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同頓時流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臉色,沉聲說道:“小子,一個人都敢在我的地盤撒野,是不是活膩了?”一開始他認為虞江承是有背景的,因此留了點顏麵,當他聽到虞江承隻有一個人時,自然是要發起狠來。


    彭大同從黃毛男人的口中得知,虞江承很厲害,隻用兩招就把四個手下打趴下,但一個人再怎麽厲害,都不可能是兩百號人的對手。


    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更何況是兩百根鋼管齊下,就算打不死人,也要把人打成殘廢。


    虞江承今天運氣也挺“好”的,一來就碰到了當地頗有名聲的黑勢力。


    原本布滿星辰的夜空不知何時,已經被黑壓壓的烏雲所遮蓋。


    周圍的光線一下子弱了很多。


    彭大同以為虞江承被嚇傻了,用鋼管頂著他的胸膛,嘲笑道:“小子,浪費我們這麽大票人的時間,你要怎麽補償我們?”


    虞江承露出燦爛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生耀,說道:“小事,小事,給我打個兩百萬花花就好。”


    彭大同認為是自己聽錯了,說道:“你說什麽?”


    虞江承倏地挺直虎軀,笑道:“給我打兩百萬,這事就這樣算了。”


    彭大同哭笑不得,聲音低沉幾分,說道:“小子,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到底是誰給誰打錢呢?”


    虞江承哈哈笑道:“你覺得呢?”


    彭大同的殘忍是當地出了名的,還真沒有誰敢這樣玩弄他於股掌,虞江承輕描淡寫的話徹底激怒了他。隻見他二話不說,撩起鋼管往虞江承頭上罩去,渾然不顧這一棒下去會不會打死人。


    虞江承暗叫一聲“來的正好”,就這樣硬生生地用右拳去接擋鋼管。


    “鐺!”的一聲,在彭大同詫異的臉色之下,鋼管直接被擊成粉碎。


    “這。。。”彭大同的腦際猶如晴天霹靂,顫栗地急退兩步,好半晌之後,才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上,砍了這小子。”


    黑壓壓的人群得到了號召,一股腦兒地往虞江承所處的位置撲去,一時間滾燙的熱浪伴隨著煙臭味兒,在這本就該萬籟俱寂的山道上彌漫。


    虞江承心中大快,畫了一道拳芒,瞬間衝進了人群之中。


    慘叫聲以虞江承為中心不斷傳出,不絕於耳。


    戰鬥才持續了十多分鍾就戛然而止了。虞江承看著滿地叫苦連天,以及十米開外沒能及時加入戰鬥的痞子們,長笑一聲,說道:“還有誰不服的?隻管過來,本少爺給你們疏通疏通脛骨,活活血。”


    彭大同現在才真正知道虞江承的厲害,他在心裏頭把黃頭男子狠狠地罵了一頓,奈何梁子已經結下,怎麽好收的了手呢?眼下隻能退而選它之,於是乎,看上了遠處坐在長椅上欣賞好戲的張玲玲。


    心中一計,腳底就像是裝了個滑輪般竄向張玲玲。


    隻可惜,他雖然為人狠辣,眼力卻不行,本以為挾持張玲玲,逼迫虞江承就範,那裏料到張玲玲也不是善茬,就在他伸手去抓張玲玲的時候,隻見張玲玲的雙目裏迸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下一秒,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撿起地上的鋼管,直接朝著彭大同的腰腹戳去。


    一係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精妙絕倫。


    彭大同立時口噴老血,被擊飛出數米。


    張玲玲的這次偷襲讓這橫行霸道的彭大同忽然間沒了鬥誌,就像是泄了氣了皮球在草地上吟呻。


    虞江承向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彭大同招了招手,冷笑說道:“兄弟,別動我的女人,有事就朝我來。”


    彭大同也不傻,虞江承和張玲玲的身手,完全不是以人數就可以取勝的,他暗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於是大叫一聲“快跑啊。。。”,撒腿往山下跑去。


    其他人見自己的老大都跑路了,自己還留著丟人現眼不成,於是乎凡是能動的,有力氣的,皆是放足逃命,隻恨父母生少了兩條腿。


    這一幕戲劇性的變化,確實是在虞江承的意料之外的。


    彭大同幻想著能夠逃離虞江承的魔掌,永遠都不想再見到這樣的大魔頭,然而,耳畔忽地響起一道懾人心脾的聲音:“受了傷,腿腳還這麽利索。嘿!作為龍頭老大,就這樣跑路,是不是太沒麵子了?”


