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一臉幹笑,忙和大哥解釋起來。


    吳秋秋這邊,回到桌前,餘顧他們已經幫她拿好東西了。


    “你們猜,這頓飯多少錢?”


    潘宇飛誇張道:“不會是48吧?”


    “你怎麽這麽清楚?”吳秋秋一臉狐疑。


    “因為......嗷,餘顧我他媽和你勢不兩立。”


    潘宇飛瞪著餘顧,眼睛都紅了。


    就一頓飯的功夫,他挨了餘顧三腳。


    腳腳用了真功夫。


    現在他人沒上天池,腳倒是快他媽廢了。


    潘宇飛現在覺得餘顧這輩子就是來討債的。


    吳秋秋不傻,已經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餘顧事先已經付了大部分,隻留了一小部分讓她付。


    “走吧,出發。”


    餘顧坐在駕駛位上。


    到了山腳這塊,果然人不多。


    吳秋秋剛下車,突然,心髒毫無預兆地劇烈跳動了起來,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侵襲全身。


    她捂住胸口,臉色難看,一步都挪動不了。


    “吳秋秋,你怎麽了?”


    餘顧本來在前麵,發現吳秋秋站著沒動,轉頭看到吳秋秋臉色無比難看。


    他喊了兩聲,吳秋秋仿佛沒聽到。


    “老潘,你快看看吳秋秋怎麽了?”


    他趕緊拉扯潘宇飛。


    “不是吧,這也不可能是高反啊。”潘宇飛走過去,想搖晃一下吳秋秋。


    那股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吳秋秋好像突然驚醒,方才就像憋了一大口氣,現在終於能喘氣一樣。


    眼前,餘顧和潘宇飛都擔憂地看著她。


    “秋秋妹子,你剛才是咋了。”


    吳秋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種感覺,並不是多麽難受。


    但具體她也無法形容。


    她抬頭看了看山,莫非,這山上有什麽東西在等她麽?


    他們出發了。


    一路上遊客還是很多。


    不時有人停下來拍照。


    潘宇飛也給吳秋秋拍了幾張,說到時候傳給她。


    他們今天的目標就是天池,改天再去其他地方。


    吳秋秋本來是打算找機會和餘顧二人分開,但因為發生了先前的事情,吳秋秋也想到天池上麵看看。


    越往上,人開始變少了。


    直到視線豁然開朗,他們到了天池。


    先前那股感覺再度襲來,吳秋秋一時不察,跪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無比強烈。


    吳秋秋盯著人群。


    她懂了。


    是那個人。


    是竊她命的人。


    就在這天池上。


    她嘴唇變得幹裂起來,雙眸泛著強烈的光彩盯著天池方向。


    要遇見了嗎?


    如果見到對方,她會是什麽反應?


    吳秋秋在心裏演練了無數次。


    那邊滿是遊客,他們拍照留影,相談甚歡,可其中有一個,就是偷她命的人。


    她試著站了起來,臉色難看但是眼睛很亮。


    “吳秋秋,吳秋秋你怎麽樣?你還好嗎?”餘顧麵露擔憂,將吳秋秋扶著。


    “沒事,我要去找一個人。”


    “你要找誰?”餘顧問道。


    吳秋秋舔了舔唇:“我找了很久的仇人。”


    她推開餘顧,一隻拳頭握緊,另一隻手隨時準備將彎刀從書包抽出來。


    一個人朝著人流就走了過去。


    餘顧和潘宇飛麵麵相覷。


    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麽仇人?


    “你說,她之前死活不要我們一起,會不會就是來尋仇來了。”潘宇飛問道。


    “快跟上去,別出什麽事了。”


    餘顧心裏有些不安。


    在半個月的相處裏,他能感覺到吳秋秋不是衝動的人。


    所以這個所謂的仇人,難道和她方才突然間不舒服有關?


