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燈光昏暗的過道上,虞江承正琢磨著林清風來這裏做什麽,自己該如何去防備這個人。


    這時,迎麵走來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大約四十出頭中年人,身材不高,但他手臂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讓這中年人看起來充滿了粗獷的味道。


    此時他的懷裏正摟著一個濃妝妖嬈的女人。虞江承定睛看去,這個女人有著魔鬼般火辣的身材,低領的衣服將她的那對酥胸一半暴露在外麵,修長的玉腿上掛著一條黑色蕾絲邊的超短迷你裙,顯得性感無比。


    虞江承正看得起勁,就見女人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撒嬌說道:“哎呀,這裏可真熱。”說著,故意將衣領往下扯了扯,顯然是在挑逗。


    也不知道她這句話是跟中年人說的,還是跟虞江承說的。


    中年人一臉淫色地看著女人,恨不得一口將這妖嬈的女人吞掉。不過,這人心眼很小,他見迎麵來了個人,就悠然來到靠近虞江承的一邊,含笑說道:“小妖精,你把我的魂都給勾走了。莫非昨晚還沒讓你爽夠嗎?”


    虞江承正好從他們身旁經過,就聽到女人不依不饒地嬌喘道:“錢總,人家什麽都聽你的,你可不要再向昨晚那樣懲罰我了。”


    虞江承暗叫一聲可惜,隻聽中年人低沉地說道:“時間不早了,你隻需要去把那個家夥給伺候好咯。記住我交代的事情,若是能成,我保證給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虞江承好奇地放慢了腳步,想聽聽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女人下意識地白了中年人一眼,撒嬌地說道:“可是人家上上下下都是你的,才不要去伺候別人呢。”她的語調輕飄悅耳,明顯是在暗示中年人,就連一旁偷聽的虞江承都感到一股充滿挑逗的騷勁。


    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還輪不到你情不情願,這事如果沒辦成,你自己看著辦。你現在住的地方,穿的衣服,可都是我給的。”


    女人埋怨地說道:“你這人真是沒有良心,把人家送去陪那個沒有情趣的男人睡覺,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話說那個男人是什麽人?還用得著你這個錢家的大少爺去討好他。。。算了,誰叫我那麽愛你呢。事成之後,你可要來找人家呐。”


    中年人摟腰的手緩緩地挪到女人的香臀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發出一陣充滿淫蕩的笑聲,輕聲說道:“你這小騷娘們,明晚來我房裏領罰。”


    女人故意嬌喘一聲,低聲說道:“討厭。。。你可要說到做到,人家明晚就來服侍你。”


    女人獨自走開後,中年人眉頭輕挑,不屑地說道:“也不拿麵鏡子照照自己,要不是你會用南宮紅的絕技‘鎮靈’,老子才不會跟你糾纏。。。小鬼,在偷聽什麽?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狠揍一頓?”他後麵那句話是對著虞江承說的。


    虞江承背對著他,瀟灑地攤了攤手,說道:“路過而來。”


    他在轉角處用餘光瞥見中年人拐進了v888包廂,心裏記下,朝著櫃台走去。


    陳言台剛從一個包廂裏逃出來,躲在櫃台抽著煙,見虞江承走來,連忙走向前微笑說道:“兄弟,有哪裏招待不周的嗎?”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剛才闖進來一個陌生的女人,看樣子是喝醉了,你過去處理下。”


    陳言台一怔,說道:“是走錯包廂的客人,還是我們這裏的小姑娘?”


    虞江承笑道:“你該知道,我是第一次來,不認識你們這裏的小姑娘。不過呢,她是別的包廂的,假不了。對了,我有事想問下,有個叫林清躍的你認識吧?”


    陳言台長歎一口氣,說道:“當然認識,他是錢家剛上任的狗腿子。每天來這裏騙吃騙喝,大少爺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虞江承暗忖慕容旌德怎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林清躍怎麽說都是玄階初期的修真者,為人囂張跋扈,越是忍氣吞聲,越是增漲他那囂張的氣焰。


    其實慕容旌德一直就想告訴虞江承關於美麗會的事,隻奈何最近幾日被各種瑣事纏身,無暇顧及美麗會和林清躍,才一時讓林清躍吃夠了甜頭。


    陳言台相信連慕容旌德都解決不了的事,眼前這個男生更是不會插手,頗有耐心地說道:“等三少爺回來,自然會處理他。”


    虞江承心中好笑,淡然說道:“聽你的意思,你家三少爺很厲害咯?”


    陳言台露出一副敬佩的神色,長笑道:“那是必須的,我們家三少爺隻要跺一跺腳,當地還真沒有誰敢說個‘不’字。哦!扯遠了,我現在過去先幫兄弟處理眼前的事。”虞江承畢竟是第一次認識,陳言台處事圓滑和穩重,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虞江承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v888包廂裏麵有誰?”