    彭大同扭頭望去,卻見虞江承猶如幽魂一般飄在身後,頓時魂飛魄散,一個不留神,腳底一滑,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跌飛出好幾米,重重地撞擊到樹幹上,原本就身負重傷,此時更是傷上加傷,一個沒忍住,又是一口老血。


    虞江承一個箭步來到他的身旁,給他送了一口靈氣,說道:“跑累了,該休息下。”


    彭大同感受到柔和的暖流在體內流淌,身上的痛楚頓時減了一半,駭然地說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麽?”


    虞江承這招並非療傷,而是將他的神經暫時麻痹,減少痛楚,可以讓他暫時舒服一些。這有點類似於麻醉藥的作用。


    其實這招是紗希美奈子告訴他的,因為紗希美奈子認為,虞江承體內的靈蘊既然能夠治愈黑玉血,說不定還隱藏著其他用途。


    這次虞江承確實故意拿彭大同做了一次實驗,卻沒想到真的如紗希美奈子所言,真是意外的收獲。


    虞江承哈哈一笑,說道:“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我可什麽都沒做。”


    彭大同心忖你什麽都沒做的話,那些躺著的兄弟難道是著魔了不成?當然這話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


    這時,與彭大同最鐵的三個人走了過來,皆是露出既鄙夷又無奈的神色,歎氣說道:“大頭,你跑得倒最快,我們哥幾個骨頭都要散架了。”


    彭大同臉色一紅,泄氣地說道:“剛才頭腦一發熱,老毛病犯了。”


    彭大同最擅長健跑,從他入道以來,凡事遇到險情,跑的最快的就是他,於是乎逃跑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飯,但偏偏這種懦弱卻讓他在這個環境裏混了下來,還活得有滋有味,逐漸爬到了最高的位置。


    這確實是個很反常的例子。


    其實他做青龍幫的當家人還是個機緣巧合。因為上一任的當家人出了車禍去世,而他又是幫內資質最高、人緣最好的,因此有幸成了青龍幫的當家人。


    虞江承為了趕時間,立時轉入正題,說道:“你想不想為我做事?”


    彭大同一時愣住,又見虞江承的眼裏透著寒光,連忙說道:“兄弟有事盡管開口,我絕對給你辦妥咯。”


    虞江承身手一擺,說道:“你隻要願意就行。廢話不多說,下次我再找你。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彭大同聽得目瞪口呆,試探地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虞江承點了點頭,說道:“把那些人都帶走。卡號給我一個,我給你打點錢,就當是醫藥費。”


    彭大同連連搖頭,說道:“這哪裏用得著兄弟掏錢,不必不必。。。好吧,我的卡號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完全不敢違背虞江承的意願。


    虞江承撥了個電話過去,沒一會兒,彭大同就發現自己卡裏多了兩百萬。


    “兄弟,這也太多了。”


    那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其實都隻是受了點內傷而已。自從失手殺了梁超之後,虞江承每逢出手,都會自然而然地減輕力道。畢竟這些人還沒惡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所以這兩百萬確實是太多了。


    虞江承若無其事地說道:“一點小錢而已,隻要你們夠聽話,絕對讓你們過上非同尋常的生活。”


    難道虞江承想把這些人招募到自己的宗門下?這麽做是否太冒險了?


    彭大同奇怪麵前學生模樣的虞江承怎麽會那麽有錢,拿出兩百萬就連眼睛就不眨一下,更奇怪自己怎麽會生不出絲毫的怒氣,笑道:“我大頭最喜歡跟兄弟這樣的人打交道,你們說是不是?”


    他的三個鐵哥們相當配合地說道:“對對,兄弟威武。”


    虞江承輕輕地剁了跺腳,地麵登時開出一道小裂紋。他故意露上一手,有意警告彭大同的意思,沉聲說道:“這段時間,你們最好乖一點,不要讓我看到你們在外麵為非作歹。聽到了嗎?”


