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看著發呆的林芳芳,心中好笑,說道:“芳姐,現在小子算是通過測試了吧?我可以拿到琉影石了吧?”


    林芳芳回過神來,拍拍他的肩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剛才隻是開胃菜,測試當然還是要通過我手裏的這玩意。”


    言罷,喚出一個類似竹簡書卷的物品,遞到了虞江承麵前,繼續說道:“這叫無字經書,是我們影宗特製專門用來鑒定修真者修為的道具。這個使用方法也是相當簡單,隻要你把體內的靈氣引到這個上麵,不需要多長時間,無字經書上就會顯示你的修為。”


    虞江承一怔,沒好氣地說道:“芳姐,如果這就是所謂測試的話,那我們剛才算什麽?”


    林芳芳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笑道:“剛才那個當然不算咯,你就當是陪我練練手唄。”


    原來測試隻要對著無字經書輸入靈氣就可以,根本就沒有比試一說,顯然是林芳芳有意搞出這一出,虞江承心裏“咯噔”一下,登時萬馬奔騰,毫不顧忌地在心裏將林芳芳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以泄心中的怨氣。


    這不是在白白浪費時間嘛!


    虞江承氣得臉色陣白陣紅,偏偏又沒辦法發怒,耷拉著腦袋瓜子,一時提不起力氣,說道:“芳姐,你如果手癢,我下次可以來當陪練,但是這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們的負責人。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林芳芳換做另外一張臉孔,愕然說道:“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說。”輕重緩急,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虞江承的目光落在無字經書上,深吸一口氣,按照林芳芳指導的方法,將靈氣引入到無字經書上,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在一陣白光過後,原本空白的無字經書上竟然出現了繁體的漢字。


    林芳芳瞄了一眼無字經書,見上麵赫然寫著:玄階,叁等,泉中水。


    確實如此,沒有撒謊。


    前麵四個字虞江承認得,泉中水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林芳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泉中水就是甲申(猴)年的呐音,這個時間,就是你成為修真者的時間,換算過來,剛好三年。哈,我很好奇,你的修為是怎麽來的?短短三年,就達到如此恐怖的地步。這要是在我們影宗,可是重點培養的對象。我們宗派你該知道一些吧?可以說,放眼整個修真界,沒有誰敢對我們影宗不敬的。而且,我們影宗有數不清的珍寶以及輔助修行的珍貴藥材,怎麽樣,心動沒?有沒有興趣拜入我們宗門?”


    看得出來,林芳芳對虞江承那是相當滿意。


    虞江承雖然很好奇無字經書是如何測試出修為和修行時間的,但是此刻心係潘雨燕的安危,急聲說道:“芳姐,拜托你了,快給我琉影石吧。”


    林芳芳微微一笑,說道:“好的,好的,知道你心急。”


    隻見她左手一翻,一顆深紫色的玉石出現在手心裏。


    又見她將無字經書推到玉石旁邊,晃了晃,下一秒,無字經書就像是一股氣流被慢慢地吸進了玉石內。


    這一切,實在是太神奇了。


    虞江承屏住呼吸,深怕會影響到林芳芳。


    “喏,這就是屬於你的琉影石,你可要保管好了。對了,裏麵還有一些資料需要你自己填寫的,具體操作是這樣的,你。。。”


    虞江承沒等林芳芳說完,拾起她手裏的深紫色玉石,看了一眼,一個疾步瞬間就衝了出去,溜得比風還快。


    留下一臉茫然的林芳芳。


    她看著虞江承身影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歎道:“今晚是林木森堂主坐鎮,他可是個勢利眼,相當不好講話哦。咳。。。咳。。。”


    她先是輕咳了兩聲,隨後嘔出一口鮮血,全部灑在了長裙上。


    看來是受傷不輕。


    “這小子,從哪裏學來的劍法,威力可真驚人,差點就要把老娘的魂給打出來了。咳。。。幸虧沒有人瞧見,不然都要被笑掉大牙了。哎。。。還是趕緊運功療傷先。”


    說完這話,她籲出一口濁氣,靜坐在原地進行調息。


    原來此前林芳芳是硬生生抗下虞江承的熾焱劍訣,雖然挺了過來,但五髒六腑皆是傷的不輕。剛才對著虞江承的時候,那副輕鬆寫意的模樣,可都是裝出來的。


    這算是“熾焱劍訣”的首秀,效果絕對遠遠超出虞江承的預期,隻可惜林芳芳沒有表露出來,讓他一直蒙在鼓裏。


    當初,虞江承是拿豫讓來做陪練,豫讓是什麽人?他可是天階級別的高手,熾焱劍訣再怎麽厲害,亦是難以有施展的空間。


    虞江承再次回到張玲玲身旁,將琉影石拿在胸前晃了晃,打趣說道:“任務完成,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可以進去了吧?”


    張玲玲看向他的後方,疑惑地問道:“芳姐呢?怎麽不見她出來。”


    虞江承淡淡說道:“這問題你可問倒我了,我可不是她的跟屁蟲,怎麽會知道她的行蹤呢?”


