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雙方雖然看似交鋒激烈,實則每招每式都在電光火石間變化,整個過程不過轉瞬之間,未及一分鍾。


    武修之間的對決,便是如此直接而決絕。


    令人震驚的是,甘浪——這位曾達到一階巔峰的武修,雖在先前與李正初的較量中落敗,卻也僅是負傷未死,而今,卻命喪於李正初學弟,亦或說是半師之徒的薑星以手中。


    “有人……死了。”唐緋荷麵色慘白,她未曾料到,一場本是切磋的較量,竟會如此迅速地奪去一條生命,這完全顛覆了她的預想。


    湯雨詩同樣一臉愕然,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喃喃自語:“這還算切磋嗎?”


    姚新翰在人群中,臉色微變,但終究未發一語。


    在他看來,踏上擂台,便應明了生死有命,甘浪既已選擇上台,便應做好一切準備。


    蔣蘇雪淡淡評價:“打得還行,就是火候還差了點。若是實力再強些,開局便能一腳廢他左臂,第二招便可了結他。”


    旁邊一位導師麵色陰沉,憤憤不平:“下手也未免太狠了!”


    蔣蘇雪並未理會,而熊光譽則冷靜回應:“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笑話。在武道世界,你若想取人性命,就得有被人取命的覺悟。”


    甘浪之死,不過是技不如人,運氣不佳的結果。


    另一導師沉吟道:“薑星以的足部淬煉顯然已臻化境,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加之他穿著戊級合金靴,甘浪赤手空拳,自然吃虧。再者,甘浪開場便失策,被對方的假動作所惑,應變不足,才落得如此下場。”


    “若他能勇於冒險,不畏懼下陰攻擊,主動出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蔣蘇雪不屑地哼了一聲:“事後諸葛亮。”她心知這位導師雖是在分析甘浪的失誤,實則也在為後來者提供教訓。


    事實上,薑星以之所以能瞬殺甘浪,並非實力遠超,而是憑借了優越的裝備和突如其來的爆發力。


    甘浪因忌憚下陰攻擊而不敢放手一搏,這才錯失了反敗為勝的機會。


    若他當時能不顧一切,敢於冒險,或許真的能以一記重拳結束這場戰鬥。


    台上,武道協會的人迅速介入,將受傷的甘浪抬離,隨行醫生緊跟其後。


    眾人心中皆明,此舉不過是表麵功夫。


    薑星以深呼一口濁氣,迅速調整至最佳狀態,盡管內心略有波瀾,他仍毅然轉身麵向台下,沉聲道:“我本無意取人性命,怎奈步步緊逼至此……”


    “好了,薑星以,無需多言!”姚新翰冷冷打斷,語氣決絕,“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此乃天武書院鐵律。甘浪自願登台,無人強迫,後續挑戰者亦然,不願者自可退出。”


    薑星以聞言,片刻沉默後,點頭應允:“明白了,那就繼續吧。”


    “不需休息?”姚新翰問。


    “不必,速戰速決。”薑星以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掃向擂台邊緣的三人,挑釁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第二人毫不畏懼,一躍而上,自報家門:“戰兵院係,大三夔宏偉。年初,我被李正初重傷,武道路途幾乎中斷。我資質平平,無家族庇護,此仇不報,武道無望。你既承其恩,我尋你複仇,天經地義。生死較量,不涉他人。”


    薑星以聞言點頭,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學長直言不諱,相當好。我與你相似,你殺我,同樣無大礙。”


    盧夢露適時宣布:“開始!” 隨著話音落下,二人同時發動攻勢。夔宏偉下肢強健,動作迅疾,巧妙避開薑星以的鞭腿,反以一腳橫掃其左腿,步步緊逼,將薑星以逼至擂台一隅。 台下,唐緋荷與湯雨詩麵麵相覷,滿臉擔憂。


    唐緋荷輕聲問道:“雨詩,這……會不會出事?”


    湯雨詩臉色蒼白,點了點頭:“恐怕……難以避免。


    他們已言明,隻為生死相搏。” “那薑星以他……”


    “不清楚,夔宏偉畢竟是一階巔峰,不可小覷。”兩人一時語塞,隻能默默注視著台上激烈的交鋒,心中五味雜陳。


    台上,薑星以微微眯眼,選擇不再與對手硬拚,而是利用穩固的樁步,靈活地步步退讓。


    一階武修的元氣本就有限,難以長時間維持高強度的戰鬥。


    夔宏偉則步步緊逼,穩健地壓縮著薑星以的活動空間,顯然也意識到雙方元氣都將耗盡,但薑星以憑借高出尋常一階武者約30摩爾的元氣儲備,在持久戰上或許尚有一搏之力。


    而當五六分鍾後,薑星以的臉色開始泛白,步伐中透露出疲態。


    夔宏偉見狀並未急於求成,他繼續謹慎地縮小包圍圈,同時嚴防薑星以有服用丹藥恢複元氣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推移,薑星以的狀況愈發不妙,臉色蒼白如紙,四肢微顫,顯然已至極限。


