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隻不過將全身的靈氣匯聚在金丹周圍,然後再調動心法,以開閘泄洪那般將靈氣灌以全身,竟然在機緣巧合之下,使出了和星芒第二層境界的功法相仿的效果來,那便是將自身的速度提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這個若是讓豫讓看到,絕對是會驚掉下巴。


    如果虞江承再用心去專研,就會發現其實星芒前麵三層境界,所謂的複生、追雲和殺伐都是可以利用這點,在短時間內,達到無與倫比的高度。


    豫讓時常利用這點突破自身的極限,而且是屢用不爽。


    這個結果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連梁山都摸不透虞江承到底還有多少暗藏的能力沒有發揮出來。


    沙東流看在眼裏,輕聲說道:“這個年輕人以後絕對會驚豔修真界。今晚好在我們沒有做什麽過分的舉動,等回去,讓老祖宗去查下他的底細,我們沙家絕對不能放過這次交好的機會。”


    沙東流大概忘記了,在剛剛不久,沙福來還綁架了潘雨燕。


    不過以虞江承個性,寧願多結交朋友,也不願意樹立更多的敵人。


    沙福來會意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大哥說的很對。他這麽厲害,說不定背後的勢力也不簡單。我們不如。。。”


    沙東流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想著通過他這層關係,為我們沙家撈到更多的業務?我和你有著相同的想法。”


    沙東流和沙福來雖然細聲細語地交談,但這個房間畢竟不大,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進了梁山的耳朵裏,後者瞪著銅鈴般的大眼,冷聲說道:“兩個牆頭草,你們真以為我會敗嗎?還是洗幹淨脖子,等我來下刀。”


    沙東流和沙福來交換個眼色,都大感不妙。


    虞江承露出一個不敢苟同的笑容,大笑道:“誒,可惜了,今晚這兩個人我保定了。”


    梁山的臉上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低沉說道:“小子,還是先顧好你自己。”


    他收了長鞭,下一刻,突如其來的黑色霧氣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發出“嗤嗤”響聲。很快,黑色霧氣蔓延整個房間,就連頂上的燈光都微弱得看不清楚。


    這個時候,梁山終於亮出了他的底牌。


    隻聽屋內忽然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陰風簌簌,寒氣逼人。虞江承心中一驚,退後一步,登時感覺到渾身上下都是冷颼颼的,寒毛亦是不由自主地豎起來。


    半空中,黑色的霧氣又形成一個骷髏頭形狀,迂回漂浮在梁山的上方。這個骷髏頭散發著血紅色的光輝,那對空洞的雙眼迸射出凶戾的精芒,看得虞江承不寒而栗。


    虞江承心裏正琢磨著該如何應付,這個骷髏頭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道淩冽的黑光朝著虞江承激射而去。


    虞江承手持湛盧,能夠清晰感受到腥臭汙穢之氣撲麵而來。他瞅準時機,隨手一揮,準確無誤地點在黑光上。


    “鐺!”


    湛盧觸碰黑光的那一瞬間,一股冰寒的勁氣猛然間順著劍身竄向虞江承的體內。


    “嘶。。。”虞江承感受到體內那股入侵的冰寒勁氣就像是螺旋旋渦在體內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這是什麽招數?”


    虞江承身體劇震,神智幾乎要模糊不清,“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上。


    梁山的嘴角逸出一絲冷笑,但隨即又緊縮眉頭,因為虞江承很快就恢複如初,還十分有挑釁地朝他眨了眨眼。


    “這不可能!”


