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擺了擺手,笑道:“對義父來說,能夠成為修真者已經很知足了。以前沒有踏足修真界,不覺得這裏麵有多大的玄機,現在想想,是自己想得太簡單。我不希望再出現上次那個事件。”他指的是神秘老者攻擊慕容府的事。


    虞江承沉默片刻,說道:“義父有沒有查出對方的身份?”


    慕容信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通過他身上的一件珍寶展開調查,到現在有了一些眉目。”


    虞江承疑惑地說道:“珍寶?怎麽樣的珍寶?不過話又說回來,僅憑一件珍寶,怎麽能夠查詢他的身份以及背後的勢力?”


    慕容信似乎早就預感到虞江承會有此一問,輕咳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件珍寶很特殊,我問過你太爺爺,是出自一個叫百花門的宗派。”


    虞江承暗忖百花門不就是南宮穎和南宮紅兩姐妹所在的宗派嘛,也不知道她們倆有沒有安然離開虛無幻境。想到這裏,他又想到了殷三刀,殷三刀在虞江承的印象裏,不管是品行、性格還是特有的脾氣,都是很值得深交的。他不經意地“哦?”了一聲,說道:“義父,我能不能看一下珍寶。”


    慕容信給了一記眼神給慕容旌德,慕容旌德會意地走出會客室,他見慕容旌德走後,說道:“江承對珍寶也有研究嗎?”


    虞江承灑然笑道:“隻能說是略懂一二吧。”他其實想把珍寶拿去給商均看,說不定會有一絲線索。


    慕容信堅定地說道:“你太爺爺說這件珍寶隻可能出自百花門,再無其他。”


    虞江承心中一震,不解地說道:“憑一件珍寶如何能夠料定是出自百花門的呢?”他對百花門不是很熟悉,更是沒聽說百花門有什麽獨有的珍寶。


    慕容信微微一笑,說道:“等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了。”


    正說間,慕容旌德折返回會客室,手裏拿著指尖大小的物品,它的形狀和平日裏用的章印很相似。


    虞江承將這件珍寶至於掌心上,登時一股冰涼的寒意湧上心頭,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這種寒意轉瞬即逝,立時變得溫和而又愜心。


    慕容信耐心地解釋說道:“這件珍寶名為方天印,是百花門所特產之物。它的特性是能夠製造一個屏障,抵擋地階以下的攻擊。之所以說它是百花門的特產之物,是因為啟動它的陣法,乃是百花門的鎮派心法--蘊生。凡事有利必有弊,方天印使用一次之後,需要填充外界的靈氣,大概花費一個月的時間來恢複,之後才能再次使用。”神秘老者與方不惑對決之時,沒有啟用過方天印,是因為此前他與李天騏對戰的時候,由於疏忽被迫使用了。況且柳茵梅是地階高手,這個特性根本就不管用的。


    虞江承心想果然大家都是用“陣法”這個字眼的,說道:“就算是百花門所產,也不能說那個老頭兒跟百花門有幹係吧?說不定那個老頭兒殺人奪貨,從別人手裏得到這件珍寶呢?”他對百花門還是有些好感的,實在是很難想象神秘老者會與百花門扯上關係。


    慕容信果斷地說道:“這是不可能的,想要使用這番天印,必須配合一句口訣,除非對方把口訣泄密出來。要知道,百花門的門規有明確規定:任何人都絕對不可以泄露口訣,若是有泄密者,毀其修為,逐出宗門。”


    這算是相當嚴苛的門規了。


    慕容宇沉吟說道:“三弟,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凶險。那個家夥霸占我們慕容府,還要企圖霸占雅靜和。。。雨燕,我們當時都準備以死去支開那家夥,幸虧你的朋友及時趕到,才免去這場血光之災。”


    慕容宇說到這裏,渾身不經意地打著寒蟬,畢竟當時他可是差一點都被神秘老者給殺了。


    虞江承雙目殺機乍現,沉聲說道:“他好大的膽子。哼,幸虧沒有落在我手上,否則,定教他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眾人聽得一呆。


    任何人都可以欺壓虞江承,但唯獨不能禍害到他身邊的朋友和家人,對於虞江承來說,他們就是逆鱗,是不可撼動的精神支柱。當然,虞江承貫徹有來無往非禮也的原則,隻要有人敢欺壓到他頭上,絕對是要反擊回去的,就算是一時贏不了對手,他可以隱忍,直到徹底擊垮對手。


    神秘老者的事還需要一些時日去調查,暫時也沒有其他頭緒,慕容信轉移話題問道:“江承,你太爺爺的傷勢,問過你師傅了嗎?”


    這是他目前最為關心的事情。


    虞江承在幾人如矩的目光下,尷尬地哈哈一笑,說道:“剛才在餐桌上忘記說了。我師傅是這樣解釋的:太爺爺目前是金丹被毀,無法煉化靈氣,而一旦體內的靈氣消耗殆盡,就沒有回天的機會了。”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慕容信低沉地說道:“那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有,隻要為太爺爺補充靈氣即可。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先去見一下金理闖,因為他在這個環節裏起到最關鍵的作用。還記得暗黑修真者最慣用的一個手法嗎?那就是噬魂。我身上攜帶著一件珍寶,可以暫時儲存靈氣,到時候我引出體內的靈氣到這件珍寶上,再讓太爺爺吸收到體內就可以了。”


    慕容宇一怔,詫異地說道:“這和太爺爺直接吸收外界的靈氣有什麽區別?”


