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歡知道那個男人不會這麽輕易離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屋子。


    果然,她剛進太衛局,那股沉重的威壓感就從她身後的黑暗中蔓延來!


    月光下,他的影子一點點爬上江佑歡瘦弱的後背,直至將她全數包裹在黑暗中。


    這一次,耶律央一改往常,沒有再碰她。


    甚至和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仿佛沾染她一丁點,都是對他的褻瀆。


    果真是厭棄她了。


    也是,她就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新鮮感過了,又還能維持多久呢。


    江佑歡轉過身,正要說什麽,耶律央的質問冷語已從黑暗裏丟來。


    “耶律澈找你做什麽。”


    江佑歡很意外他來是問這些,她以為,他是來踐踏和侮辱她的。


    “奴……”


    耶律央冷嗤,狹長鷹眸在黑暗裏噙著暗光,盯著江佑歡低垂晃動的睫羽,又灼又燙。


    “別想糊弄本王!你說的每一句話,本王都可以查得一清二楚!”


    難道太衛局裏也有耶律央的人嗎?江佑歡驚訝他的手竟伸得這麽長,同時也明白,他的狠話從來都不會是說說而已!


    江佑歡咬著唇,攥著手心,隻能如實把耶律澈來的目的告知。


    “大王子過來,是、是想問我,要不要去南院做他的美姬。”


    耶律央本就煞氣起伏的周身,那股子森冷氣息更濃了!


    他呼吸加重,俯身壓來一把鉗製著她的手,將她狠狠地抵去柱子上!


    江佑歡覺得不覺得多疼,難道是因為她早已習慣了?


    “所以呢,你要去?”耶律央輕蔑的低頭冷笑著,手中的力道幾乎能把她腕間擰碎。


    江佑歡苦笑:“七王真是折煞我了,我就是一個髒了身子的賤奴,哪裏有本事進南院成為大王子的人。”


    “那你哭什麽?”耶律央冷冷盯著她。


    江佑歡眼圈通紅,眼角淚水已經在打轉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哭是最無用的事,她更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落淚。


    但心中委屈卻如潮水般肆意湧來!


    特別是被他這樣審問著,她更覺難受。


    耶律央眯眼:“怎麽,是覺得在本王手裏髒了身子,委屈了你?讓你這輩子都做不成大王子的人?”


    江佑歡別開眼:“怎會呢,奴生來就是賤身……呃!七王,你!”


    她看著他嫻熟擺弄自己身子的動作,驚恐地望向四周。


    “七王,這是在太衛局!”


    耶律央不屑道:“那又怎樣!既然都髒了,不如再髒一點。”


    ……半夜過去,江佑歡倒在走廊下方的草叢裏。


    她雙腿發軟,滿頭是汗,累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耶律央卻是意氣風發,滿麵容光。


    穿戴好衣服,耶律央拿出東西丟去她跟前。


    “拿去!”


    江佑歡一眼認出那是精貴的藥膏,她卻沒有半分喜悅,而是心頭一涼,雙手扣著草叢顫抖的不行。


    這是滿足了,所以打賞她的嗎。


    還真把她當成了那樓子裏放蕩的妓子了?


    “謝過七王。”江佑歡緊咬著牙拿過藥膏,再怎麽恥辱她也不會和自己的身子置氣。


    耶律央側頭看著她虔誠地趴在地上的姿態,嘴角嘲諷一扯,知道她是故作出的這般,心中還不知道怎麽罵他呢。


    “知道就好!至於南院,若你不想去,本王會想辦法的。”


    ……


    長夜過去。


    還好昨夜耶律央把她帶去了草叢,折騰了幾次也沒被太衛局的人發現。


    清早起來,江佑歡就聽聞了西月宮的事,說是若柳又得了十四王妃的垂青,雖然沒有重回以前的位置,但已經能自由進出西月宮主殿了。


    太衛局的女奴們聽著這些,再看被西月宮逐出來的江佑歡,少不了暗諷一通。


    江佑歡聽著,也隻當耳旁風,繼續洗著衣服。


    這時,廖姑姑從外回來了,臉色有些不好。


    太衛局的女官們都跟了上去,有些往日得臉的女奴也湊了去。


    江佑歡望著廖姑姑的方向,眸光閃爍,心中有了計較。


    “誰讓你停下來的!”一道鞭子從旁甩來,又是上回針對江佑歡的那個凶狠女官。


    鞭子落在水裏,濺了江佑歡一身泥漿。


    那女官一邊吃著杏果,一邊淬罵道:“看什麽看!趕緊洗,洗不完今夜也沒飯吃!”


    說完還朝江佑歡這邊吐了一把果核,滿臉厭棄!


    待轉過頭,餘光瞅著太衛局外出現的人,女官眼睛一亮,瞬間變了神色,丟了手中東西,諂媚地迎上前。


    “喲,這不是南院的劉內侍嗎!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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