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如意原本不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是生氣、鬱悶、苦惱以及愛情不順而導致的氣血不暢。


    尤其是每天晚上都聽到戴坤和向來香要害石天雨。


    而戴如意原本是練武之女,暈睡之中,又給戴坤強力輸氣進入戴如意的體內。


    頓時,戴如意體內的鬱氣即時亂撞亂蹦亂跳起來。


    這也是練武之人內力的本能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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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戴坤仍然認為愛女是練功走火入魔的。


    此時,感覺愛女的體內氣血運行過快,而且與自己輸進去的氣碰撞起來,不免更是心驚,感覺戴如意中邪太深,急急用盡全力加強運氣輸氣,想如此壓製戴如意體內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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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年紀尚輕,才十七歲,雖然是練武女子,但是功力較弱,又是女子,體內的氣體本能抗爭,但是,又如何抗的過戴坤數十年的功力呢?


    “哇!”


    戴如意承受不了父親強力的功力推送,在戴坤強流氣體的灌輸下,心髒顫動起來,實在受不了,驀然吐出一口血來。


    頓時,鮮血染紅了戴如意的衣衫以及被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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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就在戴如意身前扶著戴如意的韓鳳凰,頓時如遭雷擊,身體也被戴坤父女兩種功力合力彈倒在床榻上,慘叫了一聲,側倒在床榻上,吐出一大口血來,頓時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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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侄女!”


    “夫人!”


    向來香與鄔正道異口同聲驚叫,卻又是手足無措。


    他們也會武功,但是,遠非戴坤的對手,看到戴坤把戴如意震的吐血了,還連累了韓鳳凰,豈敢插手這種事情呀?


    戴坤急急收掌,驚恐萬狀地大叫起來:“意兒,夫人,你們怎麽樣?怎麽樣呀?傷著沒有呀?誒!怎麽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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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微睜了一下眼睛,氣息微弱的說道:“爹,我,我好難受,你,你,你害死我了。”


    說罷,便側倒在床榻上。


    真慘!好好的一個漂亮姑娘,竟然被戴坤折磨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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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又驚又怕,揮手大喊大叫:“來人哪,快傳郎中!”


    一群郎中隨即各提著藥箱,魚貫而入,按名氣大小,先後給韓鳳凰把脈診斷,得出共同結論:韓鳳凰受了內傷,須排毒、須滋補、須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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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沒有一個郎中敢提出異議,反正前麵的郎中說什麽,後麵的郎中便說同樣的病理。


    就連藥方都照抄了。


    因為這八名郎中這幾天也被戴坤折磨的快要死了。


    個個心裏都暗恨戴坤,暗暗問候戴坤的母親十八遍。


    戴府中人急按藥方出去分頭購藥去了。


    ~~


    但是,對於戴如意的情況,郎中們就得出不同的結論了。


    因為這些郎中都不是武林中人。


    一個郎中說道:“戴大人,大小姐受了嚴重的內傷。”


    另一個郎中說道:“戴大人,大小姐體內的氣體亂蹦亂跳,脈象也亂,好像!好像!好像!”


    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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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郎中說道:“戴大小姐心肺受損,內傷甚重,得往成都請名醫過來。”


    還有一外郎中說道:“戴大小姐呼吸粗重,臉色漲紅,似是皮,皮,皮下,出,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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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蛋!都他姥姥的給老子滾出去。”戴坤聽了,又驚又怕又怒又氣,破口大罵,甩手就給一群郎中各一記耳光。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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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饒命啊!”


