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嚐嚐我們店的鮮肉包。”


    玉殘花左手端著一盤大肉包,右手提著一壺茶,笑吟吟的來到程龍麵前,一副初次見麵,彼此不熟的樣子。


    程龍也沒揭穿,拿起筷子,夾住玉殘花的一個大肉包,就美美的吃了起來。


    金刀酒坊剛開張,肉餡都還是正經的牛羊肉,不過過了今晚就不好說了。


    “客官,喝口茶,潤潤喉。”


    玉殘花放下盤子,給程龍倒了一杯熱茶,表現的相當殷勤。


    “謝謝~~”


    程龍端起茶杯,十分豪爽的飲了一口。


    玉殘花見狀,不由得翹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剛剛往茶水中加了一整瓶鶴頂紅,大象都能毒倒,程龍這個礙事的家夥真不該來這,來了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程龍喝完一杯茶,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麻煩再給我倒一杯。”


    程龍將茶杯送到玉殘花麵前。


    茶水裏的那點毒藥,再強大的自愈能力麵前,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一瞬間便被轉化成了優質蛋白質。


    還別說,這加了鶴頂紅的茶,口感竟然相當不錯。


    鮮爽,甘醇,幾乎感受不到澀味。


    “還要?”


    玉殘花先是表情一怔,隨即笑道:“好的,客官,我這就給您倒。”


    “倒完就把茶壺放下吧,我看店裏挺忙的,不需要專程為我服務。”程龍並沒有拆穿玉殘花的小把戲。


    有毒的包子,加了料的茶水都在自己這,原劇中,吃了加料肉包的李四,因此躲過一劫,他在救人的同時,間接拯救了金刀酒坊的名聲。


    不然開業第一天就有人吃包子吃死,這家投資不小的酒樓,怕是很難開的下去。


    “客官,請自便。”


    玉殘花斟滿一杯茶,放下茶壺,帶著滿腔的疑惑回到後廚,繼續從事剁肉餡、包包子的重複性工作。


    忙碌中,頻頻偷看程龍。


    “二姐,幹嘛一直盯著別人看,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忙裏偷閑的巧銀進後廚,注意到玉殘花的小動作,笑著打趣道:“如果是的話,我這就過去幫你打聽,問問他是否已經成家。”


    “別去,我隻是隨便看看。”


    玉殘花可沒心情談情說愛,她現在隻想弄死袁德泰一家,慰藉七位哥哥的在天之靈。


    “臉都看紅了,你可真隨便啊!”


    玉殘花:“……”


    ……


    亥時一刻。


    巧銀母親抱著一桶衣物,連夜來到的一處瀑布下清洗。


    丈夫改行創業,白天工作繁忙,她雖然年紀不小,四十有六,但也要跟著忙活,衣服隻能連夜清洗,不然白天根本忙不過來。


    溪流下的風帶著濕潤的涼意,吹動著柳樹的枝葉,發出沙沙聲。


    一名女子靜靜地矗立在幽暗角落中,雙眼閃爍著冷光,像是夜空中的兩顆孤星,透露出危險氣息。


    巧銀她娘並未察覺到此人,她正在埋頭捶打衣物,清除裏麵的汙垢。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男人。他砍了我七位哥哥的頭,我就要拿走伱們的命,一報還一報……”


    隱匿在黑暗中的玉殘花,突然亮出一把匕首,緩緩走出。


    她一步步向前逼近,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寒芒。


    “玉殘花,冤有頭債有主,傷害無辜婦孺,算什麽本事?”不知何時閃現到玉殘花身後的程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中滿是冷色。


    “你少管閑事!”


    玉殘花反手一掌,直衝程龍腦門,下手毫不留情。


    程龍後發先至,渾厚有力的手掌,迅如閃電。


    嘭!


    雙掌相對,激起一陣颶風。


    程龍穩如泰山,玉殘花捂著耷拉的膀子,眼中充滿怨恨。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竟然也敢對我出手?看來我今晚不殺你是不行了。”


    “哼~~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少在這磨磨唧唧。”


    玉殘花冷哼一聲,儼然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殺你,我怕弄髒手,你自裁吧!”


    當啷!


