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見下方突兀傳來陣陣慘叫聲,風皎低頭一看,正好見到一道蒼白色的爪形真氣劃過,一下將四五個武者打落,其中一個更是直接被開膛破肚。


    在更下方,一個臉色蒼白無血、滿臉邪氣的青年,正慢悠悠地往上走。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急,甚至每上一層,還有閑心將擋在他麵前的武者全部掃飛,才躍上上一層。


    很快,邪氣青年麵前的道路為之一空,而在他後麵的武者,見邪氣青年如此肆無忌憚地殺人,當即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甚至有些直接後退了。


    地麵上的諸多普通人被嚇的麵無人色,他們沒想到原本喜慶的鬥詩大會,竟一下變的如此血腥起。尤其看著地上不少殘破的屍體,不少人更是忍不住嘔吐起來。


    邪氣青年的凶威著實嚇著了不少人,甚至部分原本在他上麵的武者,竟主動從遠離邪氣青年的地方躍下,明顯是要避他的鋒芒。


    風皎的臉色有些凝重,他的眼光不差,就邪氣青年先前那番出手,他看出此人的武功不弱!


    眼珠子轉了轉,風皎義正辭嚴道:“你是誰?怎敢在鬥詩大會上如此濫殺無辜?你這種嗜殺之人,根本就沒資格參加神聖的鬥詩大會!”


    見風皎斥責邪氣青年,在他和邪氣青年之間的一名武者也當即道:“沒錯!此人行事如此狠辣,必定是魔道賊子,太守大人應該將他抓起來!”


    此人原本想著,隻要更多的人能夠站出來抵製邪氣青年,這樣說不定真能直接將這個禍害清除出去,這樣他就少了一個強力對手。


    結果其他人尚未有什麽表示,隻見邪氣青年邪魅一笑,然後朝其一掌轟出,一道爪形真氣呈爪擊狀抓向他。


    這名武者麵色凝重,他也是五廟境,但麵對這道蒼白爪形真氣,他竟有種無力抵抗的感覺!


    “哈!”


    他大喝一聲,劈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刀,但他所辟出的刀氣,壓根無法劈散爪形真氣,反倒他被狠狠捏住了。


    接著這個人竟直接四分五裂,血液肉沫潵的四處亂飛。


    “啊——”


    地麵上的諸多普通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不少人被嚇的驚恐大叫,甚至有人下意識逃竄起來。


    邪氣青年的凶焰徹底嚇住了其他人,除了風皎外,其他人全部選擇了避讓,紛紛從其他地方跳下了望海樓。


    邪氣青年對此毫不在意,他看向臉色難看的風皎,嘲諷一笑道:“太守大人有說過,在鬥詩大會上不允許殺人嗎?”


    “既然是相爭,大家又都是武人,不動手,難道想讓我客客氣氣地,請你們主動將機會讓給我不成?”


    “至於剛才那人說我是魔道,怎麽,這鬥詩大會有規定,隻允許哪些門派的人參加嗎?”


    酒狂麵無表情地喝著酒,他就是因為想到這些,才沒向邪氣青年出手,否則此人膽敢在他麵前如此作惡,早被他一掌轟殺了。


    風皎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他沒想到此人不僅心狠手辣,竟然還不算蠢,起碼沒讓自己處在規則的不利上。


    照他所說,他的所作所為,頂多隻能算狠辣,卻算不得違反鬥詩大會的規矩。


    既然沒有違反規矩,高太守自然就不會出麵。


    風皎眼珠子急轉,看著剛才邪氣青年攻擊過的地方,有不少地方被破壞了,他當即又大聲道:“雖然你巧舌如簧,但是你大肆破壞望海樓卻是不爭的事實!”


    說著,風皎指向那些被邪氣青年破壞過的地方,慷慨激昂道:“大家看看這裏,再看看那裏!這裏可是望海樓啊,流傳千古的名勝,我們珍惜都來不及,而這個人卻膽敢大肆破壞!”


    “你這樣的人,又有何臉麵和資格,參與這以望海樓為背景的鬥詩大會?!”


    不得不說,風皎這番話還是有些水準的,角度也刁鑽,不少人對此都大為讚同,覺得邪氣青年實屬不該。


    連銀須老者也忍不住道:“大人,從此人的武功路數來看,多半是魔道中的白爪門。”


    白爪門盤踞在綿川郡,乃是南州武林頂尖的魔道門派之一,實力不比三蛟會弱。


    銀須老者沒有直接跟高太守說該如何如何,但他點出邪氣青年的身份,其實也是在變相附和風皎的觀點。作為一個文人,他很反感邪氣青年破壞望海樓的行為。


    對此邪氣青年隻是一陣大笑:“真是可笑!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難道大家在這望海樓上動手,還妄想不造成半點破壞不成?”


    “你光說我,難道你先前就沒有對著望海樓造成半點破壞?!”