    八個郎中嚇得趕緊跪地求饒,雖然均是被打的牙血直流,滿臉紅腫,但是,聽得戴坤讓他們滾,他們個個如得大赦,急急滾爬而去。


    能離開戴府就行。


    這些郎中跌跌撞撞的走出戴府,忽然個個精神起來,腳步均是輕快無比,仿佛天更藍,水更綠,空氣更加清新。


    ~~


    夏日炎炎,天氣火熱。


    戴坤原本就是全身汗濕,運功一次為愛女輸氣反將愛女弄得吐血,招來八個郎中把脈卻毫無結果,想到愛女是呂家的未來兒媳婦這一點,戴坤此時可是驚怒怕氣交集在一起。


    眼望側倒在床的韓鳳凰與戴如意,均是嘴角邊還滲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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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見此慘狀,不由心想:要是她們母女有什麽不測,我怎麽辦?


    我從此孤獨終老嗎?誒!怎麽回事呀?


    我作過什麽孽呀?


    怎麽上天如此報應我們戴家呀?


    唉,呂大人會不會向我問罪呀?誒!


    畢竟,意兒已經與呂初生訂親了。


    很快,呂初生就會過來迎娶意兒。


    誒!難道我把意兒的屍體嫁給呂初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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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悲哀的想到此,又嚇出一身冷汗。


    霎時間,戴坤全身是冷熱交集,傷痛氣怒怕交集,氣血攻心,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頓時側倒在地上。


    感覺太悲哀了。


    感覺天都快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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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怎麽樣?你怎麽啦?戴大人,你醒醒!大人!”


    向來香和鄔正道見狀,猶如死了親爹一般,急急扶起戴坤。


    又為戴坤抹試嘴角邊的血,哭出聲來。


    “戴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


    此時,路海等人聞訊前來,見狀更是嚇得又跪又拜,哀嚎著呼喚戴坤,生怕戴坤從此撒手西去。均是感覺天也要塌了。


    他們均是用力的搖晃著戴坤,期盼戴坤能快點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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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被這幫奸佞搖晃著,稍為清醒過來,但是,全身發冷,難過又顫抖的說道:“鄔經曆,快,快去,快去請些武林高手過來幫忙,救救我家意兒,快!”


    鄔正道也不顧那些匪幫高手出場費昂貴了,先救戴坤要緊,畢竟戴坤是鄔正道在官場上的依靠。於是,鄔正道便急急躬身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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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鄔經曆,等等!”向來香卻又叫住鄔正道,然後又扶戴坤坐下,說道:“戴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戴坤揚手指著向來香,怒氣衝天的罵道:“這?!這都,都什麽時候了?向來香,你姥姥的,有屁,快放,有話,就講!說啊!”手臂瞬間又無力的垂下了。


    中氣不足,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就幾個字,也得分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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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生怕戴坤怪罪,結結巴巴的說道:“戴大人,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別說水尚飄是一條餓狼,就是鄔經曆請到了鐵扇幫或者是靈蛇幫的人,到時恐怕也,也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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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戴坤聞言,感覺向來香言之有理,但若是無人來救自己一家三口,接下來,戴府便是一家三屍了。心想至此,驚怒攻心,惱怕攻心,氣血不暢,血腥上湧,竟然一口血吐在了向來香的臉上。


    戴坤的身子又無力地倒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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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戴大人!”


    向來香、鄔正道、路海等人急急一起上前扶起戴坤,給戴坤拍背、撫胸、按“人中”,均是失聲而泣,鼻涕淚水混和著流入嘴裏。


    尤其是向來香,還被戴坤吐的滿臉都是血,此時和著淚水鼻水,更是難看,更是醜態百出。


    戴坤舒了口氣,斷斷續續地問:“向來香,本府還沒有死呀,你快說下去。你姥姥的,你哭喪呀?你爹死了嗎?真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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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眼看戴坤就要死了,便焦急的說道:“大人,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城中就有一位高手,那就是,就是,就是石天雨。石天雨曾經救治過大小姐的命,不妨請他再來府上試一試?看看能否救得了戴大小姐?還有您和夫人。”


    既是很不情願的提起石天雨名字,又怕戴坤打他耳光,但是,又想不出其他法子,隻好硬著頭皮,弄得結結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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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聞言,既是眼睛一亮,但又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說道:“石天雨那狗雜碎,唉!路海,快去請石天雨過來救救我家意兒。”


