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何晨領著近三萬步卒,開始離弘農城約三十公裏,紮下大營。打柵圍钜,哨樓箭塔,又挖溝引水。隨後大批士兵開始伐木建造,整個軍營裏叮叮鐺鐺聲不絕於耳,晝夜響徹。待到第二天,二十餘座簡單雲梯已經建造完畢,看這架式,竟然是想強攻弘農城。


    這下眾將可有些吃驚了。


    魏延、趙雲等將接二連三求見,竟然難得一見的吃了閉門羹。


    第三天,何晨這才笑咪咪伸了個懶腰,從大寨裏走出來。


    見何晨終於出現,聞風而來的眾將幾乎瞬間便把何晨圍住,七嘴八舌進言道:“主公,弘農城高堅厚,一切軍資又準備充足,若我軍強攻,隻怕死傷慘重啊。”


    “是啊,郭汜約有五六萬戰士,以正常攻城耗損比例來看,沒有二十萬以上士兵,常規攻城方式根本不可能拿下此城,哪怕主公特殊部隊,個個能以一擋十,也難保在這弘農城下,敢說有所作為啊。”


    “主公,郭汜困守弘農,實乃坐等長安援兵,屬下倒以為可以圍點打援,留下少量部隊在這裏虛張聲勢,大軍卻偷偷繞過去,與高順軍團圍攻李催部隊,隻要能打敗李催,郭汜自然而然感到絕望,舉旗投降。”


    “主公……”


    何晨腦袋就感覺像伸進馬蜂窩一樣,“翁翁”作響,隻差一點就炸開來。連連搖手製止眾將士,喝聲道:“停下來停下來,亂糟糟的像什麽話,你們個個胡亂猜測什麽啊?誰說本州牧要強行攻城了?你們跟隨本州牧這麽多年了,怎麽還不明白本州牧為人處事?有那麽沒腦嗎?有那麽傻嗎?”


    眾將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


    半響,魏延才小心翼翼,賊頭賊腦問道:“主公,你的意思,這個雲梯,隻是做做樣子,用來迷惑弘農城的士兵,讓他們真以為我們要強行攻城?”


    何晨伸起大拇指,對魏延讚聲道:“不錯,文長腦袋轉的挺溜,不過你也就猜到一半。這雲梯建起來嘛,一方麵的確能讓郭汜安心,以為我們真要去攻城呢。好讓他高枕無憂,說不準這會還笑的正歡呢。”


    “至於另一半嘛,這雲梯當然是用來攻城用的,至於怎麽攻,嗬嗬這個暫時保密。”說到後麵,何晨哈哈笑起來,故意賣個關子。


    這可把眾將撓的貓捉似般,心裏癢癢難耐,可是見何晨閉口不提,又沒有人敢真追問下去。


    待眾將退去,何晨轉了兩個彎,來到一座營寨裏。這營蓬比普通的大上一號,顯示裏麵人身份也高貴一些。門口守著八位手拿長戟的板頓族精銳戰士,看到何晨到來,不約而同站直腰板,一侍衛喝道:“州牧到。”另一侍衛急忙掀起布蓬。


    何晨點點頭,略微低頭彎腰進入營寨。


    裏麵坐著兩個女人。


    一位是身穿銀白皮甲、上麵刻滿花紋圖案,腰配兩把一長一短柳葉刀,明眸皓齒,秀麗高挑的黃舞蝶。另一位是穿著近侍女兵護衛的製式皮甲,卻怎麽也掩不住滿臉含春,風搔嫵媚,引人想入非非的王若華。


    聽到侍衛通報,黃舞蝶驚喜站起來,興高采烈道:“州牧怎麽有時間過來?什麽時候開打,天香姐姐都有任務分配下去了,為什麽本小姐還要在這裏等休息?”


    “難道……”黃舞蝶大眼珠一轉,忽然雀躍無比道:“州牧,是不是要本小姐上前線啊。”


    何晨一樂,差點失聲笑出來,這丫頭就這麽臭美。


    黃舞蝶見何晨連連搖頭,臉上立馬晴轉多雲,不由把小嘴一厥道:“那州牧你來幹什麽?不會是專門來看王若華姐姐吧?這裏可是軍營重地,可不是後院花園,容不得私帶家眷。”


    什麽?


    何晨與王若華差點石化,兩人目光稍稍一接觸便錯開。一個差點栽倒,另一個雖然滿臉含笑,卻怎麽感覺有些僵硬。這小丫頭怎麽能口無遮攔到這個地步。何晨哭笑不得道:“你說什麽話來的,本州牧找王統領有事情商議。”


    “又是這句話,怎麽不見你有事情找本小姐商議,還這麽勤快?本小姐看著是打情罵俏來的吧。”黃舞蝶滿臉悶悶不樂,一邊念念有語,一邊給了何晨一個衛生眼,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無聊的把玩著滿是珠石的刀鞘。


    何晨滿臉尷尬,這丫頭就是這般口真心快。


    “州牧有何事情?”曉是王若華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也忍不住臉帶紅暈嗔問道。


    “哦,是這樣的,襄陽、南陽有消息來了嗎?”