    梁山自恃初學的“狼煙”雖然不如紗希美奈子,但對付虞江承肯定是綽綽有餘,豈料這狼煙成功攻入虞江承體內後,剛準備發起狠來,卻被無情地湮滅。


    “他是怎麽做到的?”梁山緊皺眉頭,冷眼瞪著虞江承,一刻都不敢鬆懈。


    虞江承透過黑霧看到梁山手裏抓著一個娃娃形狀的東西,這個娃娃是用木頭製作而成,在肚子那個地方有一個骷髏的圖案。


    這是咒術師慣用的珍寶,名為“傀儡娃娃”。


    他擦拭殘留在嘴角的血跡,心想:梁山剛才這一係列操作應該都是出自這個娃娃,慶幸的是自己的金丹生出的“靈蘊”能夠抵禦這些“外來入侵者”。接下來要盡量回避這個骷髏頭的攻擊,即使這些攻擊不會造成多少的威脅,但那冰冷攝魄的感覺,讓人十分不爽。


    紗希美奈子能夠獲得如此多的妖獸,還是得益於梁超和梁山,這兩個人是專門管轄南北兩大區域虛無幻境的傳送入口的。


    虞江承有幸參加的這一次,他們兩個人就慫恿進入虛無幻境的修真者們,以抓捕妖獸為主要任務,且開出了十分誘人的報酬作為交換的籌碼。劉瑾會去虛無幻境,也是這兩個人安排的。


    事實上,梁山是第一個入魔的逍遙門弟子,而引他入魔的人便是紗希美奈子。


    虞江承臉寒如冰,沉聲說道:“如果隻是這點小伎倆,我勸你還是收手得了。給本少爺磕幾個小頭,本少爺就饒了你的性命,讓你安然離去。”


    梁山故作鎮靜地說道:“臭小子,別得意,老子既然敢對你下手,自然有必勝的把握。”


    虞江承微微一笑,不屑地說道:“別妄自菲薄,誇下海口,你以為已經摸清楚我的實力,很遺憾,你失算了。”


    梁山的臉色逐漸肅然,大喝一聲:“廢話少說,老子和你拚了。”


    言罷,骷髏頭不要命地噴射出無數道黑光,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嘚嘚嘚”對著虞江承掃射。


    如此密集的黑光,虞江承已經顧不上入侵的寒氣了。


    湛盧發出一陣破嘯之聲,迎著黑光就是一通橫掃。


    “轟!”


    劇烈的衝擊,讓整個房子都顫抖起來,無數道裂紋順著牆體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擴散,“哢嚓”一聲,滑落的小石塊濺起寸寸塵土。


    沙東流大吃一驚,他向地上看去,隻見地麵也出現無數道龜裂,不用多時,這幢大樓將要經不住折騰而傾塌。


    虞江承的興致都被吊起來了,完全不在意周圍的變化,在劈開數道黑光之後,湛盧在半空中揮舞兩下,登時一團玄火從湛盧裏冒了出來,下一刻,湛盧盡數裹進玄火之中,耀眼奪目,如一頭仰天長嘯的烈火鳳凰。置身於這烈火鳳凰之下的虞江承,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不可一世。


    在玄火的映照下,彌漫的黑霧被削弱不少。


    沙東流忍不住和朝他瞧來的沙福來交換了個眼色,皆是從對方眼裏看出了驚異之色,這樣的對手,梁山怎麽會有膽量去招惹上?


    難怪梁超會死於虞江承之手。


    虞江承深深地看著梁山,冷哼一聲,凜然地說道:“你很榮幸,是第一個見識過我真正實力的人。”


    梁山怒喝一聲:“放馬過來,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隨即她的雙眼被血色覆蓋,大吼一聲,駕馭著骷髏頭繼續朝著虞江承激射出淩厲的黑光,確實有拚命的架勢。


    一時間殺氣橫飛。


    梁山突然一改往常,這麽拚命,虞江承倒是意料不到,不過,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招數都是徒勞的。


    “咻!咻!咻!”


