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我這隻是微不足道的小術,您過譽了。”


    程龍上下打量了一會,愣是沒能認出此人的出處,可見眼前這位道法通玄的道長,大概率不是什麽劇情人物。


    不過單憑此人禦劍而來,就能斷定來者,是一位返璞歸真的得道全真。


    “小友過謙了,你這一手靈氣化形之術,已臻化境,老道我可是羨慕的緊啊!”鶴發童顏的老道,穿著古樸道袍,手執拂塵,行走間如風中行雲,瀟灑自如,在他身上,仿佛能感受到歲月沉澱下的沉重和曆史鑄造下的尊貴。


    此人麵對麵給程龍的感覺,就好像一位知識淵博、道法精湛的老學究。


    遠非半路出家的燕赤霞能夠媲美。


    “敢問道長尊姓大名?”


    “貧道小號,上玄下圭,不知小友師承何處?”


    玄圭道長師承嶗山,但他常住的地方,並不是嶗山道觀,而是一個叫碧潭的瀑布。


    碧潭瀑布距離雲琅鎮五百多裏,不遠但也不近。


    “玄圭道長,小子無門無派。”


    “散修?”


    玄圭道長皺了皺眉,疑惑道:“看著也不像啊,而且你剛剛施展的靈氣化形之術,非玄門正統不可學,你祖上可有人拜入道門?”


    “道長,這些好像是我家公子的私事,您問這麽多幹嘛?”


    白玲秀眉微蹙,眉宇間夾雜著不滿,這老道好生無禮,貿然跑來打攪他們就算了,竟然還在這盤根問底。


    “哈哈……”自知理虧的玄圭道長,爽朗一笑,賠罪道:“小友,忘了伱身邊還有佳人要陪,貿然打攪,還請見諒,我住在五百裏外的曲縣碧潭瀑布,他日路過,可去找老道嘮叨嘮叨,不打擾你們了。”


    “道長慢走。”


    目送玄圭道長禦劍飛往官道,程龍回頭看了眼護犢子的白老師,親昵道:“玲兒,你剛剛表現的不錯,但以後遇到修為高深的道長,最好還是不要多言,畢竟你是女鬼,萬一遇到一位心眼小的,可能就要找茬了。”


    “找茬就找茬,怕他們幹嘛!”


    白玲早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鬼,一般的道士和尚,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公子不是怕,隻是不想平添事端。”


    “話雖如此,但你別忘了公子的真實身份……”


    白老師今晚戰鬥力爆表,又一次懟的莫愁啞口無言。


    ……


    兩日後。


    程龍帶著燕赤霞的羊皮卷,來到無門居門前。


    咯吱!


    木門由內而外,被人推開。


    緊接著,挑著擔子的崔鴻漸走出門,見程龍站在門口,笑著放下手中的擔子,招呼道:“程公子,要不要來碗豆花?新鮮出鍋的嫩豆花,特別好喝。”


    “行,那就來一碗,多放點糖。”


    “好嘞!”


    崔鴻漸熟練地盛出一碗豆花,往碗中撒上一大把碎冰糖,隨後遞到程龍手中。


    “崔兄,鄉試就要到了,我看你還是別想著修葺房子,先在這邊住著,缺盤纏跟拾兒說一聲,我想他很樂意資助你,不然你這一天天的,能掙幾個銅板啊?”程龍一邊喝豆花一邊說道。


    “程公子,拾兒也沒錢……”崔鴻漸眼巴巴的望著程龍。


    “想跟我借錢啊?”程龍一口喝完豆花,笑吟吟的打趣道:“好哇,隻要你功成名就之後,願意什麽都分我一半,我就把錢給你,借多少都行。”


    “分一半?”


    讀書人腦子比較靈活,一下就想到官位,皺眉道:“程公子,照您這麽說,那我將來考取功名,豈不是也要將功名分你一半?”


    “放心,功名官位之類不能分的,我通通都不要,隻要能分的一半。”


    “那沒問題。”


    崔鴻漸隻在乎讀書人的身份和官位,這些不給分,其他都不是問題。


    “不考慮考慮?”


    程龍嘴角微揚,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能分不能分,還不是他說了算。


    隻要崔鴻漸敢跟他簽下這份契約,那麽將來為官不仁,他就能拿出這份字據,奪走屬於崔鴻漸的一切。


    他這麽做,純粹是想買個保險,不然不小心資助出一個貪官,實在太讓人糟心了。


    “不用,我已經考慮很清楚了。”


    說到這,崔鴻漸話音一轉,訕訕道:“這些天擺攤賣豆花,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像我這樣的窮書生,想要富貴,隻能拚命一搏,想靠賣豆花攢下修房子、進京趕考的錢財,簡直難如登天。”


    “那麽你準備借多少?”


