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貴族被斬首於流魂街


    綱彌代時灘的話,不止是被佟古聽到,在佟古身後的四楓院夜一、四楓院夕四郎、誌波空鶴等人也都聽在耳中。


    他們神情或是疑惑,或是陰沉。


    佟古毫不在意,綱彌代時灘所說的這種【原罪】,確實在某種程度上,應該算在死神以及這些屍魂界的貴族身上。


    【靈王】將這個世界從三大困境中暫時解脫出來,但五大貴族卻將【靈王】肢解封印,並在此基礎上,攫取了三界的掌控權,成為明麵上調解三界平衡的“正義”使者。


    死神們手持斬魄刀,自詡秩序的守護者,但死神的頂點,零番隊在守護封印【靈王】的靈王宮,護廷十三隊則是在維護五大貴族訂立的秩序。


    綱彌代時灘認為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背負原罪,這可以說得通。


    但佟古並不是這個世界誕生的靈魂,他的出現,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並不受到【靈王】的福蔭。


    死神之力對於佟古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守護秩序的武器,那隻是他麵對命運的力量,僅此而已。


    更何況,他本就不認同這種原罪說。


    仿佛在五大貴族之後誕生的所有靈魂,都先天背負著罪責,此後都必須為五大貴族的行為進行贖罪。


    我不會因自己終究死去而落淚,也不會因自己必然的誕生而心生不安,“我”,僅此而已。


    佟古並不會為了這種哲學、神學的話題而煩神,他將綱彌代時灘提到麵前,嘴角勾起,輕聲道


    “你知道所謂貴族,所謂正義,到底代表了什麽嗎?”


    綱彌代時灘與佟古金綠相間的重瞳對視著,他從那眼神中,沒看到任何的敬畏、自責,唯一能看到的,隻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漠然。


    “所謂的貴族,並不是生而尊貴,而是一批用更加嚴苛標準對待自己,然後讓自己變得比一般人優秀,才可以引領著眾生前行啊。”


    “所謂的正義,也與什麽【靈王】無關,與原罪無關,與貴族無關,正義這種東西,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justice,良心,老天……”


    “但唯一共通的,就是統合在【人】之概念下對於公序良俗的道義啊。”


    不知不覺之間,佟古與兩大貴族身後,已經跟著越來越多的流魂街靈魂。


    流魂街地域廣大,但卻極為貧苦,並且越是遠離瀞靈廷的街區,越是貧窮混亂。


    相當諷刺的是,這就是這個世界靈魂的歸宿了。


    一個人死後,不管在人間界行了多少善事,如何的品行高潔,來到屍魂界,還要繼續承受著苦難,直到在屍魂界再次承受一次死亡之苦,再次轉生人間界,仿佛沒有休止的輪回。


    直到最終成為死神脫離輪回,或者被虛吞噬徹底消失,又或者……墮入【地獄】。


    相反,那些凶惡的靈魂反而能在流魂街繼續憑借著其他人的良善逞凶。


    屍魂界的這種運行規則,本身就不包含正義……


    佟古的話,讓這些盡管貧苦、卻仍舊遵守著秩序的靈魂心有戚戚。


    人間界的文明不斷發展,屍魂界的生態卻始終停滯不前,這種精神文明上的落後,並不會因為靈壓的差距而改變。


    佟古將綱彌代時灘拖在地麵,很快,此前被佟古刺穿的傷口開始流血,跟在佟古身後的東仙要,聞到血腥味,麵容微微變化,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他與歌匡,同樣是流魂街出身,歌匡心懷正義,想要成為死神踐行正義之舉,但歌匡卻最終被自己的丈夫綱彌代時灘隨意殺死,這種扭曲的現實,讓他對屍魂界絕望。


    “所謂的公平,所謂的正義,與貴族與否無關……”


    佟古的話,讓四楓院家的來人麵色微微變化,貴族之所以是貴族,就是因為擁有著許多的特權,如果可以的話,沒有一個貴族願意放棄那種與生俱來的特權。


    那種你隻是一睜眼,獲得那個姓氏開始,便遠比其他人尊貴的特權!


    四楓院夕四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卻發現對方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不滿,也沒有認同。


    他也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想法,沒有開口。


    另一邊的誌波家的兩人心思就更加簡單了,自從誌波海燕死去,誌波一族最後的複興希望已經葬送,人丁凋零幾乎要消散的他們,對於什麽貴族特權,根本就毫不在意。


    相比之下,他們就像他們曾經的先祖一般,反而對於所謂的公平道義,更為看重。


    佟古的話,讓流魂街那些看不見未來的靈魂麵色微微改變,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何大貴族四楓院,要與這個死神談論這些話題。


    佟古繼續朝著瀞靈廷的方向靠近,身後匯聚了長龍一般的隊伍,聲勢無比浩大。


    守門的一貫阪兕丹坊雖然體型巨大,但麵對尊貴的四楓院,以及死神裝扮的佟古,有些不知所措。


    但佟古並沒有準備通過大門進入瀞靈廷。


    他拎著綱彌代時灘一步步走上空中,看著那還在不斷匯聚的人群。


    從懷裏掏出了那份當年的【審判狀】。


    “綱彌代一族,時灘,百餘年前無故殺死同僚,並將勸解自己的妻子綱彌代歌匡殺死,派遣族人襲殺死神代理銀城空吾同伴,挑撥其與屍魂界關係……”


    隨著佟古將綱彌代時灘的一筆筆罪狀道出,下方那些流魂街的居民都是麵麵相覷。


    看著空中無力掙紮不斷流血的綱彌代時灘的眼神,也透露著厭惡。


    四楓院夕四郎聽到這些描述,也是搖搖頭,這種人,無論是誰,都會厭惡吧。


    佟古對著下方的東仙要開口道


    “東仙,來吧,由你做這個儈子手,我想最為合適。”


    綱彌代時灘一怔,低頭看到東仙要那個瞎子,一步一步登上空中。


    手中那柄斬魄刀【清蟲】,不斷發出聲響,似是愉悅不已。


    東仙要輕撫這柄曾經屬於歌匡的斬魄刀,聲音有些沙啞。


    “伱很激動吧,清蟲,終於等到為自己的主人複仇的這一天……”


    鳴!


    清亮的斬魄刀發出愈發清脆的劍鳴。


    下方的流魂街居民們,都怔怔的看著空中這一幕。


    仿佛某種象征意味十足的戲劇。


    一名五大貴族的直係後裔,即將在流魂街被處刑……


    瀞靈廷的大門內,兩隊死神麵色焦急,不斷詢問道


    “怎麽辦,隊長還沒有回複嗎?!”


    他們都是六番隊的死神,作為護廷十三隊中專職處理貴族事務以及瀞靈廷內治安的番隊,這種公開處刑綱彌代一族成員的事件,他們很難不關注。


    即便此刻綱彌代一族大部分成員都在兩日前的襲擊中遭到重創。


    但朽木一族,作為如今的四大貴族之首,不該是坐視一切發生才對。


    朽木隊長,到底在做什麽……


    事實上,此刻的朽木白哉,正立在那巨大的斬魄刀【雙亟】之下,熊熊燃起的火焰如同鳳凰,熾熱的高溫讓他四周空氣劇烈流動。


    他表情漠然,但雙眼已經完全沒有焦距。


    被束縛在行刑台上,似乎放棄抵抗的露琪亞,不斷讓他想起亡妻朽木緋真的囑托。


    家族的束縛,亡妻的囑托,自己……到底要如何去做……


    他攥緊的右手上,鮮血靜靜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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