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沒來過十二嶼的人們不禁紛紛感慨這裏的環境真好,十二嶼當真不愧是修真界最大的門派,就光是這一座小島,就有自家一整個門派這麽大了。


    而這隻是十二嶼中的其中一座島嶼罷了,是專門用來舉辦雅集,招待貴客的,這裏簡直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世外桃源。


    撲麵而來就是一股靈力的氣息,這裏靈力充沛,所有的花草都由靈力灌養,四季如春,花開不敗。不知是不是錯覺,沈鈺感覺十二嶼的海似乎比榕英閣那邊的還要好看,波光粼粼的海麵,倒映著藍天白雲,四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仿佛是人間仙境,讓人流連忘返。


    這裏的天空也格外清澈,像是一片被遺忘的角落,遠離塵世的喧囂,仿佛時間在此停滯,歲月靜好。


    還在船上時就看到岸邊站了兩排十二嶼的下人,一排身著與晏聽一樣的素白,一排則是淡淡的鵝黃色。所有人落地後他們井然有序的朝船邊走來,各大門派按著名單順序下船後就會有專門招待他們的下人前來引領他們到舉辦雅集的殿堂。


    晏聽自然主動選擇來跟隨無師之巔,他對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諸位,請隨我來。”


    沈鈺瞧見他臉上的傷已經簡單處理過了,但還是忍不住上前跟他走到一塊,小聲問道:“還疼不疼?”


    “回公子”,晏聽邊走邊側首回道:“不疼。”


    “一會兒找點藥塗上”,沈鈺看他如此,心裏實在是百味雜陳,感到陣陣煩悶,他輕歎了口氣,說道:“是我下手太重了,對不起。”


    “隻要你能原諒我”,晏聽輕聲道:“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


    沈鈺側首看了他一眼,沒在做聲。


    幾人沉默著走進大殿,晏聽領著他們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與各大門派的會客殿相同,最前方是主座。正對大門口,來者都分散坐在兩側,沈鈺他們的位置靠近門口,但是是在進門後左側的最前方。


    他們來時殿裏已經坐了不少人,粗略看看,他們大多是在角落。


    無塵之境山河月影跟他們是同一排,但與他們隔了兩桌,也是在最前方,比較靠近中心。見狀沈鈺不禁微微蹙眉,這個位置不太妙,基本能縱觀全場,就是不知道常悅宮被安排到了哪裏。


    隨著第二艘船的到達,又有一大批人進入大殿,眼尖的沈鈺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寒若曦身後的寒川。而他亦是如此,在看到沈鈺後便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悄悄脫離了人群,然後落坐在沈鈺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椅子上。


    “要不你們這些同輩坐一桌吧”,沈承運瞧見寒若曦進來,起身對幾人說道:“我去我們同輩那坐。”


    寒川微微低頭,說道:“見過沈宗主。”


    隨後這裏的人便調換了位置,寒峰跟寒河還有寒檀都坐到了沈鈺這邊。


    “雪盡也在啊”,寒峰坐下後便笑意盈盈的看著沈鈺跟寒川,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真巧。”


    聞言寒川側首挑了挑眉,沒有做聲。


    沈鈺一直在觀察常悅宮的位置,眼看著視野裏闖進了一批粉色的衣裙,沈鈺立馬就雙手捧住了寒川的臉,把他的頭扭向了自己。


    寒川的臉被迫微微隆起,眉頭也不自覺朝中間聚攏,雖然不理解沈鈺的做法,但他也沒抵抗。


    隨後他立馬側首朝著寒峰跟寒河瘋狂的使眼色,沈駿見狀不禁蹙起眉頭,質問道:“你又在發什麽瘋?”


    沈鈺不斷的對他們眨眼睛,一會兒扭頭看看常悅宮的人,一會又回過頭來看向他們然後不斷的用口型對他們說:“情!情劫!”


    寒河立馬就明白了沈鈺所要表達的意思,於是立馬側首湊到寒峰耳邊對他解釋了一番,寒峰聽完後挑了挑眉,隨後便拉著沈駿。三人一起起身來到寒川身邊,齊齊而立,形成了一道人牆,將他圍在其中。


    寒川:“………”


    “叮鈴”,一聲響,緊跟著撲麵而來就是一股像是由好幾種花混在一起的香味,非常濃鬱,但也還算能接受。一雙鑲滿了各種琉璃珠寶的紫靴越過門檻踏進了大殿中,透過人牆的縫隙,沈鈺見到了一雙與眾不同的雙眸。


