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教主,其實令妹曲長老方才見過……”程龍雙手負背,笑著看向曲洋,他並沒有賣關子的想法,也不擔心東方白出爾反爾。


    索要葵花寶典和太極拳經,並非為了修行,隻想過一眼,看看老張留下的武學理念是否有值得借鑒之處。


    東方白修行的葵花寶典,完全就是個添頭。


    “我也見過?”曲洋楞神想了一會,疑惑道:“程少俠,教主的妹妹,難不成是回雁樓那位單純可愛的小尼姑儀琳?”


    “不錯,正是她!”程龍點了點頭。


    “程少俠,感謝告知,我需要確認一番,假如儀琳真是我妹,您要的秘籍,本教主必定雙手奉上。”


    對於東方白而言,沒什麽東西比得過自己的妹妹,隻要能找回妹妹,別說獻上葵花寶典和太極拳經,就是把她自己搭進去也值。


    當然了。


    主要還是葵花寶典這門功法,不適合男性修煉,太極拳經又一直放在黑木崖藏寶閣吃灰。


    交易出去,對東方白而言,損失並不大。


    更何況,傳言中的嗜血刀客,實力非凡,未必看得上這倆門功法。


    “請便。”


    “告辭!”


    東方白匆匆走後。


    曲洋拱手道:“多謝程少俠出言相助,曲洋感激不盡。”


    程龍擺了擺手,提醒道:“不用謝我,東方教主胸襟寬廣,就算沒有我,她也不會對你怎樣,反倒是明日的金盆洗手大會,你和劉正風得小心些。”


    “程少俠,可是有人要對我不利?”


    “有些人仗著有點實力,就喜歡作威作福,劉正風想安安穩穩的金盆洗手,沒那麽容易,你們好自為之吧!”


    程龍對崇山派阻礙劉正風金盆洗手的行為,有些想不通,劉正風退出江湖,正好削弱了衡山派的實力,對左冷禪一統五嶽大有益處。


    大鬧金盆洗手大會,殺人妻兒、弟子,反倒落人口舌,敗壞嵩山派聲譽。


    就算左冷禪擔心劉正風金盆洗手後,衡山派有難會回來助拳,完全可以暗中行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劉府,不是更為穩妥?


    為了殺雞儆猴,當著眾多武林同道的麵處死劉正風的妻兒,反而落了下成。


    ……


    劉府,一處別院內。


    嶽靈珊匆匆跑進屋內,抓著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母親撒嬌道:“娘,魔醫在回雁樓現身了,這家夥簡直壞透了,不僅當著江湖中人的麵怒斥大師兄,還說要抓走我們關進來,給他生兒育女,枉我之前那麽崇拜他,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好了好了,別搖了。”


    寧中則笑著放下茶杯,無語道:“你這丫頭,就喜歡避重就輕,魔醫說抓走咱們娘倆,隻是在給你那不明是非的大師兄闡明采花賊的危害。隨口舉的一個例子,別上綱上線。”


    她可不信聲名遠播的抗倭英雄,會有擄掠她們母女的想法。


    真要有這種想法,那就不會一現身,就殺了采花無數的田伯光了。


    所以,她收到消息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為采花賊求情的令狐衝,讓她感到極其失望。


    寧中則以前隻以為衝兒頑劣、愛喝酒,除了這些小毛病外,在大是大非上,肯定沒問題。


    誰曾想,魔醫控製田伯光,欲殺之而後快之時,被其視為己出的衝兒,竟開口求情,讓魔醫放了對方。


    簡直不可理喻。


    連她都如此憤怒,老嶽就更別提了。


    夫婦二人就等著令狐衝回來,給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呢!


    “娘,就算是拿人舉例,也不該那麽說啊!竟然要我給他生孩子,真是羞死人了。”嶽靈珊氣衝衝的跺了跺腳。


    “珊兒,娘說句實話,外麵想給魔醫生孩子的姑娘,能從你劉師叔的府邸排出衡陽城。魔醫若是真對你有想法,娘親隻會高興。”


    寧中則對程龍的感官印象很好,一個人就要滅了上千名倭寇,讓沿海地區的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這樣的濟世功德,值得任何一人敬仰,娶她女兒真的是榮幸之至。


    “娘,要是您也和我一起被魔醫擄走呢?”嶽靈珊笑吟吟的打趣道。


    “……”


    寧中則俏臉一紅,她要是被魔醫擄走了,那麽夫君嶽不群可就要淪為笑柄了。


    “令狐衝,你還有臉回來?”


    “給我跪下!”


    就在母女倆相互打趣時,別院入口,忽然傳來了嶽不群的怒斥聲。


    寧女俠秀眉微蹙,拉著女兒走了出去。


    “師父~~”


    令狐衝雙膝跪地,委屈巴巴的看向嶽不群。


    老嶽冷哼一聲,道:“哼~~伱個不孝徒,竟然替一個采花賊求情,你以為你誰啊?魔醫憑什麽給你薄麵?你和田伯光又是什麽關係?師父的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師兄,事已至此,你就別氣了,隨便給衝兒一點處罰就算了吧!”


