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才按照和顧誌成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一個人來到匯泉樓準備試工。
進到匯泉樓，孫德才首先見到的是，從外地職校來的學生。
這一下讓孫德才頓時是危機感拉滿了。
顧誌成他們去職校一共篩選了六個學生。
結果現在隻有孫德才一個人來試工。
顧誌成幾個人得知這種情況，多少是感到有些惱火。
因為幾家大酒樓聯手打壓匯泉樓的消息傳開後。
何雲慶交代和領班大姐幾句，他們也是在匯泉樓裏忙各自的準備工作。
“各位同學好，你們來之前應該都清楚，匯泉樓雖然是一家泉城的老字號，但是現在沒有老師傅，是我和幾個青年廚師一起在經營，這次招學徒我們隻有三點要求，好學、肯幹、聽話。”
馮正明看到源文子穿著廚師服進門。
而且還有時間的限製，所以考核過程對職校這些學生有一定難度。
這可能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馮正明會如此冷漠。
“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難道連招學徒都不行嗎？”
馮正明點頭說：“你想問什麽？”
他立刻扭頭看向身後顧誌成等人。
“主廚好，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也是來試工當學徒的。”
不等對方開口，馮正明異常嚴肅說：“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過是出於一種愛好想要學廚來到這裏嗎？
顧誌成他們倒是展現出一副嚴師的姿態。
強調完畢，馮正明目光掃過眾人問：“有誰不想留在匯泉樓，現在可以走。”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嬌小女生從外麵走進來。
他冷漠而堅決的態度，和以前他總是與人為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會留有餘地簡直是判若兩人。
如果在配合的過程中，配的菜不對，或者是醃製、上漿弄錯，那隻會是給顧誌成他們添麻煩，而不能起到任何輔助的作用。
這麽一番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他站在一旁說：“今天主要考核你們的是五位廚師，你們能不能被留下，看他們對你們是不是滿意，對你們考核的項目，也是他們安排的。”
看到沒有人離開，馮正明說：“既然沒有人要離開，那就先都換上廚師服，然後跟著一起來後廚。”
甚至她都做好了會被馮正明大發雷霆。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並沒有被訓斥。
馮正明點頭：“對，聽話的意思是，你們在後廚裏，必須要聽從安排，讓你們去做什麽就必須去做什麽，記住你們是學徒，不能討價還價。”
誰也沒有想到，馮正明態度是如此的堅決。
沒等顧誌成等人開口，源文子立刻自己搶著說：“主廚，你們匯泉樓招學徒，別人能來應招，為什麽我不能？你難道還有性別歧視嗎？”
事實上，泉城職校裏隻有孫德才一個人來，確實是因為其他的學生不想來了。
並且有需要醃製上漿的，要全部給醃製和上漿好。
但是馮正明讓她接下來一個月去幹飯鋪，這對夏蕙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懲罰。
正當場麵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一陣拍手聲音吸引所有人。
源文子聽到這，大概也猜到讓夏蕙去幹飯鋪一個月是對她的懲罰。
馮正明很直接：“如果你不想聽話，現在可以走，我可以安排人給你買票，送伱回你們學校去，你來的車票錢，我們也可以給你。”
然後一群人排著隊，一起跟著馮正明他們進後廚去。
一位來自外地職校的學生立刻舉手。
還有就是考學生們配料以及上漿，都算是很簡單基礎的東西。
“你們誰告訴她的？這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也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來匯泉樓是要做什麽？