    台下的蔣蘇雪眉頭緊鎖,熊光譽低聲分析道:“他的元氣快耗盡了。”


    蔣蘇雪聞言輕哼,心中惋惜,若非夔宏偉步步緊逼,薑星以或許還能借助她給予的二階重元丹扭轉戰局。


    理論上,一階巔峰的元氣應比薑星以更為持久,但薑星以雖曆經三次淬體,元氣不弱,卻在戰鬥中顯得不夠節製,消耗速度甚至超過了夔宏偉。


    正當熊光譽話音未落,台上突然生變。薑星以腳下微踉,這一細微動作卻逃不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夔宏偉捕捉到這一機會,如猛虎下山般撲向薑星以,意圖趁其元氣不濟之時一擊製勝。


    就在他即將得手之際,異變突生——薑星以的臉色竟瞬間恢複紅潤,原本綿軟的招式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元氣力量!


    “不妙!”夔宏偉心中驚呼,他無法理解薑星以為何能瞬間恢複元氣。


    作為同樣處於一階巔峰的他,自身也已力竭,更清楚即便服用丹藥,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恢複元氣,其中必有蹊蹺。


    但為時已晚,薑星以已不容他多想,一腳精準地踢中其心口,隨後雙拳如電,直擊夔宏偉太陽穴,鮮血四濺,顯露出頭部這一未淬煉之地的脆弱。


    “咚……”伴隨著沉重的倒地聲,夔宏偉的眼神逐漸黯淡,生命之火熄滅。


    台下,姚新翰等人臉色大變,熊光譽更是眉頭緊鎖,不解薑星以如何能在元氣耗盡之際突然反撲。


    兩戰兩死的慘狀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剩下的兩人心中不免生出畏懼。


    台上,薑星以閉目喘息,心跳如鼓。在這場殘酷的切磋中,他雖非有意,卻已造成兩條生命的消逝。


    此刻的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隻要活著,便是最好的結果。


    比武會場,氣氛緊張而凝重。


    台下觀眾麵露驚異之色,台上,薑星以短暫閉目養神後,猛然睜開眼,簡潔有力地吐出一個字:“繼續!”


    盧夢露作為中立裁判,目光微閃,關切地詢問:“你不打算稍作休息嗎?”


    “趕時間。”薑星以的回答簡短而堅決,盧夢露見狀,便不再多言,轉而詢問擂台邊緣的兩人:“你們,還有人要挑戰嗎?”


    兩位挑戰者目睹了夔宏偉的慘狀,被抬離現場的場景令他們心生畏懼,先前的決心已蕩然無存。


    片刻沉默後,一人輕歎,眼中滿是挫敗:“我認輸,從今往後,我將專注於武道修行,無論一階還是二階,我都將全力以赴……或許,這條路並不完全適合我。”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我懷疑,轉身離去。


    隨著這位挑戰者的退出,擂台下僅剩最後一人,一位女性挑戰者。她麵露猶豫,不時看向台下的姚新翰,最終鼓起勇氣準備上台。


    然而,姚新翰卻突然開口:“算了,我們認輸。”


    女生聞言,滿心不甘,反駁道:“我可以做到的!”但姚新翰堅定地搖了搖頭,向薑星以宣布:“她認輸了。”


    女生與姚新翰之間顯然關係匪淺,她的眼神中交織著放鬆與遺憾,對薑星以埋怨道:“若非今日無法使用兵器……”


    話未說完,薑星以已冷冷打斷:“少說廢話,現在上來,看我是否能擊敗你!”


    女生的憤怒與不甘溢於言表,正欲反駁,卻被姚新翰和熊光譽的製止聲打斷。


    他們深知,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言語的挑釁毫無意義。


    丁雨,這位女性挑戰者,最終隻能黯然離場,她的心中或許還殘留著不甘,但在理智與現實的權衡下,她選擇了放棄。


    隨著兩位挑戰者的相繼退出,這場所謂的“切磋”也自然而然地畫上了句號。


    薑星以的實力,再次得到了證明,而那些曾對他抱有輕視之心的人,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初入一階境卻已展現出驚人戰力的年輕武修。


    姚新翰凝視薑星以片刻,緩緩起身,語氣中透露出無奈與坦然:“技不如人,敗得服氣。我曾有個弟弟,與你一樣,被視為天才,承載著家族更深的期望,期盼他能達到四階畢業的榮耀。哎,命運弄人,他如今傷勢未愈,實力滑落至初入一階,連一階巔峰都難以維持,更遑論四階夢想,甚至可能終生止步於此……”


    說到這裏,姚新翰自嘲一笑,繼續道:“言歸正傳,武道之路,強者為尊,無關對錯。李正初能讓我弟弟遭受重創,我亦能找人讓你體驗同樣的滋味。當然,這一切都會在規則框架內進行。鑒於你目前實力接近一階巔峰,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待你晉升三階,我們再行較量!”


