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南隻好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裏原來是趙曉芸辦公的地方,但現在易主了。


    他剛在椅子上坐定,侯嬌嬌就走了進來。她一臉的憔悴,還有滿臉的淚痕,站在那裏就跟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她終於沒有了以前的優越感和飛揚跋扈。


    侯嬌嬌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已經是淚流滿麵:“向南,我來是求你的,就放過我爸爸吧!”


    “你爸爸怎麽了,不是很快要升遷為部長了嗎?”


    “我爸爸現在萎靡不振,已經兩天沒去上班,生怕剛一踏進辦公室的門就被你們帶走,在家裏連著喝了兩天酒了。我媽媽本來身體就不好,現在犯心髒病住進了醫院。求求你放過我爸爸,放過我們家吧!”


    周向南看著她哭,心裏竟然感覺到很爽。侯嬌嬌,你們家也有今天!上一世,我在你們家,像狗一樣地被使喚,有時候甚至連大氣都不喘。你侯嬌嬌去跟別的男人鬼混,老子竟然還不能說什麽?你們欺人太甚……


    周向南的內心非常地愜意,點燃一支煙後看著她哭,甚至為了更加的舒服,還把右腳的鞋子甩下來放在了椅子上,蠻有興趣地看著侯嬌嬌。


    侯嬌嬌哽咽道:“向南,你隻要放過我爸爸,我願意和你結婚,以後在家裏你說了算,我再也不會瞧不起你是農民,給你養兒育女,做飯給你吃,每天都把你當成客人伺候……”。


    周向南磕了下煙灰,說道:“你爸爸是咎由自取,你們全家都是咎由自取!現在害怕了吧,過去作惡多端,橫行霸道,你爸爸手裏有了點權利,就張狂的不知道姓啥了。你和你媽媽,更是狗仗人勢,利欲熏心,利用你老子的影響,胡作非為。善惡都是有報應的,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你回去告訴你爸爸,就是藏在家裏,也逃脫不掉被抓被審判的結果!唯一的出路,是正視現實,立即投案自首。如果等我們掌握了他更多的犯罪證據,再去請他,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不要,他不能那樣做!”


    “你們一意孤行,就等著往深淵裏跳吧!”


    “向南,我不要房子,不要車子,連衣服都不讓你給我買一件,情願嫁給你。其實、其實我一直是愛著你的!”


    “侯嬌嬌,你想的美!每當我想起你,就想吐,每當看見你,就像是看到了一堆蛆,好幾天都吃不下飯。還想和我結婚,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快點滾蛋,別影響我中午的食欲!”


    侯嬌嬌淚眼朦朧,絲毫沒有把周向南的話放在心上:“向南,你不願意娶我,那我還是可以給你做情人、當相好,隻要你需要,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一個電話我就到你身邊……”。


    “你可真是無恥到了極點,快滾蛋!”


    侯嬌嬌竟然張開大嘴嚎啕大哭起來,周向南氣得又想扇她耳光,於是,高高地舉起了手:“再哭,我打人了!”


    她不但沒怕,反而雙手抓住他的手腕在自己的臉上扇:“你打,我願意讓你打,以後你可以打著玩,高興了打,不開心了也打。隻要你痛快,打多久都行!”


    周向南猛地把手抽回來,推搡著她說:“你這不要臉的女人,快走,快走!回去告訴你爸爸,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投案自首!”


    侯嬌嬌不哭也不鬧了,她突然站下,指著周向南道:“你不要以為我爸爸就這樣完了,我大伯知道後,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想讓我爸爸投案自首,門都沒有!”說完,轉身出了門。


    對於侯嬌嬌的這位大伯,周向南是知道的。官職到了省財政廳副廳長,在任的時候,手可以伸得長一點,關照一下侯玉川還是能在做到的,畢竟手握財政大權,隨便找個理由撥給你所在單位點經費,就可以寬裕個一年半載的。可惜的是現在已經退休多年,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而且,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早已經沒有昔日的權威。


    再說了,侯玉川因為太過自私,好像跟他這位哥哥來往不多,特別是退休後,侯玉川根本就沒有去看過他,電話也隻是有事的時候打一個,因為他哥哥已經沒有了什麽用處。


    周向南站在門口,看著侯嬌嬌遠去的身影,顯得很是幸災樂禍。


    王誌輝給周向南打來了電話:“根據高主任的指示,如果宋樹齡能回沙嶺市,最好是回來,因為他作為活著的證人,要隨時對他進行詢問。你去省城醫院一趟,把他接回來。”


    周向南答應一聲:“是,我馬上去辦。”


    為了安全起見,他喊上了吳大柱。兩個人簡單地吃過午飯,立即出發了。


    為了保證宋樹齡的安全,對外宣稱是送進省立醫院搶救,其實,王誌輝通過關係,把宋樹齡送進了北方武警醫院。在這裏,他不但受到了很好的保護,也得到了高質量的治療。


    宋樹齡傷了動脈是不錯,但隻是刺破了個皮,雖然流血很多,並無生命危險。止血後,輸了幾袋血,身體已無大礙。為了照顧他方便,前天晚上才把宋樹齡的老婆送到武警醫院。


    見麵後,宋樹齡的老婆已經收拾好,做好了離開的準備。見到周向南後,緊握住他的手,感激涕零地說:“小周,多虧聽你的話,那天去見郭明耀的時候穿上了防彈衣。想不到郭明耀一點舊情也不念,在我還沒有到明耀集團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殺我的準備。他真是歹毒,為了徹底置我於死地,竟然安排了兩個方案,在用槍打不死我的情況下,還預備了殺手。”


    周向南說:“我跟你說過,在利益和你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利益。當時,能買個地方把你養起來,是因為那時候你對他沒有什麽威脅。現在好了,沙嶺市在短暫的震動後,已經恢複了平靜。郭明耀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宋樹齡說:“感謝政府,我一定積極配合,把薛慶發這個沙嶺市頭號貪汙犯送進去的!”


    “他已經被雙規,但是仍需要你的指正。你如果覺得身體可以的話,就接你回沙嶺療養。”


    “我身體已無大礙,可以回沙嶺!”鬆樹嶺表示說。


    於是,一行人上車回沙嶺。經過快兩個小時的馳騁,於下午四點多把宋樹齡安排進了中心醫院一個特護病房裏。剛到,省紀委的同誌就趕了過來,要同他座談。


    安頓好一切,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吳大柱開車,周向南撥通了郭玲玲的電話:“玲玲姐,通知大家,現在就去雲影餐廳吧。我和大柱同誌不回辦公室,直接去餐廳了。”


    “周大主任,你可要帶夠錢啊,大家都說要宰你頓狠的!”


    周向南拍著胸膛說:“放心吧,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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