這是他們職校畢業後，一個非常難得的實習機會。
馮正明冷峻的態度，讓孫德才和所有來的學生都是印象深刻。
“你當然可以喜歡中華美食，你也有資格學習國內任何一種菜係，但是今天你不能在這留下當學徒。”
領班大姐點點頭說：“是的是的，老板是真的好厲害，對後廚要求很高。”
進來的女生不是別人，竟然是源文子。
調碗汁這一點，基本上隻是讓他們調一個基礎碗汁。
馮正明開口說：“我要提醒你們，調整好你們自己的心態，把眼前的這個考核當成是一次自己做菜前的準備工作，每一道工序都會有時間限製，不要因為緊張出錯，也不要超時。”
現在沒有人再會去問，為什麽一定要聽話了？
大家已經看得清楚，馮正明是匯泉樓的老板和主廚，他在匯泉樓裏就是說一不二的。
可以說這些是職校裏考試都會考的項目。
這些也算是後廚裏最基礎的東西。
夏蕙沒有再多說什麽，拉上還想爭辯的源文子離開。
說的是相當真誠，再配合上她那種神情，真是讓人覺得應該留下她。
顧誌成也讚同管偉的分析：“應該是自己不想來。”
源文子也沒想到，自己會遭受到馮正明這樣冷漠的對待。
馮正明說：“你沒有資格替她求情，她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獲得懲罰。”
本來和孫德才關係挺好的一個同學，也勸說他幹脆不要來匯泉樓。
你眼裏的愛好，可能會是他們以後謀生的手段。”
齊家樂和鮑峰是最激動的，覺得泉城職校隻來了孫德才一個學生，肯定是幾家大酒樓在背後搞鬼了。
“這樣下鍋還能滑開嗎？”
如果想要留在匯泉樓，那麽就必須要聽話。
源文子還更進一步說：“我知道自己是外國人，但我真的很喜歡中華美食，我從小也是專門有學習過中式烹飪，我隻是希望有機會可以在這裏，跟其他人獲得相同機會，成為這裏的學徒，從頭開始一點點學習。”
“你不要懲罰夏蕙，是我求她幫我想辦法的。”
“你覺得這樣就算是完成上漿了？”
此時，另一個學生忍不住說：“光是聽話，能學好烹飪嗎？”
這一次，所有在場的職校學生們麵麵相覷，最終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
馮正明在一旁靜靜看著，全程他都沒有開口。
“主廚，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聽話，是我們必須要聽從一切安排嗎？”
但她還是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
畢竟這些學生招進來之後，會分派到顧誌成他們幾個手下，是需要配合他們做菜的。
這群職校裏的學生，一個個也都是非常認真開始按要求做起來。
“主廚難道連一個公平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當然現在他們換上的廚師服不是匯泉樓的廚師服。
麵對源文子一副無辜可憐的神態，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能在場隻有馮正明是態度冷漠。
有些抽到比較難的菜，自然是臉上會露出苦澀來。
等馮正明帶著人進了後廚，匯泉樓的領班悄悄對何雲慶說：“何經理，今天老板可真的是很凶，我認識他這麽久，沒見過他這樣。”
連跟著馮正明比較久的夏蕙和孫海都不曾見過他這樣。
馮正明看向夏蕙很平靜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然後你去幹飯鋪報道，接下來一個月時間，你留在幹飯鋪那邊，不用再來匯泉樓了。”
說是可以讓家裏人幫孫德才介紹到一家餐館去實習。
他們突然意識到，馮正明是一個和他們所遇到其他餐館和酒樓裏主廚都完全不同的主廚。
這對職校剛畢業不久學生來說，可不算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這麽一番話，也是讓任何人聽了都會有些被打動。
兩個漂亮女生一起離開，剩下的人全都嚴肅起來。
有需要碗汁的菜，也需要把碗汁調配好。
已經切好的各種菜擺放在麵前，然後所有學生隨機抽一道菜。
管偉給兩人分析：“這事應該沒有人在背後不讓學生來，是那些學生聽說一些傳言，所以自己不想來了。”
領班大姐笑嗬嗬說：“沒錯，手藝好就是牛的。”