    畢竟是從小帶進山門養大的孩子,看著令狐衝跪在地上被丈夫訓斥,寧中則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慈母多敗兒,就是因為你的縱容,他才會不明是非,以為和別人說幾句、喝兩口酒,就能稱兄道弟,殊不知江湖人心險惡,今天我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今後還不知道要給我們惹出多大的麻煩!”


    說罷!


    嶽不群抓起牆邊的一根扁擔,就要往令狐衝背上掄下去。


    嶽靈珊見到這一幕,本能地上前護住大師兄,同時回頭懇求道:“爹,大師兄知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他哪裏有知錯的態度?你給我起來……”嶽不群氣急敗壞的盯著令狐衝,若是行俠仗義、不小心誤傷路人,他都不會大動幹戈,隻歎路人命不好。


    可是……替采花賊求情!


    教出一個如此不明是非的弟子,對於一個將臉麵看的比什麽都重的掌門人而言,簡直就是在街上扒了他的褲子,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


    他現在都沒有見人了。


    隨便冒出一個江湖人士,都會談論令狐衝替采花賊求情一事。


    劉正風、定逸師太、天門道長……


    每個人見到他,都會問上一句,你嶽不群是怎麽教徒弟的?


    看著怒火中燒的父親,嶽靈珊小聲提醒道:“師兄,你還愣著幹嘛,趕緊低頭認錯啊!”


    “師妹,我不認為自己有錯,田伯光的確罪不該死,他昨晚對我手下留情了,也沒有真正的強迫儀琳師妹……”


    啪!


    長扁擔被嶽不群舞的虎虎生風,閃電般鞭打在令狐衝背脊下方,嶽靈珊護不著的位置。


    “嗯~~”


    令狐衝發出一聲悶哼,強忍著痛楚,就是不肯認錯。


    嶽靈珊心疼無比,起身看向父親,質問道:“爹,你怎麽來真的啊?”


    “你給我閃開。”


    嶽不群一把撥開女兒,氣衝衝道:“令狐衝,今天我若是不打死你這個逆徒,以後就跟你姓。”


    “爹~~”


    “珊兒,回來!”


    寧中則一把摁住躁動的女兒,放任丈夫鞭打大弟子。


    她剛剛的確於心不忍,舍不得衝兒挨罵,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令狐衝竟然還沒有意識到錯誤。


    理由更是奇葩的不行。


    竟然僅僅是因為田伯光昨晚沒對他下死手,也沒有真正強迫儀琳。


    但凡有點腦子就能看出來,田伯光沒殺他,不過是忌憚君子劍嶽不群,真當別人大發善心,不願殺人啊!


    “啪!”


    又是重重的一扁擔,鞭打在令狐衝背上。


    “你知不知錯?”


    “師父,我沒錯。”


    “啪啪……”嶽不群一連打了三扁擔,打的令狐衝背部血肉模糊,再次問道:“知不知錯?”


    “我~~嘶……”背部的疼痛,使得令狐衝不敢嘴硬,但他心裏是不服的。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犯了什麽錯,我今天打不醒你就把你個逆徒打死……”嶽不群真的氣壞了,挨了四扁擔都不認錯。


    跪在地上的令狐衝,眼見師父就要動真格的,急忙道:“師父,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嶽不群冷言道:“說,錯哪了?”


    “我不該為采花賊求情,不該輕信田伯光,與對方交朋友。”


    “還有呢?”


    “還有什麽?”


    令狐衝愣愣地抬頭看向嶽不群。


    他的錯,不就是因為替采花賊求情嗎?


    “有人說魔醫擊殺田伯光,為民除害之後,你卻質疑對方殺心過重,有沒有這回事?”嶽不群瞪大雙目,死死盯著令狐衝。


    這種事可大可小,一般的無名小卒,普通江湖人士,怎麽質疑都沒事,但魔醫不行,因為人家是抗倭英雄,殺的還是采花賊。


    令狐衝的質疑根本站不住腳!


    “……”


    令狐衝低頭不語,不敢狡辯,回雁樓那麽多人,聽到的人不少。


    他現在隻能老老實實認錯,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師父,大師兄知錯了,您就饒了他吧!”


    “師父,大師兄流了好多血。”


    “師父~~”


    聞聲而來的一眾華山弟子,相繼開口求情。


    從寧中則懷中掙脫出來的嶽靈珊,跟著說道:“爹,大師兄隻是說錯話,他不是有意的,都怪魔醫,要不是那家夥把人吸成幹,大師兄也不會胡言亂語……”


    “珊兒!”


    寧中則橫眉怒斥。


    丫頭你很勇啊!衝兒冒犯魔醫,被你爹打的皮開肉綻,怒氣還沒消,你就敢冒出來指責魔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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