    吳秋秋穿進人流,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仿佛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


    就在這裏,那個人一定在這裏。


    吳秋秋看著每個人的臉。


    不對,不是這一個,也不是這一個。


    就在那種感覺達到了頂峰之時,一個人吸引了吳秋秋的注意力。


    “肖景辭?”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神情間有幾分訝異,隨後邁開長腿從人群中穿過來:“吳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吳秋秋眼神無比冷冽。


    上次肖景辭和秦老一起來的,這次又出現在長白山,巧了,竊她命的人也來到了天池附近。


    說這中間沒有什麽聯係都不可能。


    肖景辭果然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隨著肖景辭的走近,吳秋秋突然感覺那股感覺在變淡。


    仿佛正在遠離。


    吳秋秋找了這麽久,終於要接近了對方,怎麽能接受就這麽擦肩而過?


    她臉色微微一變,轉身就要繼續去尋人。


    卻被肖景辭一把拉住了胳膊:“吳小姐你在找什麽?”


    他英俊的麵容因為吳秋秋的冷漠,似乎閃過些什麽。


    吳秋秋咬牙,眼神冷得不像話,聲音也尖銳了幾分:“你放開我。”


    肖景辭眉毛皺起,和吳秋秋見得不多。


    但他第一次看到吳秋秋這個模樣。


    眼圈微紅,臉色焦急,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暴躁。


    好似發怒的兔子。


    和他以為的小騙子有了很大的出入。


    肖景辭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吳秋秋小姐?”


    “人呢?人在哪裏?放手,放手啊。”


    吳秋秋雙眸微紅,不知不覺有一包眼淚,卻並未掉下來。


    她狠狠瞪著肖景辭。


    可對方的手緊緊拽住她的胳膊不放開。


    “什麽人?吳秋秋,你先冷靜點,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見吳秋秋這樣,肖景辭張了張嘴,語氣柔和了幾分。


    “冷靜?當你隻剩兩年壽命,當你找到罪魁禍首卻和對方擦肩而過的時候,你再和我說冷靜。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就是幫凶,你放開我,放開我。”


    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了。


    自從外婆去世後,她的世界轟然倒塌。


    她才十八歲,事情卻一樁一樁接著來,她防著鬼,防著人心,還有一大筆債要還。


    得知自己是屍胎的時候,她沒哭。


    知道自己隻剩兩年壽命的時候,她沒哭。


    就連對方找上門給她戴上命鎖的時候,她還是沒哭。


    她一直告訴自己堅強,不要認命,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可就在此刻,她即將與偷她命的小偷遇見,卻擦肩而過,她甚至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還沒看見。


    吳秋秋崩潰了。


    她狠狠踢著肖景辭,哇哇大哭。


    肖景辭瞬間有些手足無措,握著吳秋秋的胳膊又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麽安慰。


    “你,你先別哭,抱歉......”肖景辭俊朗的麵容都揪成了一團。


    旁邊有人在拍照,對著他指指點點。


    人群突然衝出兩個人,其中一個狠狠一拳就砸在了肖景辭眼睛上。


    “你把她怎麽了?”


    餘顧冷冷問道。


    肖景辭挨了一拳,反應過來後,淡淡的怒容呈現在臉上:“你是誰?”


    潘宇飛則是扶住了吳秋秋,手不斷揮舞:“別拍了,別拍了。”


    “秋秋妹子你別哭了,告訴哥咋了?是不是這個渣男欺負你了?”


    餘顧和肖景辭還在對峙著,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你就是她要找的仇人?”餘顧問道。


    “仇人?”肖景辭皺著眉頭。


    吳秋秋揉了揉眼睛,情緒也平複了下來。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情緒崩潰,原地發瘋大哭。


    “沒有,餘教官你誤會了,我和他不熟。”


    “那你哭什麽啊?”潘宇飛不解地問道。


    他和餘顧衝過來,就看到吳秋秋哇哇大哭,對肖景辭拳打腳踢的。


    就像個被傷害的小姑娘在耍脾氣。


    “就是個誤會。”


    吳秋秋現在已經徹底感覺不到那股氣息了。


    對方顯然已經離開了天池。


    她盯著天池方向,雙眸失去了神采。


    “到底怎麽回事?”餘顧嘴角扯了扯。


    算了,對方拉著吳秋秋不讓走,他也不算打錯了人。


    肖景辭揉著眼睛,看向吳秋秋:“是啊,吳小姐,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為什麽會突然崩潰大哭?


    還有,兩年壽命,罪魁禍首,又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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