需出入宮闈的令牌也能隨意進出皇宮?


    而且,就算是禮王身旁伺候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在宮內外傳遞消息?


    甚至於,先過他這位帝王?


    秦婕妤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究竟有多少把柄可抓,忙膝行幾步上前解釋道。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陛下。臣妾隻是擔憂辰兒,並不知那人未曾給陛下您回稟啊。臣妾,臣妾雖不知他姓名。但想來隻要陛下您將辰兒殿中伺候的人叫來,臣妾定能認出的!”


    “夠了!”


    聖上積壓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他如今對於扔東西已經頗為順心應手了,直接抄起桌上一冊厚厚的奏呈扔了下去,奏呈的一角精準砸在了秦婕妤的眼角,讓她短促地痛呼一聲後,捂著眼半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你是禮王的母妃,居然會不認識他殿內伺候的人?還是說隨便一個什麽人去傳信,你都深信不疑?秦婕妤,你真當朕是傻子了?是當這滿殿的人都是傻子了?!”


    聖上此時隱隱對於秦婕妤的謀算有了些猜測。


    她想將事情鬧大。


    深夜風風火火趕來紫宸殿是如此,不顧一切跪在紫宸殿外哭求也是如此,如今要求自己將皇子殿內伺候的人手盡數傳來紫宸殿也是如此。


    她的所作所為,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而且,他若是沒猜錯,怕是他們母子在宮外也應當有相應後手。


    他們想讓前朝後宮都知道禮王受傷一事,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母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想逼著自己不得不從嚴處置明月奴。


    至於現場那些證據……


    晉贇如今給到的證據,的確能夠證明恩濟莊屋舍的垮塌並非是因為天災,而是有人暗動手腳的人禍。


    但是,這些證據上可沒寫幕後黑手的姓名。


    之所以不約而同懷疑禮王,是因為他在這件事中表現出的態度實在惹人爭議。


    可若他抵死不認,在沒有更確鑿的人證之前,靠現有的這些證據的確是無法將其定罪的。


    懷疑,終究隻是懷疑。


    他們這招聰明啊,若是今日沒有被發現罪證,自然所有事都是明月奴來擔。


    可在被晉贇發現了證據後,這母子二人居然還能如此之快想出應對之策,借著受傷之事大做文章,在一切尚未蓋棺定論之前,將這件事鬧大,將他們母子二人轉變為無辜被迫害的形象。


    這倒真是自己低估了他們了。


    隻是……


    如今一切隻是猜測,聖上想,他需得等待一夜,來驗證下自己的猜測。


    若是猜測為真,那禮王母子,當真是狼子野心,輕易留不得了。


    “來人,將秦婕妤帶回華陽殿中禁足不得出,在無朕的旨意之前,不許任何人探視。”


    “陛下!”


    秦婕妤捂著眼睛的手都不自覺放下了。


    她的右眼眼皮之上被砸傷,好大一個傷口,但此刻她什麽也顧不得了,半分儀態也顧不上,膝行向前想要為自己求情。


    可聖上一個眼神,旁邊的內侍已然機靈傳了兩個小宮女進殿,架著秦婕妤的胳膊便要將其帶走了。


    “陛下,臣妾冤枉啊!禮王還未曾蘇醒,請您允準臣妾陪伴禮王!陛下!”


    秦婕妤似乎此時才終於想起了禮王還未醒來這件事,想要借此讓陛下心疼他們母子一二。


    可惜了,從頭到尾聖上麵上的表情都未有任何變化。


    秦婕妤被拖出去後,殿內瞬間安靜了許多,聖上看著底下剩下的兩人,沉吟一二,繼續道。


    “景王,你先回永寧殿內,無詔不得出。恩濟莊一事,你暫不必再管。無論如何,今日對禮王出手一事,你也是過了些。晉贇,你帶著太平司的人,將禮王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連夜提審,務必,要讓他們吐出東西來。另外,找人盯著宮外百姓們說什麽、議論什麽,若有關於恩濟莊一事的流言,無論大小,即刻前來回稟。”


    “是,兒臣遵旨。”


    “微臣遵旨。”


    殿內二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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