    她的睫毛濃密纖長,自然卷起,眼尾勾起一條紫色的眼線,往下便是薄如輕煙,熟悉的麵紗。一雙攝人心魄的雙眼不緊不慢的眨著,沈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被她勾走,常悅宮宮主的登場就是與其他人不同,在場的人中,除了被沈鈺強行擋住視線的寒川以外,其餘人都不由自主的朝門口看去。


    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色的華服,風姿綽約,腰細如柳。身後跟著的都是昨夜在榕英閣樂舞的姑娘們,昨日一見已覺得她們個個都花容月貌,嬌豔欲滴。


    可如今在宮主麵前,她們都不禁變得黯然失色,看起來極為普通,就像是宮主的陪襯。自上次無盡門一見,如今已過去了三年快接近四年,在座的各位公子姑娘的容貌都發生了變化,該長個子的長個子,該變美的變美。可宮主卻還如初見一般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美得獨一無二,傾國傾城。


    雖然不太明白他們在幹什麽,但沈駿隻能乖乖照做。寒川見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太正常,終於忍不住問了:“做什麽?”


    眼看著常悅宮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又調轉方向朝他們對麵那一片走了過去,沈鈺這才放下捧著他臉的手,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還好還好,沒見到……”


    “見什麽?”人牆正準備散開,寒川突然就側首向常悅宮所在的位置看去,沈鈺嚇得睜大了雙眸,立馬又把他的頭掰了回來,人牆也立馬再次合並。


    沈鈺厲聲嚴肅的說道:“不準動!”


    “……怎麽了?”寒川感到非常的不解,問道:“不過是常悅宮的人罷了,不能看嗎?”


    “不能!”沈鈺瞪大了雙眼,急忙說:“誰都能看,就是不能看常悅宮的女子!”


    寒川微微蹙眉,又問道:“為何?”


    “我,我”,沈鈺眼眸微閃,瘋狂在腦海裏組織語言,思索半天後才說:“我吃醋!”


    寒川:?


    沈駿:???


    寒河:“噗嗤。”


    寒峰:“嗬嗬~”


    以沈駿對他的了解,寒川估計會直接給他來上一拳,可他這次並沒有,反而鬆開了眉頭,淡聲對他說:“好,我不看。”


    沈鈺這才徹底鬆了口氣,眉眼彎彎笑了起來,然後很自然的抬手揉了揉寒川的墨發,誇讚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兒,真聽話。”


    沈駿:?????


    沈駿驚得瞳孔驟縮,張了張口,正準備說些什麽時卻被寒峰給拉走了。


    幾人坐回原位後,寒川真的就再也沒往那邊看過,而沈鈺至此才明白,十二嶼是按修行之道所分配的位置。如習劍,弓,刀等攻伐之道的就會被安排在最外,最前麵,而習修輔助,治療係的則會被安排在靠裏的位置,所以常悅宮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在了最裏麵,靠近牆,接近角落的位置。


    看著兩人如今這番模樣,寒峰忍不住微微偏頭,對寒河說道:“月塵為了雪盡可謂是無所不盡其極,甚至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寒河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月塵待二哥當真是用心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沈駿不禁蹙起眉頭,壓低了聲線問道:“他跟二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事僅憑隻字片語無法說清”,寒峰耐心的給他解釋道:“但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月塵,我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雪盡好,希望澗渂不要誤會。”


    沈駿:“………”


    聞言他也隻好作罷,這十二嶼的待遇就是與榕英閣不同,不僅各門各派配有專人伺候,所供茶點鮮果也皆是上品。沈鈺用銀簽挑起一顆送進嘴裏,冰涼的果肉帶著飽滿的汁水在舌尖綻開,“真新鮮,連核都去掉了,一會兒也省得我給寒川剝皮了。”他漫無邊際地想道。


    隨著所有人都到齊,十二嶼的宗主晏南坤以及兩位少主也終於出現了,他們落坐於最前方的主座,隨後就開始進入正題。


    晏南坤立於主位,向眾人拱手道:“諸位皆是一方豪傑,此番舟車勞頓,遠道而來,真是令十二嶼蓬蓽生輝!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晏宗主客氣了”,有人應道:“能在榕英閣享各式山珍海味,又至此雲皆月地品諸多奇珍異果,此行我等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可不是麽,蛟龍果,妃子笑,仙人杏,嘉慶子,有些其實坊間也有,但絕對沒十二嶼這裏的大,也沒有這甜。


    坐在晏南坤左邊的晏濤聞言一聲嗤笑,聳了聳肩,諷刺道:“土鱉。”


    好在也沒人聽到,右邊的晏海聞言直接掃了一記眼刀過去,警告他不準再說這種話。


    晏南坤坦然的笑了笑,說道:“若是喜歡,待會兒雅集結束,我差人給你送些回去,我派末嶼有人專門培育這些果蔬。”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阿諛奉承,沈鈺粗略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卻發現作為修真界第一大派的無盡門居然沒有來人,他忍不住側首向寒川小聲問道:“是我眼花了嗎?怎麽今日不見無盡門來人?”


