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二天卓燃竟派人送來了兩張完整的推山獸的獸皮以及一個包裹,而且其中還特意留下了一封信。據信中說卓燃他因為身上有傷沒有辦法親至,所以特意派人將之前答應淩泉的東西送給他,而那個包裹是柏寒所贈希望淩泉可以收下,並且表示待卓燃痊愈之後他們或許可以再次相聚等等。隻是看著包裹當中滿滿當當的珍貴之物淩泉卻有些詫異,自己同柏寒也是第一次接觸,對方又為何要特意贈送自己這些東西?


    在信中卓燃還說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便是陳師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另外一組四人當中斑絕和闡明都沒有能回來生死未卜,而菱香和那個小四則也都受了傷,所以這一次帶隊的陳師恐怕會以瀆職之罪受到極重的懲罰。淩泉看著這封信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些什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混沌沼澤當中莫名的是非,最後竟發展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原本這也隻是一次玄篦草的采集任務。而且這一切的錯也並不在自己,陳師的縱容甚至是支持,以及混元教弟子尚武鬥狠的風氣,才是照成此次任務如此收場的原因,而自己當時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尋求自保而已,況且自己能安然回來更多的還是靠著那一份運氣。


    索性他們的這次任務並沒有掀起什麽大的波瀾,之後的日子也再次回歸了正常,因為淩泉這一年的任務已經完成,所以他便也總算是可以安心的修行一段時間。隻是一個月後司徒承卻莫名的失了蹤跡,淩泉原本以為或許是司徒承被安排出去做任務了便也沒有多想卻,然而又過了近半個月,當淩泉再次去找司徒承想要借閱他的一部法陣卷軸時,卻發現在司徒承依舊沒有回來,而在他屋子裏不知何時卻留下一封信函和一枚令牌,在信封還寫著司徒承弟子親啟的字樣。


    司徒承現在唯一的弟子便隻有自己,自從他的其他弟子都離開他之後,除了淩泉自己司徒承便沒有再去接收過學徒,於是淩泉便也不客氣的直接打開看了起來。隻是很快淩泉卻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據信中所述司徒承突然離開其實並非是被安排出去做任務,而是被司徒家族的族長召回了天星城。莫非這一切的根源還都在自己身上?因為信中雖然沒有寫清楚具體的緣由,卻說自己也需要一並去天星城解釋。再結合自己身上的那道印記也是司徒家族的獨有功法,這一切便極有可能是因為噩絕石林內的經曆所引起。


    原來自從自己在噩絕石林內撞上了那兩人,那兩人便一直在調查淩泉的身份,雖然噩絕城內來往的人有許多,但是牽扯到司徒家族的人卻並沒有那麽難找。很快他們便懷疑到了因為同家族理念不合而離開天星城,現在正呆在聖山的司徒承身上。因為聖山修行弟子淩泉恰巧在這個時候去了一趟噩絕石林隨後又匆匆回了聖山,經過他們暗中調查發現淩泉果然是司徒承的記名弟子,於是便利用家族之力直接將司徒承召了回去。隻是鑒於淩泉現在聖山修行弟子的身份,司徒家不好直接來拿人,最後便隻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淩泉去天星城一趟。


    回到自己家中的淩泉一直拿著那張信思索著對策,司徒承隻怕全是因為自己才會被關這麽多天,再想到對方平時對自己的照顧,淩泉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退縮著不管不顧。隻是沒有想到在噩絕石林內竟然能遇上司徒家族的人,虧自己當時還暗自慶幸沒有被那兩人看到相貌,不想竟被直接找上了門。不過司徒承怎麽也是昊陽真君的後人,而自己現在雖然隻是司徒承的記名弟子,可是已經被聖山記錄在冊也能算得上是自己人,再加之他現在聖山弟子的身份非同一般,想來就是去了天星城司徒家族之人也不能輕易把自己怎麽樣,更何況自己當時去噩絕石林完全就是為了其他事情,和司徒家族並沒有任何幹係,若解釋清楚或許也就沒事了。