    虞江承搖了搖頭,說道:“隻有從我體內引出來的靈氣,是不需要煉化就可以直接使用的。哈,我知道二哥心裏想什麽,直接從我體內吸走靈氣也是行不通的,因為我體內有自主意識,是專門抵禦像噬魂這種奪取他人靈氣的招數的。所以,隻有我剛才的那個方法可行。當然,這種做法我師傅證實過,絕對沒有問題的。”


    慕容信登時鬆了一口氣,說道:“隻要有解決辦法就好,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讓你太爺爺轉危為安。”


    虞江承信心滿滿地說道:“義父放心,隻要我出馬,一定能夠成功。這次義父找我,肯定不隻是談這件事吧?”


    慕容信微微一笑,說道:“這兩年我做了規劃和調整,趁著你在,也打算讓你熟悉下我們家族的產業。宇,你先說。”


    慕容宇好整以待地說道:“我接手的是家裏明麵上的生意,這次有了李家的服務業和趙家的鋼材行業,在業務上形成多元化,我把這些公司整合成一個集團公司,現在已經上市,名為江龍集團。”


    虞江承“咦”了一聲,說道:“我說二哥,你這集團的名字怎麽跟我江龍置業是一樣的,難不成從我這裏盜取的?”


    慕容宇爽然笑道:“江龍置業現在也是江龍集團的分公司。我的規劃是未來十年打造一個商業圈,將企業與企業之間,企業與客戶之間形成一個鏈式結構,從而最大限度地挖掘客戶資源和潛力。另外,我們籌備結合江龍置業的用戶資源,進軍房地產。”


    虞江承憤憤不平地說道:“好家夥,幸虧二哥是自己人,不然我那辛苦創立的公司可就便宜你了。關於未來的規劃,我倒是有幾點提議。”


    其實虞江承也就一開始對江龍置業比較上心,後麵可就不管不問了。至於有現在的規模,還真的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既然有慕容宇接手江龍置業,那虞江承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做起甩手掌櫃。


    慕容宇愕然說道:“說來聽聽。”他心裏很清楚,虞江承還是很有商業頭腦的,這從他創建的二手房交易平台就可以看出來。而且虞江承的這種金字塔型的銷售模式,用在二手房交易上,十分合適。


    虞江承沉思片刻,徐徐說道:“那小弟就班門弄斧了。首先是客戶信息,在未來乃至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久,客戶流量將會是個重頭戲。未來的趨勢必然是從線下轉線上,所以我們有必要在互聯網方麵提早做好準備工作。我目前比較看好的是兩家公司,一家是哈羅,另外一家是雪人。而且我相信,哈羅和雪人未來肯定是國內兩大互聯網公司巨頭,所以對於投資哈羅,我是一百個讚成的。其次,未來將會是個數字化時代,不管是金融,還是普通老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將會離不開它。比如人工智能、物聯網。。。再則,我想到一個新型的經濟,名為共享經濟,即將閑置的資源有償地讓渡給其他人,讓渡者獲得回報,分享者通過分享他人的閑置資源創造價值。當然,這些都是我的設想,至於怎麽做,還需要二哥。。。”


    慕容宇一開始還是比較淡定,當虞江承說到數字化的時候,就有點坐不住了,他沒等虞江承說完,截聲說道:“三弟,你的大局觀很強,可惜了你不混商圈,不然絕對是顆耀眼的明珠。”


    虞江承暗忖自己畢竟是過來人,未來二十年的世界變遷還是很清楚的,況且這些都是紙麵上的,若是真去實際操作,估計收到的效果不會那麽良好。他頓了頓,說道:“大致就這些吧,我覺得吧,一家公司最終的目前就是盈利,但是在盈利之餘,更多的就是要用福利回報社會。”


    慕容宇讚許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有自己成立的基金會,每年都會做慈善事業,回報社會。我這邊的工作大致是這樣子的,至於細節方便也就不多講了,畢竟我這個事業可不是一個拳頭就能分出勝負的。”


    慕容宇的話裏自然有調侃虞江承不勞而獲的意思,虞江承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所以我才不願意在商業上麵多費神,這裏的門道太多,心機太重,稍有不慎,就灰飛煙滅了。”


    慕容宇冷哼一聲,說道:“你是挖苦二哥心機重是吧?”