首先對學生們考核的並不是刀功，反倒是先要考他們配菜、醃製、上漿、調碗汁。
但是孫德才非常執拗，依然堅持要來匯泉樓。
“就是啊，他們幾家大酒樓分明是不想讓我們幹下去了。”
那些學生都覺得匯泉樓肯定是頂不住壓力，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幹不下去了，他們擔心自己最後連實習都不能好好完成。
他是真的了解，今天來到匯泉樓，對職校這些學生意味著什麽。
到了此時，顧誌成他們也突然意識到，馮正明這個平時在後廚裏很少會擺出主廚姿態的主廚，他是真的會處罰犯錯的人。
是馮正明之前對源文子說的話打動了孫德才在內的大部分學生。
“你們學校老師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時不時會不客氣點出問題，並且發出質問。
提醒了學生們，馮正明退到一邊去，讓顧誌成他們開始主持考核。
他們不是，他們是職校的學生，他們需要這樣實習和工作的機會，這是他們在職校裏，可能是從一個連菜刀都不會拿的菜鳥，一步一步通過艱苦學習和練習後，終於算是學成一些基本功，才會得到站在這裏的機會。
馮正明對這些沒有過多的想法，直接走出去麵見來的學生們。
包括孫德才在內，在場的學生們都沒想到馮正明如此直接。
何雲慶接著說：“所以我們大廳的生意雖然不好，但晚上包間都會被訂滿，因為主廚的手藝足夠好，那些大老板吃過就不願意換別家。”
源文子一臉無辜地問：“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當學徒？”
就像是如果抽到的是爆炒蝦腰，那麽必須要分開對蝦仁和腰花醃製、上漿。
她立刻站出來為夏蕙進行辯解。
孫德才和其他人一起，在匯泉樓大廳裏換好廚師服。
再比如如果是抽到了蔥爆牛肉，牛肉醃製上漿也有一整套複雜的工序，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做的出現問題。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泉城職校隻有孫德才一個學生到場。
要求這些學生能知道，什麽菜的碗汁要加水澱粉，什麽菜的碗汁不需要加水澱粉？
等顧誌成他們向學生們解釋清楚考核的內容。
在一陣沉默過後，夏蕙站出來說：“師叔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給文子出這個主意的，我，我沒有想到這樣做對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後廚裏，馮正明已經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
所以最後除了孫德才之外，幾個學生都選擇不來匯泉樓，寧可去一些餐館和廠子食堂實習。
尤其是孫德才和今天從外地職校趕來的學生們。
夏蕙本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低著頭等待著馮正明的訓斥。
如果他們以後真的想要靠這份手藝生存。
然後馮正明對夏蕙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回他們入住的酒店，然後去幹飯鋪跟楊師叔報道。”
何雲慶輕聲說：“佛爺也有三分脾氣的，別看老板年輕，平時對人都是客客氣氣，但是在後廚的事情上他是向來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任何人都不能越過他的底線。”
抽到了之後，按照抽到的菜，從案台上挑選對應的材料在盤子裏配好。
馮正明依舊冷漠地說：“你站在這裏，本身就是對其他人的最大不公平。”
馮正明也再次強調：“匯泉樓後廚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聽話，你們既然是學徒，那麽無論你們留下來分給哪一位廚師，你們都必須要聽從安排，也必須要聽你們跟隨廚師的話，給你們安排的活必須要按要求幹完、幹好。”
其實對學生們考核的項目很簡單，有刀功，需要切片、切絲、切丁、切粒、切末，按照要求打花刀。
