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歡眉頭皺得更緊了:“到底怎麽了?是因為秦小姐中毒的事嗎?”


    他依舊不言語。


    等回到院子,他猛地關上房門,把江佑歡狠狠地壓在帳下!


    今夜他很粗暴,壓下的時候裙擺都被他給扯破了。


    一時間竟讓江佑歡恍惚憶起了最初在西漠的日子,和同他初遇的那個夜晚……


    在西漠的那一段日子,特別是最開始的時候……那是江佑歡此生最不想回憶的噩夢!


    她眼底不由生出一絲慌亂,下意識攥緊被角,抬手擋住他:“不,不要……”


    耶律央停下動作,卻也僅僅是那一瞬,他此刻雙眼全是血紅,周身帶著他的冷血和強勢,緊接著動作也更加肆意凶猛!似是想將她全部揉碎進自己的骨血裏!


    江佑歡身子一個猛顫,疼得淚水打濕了枕巾:“耶律央,停下,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


    她的聲音太冷靜,冷靜得和此刻的燥熱氣息完全是處於兩個世界。


    但耶律央眼底的猩紅卻因此慢慢退散,清醒過來的他,垂下眸子看著身下攥著被角,眼神漠然的人兒。


    她的眼神太冷了,讓他繃緊的身軀冷顫抖了一瞬。


    “對不起,是我弄疼你了。”


    耶律央看著她此刻的樣子,心好似都揪成了一團,想吻去江佑歡眼角溢出的淚花,卻被她側身別開了。


    有些烙印得很深的傷痕,一旦被重新喚醒,就很難再次忘卻。


    至少,今天晚上不行。


    她側身躺下:“夜深了,睡了吧。”


    耶律央的身子僵在那,唇沒有收回,最後輕輕落在了她的側臉頰上,吻她的動作也沒有方才那麽粗暴了,給她掩上被角,輕嗯:“好。”


    一人側臥,一人仰躺,就這樣兩相無言。


    默然良久後,耶律央開口了。


    “今日秦宛是不是去了你那兒。”


    終於問出口了嗎。


    江佑歡早有此猜測,但心頭還是猛地一股刺痛,扯唇:“她對你說什麽了,對嗎。“


    耶律央覺得她話語怪得很,側頭看了她轉過去的身子一眼,聲音微沉:“不是她說的。不過本王也沒有信。”


    他相信她是不會這樣做的。


    江佑歡沒說話,呼吸漸漸拉長,像是睡著了。


    耶律央還要繼續問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頭。


    直到她再次將自己蜷縮在一起,耶律央才伸手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


    ……


    同一片寂寥夜色下,也有人徹夜未眠。


    蕭蘇禾剛剛將廖清頤送回了侍郎府,還特意見了一番廖侍郎,在侍郎府中同他說了許久的話。


    自家大女兒若是能嫁入公主府,廖侍郎自是很樂意的,隻是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女兒和小郡王早早暗通情愫?


    還有,小郡王的婚事不是已經近了嗎,就在這幾日了。


    他可不想和祝嶸鬧不愉快。


    蕭蘇禾說這些事他知道處理,還說什麽不會委屈了廖小姐。


    一席話讓廖家人雲裏霧裏,包括廖清頤自己。


    隻有兩個知道一些內情的妹妹打趣她,說是不是小郡王知道她喜歡了他十年,近日還因為他要娶妻香消玉殞,還有了出家為尼的打算,加上他或許真對那個祝二小姐是真的沒什麽感情,所以才主動彌補?


    “可上次他不是才和祝二小姐在宮裏發生過……”廖清頤蹙緊秀眉。


    “長姐,這些不過是傳言而已,萬一真的是有心人故意放出來,想毀了小郡王的謠傳呢?”


    廖清頤左思右想,似乎也隻有這個理由說的通。但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蕭蘇禾回來後,沒有直接回院子,而是一個人在公主府裏漫步。


    明明是了卻了一個心結,可為什麽,他沒有半點鬆口氣的意思,心緒反而愈發煩悶。


    走到池塘邊,蕭蘇禾深呼吸一口氣。


    想著明日還要進宮見陛下商談解除他和晚兒的婚事,想了想,還是打算回身早些歇息。


    餘光突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形一頓,側頭看去。


    對麵,耶律馥正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池塘對麵的垂柳下。


    估計是在這站了有一段時間了,她一直在盯著池水裏被風吹得破碎的圓月發呆,不知是什麽事擾得她的小腦袋瓜心煩,小臉都皺成了一坨。


    驀地發現對麵有另一個人,耶律馥明顯一怔!


    各自看來的視線在月色下交匯,兩人都齊齊愣住。


    蕭蘇禾以為她看到自己後又要跑。


    沒想到耶律馥今夜並沒有動,而是站在岸邊,微愣過後,竟主動地朝著他的方向,雙手交疊在胸前,微微行了個西漠女子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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