    張玲玲嬌媚地橫了他一眼,笑道:“隻是去做個測試而已,怎麽那麽久?你們倆不會在裏麵做什麽壞事吧?”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能有什麽壞事,不就是打了一架。”


    張玲玲像是個小女孩般歡呼雀躍地說道:“你竟然和芳姐幹了一架?最後誰贏了?哈,不用猜,我都知道肯定是芳姐贏了,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怎麽可能是芳姐的對手。而且我敢打賭,你肯定沒有在芳姐手裏堅持到半分鍾,對不對?”


    橫看豎看,虞江承都不像是高手,任誰都不會看好他。


    虞江承一呆,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該好笑,暗忖肯定有不少人栽在林芳芳手裏,畢竟她的“虛風”還是相當棘手的。他咳嗽一聲,說道:“閑話不多說,我們還是先去見負責人吧。”


    張玲玲滿臉笑意,樂嗬嗬地說道:“不說就算了,走吧。”


    虞江承推開大門,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張小姐,你的修為是多少了?”


    張玲玲想都沒想就說道:“哦!修為啊,不高,也就地階一等。”


    虞江承登時張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的大嘴,驚得說不出話來。


    張玲玲報以一記燦爛的微笑,說道:“其實不難的,我從五歲就開始修行,到現在足足是十三個年頭了。”


    虞江承心中大震,心想:影宗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前台小姐竟然有地階的實力。才修行了十三年?這麽說來,眼前這個姑娘的年齡和自己相同,都是十八歲咯。


    在修真界,一個修真者的年齡,僅僅從外表上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在虞江承的印象中,資質一般的修真者到地階基本都是一百來年,而張玲玲隻花了十三年,用曠世奇才來形容,那是一點兒都不為過。


    其實,這主要是虞江承身處在一個小地方,眼界不夠寬廣,自然不會接觸到那麽多修真者。事實上,二三十年就達到地階的,也不在少數。


    傳言第一個渡劫成功的修真者,修行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五年。


    在走進辦公室的一瞬間,虞江承感受到澎湃的氣浪迎麵撲來。


    好驚人的氣場!


    虞江承心中駭然之時,連忙調動功法,登時一道無形的氣牆出現在他和張玲玲的身周,硬生生地將氣浪阻攔在周身一米之外。


    這招也是從豫讓那裏學來的,當時就覺得好玩,沒想到竟然能夠派上用場。


    他不知道,就這麽一個小小的舉動,竟然一下子打動了一個少女的心。


    這裏有八間小型會客室,都是用透明玻璃分隔開的,分別是左手邊四間和右手邊四間,每一間會客室都配備了辦公桌、沙發、茶幾和兩張椅子,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嗯!很有去相關部門辦事的感覺。


    其他七間會客室都是空無一人,唯一亮著燈的,是右手邊距離最近的會客室,裏麵正坐著一名身著淺藍色西裝的男人。這個男人烏黑淩亂的頭發下隱藏著一對銳利的眼眸,宛如漆黑裏的雄鷹,冷酷孤傲而又盛氣淩人,無形之中散發著唯我獨尊的霸道。在他身前的,是個全身上下帶著金銀珠寶首飾的女人。雖然隻能看到背影,虞江承能夠確信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美女。


    而此前的氣場想必就是這名男人散發出來的。


    氣場轉瞬即逝,虞江承立刻卸去氣牆,畢竟這個氣牆還是相當耗費靈氣的。


    張玲玲看了看他,介紹說道:“你瞧,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就是今晚的負責人,我們的堂主林木森。”


    虞江承低聲說道:“那我們現在可以過去嗎?”


    張玲玲搖頭說道:“我準備看一出好戲呢。”


    兩人正說間,裏麵突然傳來怒吼聲:“滾出去!”


    緊接著,林木森突然起身對著美女拍出一掌,掌勁相當有力。


    美女招架不住他那突如其來的一掌,整個人被強勁的掌風吹起,隨後又重重地跌落到地上,發出一聲可令任何男人都為之心動的嬌喘之聲。


    就在虞江承疑惑不解的時候,張玲玲解釋道:“你用不著驚訝,這個女人叫慕容琴,是隱世慕容現任家主慕容茂的小女兒,隱世四大家你總聽說過吧?隱世慕容就是其中一個。”


    她見虞江承微微點了點頭,旋又說道:“慕容琴和我的林師兄原本是夫妻,隻不過後來觀念不合,分開了。即便是分開了,慕容琴還是會經常來找林師兄,所以,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也就習慣了。現在裏麵在辦事,我們還是在這裏稍微等一下比較穩妥,不然不小心被波及到,可就有點自找沒趣了。對了,我的林師兄是個直性子,有什麽就說什麽,你可千萬要沉住氣。不然惹他不高興,你今晚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這個時候,虞江承總算是看清楚了慕容琴的相貌。明豔照人的臉龐,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那對明眸泛著淡淡的秋波,撩人心弦,再加上她那溫軟而性感的紅唇,充滿著極具動人的誘惑,試問哪個男人能夠經受得住?


