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自從認識了鶴鶴之後，陶陶不論生活還是工作上都有不小的進步，寫的報告也是一份比一份好。不過陶陶沒有料到，這個女孩以後將會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如既往地聊著工作生活中的種種，沒有什麽不同。兩天後，3月18日，長春是一個豔陽天，天氣非常不錯，陶陶問她方便講電話嗎？鶴鶴還沒完成工作，隻能說晚上十點後吧！陶陶隻得打開電腦，繼續工作了起來。果然，晚上十點鶴鶴剛完成任務，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標準的普通話，偶爾還會說兩句東北話，溫柔而又可愛。他問候著鶴鶴工作適應的怎麽樣，他最先接觸的是這個女孩的聲音，溫柔的聲音從網絡那邊傳來，她說話很好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說到陶陶心裏，這種事情在陶陶眼裏全部都是過眼雲煙，所有的事情聊完要麽就是現實中一個美麗的故事，要麽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每天他們都會分享自己的生活，生命中突然闖入這樣一個人，生活漸漸有了滋味。在這樣的城市，孤獨本來就是常態，又因為疫情阻斷了所有的聚集和正常的來往，人在受困的時候往往更容易被入侵。


    鶴鶴也是被疫情落在原地的人，四年的大學生活讓她感到無比快樂，若不是自己的一番倔強，她早就應該在上海矽酸鹽研究所安心工作了。很多人以為她的生活是無比枯燥乏味的，每天要麵對那麽多化學物質、元素以及器具，但她不一樣，她雖然工作上比較累，但是在生活上她就是另一番景象。


    現在突然禁錮在這方寸之地，著實是一種煎熬，於是她撿起了以前上學時的愛好，無非就是繪畫與舞蹈，充實自己的生活。一個月前買了三隻小倉鼠，現在慢慢長大了，畫畫、逗倉鼠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內容。


    有時候陶陶總是想著在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中，有一個人說說話聊聊天也挺好的。一個和他生活沒有交集的女孩，沒有利益和親緣關係的女孩。他看到了鶴鶴在社交平台裏的求購車信息，他隻確定了一個信息，她離他的距離肯定很近。果不其然，他們之間隻有十幾公裏的距離，這在偌大的長春屬實難得。


    其實相處下來鶴鶴也並非一個遙遠的人，隻是工作環境不同罷了，看問題的角度也與大多數“90後”相同。陶陶也很簡單，走出學校僅僅兩個月便成為了研究所副所長，偶爾也會說些場麵話，也會有開懷大笑，也會有小心翼翼。在短暫的獨處生活的磨礪中稍微有點成熟，沒有那樣莽撞和不知天高地厚。


    鶴鶴總是在喂食倉鼠的時候給陶陶打電話，他也喜歡這幾隻小倉鼠。因為養寵物需要耐心，每天都要讓它們出籠遛遛，鶴鶴的小拇指上有一點傷口，那是在幾天前被小倉鼠咬的，當時倉鼠太小到新的環境中總是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和同伴，那會疫情還不嚴重，鶴鶴還去了醫院打了鼠疫疫苗。從那之後它們三個就變得很乖很乖，而鶴鶴也為它們操碎了心。陶陶覺得這麽喜歡小動物的姑娘，心眼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他們聊起這些的時候，鶴鶴的臉上經常流露著笑容，大概這也是她生活中的溫情時刻。


    其實有時候寵物比人靠譜，人會背叛會離開，會有太多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