    彭大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們哪還敢啊。兄弟請放心,哪個王八羔子敢幹壞事,大頭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虞江承的臉上閃過一絲讚許之色,淡淡說道:“這還差不多。行吧,你們趕緊走,不要打攪我們。”


    彭大同賠笑說道:“多謝兄弟。”說完領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離去。


    確定人走完後,虞江承吹著口哨,緩緩地走到張玲玲跟前,說道:“現在沒人打攪我們約會哩。”


    張玲玲起身訝然說道:“我們這算是約會了嗎?我怎麽不知道?”


    虞江承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微笑道:“孤男寡女的,不是約會,是什麽?難道玲玲小姐還有其他企圖不成?我好害怕喲。”


    張玲玲一肘重重地撞在虞江承的胸口,說道:“你這人可真油膩。嘻。。。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好啦,我們回去吧。”


    虞江承故意做了個痛苦不堪的表情,說道:“玲玲小姐這番話,讓我受寵若驚哦。當然,非要感謝的話,不如以身相許吧。”


    張玲玲俏臉大紅,手足無措地說道:“你這人怎麽一直欺負我。。。不理你了,哼!”說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走了。


    虞江承暗忖自己的泡妞功夫怎麽越來越嫻熟了呢?一路小跑上去,說道“玲玲小姐,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你的腳步了。”


    其實張玲玲走得一點都不快,而且她還有意放慢了腳步。


    走到了街道,頓時熱鬧起來。


    張玲玲似乎想到了什麽,忽地說道:“你現在有了玲影石,就隸屬我們影宗管轄,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幹壞事,這可是要記錄在案的。另外,記得每年來做審核,有不服從者,我們影宗可是要有所懲罰的。”


    虞江承愕然說道:“如果是那些惡貫滿盈的修真者呢?”


    張玲玲咬牙切齒地說道:“凡事那些罪行累累的家夥,我們影宗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虞江承歎道:“你們影宗還真是不怕得罪人。”


    張玲玲嬌喝一聲,說道:“沒辦法,誰叫我那老爹是地階第一人,還真沒幾個人敢惹。”


    虞江承心中劇震。好一會兒後,他才問道:“玲影石上麵的定位功能,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張玲玲“噗嗤”一聲掩嘴笑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科技在進步,我們玄學自然也會進步啦。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你沒有見過呢。對了,過幾天xm那邊就有個拍賣會,你可以去見識下。”


    虞江承心想:這不是正合適,剛答應了陳雅靜去xm度蜜月,順道去拍賣會見見世麵。


    兩人有說有笑,就這樣慢慢地走在街道上。


    不知過去多久,兩人竟然走到了珠海大廈。張玲玲仰頭看了看依舊燈火通明的大廈,遺憾地說道:“時間溜得可真快。”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張玲玲心裏做了一陣掙紮,突然轉過身來給虞江承的臉上送上一記香吻,隨後羞愧地逃開了。


    這並非說張玲玲真的愛上虞江承,而是虞江承給了她一個難忘的夜晚,以及心裏萌生的那種依賴感。但是偏偏虞江承又舍不得捅破兩人的那層關係,讓這關係得到升華。


    等她進去後,虞江承直接幻出神行飛劍,灑然回到慕容府。


    他沒想到,在走之後,張玲玲又折返到了大門口,望著失去蹤影的虞江承,苦惱地搖了搖頭,柔聲說道:“這趟別後,我不知道是否還有重逢的機會。”


    潘雨燕雖然讓吳曉斌接送回來,但是虞江承還是放心不下。


    此時,慕容旌德正巧要出門,在大門口遇到了虞江承,連忙走向前說道:“三弟,你可回來了。”


    虞江承深深瞧了他好一會兒後,說道:“大哥,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對了,有見到雨燕嗎?她在哪裏?”