    陳言台緊張地環顧四周,低聲說道:“兄弟,錢家你知道吧?錢家的家主錢誌真就在v888包廂內,還有你剛才提到的林清躍,也在那裏。剛才我去敬酒的時候,多留了點心眼,發現裏麵多了幾個新麵孔,看他們的裝扮,絕對不是什麽善茬,說不定是來砸場子的。我已經匯報給大少爺,晚點他會親自帶人前來,以防不測。如果等下我們打起來,可就顧及不到兄弟咯,兄弟到時候可要自求多福。”


    虞江承“哦”了一聲,心想:難怪林清風會出現在這裏,原來是奔著錢誌真而來。而林清躍成了錢誌真的狗腿子,十有八九就是林清躍請林清風出麵的,看來,錢家是等不住了,是時候和慕容世家做個了斷。再又想到那個中年人身邊的女人會絕技“鎮靈”,口裏又是提到了一個男人,莫非就是林清風?錯不了,隻要這個女人利用鎮靈控製林清風,錢誌真就敢跟慕容世家正麵交鋒了,嘿,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他雖然對林清風沒有好感,但是又不忍心林清風成為別人的傀儡,並非他同情林清風,而是林清風一旦成了錢誌真的傀儡,勢必會阻礙慕容世家對錢家的吞並。


    到時候要多費精力去對付更多的敵人,還是很劃不來的。


    他沉思片刻,淡淡說道:“這樣吧,你先替我招待好我的朋友,我這就去v888包廂探個虛實,至少大哥來的時候,不會手忙腳亂的。”


    陳言台霍地起身,眼裏激射出灼灼精光,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你是三少爺?”


    慕容宇他是認識的。能夠稱呼慕容旌德為大哥的,那麽眼前的人自然是那個神龍不見神尾的三少爺。


    虞江承笑嘻嘻地說道:“沒錯,就是我。”


    陳言台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偶像那般,抓著虞江承的手那是一刻都不想鬆開,興奮地說道:“三少爺來這裏,怎麽一開始不告訴我呢?你看我,都沒好好招待你。”


    虞江承見其他人看了過來,連忙甩開他那粗糙的手,微微笑道:“我這不是偷偷來考察的,如果一早就把身份給暴露,那就沒意思了。你幹的不錯,很有眼力,心思也很縝密,到時候我會跟大哥說好話,好好提拔你。”他還是很會收買人心的。


    陳言台一驚,感激地說道:“三少爺言重了,我隻不過做了自己該做的。哈,有三少爺在這裏,我這心裏頓時有個底氣。”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我們那是萬萬不能大意,這裏可是來了兩個高手,連我都不敢保證能輕鬆取勝。”


    陳言台心中大駭,深吸一口氣說道:“那該如何是好?”


    虞江承想了想,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目前他們還不敢動手,我去會會他們。”


    陳言台說了聲:“一切小心。”隨即又說道:“剛才三少爺提到的陌生女人,該怎麽處理?還是說我先將她帶到樓上去?”美麗會的樓上就是酒店,他以為虞江承是想要對那個女人有什麽想法。


    虞江承知道他是誤會了,啞然失笑道:“帶去酒店也好,等她酒醒了,讓她自行離開便是。”


    他對這樣的女人那是真的沒興趣。


    陳言台會意地點了點頭,叫了兩個跟班走了。


    虞江承走到v888包廂前,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就大大方方地側耳去聽,裏麵雖然很嘈雜,但是憑借著虞江承驚人的聽力,還是聽到裏麵一些聲響。


    “林大俠既然是林清躍的堂兄,自然是我錢誌真的好友,我這人快人快語,有話不喜歡憋在肚子裏。現在你眼前的這位好友有難,總不該袖手旁觀吧?”


    “你的想法雖好,隻不過,虞江承那小子,我們碰不得?”


    “為什麽?”


    “這小子的後台太硬,你也看到我二弟的斷臂了吧,就是那小子的幫手幹的。”


    “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錢家落入慕容世家的賊手?況且,你二弟的斷臂之仇,更是要報吧?”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本來我們這些人是不該摻合世間的紛爭,隻怪清躍不肯回頭,我們做兄長的也很是為難。其實這次我們來找清躍,就是叫他回去的。”


    “林大俠,如果我有哪裏招待不周的,你盡管開口,就算我們錢家把所有的家產都拿出來贈送給林大俠都沒關係,隻要你能解了我這心頭之恨。”


    虞江承暗忖看來義父他們對錢家也是逼的很緊。


    “什麽人?”裏麵傳來一陣怒吼聲。


    虞江承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於是大大方方地推門進去。


    “是你?”“虞。。。”裏麵的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虞江承環顧四周,客氣地朝眾人打了聲招呼:“喲,人還挺多的。看來我來的還真是時候。”


    林清躍以為虞江承是衝著自己來的,霍然起身大怒道:“你小子怎麽陰魂不散的?”