    “不是眼花”,寒川也微微低頭對他說道:“確實沒見到無盡門的人。”


    “這不應該啊”,沈鈺不禁微微蹙眉,不解道:“無盡門作為修真界第一門派,怎會在這種場合下缺席?”


    寒川不疾不徐的回應道:“待會兒就知道了。”


    “晏宗主太客氣了”,這次起身說話的是榕英閣的宗主,莫繼榮,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今日宗主舉辦此等盛大的雅集,可是有要事商議啊?”


    “不錯,確實是有事商議”,晏南坤微微頷首,然後說道:“繼榮坐下說話,此番邀請諸位過來,其實主要也不是十二嶼的意思,不過是想來著去年並沒有舉辦過正式的雅集,所以想借此機會邀諸位前來聚一聚,順帶商議一下此事。”


    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畢竟無盡門作為修真界第一大派今日沒來人,肯定早就有人發現了,於是大家夥們都紛紛開始討論今日雅集的用意。


    這人一多,閑言碎語也就跟著來了,都紛紛開始講述自己的猜測,與普通同輩們交談不同,這一次的人到的實在是太多了。修真界幾乎叫得上名字的人全都來了,沈鈺他們光是坐著什麽都不說,就能聽到不少消息。


    有人猜測這次雅集肯定跟無盡門有關,也有人開始講述去年自家門派的遭遇,畢竟去年的異動幾乎殃及了整個修真界,哪裏都有怪事發生,哪裏都有發現那些詭異的屍體。


    再加上魔皇至今還下落不明,所以其實很多人早就懷疑這些事可能與魔族有關了,甚至還有人懷疑無盡門今日沒出現,可能也和這件事有關係。


    大家圍在一起眾說紛紜,什麽都能猜到,又什麽都隻能是猜測,就連沈駿都忍不住向沈鈺求證:“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我如何得知?”,沈鈺讓他稍安勿躁,然後說道:“主角還未登場呢。”


    果不其然,眼看著大家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晏南坤立馬起身說道:“諸位,請先靜一靜,接下來的事,還是讓周少主來說比較好。”


    立馬有人驚道:“啊?周少主?周淮?”


    “居然是周淮嗎?”又有人說:“不是周天師?”


    “許是不方便到場吧?”還有人說:“畢竟都這麽高齡了。”


    ………


    隨後,周淮就在眾人的議論之下,緩緩走了進來,沈鈺自見到他第一眼起,就忍不住蹙起眉頭,包括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神色變得非常古怪。


    因為周淮看上去老了很多,甚至看起來比周慶元還要老,他滿頭白發老態畢露,皺紋幾乎遍布了整張臉,神色非常複雜,隻是從行動上看他似乎隻有外觀變老了。若不是晏南坤說周淮要來,若不是認得他身上那件黑紅色的無盡門派服,沈鈺還真無法一眼認出他的身份。


    “周少主”,有人忍不住問了:“怎的無盡門今日隻有你一人前來而不見周宗主,可是他身體有恙啊?”


    周淮並未應聲,而是不疾不徐行至大殿中央,在所有人注視下,他麵不改色一揮衣角緩緩跪下。但他的脊背仍挺直如鬆,目不斜視,不卑不亢的說道:“周慶元殘暴不仁,嗜殺成性,已為天地所不容,去年修真界所遭種種皆與之脫不了幹係。我周淮雖為其子,但從未與其同心。所以周某在此懇請在座諸位助我討伐周慶元,大義滅親,以永絕魔界侵擾之患。以此來告慰那些死去的同僚在天之靈,還天下蒼生以太平。此次討伐之後,周淮任憑發落,別無怨言。”


    話音剛落,周圍立馬就爆發出一陣暴動,甚至有人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沈鈺驀地睜大了雙眸,臉色當場沉了下來。側首一看,二人正好視線相交,寒川反應沒他這麽大,但臉色也並不好看。


    “果然是因為冥生咒嗎?”寒峰很少會這樣沉著臉,他對寒川說:“難怪那些屍體看起來與中毒不太相同。”


    “猜到了”,寒川淡淡的說道:“這或許就是他們長壽的緣由。”


    “應該不是”,既然此事已經徹底呈現在眾人麵前,那沈鈺也沒什麽好顧及的了,他說:“畢竟周慶元所生養的孩子不下十個,但這其中隻有周淮一人活過了百歲,所以應該還有別的什麽原因,才導致他們會長命百歲。”


    “呃……這個冥生咒我知道”,寒河小聲道:“但是什麽原因才會讓人長命百歲啊?”