    “十兩黃金。”


    崔鴻漸生出一根手指,要借就多借點,反正將來考不上功名,也不用擔心還不上。


    程公子又沒說還多少,隻說將來賺到的錢財和物品分走一半,那麽隻要他足夠窮,就沒什麽好失去的了。


    “沒問題,跟我進去立個字據。”


    “應該的應該的。”


    倆人一前一後進入無門居。


    隨後,便在拾兒的見證下,立下一份字據。


    “崔兄,這根金條正好十兩,你拿去稱稱,不夠數跟我說。”


    程龍憑空取出一個造型精美的木箱,打開箱子的刹那,崔鴻漸和拾兒眼睛都看直了。


    箱子裏麵竟然裝著上百根規格統一、金光熠熠的金條。


    他們要是有這樣一箱金子,那還考什麽功名,降什麽妖,在家躺著就好了。


    “傻愣著幹嘛,拿去過秤啊!”


    “哦嗷嗷……”


    崔鴻漸接過金條,轉身跑去廚房,借用燕赤霞的秤秤斤兩。


    聊齋世界一兩約等於37-50克,程龍給的金條淨重為500克,絕對夠數。


    果不其然,秤好斤兩的崔鴻漸,懷揣著金條回來時,主動道:“程公子,您給的金條多了,我秤了一下,足足有十四兩呢!”


    “沒關係,多的送你。”


    程龍拍了拍崔鴻漸的肩膀,轉身取出羊皮卷,交到拾兒手中,“拾兒,這是你師父給我的,你先收好,回頭替我還給前輩。”


    “程大哥,你這是要出去嗎?能不能帶我一起?因為我想離開這個傷心地,殺幾個妖魔鬼怪發泄發泄。”拾兒前些天失戀了,暗戀多年的女生,一聲不吭嫁了出去。


    虧他還天天跑去買對方製作的布偶,自作多情。


    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心上。


    “算了吧,你是燕大俠的愛徒,要跟我出去,不小心受傷,缺胳膊少腿的,燕大俠還不得找我拚命啊!”


    程龍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拾兒雖然有些本事,很多時候都不用操心,但他出門遊曆,主要目的是斬妖除魔,帶個人一起做事,豈不是要人分攤自己濟世救人的功德?


    這哪行啊!


    他還想著早日修出功德金輪,當護身符用呢!


    “程大哥,我已經有師父五層功力,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怎麽可能出去一趟,回來就缺胳膊少腿呢!”


    “那也不行,你要出門殺鬼殺妖,自個出去,別想賴我。”


    程龍不給拾兒糾纏的機會,說完轉身就走,從小就被燕赤霞當孩子看待的拾兒,可是對方的心頭肉,要是回來看到拾兒不見了,絕對滿世界的找。


    他此行又沒有目的地,什麽時候回來也沒個準信,根本不可能帶上拾兒。


    “鏘!”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出門時,門口突然劍意長鳴,森森寒意覆蓋而下,由拾兒精心打造的木門,頓時便被劍氣斬的七零八碎。


    謔,竟然有人來砸場子!


    膽子不小嘛!


    “哈哈哈,燕赤霞,終於讓找到你的窩了,這次看你往哪跑?”一名身高超過一米九,體格健碩的黑衣大漢,踢開破破爛爛的木門,大笑著了進來。


    “又是你?”


    見到黑衣大漢,拾兒皺眉道:“夏侯大叔,你來的很不巧,我師父出門遊曆了,想跟我師父比劍啊,下回請趕早。”


    “……”


    夏侯劍客表情一頓,明顯不太相信,扯著嗓子喊道:“燕赤霞,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讓小的出來打發我!怎麽,怕了嗎?還是擔心天下第一劍的名頭不保?”


    無人回應。


    “燕赤霞,燕赤霞……”


    依舊無人回應。


    一整尷尬後,夏侯劍客訕訕地看向拾兒;“你師父真不在?”


    拾兒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我不是說了嗎?師父他老人家出門遊曆去了,什麽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


    “該死!”


    夏侯劍客咬了咬牙。


    程龍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道:“這位大叔,燕大俠躲著你,還真不是擔心天下第一劍的名頭,主要是你和他,早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他現在練的禦劍術,乃是劍仙之法,你一個普通江湖劍客,拿什麽跟他比?”


    “你胡說什麽?”


    夏侯劍客怒目相視,他是貨真價實的江湖劍客,燕赤霞以前衙門任職的時候,也是出了名耍劍好手,甚至被人冠上‘天下第一劍’的名頭。


    夏侯頻繁找上門,也正為了奪走天下第一劍的名頭。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和自己鬥了十幾、二十年的燕赤霞,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總捕頭。


    “看來你還不死心,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燕赤霞讓你打敗了又能如何,你還能打贏全天下的高手不成?”


    “大叔,你著相了!放下吧!”


    程龍好心勸說道。


    夏侯為了天下第一的虛名,跌跌不倦的上門比劍,搞的燕赤霞煩不勝煩,承了老燕人情的他,既然碰見了,那就幫忙打發打發。


    省得燕赤霞回來,還得像應付小孩似的照顧夏侯的情緒,怕把人打狠了,從此一蹶不振。


    不過他可沒有這個顧慮。


    夏侯劍客若是不識好歹,他絕對會讓此人明白,什麽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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