    風皎自然也是有的,但肯定不像邪氣青年這麽肆無忌憚,所以他昂然道:“我確實也有些失誤,但是我有一顆守護望海樓的心,而不是像你這魔道賊子一樣肆無忌憚!”


    他要將邪氣青年,徹底釘死在魔道賊子的柱子上!


    見他一再胡攪蠻纏,不由讓邪氣青年臉上青筋直跳,隻見他猙獰一笑道:“我最反感的就是你們這些所謂正道之人,明明大家做著同樣的事,你們卻總能給自己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你不是自詡正義嗎?接下來我發出的攻擊,你最好擋住,否則你身後的望海樓不光會被破壞,連裏麵的人,也會因你而死!”


    “嘿嘿嘿——”


    邪氣青年邪魅大笑,然後隻見他兩手翻飛,竟同時有兩道爪形真氣飛出!


    這兩道真氣一道飛向卷軸,一道則飛向閣樓。


    如果風皎選擇抵擋飛向卷軸的真氣,那麽就會像邪氣青年說的那樣,不光望海樓會被嚴重破壞,閣樓裏麵的人也會死傷無數。


    但是如果他選擇抵擋飛向閣樓的真氣,那麽卷軸就有可能會被爪形真氣破壞,這就意味著他失去了參與鬥詩大會的資格!


    但如果選擇抵擋飛向卷軸的真氣,那他豈不是在打自己臉?


    究竟要怎麽選?


    風皎臉色掙紮,他沒料到這邪氣青年竟如此狠辣,膽敢當著這麽多人麵,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


    掙紮了片刻,風皎最終還是選擇了卷軸——這是他和師父籌謀已久,打響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的重要一環,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


    同時他心裏也在惡狠狠地大叫著:殺吧,你這瘋子最好將第六層的人全殺光!這樣看你還有沒有機會和我爭奪!


    一陣強烈的閃光亮起,風皎用出了他最拿手的閃光劍法,連劈十多劍,看起來才勉勉強強將飛向卷軸的爪形真氣劈碎。


    將這道真氣劈碎後,風皎做出極力撲向另一道真氣的動作,但這時候又如何來得及?


    而另一頭,第六層閣樓中的人,看著越來越近的巨大爪形真氣,他們絕望了。


    地麵上的人發出陣陣驚呼,以他們的角度,能清晰見到爪形真氣的軌跡。他們甚至能預料到,這道沒人抵擋的真氣,即將帶來何等慘烈的傷亡!


    注意到風皎的動作,邪氣青年不禁猖狂大笑:“哈哈哈,可笑!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看來還是出名更重要嘛!”


    酒狂皺了皺眉,準備出手,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麵前。


    “鏘——”


    就在這時候,在場的數千人聽到了兵器出鞘的聲音,然後一道刀氣拔地而起,如大鵬扶搖而起!其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普通人更是隻能隱隱察覺到眼前一亮。


    “砰!”


    刀氣和爪形真氣碰撞在一起,竟然直接將其貫穿,最近沒入高空,仿佛一團煙火在夜空中炸開。


    “誰?!”


    邪氣青年的臉色難看無比。


    他在意的其實不是自己的攻擊被人擋下了,而是他的爪形真氣,竟然被對方的刀氣貫穿了!


    這代表著什麽?代表著出手之人,絕對要比他強的多!起碼光剛才那一招而言,他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是誰?!”


    風皎也在心裏發狂地怒吼。他沒想到邪氣青年的攻擊竟然被人擋下來了,這樣他先前的謀劃就全部失去了意義!


    甚至必定會有人說他是個隻在乎名利、而不在乎其他人生死的殘酷之人!


    可以說,這一刀雖不是在針對他,但卻一下將他置於不利於他的風口浪尖上!


    酒狂朝地麵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意——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子。


    出刀之人明顯極有分寸,知道不能直接將爪形真氣打碎,否則真氣碰撞產生的爆炸,必定大肆破壞望海樓,同時也會傷到閣樓裏的人。


    但光想到還不行,沒有足夠的實力,要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做到這點可不容易,尤其還是隔著六層高的距離!


    其他人也紛紛好奇,剛才到底是誰辟出的那一刀,還真是漂亮。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從地麵一躍而起,竟一下就跳到了六樓!


    “嘶——”


    此等輕功,讓無數人一陣倒吸涼氣。


    現場能做到這點的,自然隻有修煉有‘釣鼇功’的林圖。


    站在飛簷上,林圖淡淡道:“是我做的。”


    發現林圖的年紀,看起來多半要比自己年輕十歲以上,邪氣青年和風皎的臉色皆是難看無比。


    就剛才林圖劈出的那一刀,他們就知道林圖的武功絕對不弱於他們,但沒想到年紀竟然比他們小這麽多!


    尤其是林圖剛才所展現出的輕功,更是讓他們自歎弗如!


    如果他們和林圖同樣的年紀,豈還有他們爭鋒的資格?


    邪氣青年猙獰道:“小子,可敢報上名來?”


    林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三蛟會,林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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