    慕容旌德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地說道:“放心吧,雨燕現在的狀態很好,應該跟雅靜和玉潔在你的住所吧。”


    虞江承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說道:“這就好。我先去看下雨燕,然後找下義父。算了,明早再去找義父好了。”


    慕容旌德看著虞江承慢慢地流露出那副色色的模樣,用腳趾都能想出來他心裏在琢磨著什麽,說道:“我現在有事去處理,回頭再找你聊。”說完興匆匆地出門了。


    虞江承慢悠悠地朝住所走去,遠遠就看到三個姑娘坐在院子的草坪上喂兔子,這麽晚還有這種閑情,確實難得。


    或許是心有連心的緣故,虞江承還沒靠近,陳雅靜第一時間就感受到虞江承那熟悉的味道,猛然抬頭,登時雙目亮了起來,俏臉毫無保留地現出驚喜之色,隨後拉了拉潘雨燕的衣角,發出歡悅的聲音:“雨燕姐,你看江承回來了。”


    潘雨燕驚訝地抬起頭,見到許久未見的心上人,一時間沒忍住,垂落下幾滴相思之淚。


    虞江承一個閃身來到她們身前,右手摟著潘雨燕的小蠻腰,左手輕輕地拭去臉頰的淚珠,溫柔地說道:“寶貝,讓你受苦了。”


    潘雨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人家不苦,人家隻是想念你。你一走就是兩年,人家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虞江承拍著她的俏背,微笑說道:“怎麽會不回來呢,天天都想著你。”


    陳雅靜一把抱住虞江承,不依不饒地說道:“你回來都沒這樣對我,人家也不肯。哼!就知道想著雨燕姐,沒我的份。”


    虞江承溫柔地撫摸她那嬌嫩的臉蛋,說道:“當然有你的份。”說完深情地吻了下去,當然,也不忘給潘雨燕一記溫柔甜蜜的香吻。


    溫情過後,陳雅靜撒嬌地摟著虞江承,說道:“江承,你去救雨燕姐,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跟我說下呢?我還奇怪那天你人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潘雨燕臉色大紅,羞愧地說道:“你怎麽又把我的囧事說出來了?是不是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被人綁架了?”


    虞江承哈哈一笑,捏了捏她那圓潤的臉蛋,說道:“這事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潘雨燕心裏甜滋滋的,輕聲說道:“是我太不小心,才會。。。”


    潘雨燕是個什麽事都會往自己的身上攬的女孩子。


    虞江承聽後,心疼地說道:“這個禍事起因還真是由於我的失誤。對了,玉潔,我們家裏有沒有合適女孩子練習的功法?”他認為潘雨燕雖然已經成為一名修真者,但絕對不是合格的修真者,作為修真者,最起碼也要一點自我防衛的能力。至少遇到沙福來這種水準的,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被抓走。


    慕容玉潔長歎一口氣,說道:“你總算知道旁邊還有個外人啊,剛才三個人卿卿我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旋又皺眉說道:“有是有,不過這些功法隻有修真者才有資格,普通人還真不行。”


    陳雅靜突然“哎呀”一聲,笑嘻嘻地說道:“玉潔,我們可不是普通人!對吧,江承?”後麵那句話自然是對著虞江承說的。


    虞江承灑然笑道:“是的,雅靜和雨燕剛成為修真者,現在的修為是黃階一等。”


    慕容玉潔心中一震,不能置信地說道:“我記得你們修行也才三年時間,一開始還是我親手教你們的?怎麽才過去三年時間,就一躍到修真者了?天呐!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陳雅靜很自然地一聳香肩,神秘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一直沒把這件事放心上,所以,經常偷懶,沒有好好去修行。”


    慕容玉潔橫了她一眼,說道:“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讓你白白撈了便宜還賣乖。哎。。。我什麽時候能成為修真者呢?”


    虞江承說道:“修真講究的是緣分,強求不來的。”


    慕容玉潔長歎說道:“我知道的,可是看你們都變得那麽不尋常,相比之下,自己就有點格格不入了。你看,之前我不也是被李天騏抓走過嘛,要是有點本事,還能跟他糾纏下,說不定太爺爺能夠及時出手,就沒有後續的事情。那次差點害了你,我到現在都很懊悔。”


    陳雅靜笑嘻嘻地說道:“聽說你們還‘坦然相見’哩?”她是不嫌事大,什麽事都往外說。


    慕容玉潔大囧,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許你再提那件事,以後更不準你當著江承的麵提這件事。”虞江承雖然在慕容家排行老三,又比慕容玉潔年長兩個月,但慕容玉潔卻喊不出“三哥”這個稱呼。


    陳雅靜十分自然地接話說道:“對啊,江承,你把人家女孩子的身子都看光了,可是要負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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