    “諾!”路海聞言,也顧不上什麽顏麵了,救戴坤要緊。


    如果戴坤死了,換了知府,恐怕自己再也威風不起了。


    以前,石天雨到了穀香任知縣,穀香縣馬上就變天了。


    現在,淩鋒到了穀香縣任知縣,穀香縣的天空也變了些。


    若是戴坤死了,涪城換了知府,涪城的天還不會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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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似火,熱浪滔天。


    此時,石天雨沒有待在石府裏。


    而是待在距離戴府不遠處的一處金鋪前。


    戴府中人由戴府大門出來,拐個彎便可以看到這家金鋪了。


    如此,石天雨也可以看到戴府中人。


    還可以不時的弄個“巧合”,經常可以碰上戴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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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石天雨每天閑著無事就到金鋪裏來。


    每天早飯後,就佯裝來金鋪看看首飾,偶爾也會買一兩件。


    因為有錢,肯花錢,不惹金鋪的掌櫃和店小二討厭他。


    但是,石天雨其實是在等戴如意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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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鋪的掌櫃的,自然不敢怠慢石天雨這位年少的從二品官員,也難得有這樣的官員天天待金鋪裏。石天雨這樣的少年高官,那可是往金鋪招牌上貼金啊!


    於是,金鋪掌櫃的,每天都是好茶招呼石天雨,笑臉迎送石天雨,或是陪著石天雨東拉西扯的。丁點都不會討厭石天雨。


    每次看到石天雨來了,金鋪掌櫃的,都是歡喜無限,激動無限,鞍前馬後的服侍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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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嘴邊扯東談西,心裏卻盤算著戴如意什麽時候會出來呢?若是遇上戴如意,自己又該講些什麽好聽的話呢?


    心裏也暗想:如果石某能得到戴如意,那麽,逼戴坤把知府的職務讓給石某人,自然不成問題。反正石某有錢,可以用錢補償戴坤一家的。


    當上知府之後,就可以建生祠,就可以為民辦實事,如此,雙管齊下,那麽,石某人肯定能得到魏忠賢和朱由校的支持,然後就可以盡快的當上中原的巡撫了。


    嘿嘿!


    巡撫啊,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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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肯定是喜歡石某人的,隻要她喜歡石某,她就算當了呂家的兒媳婦,也會暗中幫石某人在呂源麵前講好話的,自己就有機會和呂源處理好關係。


    隻要能和布司級的封疆大吏處理好關係,那麽,自己就可以在川中大地推廣建生祠,然後就可以步步高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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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石天雨打著如意算盤,不時的瞄瞄戴府,看到了王朝的進出,看到向來香等奸佞的進出,看到了八個郎中的狼狽進出,也看到了戴府的仆人東奔西跑。


    雖然不是待在戴府裏,但是,看到這些情況,石天雨也是心中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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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路海看到了石天雨,驚叫道:“石大人?您,您怎麽會在此呢?”


    巧好從戴府拐彎處跑出來,迎麵就看到了石天雨,不免感覺奇怪,停下了腳步。


    石天雨含笑的反問:“路海,何事這麽急呀?本官在此看首飾,不行嗎?要向你請示嗎?”


    原本不想看到路海的,但是,見到了,卻又不得不打個招呼。畢竟,現在,石某人還不是知府,也不是布司,更不是巡撫,還是得給路海丁點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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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海急忙走過來,急忙狡滑的編一個借口,邀請石天雨去戴府,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戴大人請您到他府上去一趟,稱有要事與您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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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當著金鋪掌櫃的麵,不便拒絕,也不便說什麽,便點了點頭,心裏卻暗道:看來,戴如意是真的病了!


