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大聲嗬斥:“全體注意,把昨天搜羅的煙全交上來。”


    不一會兒,他手裏就多了三盒煙,他隨手一拋,正中那戰士懷裏:“來,抽個痛快。”


    戰士一臉懵:“啊?”


    周圍人也是一頭霧水,犯錯還獎煙?這是哪門子操作?


    衛寧臉色一沉:“別磨蹭,快抽。”


    戰士嚇得腿肚子打顫:“衛爺,我真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衛寧麵無表情:“這是命令!”


    戰士硬著頭皮點上火,一根接一根地抽,起初還略帶竊喜,幾根下肚就變了臉,滿嘴苦澀,再也不想碰。


    “繼續,別停。”


    戰士苦著臉:“衛爺,我要吐了……”


    “還抽不抽了?”


    “不抽了,打死也不抽了!”


    衛寧陰著臉說:“訓練場上再讓我看見你抽煙,我直接拿煙灰給你泡茶!”


    戰士立正,扯著嗓子喊:“我保證!在訓練場上再也不抽煙了!”


    “都給老子向右轉,聽見沒!”


    隊伍呼啦啦地朝右拐,偏有個愣頭青往左竄,跟後頭的兄弟來了個“你瞅啥,瞅你咋的”的尷尬對視。


    衛寧大步流星走過去,嗓門一提:“你小子,左右還能搞混?”


    黃強心裏直嘀咕,這手下的兵咋就這麽不省心呢……


    那新兵蛋子尷尬地搓著手:“衛爺,我打小就左右不分。”


    “以前沒摸過槍?”


    新兵點頭如搗蒜:“俺是地裏刨食的,後來跟了黃衛爺他們抗日。”


    衛寧二話不說,一腳輕踹在那人右臀上,


    新兵疼得齜牙咧嘴,忙不迭捂住。


    衛寧笑道:“記住了,疼的那邊,右邊!”


    “是!記住了!”


    緊接著,衛寧發令:“全體都有,背上昨天從小鬼子那搜刮來的背包,鋼盔戴好,槍彈不離身,再往裏塞五十斤的石頭,跟緊我,跑!”


    在這“狠角色”教官的鞭策下,隊伍迅速整裝待發,撒腿就跑。


    戰士們心裏苦,剛蹲完馬步,腿還打著顫呢,這又來個負重越野,簡直是往死裏整。


    但衛寧可不含糊,專挑難走的山路,讓大夥兒吃盡了苦頭。


    不過,衛寧也講究分寸,知道這些戰士底子不比他以前的偵察兵、特種兵,所以跑了不到兩公裏,就帶著大家回了山洞。


    戰士們累得跟癱泥似的,沒命令誰也不敢放鬆。


    “歇會兒吧!”


    一聽這話,大家如蒙大赦,癱倒在地。


    衛寧繼續發話:“早飯時間,每人兩份日軍幹糧,一個肉罐頭,現在吃,吃不飽不準動!”


    戰士們一聽,這命令倒是挺貼心,趕緊埋頭苦幹起來。


    飯後,衛寧又領著他們去練槍。


    別看這些戰士跟小日本周旋了六年,可子彈稀缺,槍都快生鏽了,射擊技能更是生疏,五十米開外都難得打準。


    衛寧的到來,給這裏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往隊伍前一站,直截了當地問:“你們知道嗎?小日本的高手,用那38大蓋,三百米外單挑一個,七百米內掃一片,你們呢,能行不?”


    大夥兒紛紛搖頭,就連槍最準的黃強也無奈歎氣。


    “都搖頭是吧?”


    沒人吭聲。


    衛寧大吼一聲:“我能讓你們行!”


    他大步走到隊前,抄起一支38式步槍,吼道:“他們也是爹娘養的,就多了幾槍幾彈的練手,有啥了不起?咱們也是人,有槍就行!”


    說著,他舉起一枚有阪6.5mm子彈,眼神堅定:“從今天起,咱們玩命練,子彈管夠,讓槍跟咱們親如兄弟,打得小鬼子聞風喪膽!”


    戰士們一聽,熱血沸騰,齊聲吼道:“幹!”


    衛寧拿起一個90式鋼盔,大步走到一百五十米外的樹下,利索地掛了上去。


    “都給我聽好了,趴下,瞄準,三點一線,今天每人給我幹出五十發子彈來!”


    戰士們驚了:“五十發?那可比咱幾個月用得都多,黃營長知道了得削咱們啊!”


    衛寧一揮手:“在我這,規矩我定!都給我趴好了,實彈上膛,感受子彈飛出去的快感!”


    他又轉頭對兩個機槍手說:“你們兩,盯著那樹幹,給我突突突,九十發子彈,今天必須把那樹給我攔腰整趴下!”


    話音剛落,戰士們興奮地趴成一排。


    衛寧轉頭對黃強吩咐:“你盯著這幫小子,五十發子彈,一顆子兒都不能少打,別給我藏著掖著,晚上我回來對賬,少一顆,你小子自己補。”


    黃強應聲道:“得嘞,衛爺,你這是要出門?”


    衛寧點頭:“去連陽縣城,給小鬼子找點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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