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雷強敲開了黨風政風監督室主任趙和濤辦公室的門,一進門,見他正在喝茶,說:“趙主任,我找你反映一件事。”


    “是小雷啊,啥事,你說。”他放下茶杯,微笑著看著他。


    雷強說:“有人明裏積極上進,還不斷被提拔,但是,暗地裏卻做著齷齪不堪的勾當,你管不管?”


    “隻要是黨員,是幹部,我都管。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是哪個單位的?”趙和濤問。


    “是我們紀委的。”


    “是紀委的?那更要管,而且管得更嚴格。你說,是誰,都是做了什麽齷齪不堪的事?”


    “是周向南!”沒等趙和濤再問什麽,雷強接著說:“大家都知道我在和紀玫玫談戀愛,可是,他橫刀奪愛,硬是采取不正當手段給搶走了。他道德敗壞,品質惡劣,必須嚴懲!”


    趙和濤一聽,頓時有了興趣,問:“你詳細說說,是怎麽回事?”


    “參加工作後,因為和紀玫玫同屬辦公室人員,很快和她熟悉起來,並且走在了一起。我也經常帶她回家,爸爸媽媽都非常滿意。可是,可是周向南他......”。


    “小雷,你坐下,慢慢說。”


    雷強坐下,說:“想不到卻被周向南搶走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了,周向南去了紀玫玫的房子裏,他們已經同居在了一起。”


    “他用的都是什麽不正當手段?”


    “他欺騙紀玫玫,聲東擊西,利用去幫助沙縣工作的機會,把紀玫玫騙去了沙縣,又向王書記匯報,說紀玫玫在糾正齊煥傑冤假錯案的工作中,立了功,要求把她留在沙縣,並成為了工作組的一員。然後,他們就住在了一起。”


    趙和濤往前傾了下身體,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而且我去了,還把他們堵在了房間裏。當時周向南剛起床,可是紀玫玫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趙和濤很認真地做了記錄,然後說:“照你這麽說,周向南還真是不大地道,撬別人的女朋友,並且已經發展到了同居的地步,這小子夠狠啊!”


    “趙主任,必須嚴厲打擊這種行為,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別人的媳婦他也敢搞。影響真是太壞了!”


    趙和濤沉思片刻,說:“小雷啊,你要給我一點時間,因為這牽扯到一個人的聲譽問題,會影響到他今後的政治前途,應該慎重對待。”


    “行,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我爸爸也非常生氣,說他就是個人渣!”


    趙和濤問:“你爸爸也知道了?”


    “知道。”


    昨天晚上他從紀玫玫住的小區回家後,爸爸正好從書房裏出來,看他一臉的不高興,就問他遇到啥不開心的事了。他就把看到周向南去了紀玫玫家的事說了。


    爸爸說:“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麽值得你不高興的?以後會有更優秀的女孩子喜歡上你......”。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周向南是采用了不正當手段搶走了紀玫玫。其實,我聽你的話,已經和紀玫玫斷絕了關係。關鍵是我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而且,你的臉上也無光啊?”


    雷振興說:“你要是覺得心裏不舒服,而周向南真的是采取了一些有悖道德的事情,你可以向本單位的黨風政風辦反映一下。強子,這種事也隻能是臭一下他的名聲,改變不了現狀。”


    “那我至少心裏痛快了。”


    “那你就去做,我支持你!”


    雷強把爸爸的話當成了鼓勵,一上班就告狀來了。聽到趙和濤問他爸爸,他立即說:“找你反映周向南的問題,還是爸爸讓我來的。”


    雷強的爸爸是雷振興,趙和濤早就認識他,但是一直沒有任何交往。如果因為這件事攀上雷振興這個關係,以後會有大用處。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級別雖然不夠大,卻是市長的智囊。在沙嶺範圍內,無論辦什麽事,那都是一句話的事。


    趙和濤剛四十出頭,並不滿足現狀,也有更上一層樓的念頭,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如果能結交上雷振興,被提拔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一亮,說:“小雷,你放心,我一定盡快落實,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雷強很會察言觀色,已經看出了趙和濤的心思,於是說道:“趙主任如果能主持公道,出了我心裏這口悶氣,就在雲影餐廳請你吃飯,到時候我爸爸也會參加的。”


    “你爸爸真的也能參加?那我倒是非常地期待。對了,你期望有個什麽樣的結果?”


    這個他還真是沒想過。不過,既然已經反映了問題,那必須要有個說法。想了想後說道:“要讓周向南付出代價!第一,結束現在的關係,離開紀玫玫,不要再糾纏她。第二,必須要有一個處分,至於是黨紀還是政紀處分,你看著辦。”


    趙和濤表態說:“放心吧,隻要有事實,處分肯定是要有的。你轉告雷主任一聲,就說結果一定讓他滿意!”


    雷強剛走,趙和濤就打開了手機。想了想,起身出門,直接去三樓進了周向南的辦公室。


    周向南剛安排人根據舉報信的內容和昨天找舉報人得到的新線索去有關單位進行秘密調查後,剛回自己辦公室沏上一杯茶,要把昨晚匯總的材料再仔細研究一下的時候,趙和濤笑嘻嘻地來了。


    周向南連忙說:“趙主任真是稀客,快請坐。”指了指那兩個單人沙發。


    趙和濤沒坐,隻是看著周向南,不時地笑上兩聲。周向南感覺奇怪,問:“趙主任,你找我有事?”


    趙和濤不回答,隻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並且不時地幹笑。


    周向南突然全身一陣發冷,被他的舉動驚嚇到了。像是犯了什麽事一樣,心神不安起來:“趙主任有話就說,你這樣,讓我心裏沒底。”


    趙和濤“嘿嘿”一笑,問:“你心裏沒底?我才不信。”


    “你的意思我還真是做了什麽?”


    “做沒做什麽,也隻能是你自己知道啊。”


    周向南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陰陽怪氣,說話吐一半露一半一點也不、痛快的人。他聲音提高了一些問:“我到底犯了啥事,你說啊!”


    趙和濤說:“看來你還真是有事,而且事還不小,看把你嚇的。”接著用教訓人的口吻說:“年輕人,不要以為現在當了一室的主任,就可以為所欲為,就可以沒有道德底線地去做一些與紀檢幹部不相稱的事。在成績麵前,更應該戒驕戒躁,不然,就會偏離人生的方向,就會置當黨性覺悟而不顧,這樣下去會犯大錯誤的!”


    周向南站了起來:“請你把話說清楚!”


    “現在我是在問你,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和我說話?”


    周向南氣得已經無法控製,揚起手就打了他一個耳光,他頓時火冒三丈,抓住他就反擊:“你、你敢打我,今天非給你開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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