    要不然,剛才不會有那八個郎中狼狽的走出來。


    而且,戴如意肯定病的不輕。


    否則,戴坤也不會讓路海來找我。


    嘿嘿,這對我來說,倒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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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石天雨便隨路海前往戴府。


    路海能請到石天雨,心裏也高興,也激動。


    畢竟石天雨是從二品官員,不是那麽容易請到的。


    石天雨隨路海來到戴府大門口,揚手指著那些涼棚,含笑的問路海:“咦,路捕頭,這裏為何會有一個涼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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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海連忙低聲相告,欠欠身,說道:“回石大人,那是給八個郎中住的。唉,戴大小姐已經病了多時,戴大人是為了傳郎中方便,不得已出此下策。可那些郎中都是廢物,沒有一個能為大小姐看好病的。誒!”


    此時,路海有求於石天雨,什麽話也如實相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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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關切的問:“戴姑娘病的這麽重呀?”


    腦海裏,掠過剛才那八個郎中的身影,倒是有些真的擔心戴如意的病。


    畢竟,戴如意是石某人自己手中的救命稻草。


    大明天下,能不能弄出一個知府職務的空缺來,就全靠戴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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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海悲苦著臉,低聲說道:“戴大人說戴大小姐是練功走火入魔所致,所以,戴大人剛才運功為戴大小姐冶療體內的妖孽之氣,不料卻導致父女倆都吐血了。”


    說到此,已經是哭喪著臉,真擔心這會功夫,戴坤又將會有什麽不測,生怕這會功夫,戴坤已經撒手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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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笑道:“那就快進府去看看唄。”


    但聞此言,心都到了戴如意身上了。


    石天雨立即推門而入,大步邁進戴府裏。


    “石大人到!”路海連忙高喊一聲,又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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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房裏的戴坤聞訊,急忙大喝一聲:“來人,扶夫人回她的房裏。”


    招手讓女仆人過來,吩咐抬著暈厥的韓鳳凰走開。


    剛把韓鳳凰抬走,石天雨就在路海的陪同下,匆匆的來到戴如意的香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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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鄔正道看到石天雨來了,隻好躬身見禮,異口同聲的說道:“下官給石大人請安!”


    石天雨朝向來香和鄔正道點了點頭,便關問戴坤:“戴大人,為何傷成這個樣子呀?”


    戴坤有氣無力,很難過,很微弱的說道:“唉,石大人,讓你見笑了。唉,本府荒廢武功多時,救不了意兒,現在請石大人施以援手,幫幫忙,救救我家意兒。”


    現在有求於石天雨,戴坤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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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和顏悅色的說道:“戴大人見外了。本官前陣子在涪城任通判,戴大人可是當本官是親侄子般的相待呀!好,本官立即為戴大小姐診治。”


    戴坤隨即對向來香和鄔正道說道:“向大人,鄔經曆,快扶本府出去,關好房門,讓石大人安心為我家意兒療傷。”


    又怕出現之前石天雨對戴如意怎麽樣的情形,此時隻好自打嘴巴,示意向來香與鄔正道二人扶自己出去,順便也把戴如意房裏的其他閑雜人帶走。


    石天雨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心道:哈哈!戴坤這老柴骨也真是夠滑稽的!知道我會占戴姑娘的便宜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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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在向來香、鄔正道、路海等人的攙扶下,離開愛女閨房,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心裏想著石天雨又有可能會在戴如意身上怎麽樣,不由又是一陣心痛,眼前一黑,差點從向來香與鄔正道的手臂之間滑倒在地上。


    向來香急急扶起戴坤,讓鄔正道背著戴坤到廳堂去。


    鄔正道無奈,隻好背起戴坤,但是,心裏很不舒服,便在心裏暗暗問候向來香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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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聽得房門關上,便睜開眼睛來,向石天雨低聲道謝:“石大人,謝謝您來救小女子!我爹對您那麽壞,但是,一有危難,都是您來救我,真是不好意思!”