    虞江承漂浮在半空中,人隨劍勢,畫出無數道劍芒迅疾無匹地疾射而出。


    “轟。。。”


    以梁山之能想要得心應手地操控咒術,還是相當困難的,但是他心裏忌憚虞江承身懷的絕技,所以拚了老命也要一搏。


    但是很快,弊端就出現了。


    因為梁山體內耗費的靈氣大大超出了預期,很難再駕馭手裏的“傀儡娃娃”,再加上虞江承驚濤駭浪的攻勢之下,他差點因為體內紊亂的氣血而吐血,在竭力控製之下,難免會露出破綻,虞江承抓住時機,抽出一個空檔,劈出一道淩冽的劍芒,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骷髏頭“咻”的一聲,被斬為虛無。


    梁山的臉上拂過一絲黯然,慘叫道:“為什麽。。。這不可能!”


    沙東流忍不住大叫一聲:“好。”他已經完全忽視了梁山的威脅。


    梁山瞥了一眼沙東流,突然奪門而出,這戲劇般的變故讓在場三人為之一震,沙福來和沙東流顯然沒有意料到梁山會放棄自己,不戰而逃,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怒意。而觀虞江承可是做好了應戰的準備,所以在梁山擇逃之時,他就選好了最佳的追擊路線。


    臨走時,虞江承給了沙東流一個銳利的眼神,顯然是告訴他好好保護潘雨燕,若是出了狀況拿他試問的意思。


    沙東流回了一記肯定的眼色。


    當然,虞江承還做了第二手準備,就是打了電話給吳曉斌,讓他帶人來這裏接潘雨燕。


    此時,梁山的腳底像是裝了滑輪在街道上飛馳,時不時地往身後看了一眼,見虞江承沒有追來,心想: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應該甩開了吧?奇怪了,他明明修為不如自己,為什麽從頭到尾能夠技壓一籌,自己毫無招架之力。他的肩頭雖然疼痛不止,但是比起丟了性命,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麽呢?


    就在他逃到x湖邊,靠在一棵柳樹下氣喘籲籲之時,虞江承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笑道:“你怎麽不接著逃呢?還有,你師傅難道沒有教育你,不辭而別是相當不禮貌的嘛!”


    梁山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道:“明明已經甩開你了,你是怎麽追上來的?”


    虞江承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大概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接下來你也別跑了,盡浪費力氣,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梁山的臉上浮現出凶戾之氣,哼了一聲,說道:“小子,當真我會怕了你不成。”


    虞江承一點都沒有理會梁山眼裏射出的凶光,笑嗬嗬地說道:“這不就對了。你看,這裏的風景也不錯,有山有水,讓你長眠在這裏也不錯。”


    有先前那一戰,梁山已經知道自己在武藝上根本就不及虞江承,尤其他之後展示的劍意,能夠將兵器的特性玄火運用到如此地步,自己無論如何掙紮都是討不到任何便宜,想到這裏,梁山的信心和氣勢登時削減三分,又再一次萌生了怯意。


    虞江承似乎看出了梁山的心思,說道:“今晚還沒使完力氣,這樣吧,我們不如約法三章,就在這x湖畔,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你覺得如何?”


    梁山沉默片刻,突然喚出長鞭以電光石火般朝著虞江承下腹戳去。


    “來得正好!”


    戰鬥一觸即發。


    在虞江承的長笑聲中,湛盧畫出無數道劍芒,就像是生出的不斷擴散的洶湧澎湃的海浪,向梁山所處的位置撲去。


    “轟!”


    紅芒和黑芒相互交織,迸射出點點火花,就像是綻放的煙火那般璀璨。


    或許是這寂靜的夜色,讓虞江承的心緒格外寧靜,寧靜得如同一波毫無波瀾的清水,就在這份心緒下,他手裏的湛盧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發出破開空氣的尖銳之聲,聲勢驚人之際。


    這就是心境帶來的正麵影響,而觀梁山在實力上並不輸於虞江承,但他貪生怕死的性格,讓心境徹底地紊亂,不管是出招速度和力度,比之平時還要差上一截。


    “鐺!鐺!鐺!”


