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見趙曉芸答應了,說:“組長,我有一個要求。”


    她頭也沒抬地說:“你可以走了。”她最討厭蹬著鼻子上臉的人。


    周向南並沒有離開,而是說:“我是因為工作在提要求。這麽大一個案子,成立了專班十天都沒有理出個頭緒,可我連個幫手也沒有,這不太合情合理吧?”


    趙曉芸看了看他,雖然他完成這個任務的希望渺茫,可是,其要求也算是合理。不然在三天過後讓他滾蛋的時候,他以此為由不滾不是又鬧心?於是,冷冰冰地說:“我給你安排兩個人。”


    “我希望讓郭玲玲擔任助手。”他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趙曉芸不高興了:“周向南,你真的很讓人煩!”頭一天上班,竟然挑選起人來了,典型的得寸進尺,你以為你是誰呀。於是,說:“郭玲玲是內勤,有她自己的崗位。我會給你安排有經驗的精兵強將。”


    周向南搖搖頭:“不行,我非要郭玲玲。”他很清楚,剛來報到,就攬下了這麽樁大案,所有的人不但不服,還會冷眼旁觀地要看他的熱鬧。郭玲玲一再勸他快點離開一組,逃避趙曉芸的轄製,不然沒有好日子過。他覺得她溫柔體貼,是個好人。


    趙曉芸隻好答應他,讓他滿意,三天後他走的時候也就無話可說。於是說道:“就依你。還有一個人,你該不會說是大劉吧?”


    “我就是看中他了,而且別人我也不認識。”從大劉和郭玲玲的對話中,他覺得大劉非常熟悉這個案子,這是需要他的理由。


    趙曉芸有點惱火了,麵前這個人簡直提出了讓他無法忍受的要求。她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大劉是我的司機,你太過分了!”


    他仍不慌不忙地說:“組長,三天時間,我就能把這個案子弄個清楚明白,以減輕你的壓力。這樣,你就可以有資格去把那樁國有資產流失的大案搶到手。你犧牲一下,換個臨時司機,或者、或者你自己開上三天,也未嚐不可?”


    趙曉芸被他氣笑了:“你可真行,倒安排起我來了。”不加考慮地說:“行,不就是三天麽,省得到時候你再強詞奪理,說我為難你。來,還有什麽要求,你統統說出來吧!”


    周向南咧著嘴樂了:“沒有其他要求了。”


    趙曉芸追問道:“要不要寫個保證書,到時候要是賴賬是不是口說無憑呢?”


    “不能,我七尺男兒,這點血性還是有的!”說完,大踏步地往外走去,剛到門口,突然又折回身:“組長,要不要讓郭玲玲和大劉過來一趟,您親自交代一下,說以後我就是他們的上司了,這樣便於工作!”


    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為了讓他順利地滾蛋,她點了點頭。


    周向南回到大辦公室,說:“郭姐姐,大劉哥哥,組長有請二位。”


    郭玲玲忽閃著大而亮的眼睛,問:“啥事?”


    他裝模作樣地搖著頭:“好像是有好事,具體我也不知道。”


    郭玲玲和大劉很快回來了,一進門就不認識似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郭玲玲才說:“周向南,不帶這麽玩的,你為了取悅組長,從而達到留在一組的目的,立下軍令狀,憑什麽拉我們下水?”


    大劉也搖晃著腦袋說:“組長本來就不待見你,你卻用這麽笨的方式、想讓組長對你另眼相看。這是自作聰明,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向南給他們二位的杯子裏添滿水,說:“請二位相信我,我有十成的把握完成任務。我也是好意,郭姐姐做內勤,大劉哥哥給領導開車,平日裏根本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今天第一次見麵,你們就給了我支持和幫助,我才向領導為你們爭取到了這個立功受獎的機會,以表示我的感謝!”


    郭玲玲擺擺手:“你不要多說了,我們也不想立這個功。不過,組長既然安排了,我們就是有意見也是要執行的。”


    大劉也表示說:“反正幹什麽也是幹,都是工作。隻是明知道沒有結果還去做,不甘心而已。”


    周向南問:“我再次向二位保證,三天時間,一定會有結果!”


    大劉無奈地搖頭,坐到自己的位置悶頭喝茶。郭玲玲早就坐在了電腦前,在檢查剛剛打印的材料。他站在郭玲玲麵前,問:“郭姐,我想查閱有關的檔案資料,請問找誰?”


    “當然去二樓辦公室嘍。不過,要有組長的批條才行。”郭玲玲眼睛看著材料,接著說:“組長正在罵人那,你去找他,肯定會碰一鼻子灰。”


    周向南說:“不用批條,我直接去二樓辦公室。”說著,出了門。


    周向南剛在二樓辦公室門口出現,雷強就看到了他,以為是來找自己的,立即跑了出來:“大哥,啥事?”


    “我要查資料,你能不能幫上忙?”周向南問。


    雷強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初來乍到,沒跟冰妹妹說上半句話那,這個忙兄弟可幫不上。喂,走正常渠道不行?讓你們領導寫個條子過來,還不是隨便查,隨便看?”


    他嗬嗬一笑:“那就不麻煩你了。”說完,就往資料室走去。


    雷強說:“小心點。好漢不吃眼前虧,看事不好就快點跑,敗在冰妹妹的手裏不丟人!”


    資料室的門沒關,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冰美人紀玫玫的身影。她正坐在一張寫字台前悶頭看著什麽,很專注的樣子。他抬手輕敲了一下門板,接著就往裏走去。


    剛站在寫字台前,紀玫玫頭也沒抬地伸出手:“要查哪一年的?”


    “過去十年的我都要看。”周向南說。


    見半天沒有拿出批條,紀玫玫抬起頭,響起她冷冰冰的聲音:“沒有領導的條子,不允許進入檔案室。”說完,仰靠在椅背上,等他離開。


    周向南的目光看向了鋪放在寫字台的一本檔案上,接著又看向她。怪不得看她這麽眼熟,原來他們在前世曾經有一麵之交。


    她爸爸是沙縣的副縣長,在一個冬天的夜晚,死在了賓館的床上。留學在m國的紀玫玫趕回來後,懷疑爸爸是被謀殺,堅持查不出凶手不能火化。市委派出以周向南為首的工作組,前往沙縣做家屬的工作。


    紀玫玫終於妥協。但遺體火化後,就不了了之了。


    周向南說:“紀善泉縣長的死因,在這些檔案裏是永遠查不到的。臥虎嚐膽,替父報仇,但是卻選錯了方向。”


    聽了周向南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紀玫玫的眼睛突然亮了,如同火苗在閃耀。瞬間,那火苗慢慢熄滅了,她又恢複了冰冷模樣。不過,卻對周向南說:“你去查吧,但不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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