    其實早就醒來了。


    隻是不想聽到父親與向來香他們幾個胡言亂語,所以,仍然裝著在暈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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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忽見戴如意睜開眼睛,不由一怔,但極速反應,機靈的說道:“戴姑娘,看到你這個樣子,小生好心疼。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情形再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情話綿綿,繼而又關切地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戴如意玉腕的脈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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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聞言,心頭好生感動,卻又銘記自己是訂了親的人,急急又縮回了纖手,低聲說道:“石大人,您別這樣說,我,小女子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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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機會就要把握,石天雨卻仍然堅持說情話:“戴姑娘,你我相見恨晚。我也知道姑娘終身已訂,但我就是忍不住相思啊!你可知道,我天天到那間金鋪那裏等你出來呀!”


    既不害臊,也不尷尬,厚著臉皮繼續低聲說情話。


    ~~


    戴如意難過的說道:“您,您,您這是何苦呀?”


    芳心又被感動了,感動的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簾。


    石天雨一把將戴如意摟入懷中,顫聲說道:“意兒,我進京後,萬歲爺原本是封我到其他地方任主官的,可是我怕離你太遠,所以寧願出任有職無權的四川布司府右參議,這樣就可以常借微服私訪的名義來看你,也可以慰籍我心中對你的相思之苦了。”


    ~~


    戴如意但聞情話綿綿,又被石天雨摟入寬厚的懷抱之中,不由頓時意亂情迷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別,別這樣子!我,我,我受不了的。”


    身子如此被石天雨摟著,耳聽綿綿情話,忽然感覺一陣酸軟,伸手想要推開石天雨,卻又沒有去推石天雨。


    ~~


    石天雨卻把戴如意摟的更緊了,昵喃的說道:“意兒,我,我真的好愛你,好想你!”


    情不自禁的香住了戴如意的雙唇。


    戴如意頓時一陣陶醉,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石天雨的手,在戴如意身上遊弋起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在戴如意身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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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不料,此時,卻有人前來敲門。


    卻是戴坤不放心石天雨啊!


    所以,戴坤命老仆人戴嶽過來看看情況。


    戴嶽伸手敲敲房門,又大聲的問:“石大人,大小姐的情況如何呀?能否救治呀?”


    戴如意驀然從沉醉中驚醒,急急推開石天雨,扣好衣衫。


    ~~


    石天雨急急轉到戴如意的身後,伸出雙掌,按住她的後心,大聲說道:“好些了,進來吧。”


    佯裝閉著眼睛,佯裝運功為戴如意輸氣。


    但是,丁點內力也沒有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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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開了。


    戴嶽首先進來。


    爾後,戴坤在向來香與鄔正道的攙扶下也走進房裏來。


    戴如意頓時羞的滿臉通紅,雙頰似火,急急又閉上雙目。


    ~~


    “意兒!”戴坤輕聲呼喚愛女。


    戴如意聞聲,睜開雙眼,心頭忽然間也有些許感動,低聲說道:“爹,我沒事了,有石大人相救,沒事了。”對戴坤的不滿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了。


    父愛濃濃。


    父親再壞,也是父親。


    ~~


    戴坤看到石天雨運功為戴如意療傷,又聽戴如意說沒事了,便輕聲安慰愛女,說道:“有石大人在,意兒放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石天雨其實並沒有給戴如意運功輸氣,隻是裝模作樣,此時收掌睜眼,又探指給戴如意把把脈,不由暗暗吃驚:戴姑娘真的是受了內傷啊!


    ~~


    戴坤看到石天雨收掌睜眼,便緊張的問:“石大人,我家意兒情況如何呀?好些了嗎?真的是練功走火入魔嗎?”


    石天雨說道:“大小姐確實是受內傷了,但是傷勢不重。請戴大人放心,有小侄在,大小姐的傷一定會盡快好起來。我現在去給大小姐弄點藥,你吩咐人準備一碗涼白開,待會,你和戴姑娘、夫人分別喝下去,半柱香功夫,就能修複內力,驅除妖孽之氣!”


