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吳信麵色有些古怪。


    至於為什麽?


    當然是…


    【永安二年二月二十三日,在與你商談過一些事情後,蘇綰召見了朱正三人前來你的府邸議事。】


    【而朱正三人則在收到蘇綰旨意,派遣親信看到蘇綰清醒,並了解到她昏迷這件事並不是你做的之後,才急忙來到你的府邸麵聖。】


    【這次,蘇綰徹底下定了決心要讓這場鬧劇結束。】


    【因此,她要求你在朱正三人抵達後,盡量表現的親密一點,不需要多加顧慮,她會配合你。】


    【畢竟她也不知道多親密才能糊弄過朱正三人。】


    【對此,你向她提出了疑問。】


    【你覺得根本沒必要這麽做,因為蘇綰剛剛遭遇過刺殺,朱正三人隻要親眼見到後,便會心有餘悸,暫時安穩下來,不再對你下手,免得有心在挑撥。】


    【對於你的疑問,蘇綰也作出了回答。】


    【“你不是要安心嗎?”】


    【你無言以對。】


    【她告訴你隻有這樣,朱正三人才會覺得你與她關係莫逆,才能暫時安定他們的心,讓你不再受到他們的針對與懷疑。】


    【不然就算暫時心有顧慮,他們還是會去限製你的權柄。】


    【也會在之後繼續阻止她對你的封賞。】


    盯著腦海中浮現的文字,吳信低著頭沉思了一會。


    雖然蘇綰的舉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怎麽說呢?


    剛剛才談完心,咱們就談上億的交易實在是太不正經…


    奧,不對,不是上億的交易,是暫時表現的親密一點。


    但就算如此,也讓他感覺有點難辦啊。


    當然,不是因為他是個聖人君子。


    而是他就算也願意犧牲自己。


    但他也不知道要表現的多親密才能糊弄三個眼光老辣的老頭子啊。


    難道用對待婉清的方式,對待蘇綰?


    那就有點為難蘇綰了。


    畢竟他和蘇婉清一般都直接去床榻之間玩樂的。


    而蘇綰要求的親密,又不是親熱。


    這也說明她還沒下定決心到那一步。


    所以,該怎麽做才好呢?


    吳信歎了一口氣。


    要想一點素的,還要讓人看不出是假裝的還真的有點為難他了。


    就這還不如直接親熱…


    等等。


    想到之前自己和荀瑾瑜口舌之爭時,荀瑾瑜臉上和脖頸上那不正常的紅暈和幾乎站不起身的樣子,吳信麵色一肅。


    他好像有辦法了。


    而且保證那些老頭絕對不會懷疑自己和蘇綰是假裝的。


    …


    【麵對你的要求,吳信表示也許可以…這樣來讓朱正三人打消懷疑。】


    蘇綰看著吳信那在她眼裏一係列簡直可以稱的上是除了最後一步之外,幾乎該做的都做了的方法,身子不禁顫了顫。


    就連平靜的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


    畢竟這…跟那種事情有什麽區別?


    蘇綰心裏有點後悔。


    但思慮再三,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同意。


    因為這本身就是她提出來的。


    還是她自己為了讓吳信安心。


    所以才決定讓吳信自己想方法的。


    總不能臨時又變卦吧?