    兩人在一個呼吸之間相互交換了三招,每一次交手,梁山手裏長鞭的光輝都會減弱半分,明顯是硬撐著做生死掙紮。


    就在這時,遠處的湖麵上生起一道道漣漪,似乎有個黑影朝他們飄了過來。


    虞江承正與梁山打得正歡快,哪裏會意料到一個大災難正悄悄地逼近。


    此時,梁山已經是叫苦連天,就在湛盧“鐺!”的一聲劈在長鞭的七寸之處,梁山悶哼一聲,踉蹌地跌退數步,重重地撞擊在不遠處的柳樹上,登時一大片柳條被震落在地。


    而他手裏的長鞭早已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虞江承並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而是屹立在原地,冷冷地看著梁山。


    場麵一度沉寂,不知從何而刮來的夜風,拍打著樹梢,發出簌簌聲響。


    梁山的眼裏掠過一絲不甘,他連壓箱底的招數都使了出來,可是依舊扭轉不了什麽局麵,猶豫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今天我算是認栽了,說吧,你想怎麽著?”


    虞江承的臉色變了變,哈哈一笑,說道:“還能怎麽著,既然你不想打,那就走吧。”現在的梁山就和喪家犬一樣,一點都激不起虞江承的興趣。


    梁山心中一怔,不可思議地看著虞江承,懷疑地說道:“你真的肯放我走?”


    虞江承聳肩說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我的失手才有了今天的糾紛,現在算是兩清了,當然,你就算是千萬個不願意,也是拿我沒轍,除非你能夠贏我。今天我算是大發慈悲,不追究你的莽撞行為。不過,有一點你必須知道,那就是千萬不要再對我身邊的人動手,若是還有下一次,你就給自己準備好墳墓。”


    梁山腦中一片空白,茫然地點了點頭。


    突然,異端升起。


    一道黑光從湖麵上迅疾無匹地疾射而來,目標正是虞江承。


    這道黑光和梁山的招數很像,但是威力比梁山大多了,難道梁山早就在這裏做了埋伏,故意把自己引到這裏,好形成夾擊之勢,一舉擊潰自己的防線?


    在胡思亂想之際,虞江承閃電避退,雖然有驚無險地躲開了黑光,但黑光所到之處,雷暴之聲響起,“劈啪”作響,空氣都為之波動。就那看似平凡無奇的波動,卻讓虞江承的持湛盧的右手震得麻痹。


    “嘶。。。”


    虞江承逃離到一旁,用力地甩了甩右手,知覺才緩緩回複。


    “敢問是哪位兄台出手?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明天再比過?你看,現在也很晚了,該回家洗洗睡了。”


    今晚沒有月色,所以很難看清湖麵上的情況。


    虞江承見對方沒有回複,微微一笑,說道:“兄台,那我就先走啦。”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影從湖麵上飄了過來,緊跟而來的是一道嬌美的柔聲:“小鬼,姐姐答應讓你走了嗎?”


    在燈光的映照下,虞江承總算見到了本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紗希美奈子。


    原來紗希美奈子去了慕容府之後,被苓芸所發覺,於是乎,兩人起了衝突。


    紗希美奈子的修為是地階二等,苓芸的修為也是地階二等,兩人修為雖然相當,但是苓芸憑借著妖獸之軀,克製紗希美奈子的咒術,反而略勝一籌。


    好在關鍵時刻紗希美奈子道明了來意,並且拿出了豫讓的信物之後,苓芸才驟然停止了最後的殺招。


    之後通過交談了解到虞江承去了hz,所以連夜趕到hz,以護虞江承的周全。


    她本想去影宗了解虞江承的位置,卻沒料到會在這裏撞見虞江承和梁山之間的戰鬥。


    梁山她是認識的,眼見著梁山要敗下陣來,自然是要幫梁山一把。


    於是這個誤會就愈演愈烈。


    最終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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