    程龍將奪來的匕首,丟到了玉殘花腳下。


    巧銀母親見到這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通過程龍和玉殘花的對話,她已經明白自家老頭收容的寡婦,乃是鬼八仙之中唯一的女流玉殘花。


    若非眼前這位少俠仗義出手相救,她可能已經慘死在玉殘花的刀下。


    想想都後怕!


    “好,既然活著打不過你,那我便自裁,化作厲鬼找你索命。”


    玉殘花跟程龍交過兩次手,每回都有種深深地無力感,兩者之間差距,就好像一個天一個地。


    更可怕的是,程龍喝了一瓶鶴頂紅都沒事!


    反正動手是死,不如自行了斷,至少能死的體麵一些。


    “姑娘,別……”


    見玉殘花撿起匕首,就毫不猶豫紮向心口,巧銀她娘下意識就要出言製止,可惜喊的太慢,別字還沒出口,匕首便從前胸進、後背出了。


    “大媽,回去吧!”


    “少俠,敢問您尊姓大名,家住何處?”


    巧銀母親借助微弱月光,勉強看清了程龍的長相,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相貌堂堂,和她女兒巧銀很配。


    她一把年紀,肯定不能以身相許,但可以將女兒許給對方報恩。


    至於丈夫的弟子,巧銀的青梅,一時半會,她考慮不了那麽多。


    “我姓程,單名一個龍,暫住雲來客棧。”


    程龍對感謝不在意,對袁德泰的女兒巧銀亦是如此,報出姓名和住址,主要是想和袁德泰認識一下。


    老袁功德圓滿後,能讓鍾馗親自接引進地府,說明不一般的陰神,極有可能是入職四大司的判官,起步相當高。


    與袁德泰結識,或許還能因此牽扯上鍾馗。


    這才是他想要的。


    巧銀她娘走後,程龍低頭看向奄奄一息的玉殘花,隻待對方咽下最後一口氣,殺生決便會自行運轉,攝取玉殘花的精氣神。


    “要不要嚐試一下煉屍?”


    程龍心底忽然滋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可是轉念想到莫愁,又覺得不妥。


    “算了,玉殘花除了長得好看,並無特殊之處,煉屍還是等遇到合適的材料再說吧!”正想著,一股暖流湧入體內,量不少,堪比港綜世界三四個惡人之和。


    能飛簷走壁的武者,可不是一般的惡人,能媲美的!


    秉著不浪費的原則。


    程龍趁熱……吸幹了玉殘花的一身精血。


    隨後,找了處不錯的位置,就地將其掩埋。


    ……


    地府,罰惡司。


    剛剛處理完公務的鍾馗,回到府邸,正準備整上一壺酒,與即將出嫁的妹妹聊會天,便忽然心有所感,掐指推算了起來。


    “哥哥,怎麽了?”


    鍾藜穿著一身藍色對襟襦裙,從不遠處走來,寬鬆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而擺動,如花瓣般柔美。


    “鬼八仙沒了!”


    鍾馗表情怪異,精心打磨的劇本,竟然還能出岔子。


    本該被殺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死了。


    這叫什麽事啊!


    鍾藜聞言,驚愕道:“啊~~哥哥,鬼八仙沒了,那袁德泰的劫難怎麽辦?”


    “問題不大,沒了玉殘花,另外七個,照樣能逼死袁德泰,就是……”鍾馗掐指推算,眉頭越皺越緊。


    殺玉殘花那人,明明是位魔修,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滔天魔焰。


    “就是什麽?”


    “殺玉殘花那人是位魔修,可我卻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業力!”


    “不會吧,魔修身上沒有業力?”


    鍾藜無語道:“哥,你在逗我是不是?我們以前遇到的魔頭,哪個不是魔焰滔天,滿身業力?”


    “這個魔修比較特殊,他成功引起我的興趣……”


    鍾馗自從死後授封為判官,掌罰惡司以來,還從未碰到過這麽特別的魔修,沒有業力就算了,竟然還有一身明晃晃的功德,比袁德泰都要多出不少。


    要是他早點遇到程龍,罰惡司缺席的編製,可能就要落到這小子頭上了。


    “我也去。”


    鍾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能讓她哥哥一陣糾結後,又麵露笑容的魔修,想必是位很有趣的魔道修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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