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歡將他往旁邊拉了拉,警惕地道:“這碗藥,好像有東西。”


    她雖不是大夫,但照顧了弟弟多年,也做了那麽多藥膳,經驗告訴她,這藥有問題,顏色不對,氣味聞著也有些重。


    蕭蘇禾眸色一深,趕緊將她帶去旁處,當即叫了人來,又找了值得信任的太醫前來查看。


    經太醫檢查後,的確發現那藥碗裏多了東西。


    具體是什麽,因為沒有藥渣,太醫一時間也不好分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今日太醫院一直在忙著西漠七王那邊的事,根本沒有熬什麽安神湯送去皇宮各處。


    江佑歡聽到這,和蕭蘇禾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什麽。


    不管是今日在馬場上出現的那些刺客,還是這碗加了東西的藥,都代表一件事……有人容不下蕭蘇禾。


    一開始江佑歡懷疑過是耶律央,可這個懷疑已經打消了。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另有其人,這個人還很可能就是宮裏的人。


    且地位不低,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高。


    不然不會連這藥碗的一點蛛絲馬跡都照不出來,甚至那個送藥的宮人也憑空消失了。


    “蘇禾,你那邊查得怎樣?”


    蕭蘇禾麵色是少有的深沉,他搖頭:“沒有,那些刺客已經服毒自盡了。看起來應該是死士。”


    在宮裏有一定權勢,且還能動用死士的人,好像也沒有幾個人。


    但無論是誰,恐怕都不是蕭蘇禾能接受得了的。


    他是大長公主的兒子,是半個皇家子嗣。


    這番,和兄弟相殘沒什麽區別。


    江佑歡看著臉色不太好的他,輕聲安撫:“蘇禾,沒事的,這世間本就是這樣,容不下你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想除掉你就除掉了……”


    她冷笑扯唇,笑聲有幾分諷刺。


    雖說她江佑歡的身份,和蕭蘇禾扯不上什麽關係,不過幕後人對他們趕盡殺絕的手段,倒都是如出一轍啊。


    江佑歡眼神加深,心中已有了一些猜想。


    莫非對付她的,和對付蕭蘇禾的,可能是……


    “宮裏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吧。”蕭蘇禾道。


    江佑歡卻是直接搖頭:“不了,我留在這就好。”


    這次對付蕭蘇禾的人很可能是之前的幕後黑手,她正好可以借著這段時間順藤摸瓜。


    她回答的太果斷,讓蕭蘇禾不禁側頭多看了她一眼。


    方才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的眼圈紅紅的,腳邊還有禦花園小道上才有的青苔泥水,應該是出去過了。


    江佑歡似也覺得自己方才回答的太果斷,又補充道:“沒事的,他們對付的不是我,所以我沒什麽危險,倒是你,可得仔細些。這些人看起來不會罷手的,就怕他們想快刀斬亂麻。”


    蕭蘇禾盯著她擔心的樣子,想問什麽,終究還是咽了回去,拍著她的肩:“嗯,你想留就留吧,但是一定要小心點。”


    “你也是。”


    “好,我知道。”頓了頓,蕭蘇禾道,“江晚,等今日的事忙完,晚點你陪我一起去給西漠七王道個謝吧。”


    他方才已經去問過了,七王所中的毒,是劇毒之最。


    但凡換個人,沒有七王多年練兵上戰場的體質,很可能當場就會斃命!


    江佑歡眼神閃了閃:“這個……”


    “你不想去的話,我一個人也可以。”


    想了想,江佑歡還是不放心蕭蘇禾一人去見他,便點頭答應了。


    入夜的時候,蕭蘇禾忙完了事,和江佑歡一起去往行宮,隨行的還有小郡主。


    小郡主今日馬場出事後,便先被送回了公主府。


    這個時候她突然進宮,其實蕭蘇禾也不知為何,小郡主隻說不放心哥哥,他也沒多問,便讓她一同跟著去了行宮,不然把小郡主一個人留在尚雲殿,他也不放心。


    經過白日刺客之事後,宮裏設防比之前要多了些。


    夜裏走在宮道上,聽著那此起彼伏的鐵甲兵械聲,讓人沒來由心底不安。


    “江晚姐姐,你沒事吧?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還因為白日裏馬場的事?”小郡主偏頭看著她,一雙眼睛撲閃撲閃,乖巧得不行。


    江佑歡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是啊,被嚇得不要不要,還是我們郡主膽子大。”


    小郡主被誇得直樂嗬,抱著江佑歡的胳膊不肯撒手。


    “哥哥,你和江晚姐姐的婚期什麽時候可以定下啊,我現在就想江晚姐姐來公主府,不如就明日可好?”


    蕭蘇禾回頭看來,無奈發笑:“你以為,婚嫁之事和尋常吃飯逛街一樣?”


    小郡主撇撇嘴,卻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既然喜歡,想成親隨時都可以,為什麽要等呢,不是嗎?”


    蕭蘇禾倒是沒說話了,看了眼低垂眼眸的江佑歡,唇邊的笑淡了淡。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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