    隻是自己這樣想歸想,但混元教內的爾虞我詐人性寒涼他可是見過太多,誰又知道司徒家族會不會借題發揮,通過這件事情故意針對司徒承再把禍端牽連到自己的頭上,所以在一切沒有確定之前自己也不能大意。之前自己去噩絕石林是因為聖山任務,噩絕石林內的參苓果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借口。?“你在愁眉苦臉什麽,我看你在屋內已經轉了好多圈了?”小星鴉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原來小星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過來了,淩泉便也毫不隱瞞的將過程原委都說了一遍。“嗨,我還當什麽事情,我隨你一起去!睡了這麽久,這副身體也該活動活動了,不就是去司徒家麽,就算是龍潭虎穴我都可以去的。”看著小星鴉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淩泉隻覺得更加無奈,竟然還有個不嫌事情大的。可事到如今想想也隻能如此,於是淩泉略微收拾了一下之後便帶著小星鴉一道離開聖山前往了天星城。


    天星城在先方域的西南方,離聖山並不是很遠,由於司徒昊陽真君掌管混元教的法陣、煉器、丹道等諸多外道多年,世人便都說整個混元教的修行資源近半數掌握在司徒家族手中,司徒家族可以稱得上是整個混元教內最為富足的家族。隻不過現在的司徒族主上位時間並不久,所以世人對於此人的一些描述及傳言還並不清晰。淩泉走出傳送陣抬頭朝著各處看了一眼,他雖然之前沒有來過這座天星城,但是司徒家族的宅院想來應該是好找的。於是淩泉便也不急,索性便隨意的沿著一條街道閑逛了起來,他也想要看看如此富足的天星城究竟能有多特別。


    整個天星城內的所有房屋、街道全都由石塊和青磚所建,再加上滿眼的灰白色瓦片,使得整座天星城無不呈現出一種內斂、古樸而又素淨無比的樣子。甚至就連街道上的所有行人,也全都穿著樸素無華的青色長袍,又哪裏有絲毫傳說當中天星城該有的繁華和富裕。淩泉詫異的沿著街道邊走邊看,最後繞到一個規模頗大的古舊宅院前邊停了下來,因為在院門的最上邊有一塊彩塑的巨大匾額,上邊大氣磅礴的寫了兩個大字“司徒”,看來這裏便是司徒家族的宅院了。


    “司徒”淩泉下意識的念出聲,守在門口的守衛看到淩泉站在門口處一直觀望,當即都警覺的看了過來,“閑人不得在此地逗留,趕緊速速離去。”一個小廝看到淩泉帶著一隻星鴉站在正門前也接著出言驅趕。淩泉輕笑一聲不緊不慢的俯身施禮回到“不知這裏可是司徒家族的府邸?”“你不識的上麵的字麽?又是哪來的討吃鬼竟連我司徒家族的宅院都不認識?”小廝聽到淩泉這樣問,當即雙眼怒睜直直的瞪了過來。


    看到門口小廝的架勢,淩泉心裏才了然這種大家族果然架子也大,就連看門的小廝都這樣的盛氣淩人,莫非是因為自己今日穿了一件素衣的緣故?淩泉在平日裏穿著聖山弟子的外袍還從未遇到過這種狀況。淩泉自然也懶得同他多說什麽,從懷裏直接掏出留給自己的那枚腰牌便遞了過去。“哎呦這是?”小廝看到淩泉遞過來的那個令牌瞬間便變了臉色,不由得大喊一聲便開始折下腰朝著淩泉不住的施禮。


    “公子贖罪,都怪小人我瞎了狗眼竟不識的公子身份尊貴,無禮之處萬望公子莫要介懷。”“無妨,我也確實是第一次來此。”看著對方慌亂至極的神情,淩泉隨即淡淡的說到。“我要見你們家主,不知你可否引見?”聽到淩泉竟然沒有責怪自己,那個小廝臉上的神情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即又立馬更加恭敬的說到“公子可以先在院內的客堂稍做等候,小的不知家主今日是否有待客,所以請容小的先去查看一下,公子您抬腳這邊走。”那個小廝倒很機敏,當即俯著身子領著淩泉便走了進去。


    小廝先將淩泉安頓在了一間客房當中,緊接著便立馬拿了腰牌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領著一個長了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那人同樣看了淩泉以及淩泉肩膀上的小星鴉一眼,才又試探著開口問到“不知公子可是來自聖山?”聽到來人如此問,還不待淩泉說什麽,身旁那個小廝的身體卻莫名的猛然一抖,緊接著又驚恐的抬頭偷偷看向淩泉。淩泉微微點了點頭到“晚輩正是來自聖山。”“很抱歉,此刻家主並不在府內,若要回來的話估計還得等幾個時辰。不過我剛才已經聯係了少主,少主請你現在就過去。”“好吧,勞煩您帶路。”聽到來人如此說,淩泉便跟著那人繼續走進了宅院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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