    話音未落,會場入口傳來響亮之聲:“無需等待,我已是三階,姚新翰,我向你發起挑戰!”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人步入會場,正是李正初,他神色淡然,直視姚新翰:“姚新翰,你敢應戰嗎?”


    姚新翰麵色微變,會場內氣氛驟然緊張。


    “你!”姚新翰怒目而視,卻未立即應答。


    李正初語氣堅定:“上台來,我若三招之內未能勝你,便在天武書院前跪一個月,自認不敵同階。”


    此言一出,引來導師們的冷喝與憤怒,指責其狂妄。


    李正初不為所動,平靜回應:“我並非輕視任何人,但我無所畏懼。我所取得的每一分成就,都源於不懈的努力。現在,我以三階之力,挑戰天武書院所有三階學員,可有人敢應戰?”


    會場內議論紛紛,既有憤慨也有質疑。姚新翰與導師們均感棘手,無人輕易應戰。


    李正初見狀,淡然一笑:“既然無人敢應,我便不強求。但我要說的是,薑星以是天武書院的學生,不應受到不公待遇。若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我必以同樣的方式回應。”


    姚新翰試圖辯解:“這是公平挑戰,薑星以自願接受。”


    李正初眼神銳利:“好,今日之事暫且作罷。但請記住,待我邁入四階,即便初期,我也不會退縮;至四階巔峰,我必重返天武,看看是否真有我李正初無法戰勝的四階學員。”


    熊光譽怒不可遏:“天武豈是你撒野之地!”


    李正初針鋒相對:“那就戰!今日,我李正初,向天武書院三階所有學員發出挑戰,無論誰,我皆不懼!更不懼殺伐!”


    蔣蘇雪突然打斷,嚴厲嗬斥熊光譽,會場一時陷入沉默。


    李正初在帝京橫掃三階武者,帝武學府的幾位武道協會副會長迅速敗退,令人震驚。


    在帝京時他並未下殺手,但今日在天武書院,他若真動怒,恐怕三階學員將難逃血光之災。熊光譽麵色通紅,卻啞口無言。


    李正初無視了熊光譽,轉向台上的薑星以,鄭重告誡:“日後若遇危險挑戰,你有權拒絕。我的事,與你無關,無需擔憂報複。待我晉升四階,若天武書院再行此道,我必嚴懲所有四階學員;五階之時,亦同此理!”


    他的話語雖狂妄,卻顯得理所當然,令在場導師麵色難堪。


    蔣蘇雪眉頭微蹙,輕聲責備:“李正初,你真的自視同階無敵?且不說薑星以乃我學生,我自會護他周全。你應知人外有人。”


    “試過便知。”李正初自信回應。


    “你確實自信,但別忘了,你亦是武係聯盟的風雲人物。”


    蔣蘇雪半開玩笑地說,“作為武者,接受挑戰是常態……”


    “我無意幹涉他人選擇。”李正初打斷道,“薑星以的生死與決定,他自己負責。天武書院以我為餌逼迫他,實乃不公。我的事,我自會承擔,若有人不服,盡管來找我。再犯,我必守諾!”


    蔣蘇雪點頭讚同:“此言在理。其實,這隻是些心誌被消磨的學員所為。真正的天武精英,如林秋皓、金嶽、盧夢露等,他們自有傲骨,不會如此。”


    “他們自然不敢。”李正初淡淡道。


    盧夢露在一旁嘀咕,雖不滿李正初的囂張,卻也不敢輕易應戰。


    此時,林秋皓悠然步入,解釋是他邀請李正初來天武書院參觀,並批評了那些無意義的挑釁。他直言不諱地表示,若想挑戰李正初,就該直接行動,而非玩弄手段。


    李正初冷眼掃過姚新翰,警告他若再借家族勢力欺壓,自己將不惜與其父生死相搏。姚新翰臉色鐵青,憤然無言。


    李正初冷笑,直言自己的價值高於眾人,讓他們認清現實。


    隨後,他宣布自己將在天京逗留數日,接受所有三階武者的挑戰,但三日後將不再應戰三階,除非對方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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