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呂瑞英得意洋洋地向上麵報告了戰果。


    衛寧也是一愣,第5旅完成任務的時間,比他定的還早了兩個小時,這速度,簡直了!


    衛寧一高興,給第5旅起了個“閃電之旅”的綽號,以示鼓勵。


    現在,第3師團被圍得跟鐵桶似的,鬼子無論從哪個方向突圍,都是白搭——三倍的兵力優勢擺在這兒,日軍就算拚到死,也衝不出去一個!


    衛寧大手一揮:“總攻開始!各部隊自由射擊!給我狠狠地打!直到把日軍全滅了!”


    “是!”


    衛寧的命令,通過無線電,傳遍了所有部隊,緊接著,無線電裏就傳來了熱血沸騰的回應聲!


    總攻的號角,吹響了!


    第1軍和第2軍,加起來快七萬人,是日軍第3師團的三倍,磨刀霍霍,從三個方向一起攻向日軍第3師團的陣地,這陣仗,真是少見。


    可奇怪的是,這麽大的總攻,竟然沒個主攻方向。


    或者說,哪兒都是主攻。


    兩個軍使足了勁兒,要把第3師團給一鍋端了。四麵八方都是主力,四麵八方都是優勢,


    四麵八方都像絞索一樣收緊,要一起使勁兒,就像條大蟒蛇,活生生地把對手勒死!


    戰場上,啥情況都可能發生。


    沒幾分鍾,第3師團的指揮部就像下雪一樣,收到了一堆壞消息。


    “報告,第18聯隊說,華軍正在主攻他們東側陣地!”


    “報告,第34聯隊說,西北的不是小股騷擾,是華軍一個師的主力!陣地都快丟光了!”


    “報告,騎兵第25聯隊偵察發現,北側有華軍主力,至少七千多人!”


    “報告,第82步兵聯隊說,東南方向也有華軍主力,兵力不明,但喊殺聲至少有兩個團!”


    “報告,特混支隊說,敵軍炮火又猛了,至少幾十門大口徑重炮,正猛轟我軍北側陣地!”


    ……


    戰場情況一個接一個,緊張又密集。


    日軍參謀們拿起鉛筆尺子,在地圖上標出藍色箭頭,記錄戰況。


    他們圖紙作業挺利索,很快就標完了。


    可一看地圖,全愣住了,連連後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北、東三個方向,全是藍色箭頭,把第3師團的主力圍得嚴嚴實實!


    徳田豊隆少將一看地圖,臉色也變了,使勁兒揉眼睛,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井上亙中將閉上眼,滿臉嚴肅,手都在抖。他不用看地圖,光聽參謀們匯報,腦子裏就有戰場局勢的大致圖了。


    可等他睜開眼再看地圖,早有心理準備的井上亙中將還是嚇得不輕!


    華軍主力根本不是在突圍,而是在三麵合圍,想殲滅第3師團!


    局勢突變,第3師團從獵人變成了獵物!


    震驚!


    駭然!


    難以置信!


    徳田豊隆少將連連後退,直搖頭:“不可能!要是這樣,華軍兵力至少五萬,不,十萬才行!”


    “他們哪兒來這麽多人!北陵縣才十幾萬人,哪兒征這麽多兵!肯定是假的!”


    井上亙中將卻苦笑:“恰恰相反,衛寧已經有很多生力軍了。”


    徳田豊隆少將還是不信:“不可能!他們哪兒來的兵!”


    井上亙中將歎了口氣:“別忘了,我們之前趕了幾十萬難民去北陵縣。那些難民,就是最好的生力軍。”


    徳田豊隆少將瞪大了眼。


    井上亙中將喃喃:“因為皇軍的征戰,他們才成了難民,恨我們入骨。一旦有人把他們武裝起來,他們就是最頑強、最英勇的士兵。”


    “現在,噩夢成真了。”


    徳田豊隆少將連連晃腦,咆哮:“這不可能!就算人數再多,衛寧也湊不出糧食養活他們!華軍曆來軍紀散漫,缺糧後更是一碰就垮,怎會像今日這般棘手!”


    井上亙中將:“或許衛寧藏著私糧,又或者他有秘密路子搞到糧食甚至槍炮。德田,眼前擺著的事實,別自個兒騙自個兒了。”


    說完,這位3師團的新掌門搖了搖頭:“總之,敵軍沒咱想的那麽弱,咱又太飄了。”


    “要是咱當初多留點心,在難民堆裏挑挑揀揀,把男的留下,光把老的、女的、小的趕到北陵縣,衛寧哪有機會擴軍,咱也不用這麽難堪。”


    “唉,現在說啥都晚了。”


    徳田豊隆少將拄著軍刀,身子直哆嗦,腦子一片空白。


    衛寧哪兒來的底氣擴軍!


    沒錯,就算神仙也做不到在小縣城裏變出養活幾十萬人的糧食,北陵縣還被幾萬大軍圍著,衛寧跟外界斷了聯係,他咋做到的?


    難道華軍靠吃泥巴活命?


    不,這肯定是敵人的詭計!


    這時,井上亙中將開口了。


    “目前敵軍氣勢洶洶,敵我形勢不明。命令各部隊,立即停止當前行動,往南撤出戰場,從長計議。”


    徳田豊隆少將立馬吼道:“不行!這是華軍想看到的!他們就想咱們撤,好趁機往西衝!咱得死守陣地,不能退!”


    井上亙中將語氣裏帶著火:“德田,你鑽牛角尖了,醒醒吧!華軍不是在突圍,是在大平原上找機會跟咱大打出手,還占了大便宜!咱不能再中計,得趕緊撤,找機會反擊!”


    徳田豊隆少將:“這咋可能!黃強明明說了,衛寧軍心亂,糧食短缺,戰鬥力大減,他咋還能擴軍,他肯定會突圍的……”


    井上亙中將瞅著這個一根筋的家夥,不滿地搖頭,然後斬釘截鐵地說:“執行我的命令。”


    日軍參謀們立馬應聲:“嗨伊!”


    徳田豊隆少將還在強:“師團長,給我支部隊,我去打退這股敵軍!”


    井上亙中將無奈:“現在,我不能隨便派兵跟華軍幹了,你去第83旅團幫大野洋章少將指揮,第83旅團新來的,大野洋章也缺經驗,希望你能扭轉北邊的局勢。”


    徳田豊隆少將紅著眼點頭,立馬出發了。


    ……


    戰場上,天昏地暗,川上健太趴在一個冒著煙的炮坑裏,拚死掙紮著想活下去。


    他的不少老鄉戰友這會連屍首都找不著了,全在大炮的狂轟濫炸下變成了肉泥,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拚不出來。


    而他這狗屎運又一次救了他一命。


    川上健太幾人呆的炮坑邊上挨了一炮,炮彈居然炸出個通到防炮洞的洞,幾人眼疾手快鑽了進去,外麵炸得血肉橫飛,他們倒是毫發無損。


    等華軍的重炮轟炸一停,沒急著衝,而是跟日軍對峙起來,像是要跟日軍耗到底。


    川上健太幾人被軍曹趕著從防炮洞爬出來,繼續端著槍,防著華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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