    張玲玲見虞江承目不轉睛地盯著慕容琴,冷哼一聲,說道:“你們這些男人,都一個德行!”


    虞江承笑了笑,毫不顧忌地說道:“你可別誤會。我隻是好奇,這女人看起來至少有三十歲,還隻是慕容茂的小女兒?那慕容茂該有多大年紀了?”


    張玲玲心裏鬆了一口氣,臉色一變,捂著櫻桃小嘴輕聲說道:“我悄悄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慕容琴其實已經有四十歲了。慕容茂嘛,我想想,怎麽說都有兩百多歲了吧。再跟你分享個秘密,慕容茂可是修真界裏最花心的老頭子。”


    虞江承暗忖果然修真者不可貌相,好奇地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張玲玲故意掰著手指數了數,說道:“慕容茂娶了三十多個老婆,其中有一大半都已經過世了。留下來的最年輕的就是慕容琴的母親。你說人這輩子,能娶那麽多老婆,是不是很花心?”


    虞江承啞然失笑道:“確實夠花心的。”再想想自己,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成為這種人呢?或許會吧。


    誰叫咱這麽有魅力呢?


    兩人沒完沒了地扯著八卦,慕容琴又坐會位置上,氣急敗壞地吼道:“林木森,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枉費我跟了你十年,你卻這樣待我?”


    林木森仰頭看著站著門口的虞江承和張玲玲一眼,語氣稍微緩和一些,說道:“你走吧,下次不要再來找我。”


    慕容琴皺眉瞧了他好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我知道的,那個女人比我會疼人。”


    林木森重重地拍著茶幾,怒道:“夠了!這是我的私事。”


    慕容琴顯然對林木森相當忌憚,苦笑說道:“我好後悔,偏偏愛上你這種人。”


    林木森明知她下一次還會再來胡鬧,但此時卻是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她,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沉聲說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你到底走不走?不然我可要用武力趕你走了。”


    慕容琴黯然神傷,彎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下一秒就像是風一樣離開了。


    虞江承現在有八成把握能夠肯定慕容琴是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隻因為她臨走前說了一聲“我是不會饒了那個狐狸精的”。


    林木森調整好心情,衝著張玲玲和虞江承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們進來。


    虞江承和張玲玲進來後,分別找了兩張椅子坐在林木森麵前。


    林木森先是瞄了虞江承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張玲玲身上,笑道:“小師妹,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


    張玲玲嬌笑道:“難道你不歡迎我來嗎?其實今天我在樓下呆了一整天。”


    林木森微微一笑,說道:“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讓我也好盡一份地主之誼。我可不想別人在外麵打我的小報告,說我小氣。”


    張玲玲掩嘴“噗嗤”嬌笑,笑盈盈地說道:“知道你忙,哪裏敢來打攪你呢?林師兄,今天你們倆又是唱的哪一出?”


    林木森猶豫了一下,尷尬地說道:“都是些家裏的醜事,給你見笑了,這位是。。。”


    虞江承怔了一下,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張玲玲介紹道:“這位是虞先生,是來找你的。”


    林木森瞪大眼睛,故意滿臉怒意地看著她,說道:“小師妹,你忘了規矩了嗎?這裏可不能私自帶人進來的。”


    張玲玲說道:“安啦,我可是最守規矩的的人,尤其是你在這裏坐鎮,我更是不敢亂來了。”


    林木森哈哈一笑,說道:“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張玲玲俏臉微紅,說道:“你別胡說,我和虞先生今天還是第一次認識呢。”


    張玲玲平時可是個俏皮活潑的小姑娘,可是今天卻十分反常,口吻更像是和心上人撒嬌一般,林木森的眼裏閃過複雜的神色,說道:“嗬嗬,好小子,第一次見麵,就把我們影宗的掌上明珠給勾走了,厲害,佩服。”


    虞江承沒有說話,張玲玲大囧說道:“你再這樣子,我可要告訴師傅了。”


    林木森收回目光,說道:“不敢,不敢。”


    旋又問道:“虞先生這麽晚來我們這裏有什麽事?”


    虞江承默默無語,半晌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的女友被人綁架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重重地打在張玲玲身上。


    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暗忖原來虞江承是有女朋友的。


    林木森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說道:“這事你去找相關部門就行了,找我又能幫上你什麽忙呢?”


    虞江承凝望著他,最後還是說下去:“我懷疑綁架的人是個修真者。”


    林木森“哦?”了一聲,說道:“你怎麽知道?如果是修真者,我們確實有義務出麵。要不,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我一下。”


    虞江承將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旋又說道:“你該知道,修真界的事,是不可能泄露到塵世的。”


    夜有點深了,夏日的風吹動著簾子,颯颯作響。


    林木森強笑一聲,說道:“那行吧,你的琉影石讓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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