    王若華如今貴為“獠牙”大統領,並州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消息來源掌握在她手中。別看她事情說的輕輕鬆鬆,誰都不知道背後每一條消息,每一件情報都經過嚴格考證,仔細分析,工作量之大,幾乎讓人無法想像。


    “有消息到了,正為這事情想找州牧呢。文聘在南陽還好,起碼各世家大族還是十分支持;廖化在襄陽就有些困難了,雖然何曼給了很多幫助,但來自劉表的壓力越來越嚴重,南郡、江夏方麵已經重屯人馬,雖然有防備孫策方麵原因,但三麵大軍已經對襄陽成合圍之勢。長久下去,隻怕廖化會頂不住。”王若華也有些擔心道。


    “哼,你也太小看何曼與廖化了,別以為他手裏隻有兩三萬人馬,真要死守襄陽,劉表沒有拿出十萬以上大軍,發上一年半載功夫,別想攻下襄陽。”


    “那倒是。隻是如今看來,文聘將軍顧及襄陽方麵情況,估計無法分兵西進,搶占武關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他們了。”


    “還有一件事情……”


    “嗬嗬,州牧不用說了,奴家知道,拿去看吧……”王若華不待何晨把事情說出來,便笑盈盈遞過一張紙條。


    何晨有些激動的接過,虎目草草掃過,雙拳忽然一緊,興奮喝道:“如此大事可定。”


    “真想不到啊,州牧為了今曰一舉,早已在數年之前,便埋下這麽多棋子。真讓人心生佩服。”王若華桃花眼裏,帶著絲絲震驚,還有一些崇拜之色道。


    “嗬嗬”何晨先笑了一聲,忽然大聲喝道:“來人。”


    “諾”門外一個侍衛大應一聲進來道:“主公有什麽吩咐?”


    “傳令下去,馬上招集各部將,一時辰後於中軍帥營下聽侯調令。”何晨沉聲喝道。


    “諾。”侍衛一激靈,顯然嗅出不平常的味道,應了聲後,大踏步離去。


    “本州牧先走了,黃將軍,到時候可別忘來哈。”何晨臨走時,還不忘調笑一下黃舞蝶。


    黃舞蝶也早從兩人對話中,聽出一絲端倪,興奮道:“州牧放心,不會遲到的。”


    大軍帥營。


    帳下各號將領早已齊集一堂,按著官階,由高而低向外延行,足足有三十四號人物,分列大營兩側。


    何晨已高座主位,左側略低一點入坐的是郭嘉,餘下眾人,隻有站的份。


    眾將個個精神抖擻,屯兵弘農城下已有三曰,雖然何晨每曰派人搦戰,但郭汜就是高掛免戰牌,無論如何辱罵叫陣,郭汜就如千年王八不出洞。哪怕有一回魏延讓人把郭汜祖上十八代女姓都問侯一遍,依然無動於衷。


    如今看來州牧有重大決定啊,個個伸長耳朵同時,用餘光瞄了瞄坐在那裏有如老僧入定,一臉雲淡風清的郭嘉,軍師穩坐釣魚台,必然是有破敵良策。


    何晨先是虎目掃視堂下一番,這才朗朗出聲道:“今曰召眾將而來,可知是為何事?”


    “必然是主公有破城良策。”眾將幾乎不約而同出口道。


    何晨展顏一笑,先是樂嗬嗬道:“能否拿下弘農,全在今夜。”


    眾將心裏大喜,果然如此,再見到何晨臉色一肅,厲聲道:“眾將聽吾調令。”


    “諾。”眾人臉色一整,轟然大應一聲。


    “馬玉。”何晨手裏拿起一枚軍令牌,急聲厲色開口點將道。


    “諾。”馬玉臉色一喜,急忙跨步出列應道。這家夥很有自知之明,自認武不如徐、趙、黃等人,統兵又不及高、張、魏諸人,如今大爺能撈到首份出戰名額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領五百人,多置柴枝枯葉,待到夜半三更時,在西門放火齊鼓呐喊,以動軍心。”


    “諾。”馬玉高聲接令,在眾將火熱眼光中,大步流星而去。


    “魏延何在?”何晨幾乎沒停頓,馬上拿出第二枚令牌。


    “屬下在。”魏延也是風風火火應聲。


    “馬上下去準備,入夜一更後,領颶風軍團摸至南城外,待見到信號,立馬殺出。”


    “諾。”雖然不是很明白何晨話中意思,但魏延根本沒有多問一句,在他看來,何晨做事輕重緩疾分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自己多問什麽。


    “月牙兒。”何晨拿出第三枚調令。


    “屬下在。”


    “你領五千騎兵,入夜後馬銜鈴,蹄裹布,繞到北城外埋伏,若見敵軍棄城而出,無須客氣什麽,立馬衝殺。其中特別要注意郭汜與皇帝車駕。”


    “明月。”


    “黃忠……”何晨根本不停手,第四枚調令已在手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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