馮正明看向源文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你說了這些話我就會招你當學徒？我告訴你，我是匯泉樓老板也是匯泉樓主廚，我是不會招你當學徒的，即便是你能順利通過今天的考核，我也不會留下你當學徒。”
“腦子，動動腦子，想清楚了再做。”
好在馮正明在旁邊看著，盡管這批職校學生還比較生疏，但整體上來說還算是能清楚知道，每一步應該要怎麽去做？
(本章完)
進到匯泉樓，孫德才首先見到的是，從外地職校來的學生。
這一下讓孫德才頓時是危機感拉滿了。
顧誌成他們去職校一共篩選了六個學生。
結果現在隻有孫德才一個人來試工。
顧誌成幾個人得知這種情況，多少是感到有些惱火。
因為幾家大酒樓聯手打壓匯泉樓的消息傳開後。
何雲慶交代和領班大姐幾句，他們也是在匯泉樓裏忙各自的準備工作。
“各位同學好，你們來之前應該都清楚，匯泉樓雖然是一家泉城的老字號，但是現在沒有老師傅，是我和幾個青年廚師一起在經營，這次招學徒我們隻有三點要求，好學、肯幹、聽話。”
馮正明看到源文子穿著廚師服進門。
而且還有時間的限製，所以考核過程對職校這些學生有一定難度。
這可能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馮正明會如此冷漠。
“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難道連招學徒都不行嗎？”
馮正明點頭說：“你想問什麽？”
他立刻扭頭看向身後顧誌成等人。
“主廚好，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也是來試工當學徒的。”
不等對方開口，馮正明異常嚴肅說：“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過是出於一種愛好想要學廚來到這裏嗎？
顧誌成他們倒是展現出一副嚴師的姿態。
強調完畢，馮正明目光掃過眾人問：“有誰不想留在匯泉樓，現在可以走。”
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嬌小女生從外麵走進來。
他冷漠而堅決的態度，和以前他總是與人為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會留有餘地簡直是判若兩人。
如果在配合的過程中，配的菜不對，或者是醃製、上漿弄錯，那隻會是給顧誌成他們添麻煩，而不能起到任何輔助的作用。
這麽一番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驚了。
他站在一旁說：“今天主要考核你們的是五位廚師，你們能不能被留下，看他們對你們是不是滿意，對你們考核的項目，也是他們安排的。”
看到沒有人離開，馮正明說：“既然沒有人要離開，那就先都換上廚師服，然後跟著一起來後廚。”
甚至她都做好了會被馮正明大發雷霆。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並沒有被訓斥。
馮正明點頭：“對，聽話的意思是，你們在後廚裏，必須要聽從安排，讓你們去做什麽就必須去做什麽，記住你們是學徒，不能討價還價。”
誰也沒有想到，馮正明態度是如此的堅決。
沒等顧誌成等人開口，源文子立刻自己搶著說：“主廚，你們匯泉樓招學徒，別人能來應招，為什麽我不能？你難道還有性別歧視嗎？”
事實上，泉城職校裏隻有孫德才一個人來，確實是因為其他的學生不想來了。
並且有需要醃製上漿的，要全部給醃製和上漿好。
但是馮正明讓她接下來一個月去幹飯鋪，這對夏蕙來說是一個更大的懲罰。
正當場麵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一陣拍手聲音吸引所有人。
源文子聽到這，大概也猜到讓夏蕙去幹飯鋪一個月是對她的懲罰。
馮正明很直接：“如果你不想聽話，現在可以走，我可以安排人給你買票，送伱回你們學校去，你來的車票錢，我們也可以給你。”
然後一群人排著隊，一起跟著馮正明他們進後廚去。
一位來自外地職校的學生立刻舉手。
還有就是考學生們配料以及上漿，都算是很簡單基礎的東西。
“你們誰告訴她的？這是誰給她出的主意？”
也讓他們意識到，自己來匯泉樓是要做什麽？
這是他們職校畢業後，一個非常難得的實習機會。
馮正明冷峻的態度，讓孫德才和所有來的學生都是印象深刻。