    ~~


    因為有神水宮的乾坤聖水,所以,石天雨可以治療百病。


    所以,石天雨對戴府一家三口的傷情治療,甚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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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說道:“好,謝謝石大人。”急急躬身向石天雨道謝,接著,吩咐丫鬟戴玉環去端一碗涼白開過來。


    戴如意心想父親一直都很恨石天雨,而今為了自己竟然向石天雨道謝,父愛真的很濃厚,真讓人感動。


    便急忙說道:“石大人,請給家父運功療傷吧,他剛才為我輸氣,內力回流,也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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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笑道:“不需要,因為你傷重,所以,才需要我運功給你輸氣。戴大人嘛,不需要,隻需要喝藥就行。而且,隻需要喝五天的藥,你們就可以完全恢複正常了。以後,我每天過來給戴姑娘運功輸氣就行。”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隻很小的漢白玉的瓶子,擰開蓋,往戴玉環端來的一碗涼白開水裏,滴了三滴。又擰好蓋,收起瓶子,接過那碗水,輕輕的搖了搖。


    接著,石天雨又側身對戴玉環說道:“姑娘,勞煩您再去拿兩隻碗過來,把這碗水勻分,給三位傷者喝下去。”


    戴玉環應令而去,放下這碗乾坤聖水,又出去拿碗去。


    ~~


    向來香戰戰兢兢的說道:“會不會有毒呀?”


    真壞!


    這個時候,還要絆石天雨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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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父女均是心頭一凜,均是凝神的望著石天雨。


    真怕石天雨是在給戴府一家三口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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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正道悄然翹指稱讚向來香高明。


    不得不服向來香之毒,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


    石天雨淡定的笑道:“我剛才說了,半柱香功夫就行。你們現在去燒香吧,我不會馬上就走,等燒完一柱香,我再走。如果是毒藥,在場的人都見證著,我也將會被繩之以法。”


    戴坤卻仍然將信將疑的說道:“石大人,你的是什麽藥呀?我看好像也是涼白開呀!”


    ~~


    石天雨神定氣閑的笑道:“神水宮的乾坤聖水,我當年在遼西抗金的時候,幸好神水宮送來頗多的乾坤聖水,為我們的將士們療傷止血。戴大人,放心吧,我要殺你,易以反掌,何須下毒?再說,我是從二品官員,拿到的俸祿遠遠比你高啊!何必去當殺人犯呢?”


    戴坤這才“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


    此時,戴玉環拿著兩隻碗過來,用剛才的那碗水,勻分成三碗,分別遞與戴坤與戴如意。


    石天雨卻搶過戴如意的那碗水,喝了一小口,再將碗遞與戴如意,側身笑道:“戴姑娘,放心喝吧,我也喝了。這種乾坤聖水,不僅驅百毒,而且療內傷,還能壯功力。我那條狗也是經常喝這種乾坤聖水的,如果不信的話,改天你和它打一架,看看是不是它的對手?”


    暗罵戴坤連狗也不如。


    ~~


    戴如意燦笑起來,笑道:“嗬嗬,好吧!”


    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


    戴坤卻是呆呆地望著戴如意。


    一時也沒有領會到石天雨在罵他連狗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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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又平靜的笑道:“這樣吧,我們出廳堂去等,戴大人在此陪戴姑娘一會,看看這水會不會毒死戴姑娘呀?”


    說罷,背轉手,轉身而去,來到廳堂坐著。


    ~~


    石天雨這話也夠刺耳的,夠紮心的。


    向來香、鄔正道等人無趣的隻好尾隨石天雨來到廳堂坐下,等候戴如意服藥之後的結果。


    ~~


    閨房裏。


    路海轉身要走,卻被戴坤一把拉住。


    戴如意惱怒的說道:“爹,你既然怕石大人下毒害你,你為什麽又要請人家過來救咱們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古話,你沒有學過嗎?哼!難怪你當知府八年都沒有政績。唉!你不喝算了,我喝了罷。”說罷,探臂去端戴坤的那碗水。


