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縣。地處太行山東麓餘脈,東乃華北大平原,南通邯鄲,北連巨鹿,戰國時期赫赫有名的廣府信宮便是建立在此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而且資源豐富,人才薈萃,乃廣平郡之望地。縣內東部群山,西部平原,中間滏陽河、支漳河、溜壘河等河流從境內流過。在永年縣東部山麓中,何晨藏兵兩萬餘永年明山之內,文臣中,除了郭嘉與賈詡兩大謀士外,一應退往邯鄲古城。


    這明山又叫聰明山或者是洺山。山勢峻拔,形如臥象。洺水北繞,蜿蜒如帶。東有豬山、狗山、兔山諸峰逶迤相望。乃是冀南名勝,被稱之為平幹八景之一“聰山蘊秀”。


    如今自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應該做的功課都做的差不多,剩下的就看袁紹上不上當了。此番入侵河北,能一口氣滅了袁紹那是最好不過,但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就懷著上中下三個目地來的:第一,便是偷襲巨鹿城,一舉把冀州劃分南北,北方暫時還在袁紹手下,但冀州南部,將會被自己飛速蠶食。第二,假如巨鹿城拿不下來,那便退求其次,拿下鄴城,逼的袁紹移州治府,這同樣會對河北照成極大傷害。第三,萬一前兩個要求都落空,高順左路牽製人馬便退守井陘,自己與魏延合兵一處,屯兵控製邯鄲、安陽諸郡。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無論如此要把觸手伸進河北境內。


    明山風景迷人,怪石嶙峋,奇峰迭起,難得何晨還有心情與郭嘉、賈詡三人在那裏欣賞。


    “主公,剛剛快馬來報,黃將軍在任城連續打退袁譚數次猛攻,袁軍死傷慘重,不得不退回柏人休整。”郭嘉對四周幽雅深靜的風景似乎心不在焉,反而興致勃勃道。


    “黃忠勇冠三軍,的確乃是世之將材,主公如果多幾位這樣的將軍,何愁天下不定。”賈詡也深有同感,隨後接聲道。


    “話說主公看人的眼光,那真是沒得的說,前番破例提拔的魏延,竟能以一萬之眾,圍有同樣兵力的鄴城水泄不通,守將汪巧三次奇兵突圍不勝,如此戰績,實在讓人吃驚不已。還有趙雲,姑且不論“狻猊騎兵”的戰鬥力,單看他在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槍挑張營十餘將,更是當場擊殺統兵大將呂翔,便知此人有萬夫不敵之勇,其武力決不輸黃忠、典韋等人。”


    “嗬嗬。”何晨傲然一笑,要說在這個時代的認人眼光,自己如果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其實沒有奉孝說的那麽玄乎,魏延這所以能料理先機,搶先一步,乃是我並州‘獠牙’密探分部已經深入鄴城,特別是有二統領孔舟親自坐鎮其中,雖然還沒有打入上層核心,但別忘了他們擅長的就是收集情報,再加以分析,從蛛絲馬跡中,尋找事情本源真相。汪巧兵力有所調動,自己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至於趙雲,能讓本州牧冒著生命危險,破例跑到常山,用腳趾頭想想,便知道此人肯定有過人之處了。”


    “主公說的是。關於‘獠牙’,屬下以前多有不解,如今看來,還是鼠目寸光啊,這情報係統所發揮出來的做用,實在讓人震驚。”郭嘉隻要想著何晨要了解某個人時候,吃飯、睡覺、上街哪怕如廁時,都有幾雙眼睛把你從頭盯到腳,就感覺到全身不寒而栗。草,萬一知道自己被有人盯梢,就算xx時,估計也舉不起來了。


    “主公,是時候讓黃將軍、化明為暗,襲擊、搔擾河北後方向了,不然真引的袁紹大軍,恐怕事情也不美。”


    何晨轉頭望著郭嘉,沉思了一會,緩緩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連王淩五千人馬一同撤離吧,沒有黃忠在側翼策應,隻怕靠他五千人馬,根本守不住上清河渡口。”


    “不可,王淩一撤,我軍北渡漳水計劃徹底告吹。”郭嘉急忙阻值道。


    “看來文醜一戰便被打怕,不敢出巨鹿了,估計再等袁紹主力中軍吧。”何晨苦笑搖搖頭。


    “不一定……”郭嘉話還沒有說完,趙峻臉帶喜色,急匆匆而來。


    “主公,大事可定。”趙峻人還沒有靠進,那宏亮嗓門已經遠遠傳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何晨眉角輕輕跳了跳,強壓住心裏急切衝動,沉聲道。


    “有兩個消息,第一個消息不太好,淳於瓊部隊已經出陽平郡,估計不用三曰,便可支援到達鄴城,隻怕魏延方麵壓力會變的很大。”


    何晨挑了挑眉頭,沒發表意見看法,問道:“第二個消息呢?”


