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玫玫抱住周向南的那一瞬間,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渾身戰栗了一下。她有點燙,而且如此凹凸有致的身體,比在背上舒服多了。


    他很清楚,剛才從三樓背她下來,已經點燃了她內心的火焰,此刻正在熊熊燃燒。同時,也調動了她全部的情緒,臉熱心跳地站都站不住了。


    但他還是明知故問:“你到底咋了,這又是抱樹又是抱人的?”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輕聲說:“我就說嘛,你從骨子裏就壞。剛才下樓,你左顛了右晃,就跟走在沙漠上一樣,快把我暈死了!”


    周向南“嘿嘿”一笑,得意地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還是說道:“是你非讓我背,這能怪誰?我都說了,白馬馱著仙女,性子會更烈。”


    她用額頭頂了他的胸膛一下,說:“不說話憋不死你!跟大樹一樣,老老實實站著!”


    “你把我當成了大樹?”


    “別說話,不行麽!”她摟住他的腰晃了幾下。他乘機用力擁抱了她,很有感覺。


    他明白,她這是不好意思了,想安靜地在自己的懷抱裏平複一下小鹿亂撞般的心跳。於是,真的當起了一棵大樹,不過是有靈氣有感覺的大樹。因為在這樣親昵的接觸中,他也感到十分的愉悅。但是,他沒敢再一次用力地擁抱她,怕她罵自己是流氓。


    過了好一會兒,紀玫玫才雙手撐在他的胸前用力地一推,接著轉身就走。而且,步子很快,周向南幾乎都追不上她。不得已喊道:“你等我一會兒,走那麽快幹什麽!”


    紀玫玫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感覺沒臉見人了一般。周向南走在後麵,看著她窈窕的身姿,是另外一種視覺享受。


    來到中午吃飯的那個飯店,紀玫玫這才回頭問:“在這裏吃還是換一個更高級的地兒?”


    “太晚了,就在這裏再湊合一頓吧。”他話音剛落,她已經走了進去。


    周向南這次算是出血,點了六道大菜。菜上桌後,他對她說:“玫玫,要不是你和我幫忙,我一個人得忙上一宿。我向你表示真誠的感謝,請你喝點白酒咋樣?”


    紀玫玫說:“不咋樣?”


    周向南已經喊服務員送來了一瓶打開蓋子的白酒,問她:“為啥不咋樣?”


    “我不喝。你要是想喝也不要緊,那就吃完飯後送我回去。”


    周向南甚是不解:“那要是不喝白酒呢?”


    “我就留下在你那個狗窩裏湊合一晚。”她說。


    周向南說:“原因說一說,我聽聽看有沒有道理。”這個時候他早已倒滿了一杯白酒在開始喝。


    紀玫玫指了指他的嘴,製止道:“說好送我走是不是?”


    “談談是啥原因嘛!”他這樣問,並沒有影響到喝酒。


    “因為你是一個危險人物,喝了酒以後更危險。”


    “我是危險人物?難道我身上還藏著凶器?”周向南滿臉發懵。


    她忽然抬起頭正視著他,好一會兒,才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嗯,你的身上還真有凶器,不是一般的危險,是很危險!”


    周向南閉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起來。他這麽一笑,紀玫玫也憋不住地笑了起來。周向南伸出拇指:“哈哈哈,你可真是人才!”


    喝了半瓶後,周向南把酒瓶蓋子重新蓋上,說:“玫玫,你可看好了,這瓶酒我隻喝了一半,也就是說,就跟滴酒未沾一樣,因為我酒量大得很。這樣,就不用送你回家了是吧?”


    “不行,你喝了酒,我必須要走。”她在堅持。


    周向南突然一指牆壁上的大屏幕,說:“是薛慶發在講話。”


    紀玫玫的目光也看過去,原來是沙嶺電視台在重播沙嶺新聞。沙嶺市在上午的時候召開了全市抗旱防汛動員大會,市長薛慶發在大會上作動員報告,派頭十足,聲音洪亮,意氣風發的。在念完稿子後,還彎腰九十度,對著鏡頭鞠了一躬。


    紀玫玫有感而發:“這一刻,還是前呼後擁的市長,明天就有可能是階下囚。而且,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新兵把他送進去的,太具有戲劇性了。”


    周向南說:“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已經悔之晚矣。”


    紀玫玫突然說:“周向南,你可不要向他學習,前半生無論多麽風光,多麽榮耀,可是一旦被捉,一輩子所做的就全成了壞事。”


    “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絕對不會自掘墳墓往裏跳!”


    兩個人感慨一番,就結賬往外走。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周向南租房子的玉鑫小區。紀玫玫突然想起了什麽,立即停下腳步,說:“我怎麽又跟你回來了?”


    周向南說:“很自然啊,吃完飯一起回家,很浪漫很溫馨的畫麵啊!來都來了,就不要再想三想四的了。走,上樓回家。”


    紀玫玫還在猶豫,周向南幹脆就要抱起她:“我背你下來,再抱你上去吧。反正這麽晚了,也碰不到什麽人。”


    她連忙說:“不行不行,還是我自己走吧。背我下來的時候,讓我暈了半天,如果抱我上去,再發生那樣的狀況可如何是好!”說著,急忙上樓。


    周向南在後麵跟著,看著她那麽有型的臀部扭來扭去的,真想上手去感受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敢造次。主要是怕把她惹急了眼,她非要走的話,來回得要折騰好幾個小時。


    進了門,周向南讓她先去洗澡:“我給你站崗放哨,你放心地去洗就是。”


    她嘴角撇了一下:“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吧?”


    “你這個人就是多疑。我是看時間太晚了,咱倆又不能一塊洗,你先洗先休息,還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要不然你給我站崗放哨,我先去洗。”說著,做了個進浴室的架勢。


    她一看,立即反對:“不行,我先洗!”


    周向南也沒有坐在客廳偷偷看浴室的窗子,而是去整理臥室了。隻有這個大臥室裏有鋪蓋,那個小臥室隻有一張木頭床。不過,他有信心和她住在一個臥室裏。


    他剛從臥室出來,她就洗完了,用浴巾包裹著身子往臥室裏走。周向南說:“對,你睡臥室,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說完,去洗澡了。


    洗完出來後,見臥室的門關上了,周向南過去輕輕地敲了兩下,還沒有說話,隻聽紀玫玫說道:“本姑娘已經入睡,請不要用任何理由任何方式打擾我。”


    周向南說:“我也不想打擾你,隻是剛想起一件事來,臥室裏麵經常有貓逮老鼠的聲音,希望你不要害怕。我也睡了,晚安!”


    他剛躺在沙發上,紀玫玫就披頭散發地跑了出來:“周向南,快,快點去,真有老鼠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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