    戴坤急忙側身擋住戴如意,自己端起那碗水,仰頭一飲而盡。


    路海要阻攔,卻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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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說道:“路海,扶老夫出去廳堂坐會。”


    “諾!”路海急急躬身接令,幹脆背著戴坤到廳堂去。


    戴如意見狀,又是甚氣,便躺下來,又側身吩咐戴玉環,趕緊的端剩下的那碗水去喂服韓鳳凰。戴玉環也應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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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而,戴如意又心想:看來,石天雨確實是真心愛我的,家父以前那麽壞的修理他,這些天還在搞他的鬼,可他一聽我們戴家有事,立即趕來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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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心想至此,嘴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但是,和石天雨嘴嘴的情景,又浮現在戴如意的腦海之中,戴如意嬌羞的心道:剛才,我和石天雨真的那個了嗎?


    男女之間,那個,真的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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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戴如意又感覺雙頰發熱,心跳加速。


    心道:沒想到我與石天雨進展的那麽快?難道我早就已經愛上石天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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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堂裏。


    向來香看到路海背著戴坤出來,急忙起身,扶住戴坤,驚叫道:“戴大人,你怎麽樣?水裏有毒嗎?”問的很直接,也不顧石天雨此時就在眼前。


    直接就給石天雨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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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向來香卻意想不到的是,戴坤卻說道:“挺好的,喝下去之後,感覺渾身有力氣了。”


    說罷,分開路海和向來香,自己坐在廳堂的主位上,也算是坐在石天雨的旁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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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和路海、鄔正道等人頓時瞠目結舌。


    戴坤側頭望向石天雨。


    石天雨含笑的點了點頭,氣度非常好。


    並不怪意向來香說了那麽多的無聊的話語和出了些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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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坤隻得含笑的對石天雨點了點頭,然後合目養神。


    向來香落坐,心道:石天雨為何對戴坤這個老柴骨以前整他的事情都既往不咎呀?


    石天雨為何還對戴坤這老柴骨一家人那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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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原本是希望石天雨對戴府一家三口見死不救的,但是,世事卻恰好相反,往往人算不如天算。這讓向來香心裏甚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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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正道望著閉目養神的戴坤,心裏暗暗咒罵戴坤,心道:但盼石天雨剛才下的是毒藥,把戴坤夫婦毒死算了。否則,戴如意這條溝通呂源的橋,恐怕要給石天雨搭上了。


    姥姥的,怎麽上天總是相助石天雨這個狗雜碎呀?


    誒!上天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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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柱香功夫後。


    戴坤忽然睜開眼睛,吐出一口積於胸腔的淤血。


    向來香把握機會,當即大吼一聲:“來人哪,石天雨毒死戴大人,快抓捕石天雨這個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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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正道驚叫一聲:“什麽?戴大人真要死了?”


    當即失聲痛哭,不顧那灘汙血,竟然跪在戴坤麵前,伸手抱著戴坤的一雙膝蓋,嚎啕起來,落淚如雨。


    戴府中人均是大吃一驚。


    路海以及眾捕快也紛紛抽刀拔劍的指著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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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聞訊,急急翻身而起,光著腳丫跑到廳堂來。


    戴坤起身,擺了擺手,吼道:“向來香,你們幹什麽?為什麽對石大人如此無禮?還不跪下向石大人賠禮道歉?”


    “什麽?”


    “什麽什麽?”


    向來香、鄔正道、路海等人頓時如傻了一般的連聲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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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起身笑道:“戴大人體內的淤血已經吐出來了,但盼戴大人好好休養些日子,天氣熱,進補也要小心些。”


    “謝謝!”戴如意掏出汗巾為戴坤擦拭嘴邊和胸前的血。


    這是一條遊龍戲鳳的金黃的汗巾。


    是端午節前石天雨送給戴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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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又笑道:“不客氣,戴姑娘,本官明晚再來為令尊令堂療傷,你去看看令堂吧,估計她也已經吐出淤血,並且能夠起床走動了。好了,告辭!”