    “文醜收攏潰軍後,前後共起馬步兵六萬,大軍已經出巨鹿城,沿廣平而下,看方向要不就是去攻打邯鄲、要不就是支援鄴城,隻留下張郃、牽招、呂曠等將領一萬殘兵守城。”


    “好。”何晨興奮的低吼一聲,來回轉了兩步,猛的抬頭道:“袁紹大軍有什麽動靜?”


    “暫時沒有消息,不過在文醜出動之際,袁紹中軍還在開赴巨鹿途中。”


    “天助主公。”郭嘉也興奮的擊掌,滿臉喜色。


    “侍衛。”何晨想也不想喝道。


    “諾。”


    “下令王淩,連夜開始搭建浮橋、製住竹筏,永年至上清河渡口,快馬兩曰可到。無論如何要讓他時曰之內,把東西準備完畢。”


    “下令黃忠,馬上從任城撤離出來,沿途設伏阻擊,能把他們袁紹拖住一曰便是一曰。”


    “下令魏延,火速從鄴城撤離北上,與邯鄲守將孟羽合兵一處,隨時準備夾擊文醜大軍。”


    “下令馬玉,中軍大隊隨時防備文醜動向,假如他們有撤退動向,一定要緊咬不放。”


    “下令呼廚泉、婁圭,所有騎兵,整裝待發。”


    “諾……”


    一個又一個侍衛接到命令撤離,何晨內心的激動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主公,滏口關傳來戰報。”就在這時候,一直巡邏守衛的婁圭忽然臉色著急跑來。


    “什麽情況?”何晨心裏一驚,滏口關乃是自已退回並州之路,一旦這裏發生問題,退路被切,那可就麻煩大了。


    “袁紹部下大將高覽領一萬士卒,偷偷摸至滏口關下,幸好守將郭淮及時發現,高覽偷關不成,又強攻不下,遂退走。”


    什麽?高覽都摸到滏口關了?靠,前麵剛剛讚了孔舟一把,這回就給自己捅出這麽大的婁子,連人家摸到自己家門口都沒有一點消息,難道這家夥在甄薑肚皮上打滾傻了?


    “對了你說什麽?郭淮?”何晨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守將叫郭淮。”婁圭極為肯定道。


    “郭淮?”何晨又一驚,這家夥什麽時候投到自己帳下?什麽時候又成了滏口關守將?自己記的清清楚楚出滏口時,乃是河東名將賈習把守。怎麽一轉眼便成了郭淮?要知道賈家乃河東大姓,雖然至賈習時已沒落,但依然不輟讀書,自小精通兵法謀略。雖已古稀之年,但依然健碩,能開大弓,善馬騎射,又老持成重,用來守關卻是最恰當不過了。賈習自黨錮之亂後,便一直沒有出任,自己可是讓鄧芝好言勸說,又重金禮聘,最後才搞定這個老將。而且很讓何晨期待的一件事,就是他孫子賈逵和曾孫賈充,這些都是了不得的人材。


    “事情是這樣的,滏口守將賈習雖然雄風不減當年,但畢竟古稀之年,小麻煩事情也多,正好不適,感染風寒,高熱不退。郭淮本乃滏口一屯將,賈習見此人素有急智機敏,對兵法又有心得,便書信給荀司農,提拔為偏將,為副手,一同把守滏口關。”


    “這個郭淮雖然年青,但擅於謀劃,且行事精密,正是他發現高覽圖謀,沉著組織士兵堅守,這才沒有讓河北兵意圖得呈。”


    “還好,還好。”何晨擦了把冷汗,這個郭淮自己也知道,乃太原陽曲人,三國時期魏國名將。早年曾任夏侯淵軍的司馬,後來一直留在魏國西方負責防守西部蜀國,並且多次平定羌胡叛亂。在諸葛亮北伐及薑維北伐初期,郭淮參加了幾乎所有對蜀的抵禦戰爭,屬於典型的小強,怎麽也打不死。並因功不斷被提升,最後受命總督雍、涼兩州軍事,官位升至車騎將軍,死後被追封為大將軍。雖然他抵抗諸葛亮北伐負多勝少,但後來對薑維,卻是勝多負少。演義記載他有次誘降“迷當大王”,至薑維大敗,在追擊途中,被薑維徒手接箭反射中麵門,急救歸寨後,拔出箭頭,血流不止而死。但在史上,郭淮乃是病死,正因為演義的描述,讓他在人心中的印象起碼下降三個檔次。起碼史上郭淮乃是獨擋一方的大將。


    “這個郭援幹的不錯,待事後回到並州,一定要重用。”何晨沉聲對郭嘉道,主要是因為主薄陳琳不在,何晨又怕自己忘了事情,所以才讓郭嘉幫助記下。看來自己製下還有不少人材沒有發掘出來啊,比如王昶,又比如溫恢等等,這些人雖然在三國演義裏並出名,但在史上,都留下重重的一筆色彩。這次回並州後,還要在進行一次重重的拉網行動,把並州內所有名將、謀臣都一網打盡,他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真要讓誰跑到別人手下效力,那可不是惡心自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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