“你當然可以喜歡中華美食，你也有資格學習國內任何一種菜係，但是今天你不能在這留下當學徒。”
領班大姐點點頭說：“是的是的，老板是真的好厲害，對後廚要求很高。”
進來的女生不是別人，竟然是源文子。
調碗汁這一點，基本上隻是讓他們調一個基礎碗汁。
馮正明開口說：“我要提醒你們，調整好你們自己的心態，把眼前的這個考核當成是一次自己做菜前的準備工作，每一道工序都會有時間限製，不要因為緊張出錯，也不要超時。”
現在沒有人再會去問，為什麽一定要聽話了？
大家已經看得清楚，馮正明是匯泉樓的老板和主廚，他在匯泉樓裏就是說一不二的。
可以說這些是職校裏考試都會考的項目。
這些也算是後廚裏最基礎的東西。
夏蕙沒有再多說什麽，拉上還想爭辯的源文子離開。
說的是相當真誠，再配合上她那種神情，真是讓人覺得應該留下她。
顧誌成也讚同管偉的分析：“應該是自己不想來。”
源文子也沒想到，自己會遭受到馮正明這樣冷漠的對待。
馮正明說：“你沒有資格替她求情，她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獲得懲罰。”
本來和孫德才關係挺好的一個同學，也勸說他幹脆不要來匯泉樓。
你眼裏的愛好，可能會是他們以後謀生的手段。”
齊家樂和鮑峰是最激動的，覺得泉城職校隻來了孫德才一個學生，肯定是幾家大酒樓在背後搞鬼了。
“這樣下鍋還能滑開嗎？”
如果想要留在匯泉樓，那麽就必須要聽話。
源文子還更進一步說：“我知道自己是外國人，但我真的很喜歡中華美食，我從小也是專門有學習過中式烹飪，我隻是希望有機會可以在這裏，跟其他人獲得相同機會，成為這裏的學徒，從頭開始一點點學習。”
“你不要懲罰夏蕙，是我求她幫我想辦法的。”
“你覺得這樣就算是完成上漿了？”
此時，另一個學生忍不住說：“光是聽話，能學好烹飪嗎？”
這一次，所有在場的職校學生們麵麵相覷，最終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
馮正明在一旁靜靜看著，全程他都沒有開口。
“主廚，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聽話，是我們必須要聽從一切安排嗎？”
但她還是沒有打算就這樣放棄。
畢竟這些學生招進來之後，會分派到顧誌成他們幾個手下，是需要配合他們做菜的。
這群職校裏的學生，一個個也都是非常認真開始按要求做起來。
“主廚難道連一個公平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當然現在他們換上的廚師服不是匯泉樓的廚師服。
麵對源文子一副無辜可憐的神態，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能在場隻有馮正明是態度冷漠。
有些抽到比較難的菜，自然是臉上會露出苦澀來。
等馮正明帶著人進了後廚，匯泉樓的領班悄悄對何雲慶說：“何經理，今天老板可真的是很凶，我認識他這麽久，沒見過他這樣。”
連跟著馮正明比較久的夏蕙和孫海都不曾見過他這樣。
馮正明看向夏蕙很平靜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然後你去幹飯鋪報道，接下來一個月時間，你留在幹飯鋪那邊，不用再來匯泉樓了。”
說是可以讓家裏人幫孫德才介紹到一家餐館去實習。
他們突然意識到，馮正明是一個和他們所遇到其他餐館和酒樓裏主廚都完全不同的主廚。
這對職校剛畢業不久學生來說，可不算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這麽一番話，也是讓任何人聽了都會有些被打動。
兩個漂亮女生一起離開，剩下的人全都嚴肅起來。
有需要碗汁的菜，也需要把碗汁調配好。
已經切好的各種菜擺放在麵前，然後所有學生隨機抽一道菜。
管偉給兩人分析：“這事應該沒有人在背後不讓學生來，是那些學生聽說一些傳言，所以自己不想來了。”
領班大姐笑嗬嗬說：“沒錯，手藝好就是牛的。”
首先對學生們考核的並不是刀功，反倒是先要考他們配菜、醃製、上漿、調碗汁。
但是孫德才非常執拗，依然堅持要來匯泉樓。
“就是啊，他們幾家大酒樓分明是不想讓我們幹下去了。”
