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慶發走進臥室,把衣服穿上就要走。


    阿芹赤條條從床上跳下來,擋在了臥室門口:“你不能走,說好要陪我到天亮的。”


    薛慶發揚起手要抽她耳光,但是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下了:“打你都髒了我的手!”


    阿芹嬌滴滴地欲往他的懷裏鑽,他猛然躲開,就見她一個嘴啃泥趴在了地板上。薛慶發抬起腿再次出臥室,阿芹很快站起來,又擋在他的麵前,不但沒惱,反而還笑嘻嘻地說:“薛市長這麽喜歡開玩笑?你要是開心,我再給你跌一個。”


    薛慶發低吼了一聲:“你給我躲開!”


    阿芹這才察覺到了什麽地方不對,聲音柔和地問:“是阿芹表現得不夠好,讓你失望了麽?我們可以重新來一次,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薛慶發這才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原來都是郭明耀的安排。我還真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了,滾開,別擋我的道!”


    這個女人身體豐滿,麵頰俊俏,細皮嫩肉,看上去文雅大氣,又有淑女的風範。郭明耀帶著她沒少與薛慶發見麵,有時在辦公室,有時在酒店。她總是顧盼秋風地看他,撩他。這兩天,更是對他展開了攻勢,麵對著一個極品女人的主動和溫柔,他很快就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成了她的俘虜。


    想不到卻是郭明耀這個老狐狸安插到他身邊的一個魔鬼,他感到羞辱,活生生被郭明耀給戲弄了。


    當他再次往外走的時候,阿芹沒有再阻擋。


    她撥通了郭明耀的電話,哭訴起來:“他好無情,突然穿上衣服就走了,無論我怎樣求他,他仍然義無反顧地走了。”


    郭明耀說:“一定是被我的話刺激到了。走就走吧,並不重要,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得手就行。”


    “當然得手了,我全都偷拍下來了。在酒店的幾次不是那麽方便,用手機偷拍的,有掐頭去尾的情況。這兩次我讓他來了我家,臥室裏早就安裝了攝像頭,可以說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拍到了,勝過島國片。”


    “嗯,好,明天給我欣賞一下。”郭明耀心中大喜,隻要有證據有把柄在自己手裏,薛慶發想甩開自己,很難。


    薛慶發氣急敗壞去了萬仙樓,這裏有他的單獨房間,也有接待客人和辦公的地方。他進房間後,再次撥通了亓正源的電話:“你現在給公安局黨委書記兼局長葉炳勇聯係一下,讓他把郭振先放了。理由嘛,就說郭明耀是我市的本土企業家,他因為兒子的事情一蹶不振,也無心打理公司,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勢頭。如果他的明耀集團垮了,我市的各行各業都要受到衝擊,會有幾萬人失業,給社會造成不安定因素,經濟指標和稅收都將無法完成......”。


    “你發揮一下,說得嚴重一點,引起他的重視。先放人,其他事情可以再議。你給他打吧,我等你的消息。”


    他被郭明耀卡住了咽喉,必須先讓郭振出來,不然他萬一頂不住壓力,把原來替自己扛下的事情講說出來,就又是大麻煩。在這關鍵時候,萬萬不可節外生枝。


    直到淩晨三點,亓正源才給他發來消息,說郭振已經回家。薛慶發這時候才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上班,亓正源就進了薛慶發的辦公室,他說:“昨天晚上,公安局的葉炳勇提出了擔心,說郭振隻能是暫時回家,讓我們提前想一個對策。因為這件事既然有人舉報,聽不到結果,舉報人還會向上一級公安機關進行舉報的。到那時候,我們都會非常被動。”


    薛慶發昨晚沒有睡好,仰靠在椅子上,微閉著雙眼問:“意思是現在放了人,隻是緩兵之計?”


    “是這個意思。”


    “這就對了。我就是要讓郭明耀在這種提心吊膽中生活!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中,想讓郭振什麽時候進去就什麽時候進去。”他突然睜開眼睛,說:“周向南那裏,你一定安撫他的情緒,不要讓他輕舉妄動。可以明確地告訴他,郭振再次進去的時間隻是晚些日子,不是讓他從此逍遙法外!”


    “嗯,我一會兒就和他聯係。”


    薛慶發讓亓正源靠近了他一點,說:“郭明耀已經遷怒與我,還要挾我,我想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亓正源稍加思索,說:“那還不好說,立即成立一個有公安、工商、稅務、質檢、安全、勞動等部門組成的調查組,就說最近接到了群眾大量舉報材料,反映明耀集團有違法亂紀、偷稅漏稅、克扣員工工資等行為,為了給社會一個交代,由以上部門進駐明耀集團進行聯合調查。”


    薛慶發點頭,說:“立即安排吧。要有真實的舉報材料,這樣才有說服力。然後讓分管副市長召集這些部門開會,聯合調查組就算是成立了。”


    亓正源答應一聲:“是,我馬上去安排。”


    薛慶發點了一支煙抽完,撥通了郭明耀的電話:“你兒子回家了,你要把他安頓好,因為他今天還在你的身邊,明天或許還得進去。你做的這件事,有點太冒險。其實,你不用這麽做,走正常程序,先是有好的表現,連續減刑到五年的時候,再辦個保外就醫或者假釋,十年的刑期,最多在裏麵呆個一年半載的就出來了。何苦搞這麽大的動作?”


    郭明耀不得不承認,這件事不該聽從律師的建議,有點草率了。於是回答說:“有病亂投醫,這個決定是錯誤的。非常感謝你親自出麵,讓郭振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家。不管怎麽說,還是你說了算。放心吧,我一定妥善安置,不再打擾到你。”


    薛慶發笑笑:“但願如此吧。”心裏卻哼了一聲:跟我鬥,你嫩多了!


    周向南剛一到健翔賓館的專案組辦公室,就接到了方永勝的電話:“兄弟,郭明耀的兒子郭振,昨天夜裏放了。”


    “放了?為什麽?”


    “市裏的高層領導發話了,不得不放。”方永勝說。


    “什麽理由?”


    “說郭明耀因為兒子的事情,一蹶不振,擔心他的企業倒閉或破產,我市的經濟指標和稅收完不成,讓我們開闊一下視野,把格局放大,先把人放了再說。”方永勝說。


    周向南搖搖頭:“典型的權利幹預,這就是現實。”


    掛了電話,周向南根據昨天晚上的情況做了分析,感覺薛慶發和郭明耀狗咬狗的帷幕已經拉開,這是他經過努力要達到的目的。


    既然他們開始了狗咬狗的爭戰,他可不想隻是當一個觀眾看熱鬧,他要做一番挑撥離間的工作,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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