    虞江承連忙賠笑說道:“二哥絕頂聰明,足智多謀,實乃商業的天才。”


    慕容宇十分受用地點了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爸,我這裏的情況就是這麽多。至於江承剛才提到的幾個點子,我到時候會和公司的管理層進行溝通和梳理,以最優質的計劃,規劃近十年的發展。而且我很有預感,這些元素都將會是世界級的大改革。”


    慕容信滿意地說道:“宇,你做的不錯。當然,有時間你也可以和江承多交流和溝通,說不定能學到不一樣的東西。剛才從江承的口中,我們不是都接收到一些非同尋常的知識嘛。你千萬要記住,我們是個大家族企業,一定要用長遠的眼光看待事物。”


    慕容宇信心十足地說道:“爸,我知道的。”


    慕容旌德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的笑意,尷尬地說道:“還是二弟有能耐,我這裏配合幾位叔叔,雖然將三大家族的黑道勢力整合起來,但是,黑道的生意有太多修真者介入,我們在實力和人才上麵,都遠遠比不上那些背後有宗派支撐的世家來得雄厚,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了。”


    慕容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安慰地說道:“旌德,你要知道一個道理,以往世家與宗派各自為營,沒有過多的來往,想要逐一吞並,靠不懈地努力,還是能夠實現的。現今世家與宗派已經形成牢固的關係鏈,一榮則榮,一損俱損,我們想要從中謀取利益,談何容易?你們能夠從這個群雄逐鹿的局麵之中脫穎而出,實屬不易。”


    慕容旌德心中微顫,慕容信這幾句話徹徹底底地說出了他的心聲,相對於慕容宇的商業,慕容旌德更需要的是能夠震懾對手的人才,眼下除了虞江承,再無第二人。他長歎一聲,說道:“爸,不管如何,我們都要知難而上,畢竟走出了這一步,已經沒法回頭了。”


    慕容世家聯結了李家和趙家,順勢崛起,已經初步展露它的鋒芒,這會引來多方勢力更多地關注。


    慕容信沉聲說道:“那我寧可戰死,也不要成為縮頭烏龜。這些年我們慕容家被李家欺負得還少嗎?我們慕容家隻有戰死的魂,沒有怕死的鬼。”


    虞江承哈哈大笑道:“義父這句話可真豪氣,假如我們再繼續低調下去,左躲右藏的,就怕到時候被其他世家給蠶食咯,還被人家取笑。無所畏懼,才顯英雄本色,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鬧事,教他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信同意地說道:“哪個宗派世家敢攔我們的路,就將他們連根拔起。”


    慕容旌德為人謹慎,皺眉說道:“爸,冒然對那些宗派世家下手,這樣不就等同於敵暗我明,有些被動的劣勢在眼前了。”


    慕容信的雙目閃過森寒的殺機,淡淡說道:“我們一個小小的世家,在實力上與那些宗派沒辦法比,因此,為父才想到整合有限的人力物力,去獲取更多的經濟資源。隻要有足夠的本錢,到時候去聯結實力雄厚的宗派,從而壯大我們自身的實力,再爾立足於修真界。但是這麽做就會將我們的意圖和行蹤暴露出來。這就是有利亦有弊嘛!”


    虞江承心想:難怪這些宗派都不用去賺錢謀生計的,原來都是有類似這樣的世家做後盾的。不過想想也是,宗派以修行為主,論單挑比試他們在行,出來做買賣還真不如這些世家的智能團。不說別人,就慕容宇這種商業手段,就讓虞江承十分敬佩。


    慕容旌德點了點頭,讚同說道:“所以這兩年我們才竭力去擴充勢力。李家和趙家都已經歸附於我們,就隻剩下錢家。雖然錢家沒有什麽修真者,但畢竟錢家與我們沒有太大的糾葛,以武力征服對手,未免有些牽強。”


    別看慕容旌德長得雄壯威武,其實骨子裏是個和平主義者。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隻要把握一個度就可以了。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慕容信咳嗽一聲,沉聲說道:“我們當然不希望這麽做,若是他們聽話還好,但你也該看的清楚,想得明白,這兩年他們各種陰奉陽違,明擺著是玩弄我們。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們戲耍下去。”


    慕容信不愧是資深老練的企業家,能夠集百分之九十的財力,秘密配合家族裏的其他成員行動,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段裏,將其他三大家族的產業吞並進來。錢家雖然沒有歸附於慕容家,但他們也已經是網上垂死掙紮的魚蝦,就等著慕容家這個漁夫開灶生火了。


    這件事慕容信已經謀劃了很久,隻是一直都不想正麵撕破僅存的那一絲交情,自從神秘老者“光顧”之後,慕容信才堅定地實施這個大計,從而將整片區域的經濟命脈都牢牢地掌握在手裏。


    這種做法唯一的缺點就是根基不穩,容易樹立更多的敵人。


    慕容旌德點頭說道:“實在不行就隻能用強硬的手段了。”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四大家族能夠結成聯盟,攜手爭霸修真界,想想都讓人很興奮。”


    慕容旌德動容說道:“我已經秘密培訓了一千名的精英,其中有三名已經成為修真者,都是黃階一等的修為,到時候這支精英的隊伍,將是我們慕容家最銳利的暗殺組織。”


    虞江承暗忖這樣的隊伍,在塵世間可以算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但畢竟麵對的是整個修真界,隻要來個地階的高手,彈指間就會灰飛煙滅,這和炮灰有什麽區別?他淡淡說道:“我認為這種水準的精英,還是作為後盾比較好。實在是拿不出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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