那些學生都覺得匯泉樓肯定是頂不住壓力，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幹不下去了，他們擔心自己最後連實習都不能好好完成。
他是真的了解，今天來到匯泉樓，對職校這些學生意味著什麽。
到了此時，顧誌成他們也突然意識到，馮正明這個平時在後廚裏很少會擺出主廚姿態的主廚，他是真的會處罰犯錯的人。
是馮正明之前對源文子說的話打動了孫德才在內的大部分學生。
“你們學校老師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時不時會不客氣點出問題，並且發出質問。
提醒了學生們，馮正明退到一邊去，讓顧誌成他們開始主持考核。
他們不是，他們是職校的學生，他們需要這樣實習和工作的機會，這是他們在職校裏，可能是從一個連菜刀都不會拿的菜鳥，一步一步通過艱苦學習和練習後，終於算是學成一些基本功，才會得到站在這裏的機會。
馮正明對這些沒有過多的想法，直接走出去麵見來的學生們。
包括孫德才在內，在場的學生們都沒想到馮正明如此直接。
何雲慶接著說：“所以我們大廳的生意雖然不好，但晚上包間都會被訂滿，因為主廚的手藝足夠好，那些大老板吃過就不願意換別家。”
源文子一臉無辜地問：“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當學徒？”
就像是如果抽到的是爆炒蝦腰，那麽必須要分開對蝦仁和腰花醃製、上漿。
她立刻站出來為夏蕙進行辯解。
孫德才和其他人一起，在匯泉樓大廳裏換好廚師服。
再比如如果是抽到了蔥爆牛肉，牛肉醃製上漿也有一整套複雜的工序，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做的出現問題。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泉城職校隻有孫德才一個學生到場。
要求這些學生能知道，什麽菜的碗汁要加水澱粉，什麽菜的碗汁不需要加水澱粉？
等顧誌成他們向學生們解釋清楚考核的內容。
在一陣沉默過後，夏蕙站出來說：“師叔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給文子出這個主意的，我，我沒有想到這樣做對其他人是不公平的。”
後廚裏，馮正明已經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
所以最後除了孫德才之外，幾個學生都選擇不來匯泉樓，寧可去一些餐館和廠子食堂實習。
尤其是孫德才和今天從外地職校趕來的學生們。
夏蕙本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低著頭等待著馮正明的訓斥。
如果他們以後真的想要靠這份手藝生存。
然後馮正明對夏蕙說：“你把文子小姐送回去，一定要安全送回他們入住的酒店，然後去幹飯鋪跟楊師叔報道。”
何雲慶輕聲說：“佛爺也有三分脾氣的，別看老板年輕，平時對人都是客客氣氣，但是在後廚的事情上他是向來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任何人都不能越過他的底線。”
抽到了之後，按照抽到的菜，從案台上挑選對應的材料在盤子裏配好。
馮正明依舊冷漠地說：“你站在這裏，本身就是對其他人的最大不公平。”
馮正明也再次強調：“匯泉樓後廚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聽話，你們既然是學徒，那麽無論你們留下來分給哪一位廚師，你們都必須要聽從安排，也必須要聽你們跟隨廚師的話，給你們安排的活必須要按要求幹完、幹好。”
其實對學生們考核的項目很簡單，有刀功，需要切片、切絲、切丁、切粒、切末，按照要求打花刀。
馮正明看向源文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你說了這些話我就會招你當學徒？我告訴你，我是匯泉樓老板也是匯泉樓主廚，我是不會招你當學徒的，即便是你能順利通過今天的考核，我也不會留下你當學徒。”
“腦子，動動腦子，想清楚了再做。”
好在馮正明在旁邊看著，盡管這批職校學生還比較生疏，但整體上來說還算是能清楚知道，每一步應該要怎麽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