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央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冷硬的麵部線條和之前逗弄她時宛若兩個人:“誰曉得你會不會去通風報信,乖乖的閉緊嘴巴,到了安全地方本王心情好自會放了你。駕!”


    “……”


    趴在馬背上的姿勢難受的很,江佑歡懇求了他半天都不許她換。


    她難受了一路,不知顛簸了多久,眼瞧著天際都開始慢慢泛白,平靜的草原上突然傳來了冷風呼嘯。


    江佑歡覺得這風聲定有古怪,因為她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瞬間繃緊的身體。


    她艱難地往後一看,果真看到草原和天際的交界線上,一群黑壓壓的人正朝著他們追來!


    江佑歡驚訝像耶律央這樣在草原上稱霸一方的人,居然也會被追殺,但她更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耶律央應該不會護她,不是應該,是肯定不會。


    事實證明,江佑歡太高看耶律央了。


    追殺的人還沒到,耶律央就一把抓起她,扯唇問:“打過掩護嗎?”


    江佑歡知道他要利用自己做什麽了。


    啪的一聲,江佑歡已經被他丟去不遠處的羊圈草垛裏!


    草垛後是一大群草原居民飼養的羔羊,草垛被江佑歡撞得散開,一群羔羊瞬間在草原上四散!正好擾亂了後方那些人的前路。


    江佑歡從幹草裏艱難地探頭看去,隻看到耶律央丟下她,騎馬遠去的背影!


    她的心涼了半截,後又覺得本該如此。


    草原上的女奴多不勝數,對他自薦枕席的也不在少數,她在他眼中連玩物都算不上,他又怎會冒著生命危險護她離開。


    身體的疼痛感席卷而來,江佑歡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


    再次醒來,江佑歡是在一個陌生的氈房裏。


    外麵的草原悠悠風聲,是從未有過的輕。酥酥柔柔的,讓她好似回到了上京城的家中。


    “南風……南風……”


    “姑娘,你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漸漸喚回了江佑歡的神智。


    她睜開眼,甩了甩頭,半撐著身子坐起來環顧四周,見這應是一個平民住所,長呼一口氣。


    再低頭看去自己周身,江佑歡才發現身上的摔傷都被處理過了。


    她有些驚訝,抬頭看去眼前的和善的老人家:“謝過老爺爺救了我!”


    老爺爺擺擺手:“沒關係,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啊,怎麽會出現在這邊的土丘支流邊。這裏離王宮可有好長一截路呢,見你穿著一身女奴衣服,是從那邊過來的吧?”


    江佑歡皺眉,土丘支流?


    她記得自己摔落的地方,並沒有什麽河流啊。


    江佑歡覺得奇怪,下床強撐著走出氈房。


    外麵果真是一片陌生的草原景象,四處都是隨處可見的平民氈房,連草原中心巍峨的西漠皇城都變成了遠方的一個小黑點。


    老爺爺說,是他和小孫子出去放羊時,發現了倒在支流邊的她。見著她穿一身女奴的衣服,身上都是傷,便帶了回來。


    江佑歡直覺哪裏不對勁,但一時也想不通誰會把她帶到這地方來。


    這裏一看就是平民地帶,雖遠了些,但好在安全,追殺的人再怎麽膽大妄為,也不敢肆意出現在居民地帶。


    “還是謝過老爺爺了。”她吐了口氣,攥著門簾,憂心忡忡,心中開始想著自己該如何回去。


    行宮在西草原邊界,離這裏最少也有五十裏。


    她渾身是傷,靠走的根本不行。


    “對了姑娘,那匹馬是你的吧?”老爺爺指著前方拴在羊圈外的白馬,笑嗬嗬道,“那日發現你時,這匹白馬也在旁邊,我想應是你的,便一起帶了回來。”


    江佑歡不懂馬,但這匹白馬身軀矯健,毛色亮麗,一看就是真正的上等好馬!


    心道難怪當時耶律央如此嫌棄她選的那一匹了。


    之前的黑馬和眼前白馬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這或許就是常言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佑歡對老爺爺道謝別過後,拿著老爺爺贈予的饢餅,騎上白馬朝著月牙灣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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