    說罷,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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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想送石天雨出府,卻又不敢。


    目送石天雨離去,心裏忽然間又很舍不得石天雨離開戴府了,真盼石天雨能多留戴府一會。


    “快快快,去看看你母親。”


    此時,戴坤拉起戴如意的手,急促的說了句話,便拖著戴如意去看韓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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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鄔正道、路海等人也急急尾隨而去。


    他們進入內堂,但見韓鳳凰已經神采奕奕的款款走來。


    這才相信乾坤聖水的作用和威力。


    這才相信石天雨不是要毒害他們,而是真的在營救戴府一家三口。


    頓時,戴坤夫婦相擁而泣,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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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西移,久違的涼風吹了進來。


    韓鳳凰分開戴坤,轉身回房,沐浴更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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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趕緊討好戴坤,躬身說道:“戴大人,你沒事就好,剛才下官差點嚇死了。”


    立即上前,拿起戴坤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好像戴坤是他親爹一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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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正道也連忙表現表現,躬身說道:“戴大人,下官剛才一直為你祈福,盼你早日康複啊!”


    不甘落後,靠上前去,扶著戴坤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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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東西!”戴如意見狀,暗罵一聲,轉身回房。


    戴坤坐好,對鄔正道說道:“鄔經曆,參石天雨的折子暫時不要發出去。”


    “這?!”鄔正道希望落空,很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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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來香隨即怒喝鄔正道一句:“鄔經曆,這什麽這呀?石天雨還要為戴大人療傷的。石天雨若是給你參死了,誰來給戴大人療傷呢?”


    鄔正道無奈的說道:“對對對,等戴大人傷好了,再參石天雨那狗崽子一本。”


    終於恍然大悟,卻還對參石天雨一本之事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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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如意還沒回到她自己的閨房裏,但聞此言,心裏不由暗罵向來香和鄔正道:這兩頭牲口,真是沒得救了。要不是因為家父有傷,今天本姑娘一定要趕你們出府。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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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雲遮天,蒼穹黯淡下來。


    絲絲涼風吹送。


    石天雨含笑回府,腳步輕快了很多。


    心想:隻要從此能偷偷和戴如意好上,那就算打通了進呂家的門。


    將來等戴如意嫁入呂家之後,再請她幫幫忙,經常在呂源麵前多多美言石某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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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漸大。


    狂風開始怒號起來。


    天地昏暗,濃雲滾滾。


    張慧看到石天雨微笑回府,樣子很高興,不由奇怪的問:“公子,為何今天笑容這麽好呀?”


    石天雨嘻皮笑臉地轉移話題,說道:“唐關快回來了吧?”


    又伸手在張慧的俏臉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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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慧嗔罵一句:“討厭死了!我不喜歡唐關。”


    俏臉一紅,轉身趕緊跑入後廚去。


    宋子青看到石天雨回來了,馬上就端上熱茶,躬身說道:“大人,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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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接茶過來,親切地說道:“宋兄,在石府內,咱們是兄弟,你稱我為石兄弟吧。如果不出意外,咱們將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宋子青隨即習慣性的躬身拱手說道:“諾!大人!哦,石兄弟!”


    一時改口,感覺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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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雨笑道:“咱們同食同住,何必去分官銜大小呢?戴坤病了,無暇顧及修理我。


    宋兄,你也喬裝到各縣去走走,替兄弟我了解一下各縣的情況,將來綜合潘棟提供的消息,兄弟我就能寫出更好的微服私訪的折子。


    我想,這份折子不僅是要給呂大人看的,還要想法子送到皇宮裏去。”


    親切地拉著宋子青坐下,談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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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子青驚喜的說道:“給萬歲爺看看這份折子嗎?”


    石天雨目光很長遠,頗有深意的說道:“不錯。一定要向萬歲爺提供最真實的材料,這關係到我的前程,也關係到弟兄們的前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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