    頂天…頂天…


    頂天就是有點對不起自己妹妹。


    蘇綰安慰著自己,但心裏依舊還是有些羞愧。


    因為這樣一來,她就真的像蘇婉清說的那樣,跟蠻夷沒什麽區別了。


    盡管她是為了大周。


    但吳信可是自己的妹夫啊。


    看著隨著自己同意,逐漸展開在眼前的畫麵,蘇綰還是忍不住起身吹滅了盞燈,使房舍陷入到黑暗中,隨後又縮回了被子中,把頭蓋住。


    她不是沒見過男女之事。


    畢竟她父王經常白日宣…


    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是有點羞恥。


    尤其是吳信的身份,簡直要讓她被自己的羞恥心擊潰了。


    畫麵一轉。


    【大將軍府。】


    【在吳信的房舍中,床榻上,兩道人影在燭光的照射下,忽暗忽明。】


    【“陛下,你一直掙紮,把我往外推,什麽時候才能完成?”】


    【“你到底可不可以投入點?”】


    【“我們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吳信氣急敗壞中,帶著一絲無奈的聲音響起。】


    【“…”】


    【“對不起,自然而然就…”】


    【蘇綰用著低如蚊蠅的聲音應了一聲。】


    【另外一邊,大將軍府大廳內。】


    【朱正三人麵色擔憂的各坐在一張椅子上小聲商討著。】


    【“也許我們不應該在去針對吳小子了。”】


    【朱正歎息一聲。】


    【畢竟陛下被刺殺,洛陽城內又謠言四起,想必兩位稍微一想便知道是誰在推動的,吳小子本身就不是一個善於忍耐之人,我怕在這麽下去,那麽會被他們抓住機會…”】


    【“可朱兄,近日我感覺越發的疲憊,怕是大限不日就至。”】


    【韓令苦笑一聲。】


    【“一旦我走了,陛下又軟弱,被吳小子蒙蔽,總是向著他。”】


    【“這幽州軍、還有冀州怕是早晚會落到吳小子手裏。”】


    【“屆時,他外掌司隸、涼、幽、冀四州強兵,內又有那個荀璟為他拉攏朝臣,內外權柄皆為他所控,其勢必將鼎盛。”】


    【“天下權柄皆係於其身,總領皇威,掌控兵要,龍驤而虎步,無人可製,必為大周之禍啊!”】


    【“更何況他的心思…”】


    【“唉…”】


    【韓令越說心情越沉重。】


    【到最後,兩人甚至都隻是歎息,不再言語。】


    【然而,就在朱正與韓令兩人心情沉重時,李源卻看向門外有些呆愣的說了一句。】


    【“朱兄、韓兄…老夫覺得…老夫好像找到陛下總是向著吳小子的原因了。”】


    【“嗯?”】


    【兩人一怔,隨即也順著李源的目光朝門外看去,然後臉色大變。】


    【隻見門外,吳信攙扶著蘇綰走了進來。】


    【蘇綰麵色雖然鎮靜,但臉上滿是紅暈。】


    【吳信環顧著三位一眼,笑了笑道:“諸位,可是在談論,該怎麽和我道歉嗎?”】


    【韓令三人沉默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畫麵結束。


    【永安二年二月二十三日,朱正三人與吳信在你的撮合下,最終和解。】


    【而在你提出要聽從荀璟諫言對吳信進行封賞時,他們也沒有在反對,而是選擇沉默。】


    【最後,他們隻是在臨走時,分別向你告罪。】


    【韓令:“臣惶恐之至,未能及時洞悉,致使陛下龍顏微露,此皆臣等之過也。”】


    【朱正:“陛下履極至今,卻無有妃子,怎知陛下早有所屬,臣無能,未能及時洞悉…臣惶恐。”】


    【李源:“……”】


    【李源:“臣聞人之常情,莫過於母子之情,人之常樂,莫過於母子之樂。”】


    【李源:“……”】


    【“吳信雖…有…”】(說不出口)


    【“但陛下畢竟聖哲之身,天性亦當如此…臣告退。”】


    【恭喜你解鎖新的立繪】


    【妹夫姐承—蘇綰】


    立繪上,吳信坐在主位上,而蘇綰坐在吳信腿上,強裝鎮靜的對著兩側沉默不語,眼神茫然的朱正三人說著什麽。


    蘇綰看著不管是閉眼,還是蒙頭,都沒辦法甩開的立繪和消息。


    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強裝著平靜的重新走到案牘前,點燃盞燈,重新坐了下去。


    “沒事的。”


    “不過是假的。”


    盯著攤開在案牘上的文書,蘇綰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臉紅到耳根子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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