    “這我等暫且不知”,沈鈺將自己的猜想都說了出來:“從我們第一次在燕林發現的屍體上來看,幕後之人應該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製造傀儡了,不知無塵之境所出現的屍體是否相同?”


    “月塵說的不錯”,寒峰頷首表示讚同,說道:“我們這邊發現的亦是如此,隻不過當時並沒有往冥生咒上去想,難不成你早就知道這些屍體是冥生咒所製成的傀儡了?”


    “是”,沈鈺不容置否的頷首,然後側首看向寒川,又說道:“從第一眼見到起,我便開始起疑了,想來猜的果然沒錯,背後確實是有人魔混血的人在使用冥生咒。”


    “你在說什麽?什麽第一眼就知道了?”沈駿突然蹙起眉頭,滿臉不解的看向沈鈺問道:“怎麽從來都沒聽你跟我提過?”


    “不是我不跟你提,而是當時不過隻是我的猜測罷了”,沈鈺悄悄看了一眼沈承運,發現他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後,才壓低了聲線對他解釋道:“而且伯父有意要瞞著我們,我就算是與你說了也無用,況且僅憑你我之力,若無線索,隻光就靠猜測,根本就查不下去。”


    “那你也不能”,沈駿眸光微微閃爍,對他的解釋還是感到非常不滿意,喃喃道:“不能瞞著我啊……”


    你這樣讓我看上去就像個傻瓜,在座的所有人都知曉此事,他們是無塵之境的我管不著,可我身為你的堂弟,無師之巔的少主,居然對此事一無所知,這像話嗎?


    “你別多想”,沈鈺知道他不高興,立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安撫道:“當時整個陽城有多亂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沒日沒夜的在外執行委派。你已經很累了,我隻是不想再因為自己這些沒有實證的猜想,而讓你感到有壓力,現在知道也不算遲,左不過隻是有所懷疑罷了,別想太多。”


    聽完沈駿的臉色才稍稍緩了過來,沈鈺的顧慮沒錯,當時正逢除夕,而他們身邊還跟了個寒川。沈鈺甚至還因為邪祟而中了蝕骨釘……蝕骨釘,對了,蝕骨釘就是十二嶼與無盡門所有的東西,所以那些邪祟確實是從無盡門跑出來的。


    想到這裏,沈駿才徹底醍醐灌頂,如夢初醒,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原來罪魁禍首就是周慶元!


    人魔混血在修真界的殺傷力不亞於魔皇在世,因為他們能使用冥生咒操控傀儡,且每一具傀儡都具有傳染性。一旦沒有及時銷毀,亦或是及時服用阻斷的藥物,這一傳十,十傳百,那麽這個混血兒就有源源不斷,數不盡的傀儡可以任他操控,說難聽點,他若真的有心,有這個實力,那麽血洗修真界,一統天下那絕對是有可能的。


    去年那場異動陽城可能沒太大感覺,因為最後的結果隻是沈鈺中了蝕骨釘,還有幾位同門受了重傷,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因為他們對異動處理得很好,他們生來就是邊境的守境人,祖祖輩輩世世代代都在跟魔族邪祟打交道,所以他們對待這些異動處理起來會比其他門派要輕鬆一些。


    其他地方就不同了,其中傷亡最嚴重的莫過於無盡門隔壁的空青司,空青司是藥宗,派中多數都是治愈係的門生。據說在這場異動中,犧牲了不下百人,這對空青司來說無疑是重創,要不是雲中觀及時出手相助,隻怕傷亡會更加慘重。


    “說起來”,沈鈺突然問道:“無塵之境去年傷亡嚴重嗎?”


    “一半一半”,寒峰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無塵之境跟山河月影各犧牲了五人。”


    “主要是因為少主不在”,一提到這個,寒檀就忍不住插了一句,非常惋惜的說道:“不然無塵之境不至於此。”


    說完他還偷偷瞟了沈鈺一眼,明裏暗裏的在暗戳戳指責沈鈺,畢竟就是因為他才害得寒川不肯回無塵之境。


    聽完沈鈺愣了愣,倒也沒有太大反應,反而是寒川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然後不鹹不淡的說道:“我閉關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寒檀微微低頭,說道:“這都是弟子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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