    林清躍身旁坐著個長相頗為瀟灑英偉的中年男人,仔細看去,這人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和坐在林清風身旁的中年人竟然有七分相似,而這個中年人正是和虞江承在過道上相遇的。


    中年男人扯了扯林清躍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衝動,隨後麵朝虞江說道:“兄弟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虞江承颯然笑道:“看來我挺不受歡迎!其實也沒什麽事,剛才你們來捧我的場,我總是要還回去的。哎呀,知道你們人多,我應該多喊幾個人過來撐場麵,省的某些人認為我不夠尊重。”


    “你。。。”中年人惱羞成怒,正欲將手裏的酒杯拋向虞江承,就在甩手的那一刻,看著中年男人射來的一記充滿怒意的目光,才不甘心地將酒杯又放回桌上。


    中年男人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置,示意虞江承坐他旁邊。


    虞江承毫不顧慮地走過去,坐了下來,又點了點桌上的空酒杯,馬上就有個性感的美女為他斟滿一杯酒。


    他舉著酒杯,深深地看著中年男人,說道:“你應該就是這裏的老大了吧?初次見麵,我叫虞江承。”


    中年男人說道:“鄙人錢誌真!小兄弟年紀輕輕,魄力可不小。”他的聲音有種女人的陰柔之感。


    虞江承一怔,笑道:“原來是錢家的當家人,真沒想到,你比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


    錢誌真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緩緩說道:“小兄弟也不賴,我可聽說剛才是你打傷了我的手下。”這時林清躍在他的耳畔嘀咕兩句,錢誌真臉上的神態隨著心弦劇烈顫抖一下,旋又平靜下來,淡淡說道:“原來是慕容家的三少爺。難怪有這麽高超的功夫。”


    虞江承將手裏的酒杯晃了晃,說道:“我很好奇,錢大當家不在自己的地盤招待客人,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錢誌真那對眼眸激射出灼灼電光,哈哈笑道:“難道三少不歡迎我們嘛?”


    虞江承露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神情,微微笑道:“當然歡迎,反正遲早都是我們慕容家的,有什麽好糾結的。”


    “你。。。”


    錢誌真再一次將一旁的林清躍按在沙發上,淡淡說道:“三少這番話確實有點欺負人,難道你認為我們錢家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


    虞江承聳肩說道:“當然。你們錢家還真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


    錢誌真終於有點招架不住,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可不見得。三少雖然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但畢竟火候還差一些。當然,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這裏可是有兩位能夠致你於死地的高人。三少,你覺得我們今天選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虞江承啞然失笑道:“你是說林清風和林清傲?很可惜,你不僅高估了他們的能力,更是低估了我的本事,最主要的原因,這兩個人可不是你的手下,更不會為你盡心竭力。”


    錢誌真爽然笑道:“這可不見得。”


    虞江承指了指中年人,微微一笑,說道:“那人是你的兒子吧?叫什麽來著?”


    錢誌真說道:“錢元培?”


    虞江承點頭說道:“那就是他了,肯定錯不了。剛才在過道上,他可是口口聲聲說要用‘鎮靈’來控製清風大俠,我很好奇,‘鎮靈’是什麽招數?”他是明知故問,意圖是揭露錢元培的陰謀。


    錢誌真和錢元培交換了個眼色,皆是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訝然之色。


    錢元培本就是個火氣暴躁的人,隻見他一把撩起桌上的果盤往虞江承身上砸來,大叫道:“小子,你別血口噴人!”


    整個包廂瞬間靜得可怕。


    虞江承輕手一撥,便將果盤拍落在地上,果盤上的幹果撒了一地,他抖了抖黏在身上的花生粒,淡淡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在道上的外號。”


    別看虞江承很少在道上露臉,但名聲可不小,畢竟他每一次出手,對方就要被痛宰一頓,於是乎,道上送了個響當當的外號--吸血鬼三少。


    寧願得罪小人,勿得罪吸血鬼三少,否則,很有可能落得傾家蕩產的下場。


    錢誌真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苦笑說道:“小兒魯莽,還望三少見諒。至於三少口中所說的‘鎮靈’,我還是首次聽過呢。”


    虞江承上上下下打量著錢誌真和錢元培,從他們的相貌上,得出了一個結論:錢誌真絕對是名修真者。因為錢元培的年齡看起來和錢誌真相仿,但錢誌真確實已經有六十多歲了。既然是修真者,不可能不知道“鎮靈”這個招數。


    事實上,錢誌真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因為這個計謀就是錢誌真出的。


    “鎮靈”這個招數也就隻有南宮家族的人才懂。


    而那個美女正是南宮家族裏的人,名叫南宮璿,隻不過品行不端,很早之前就被剔出家譜。


    虞江承見他麵容沒有半絲波動,暗叫一聲老狐狸,麵上平靜地說道:“這樣啊,難道是我的錯覺?”


    錢誌真說道:“這裏的環境很嘈雜,聽錯了也很正常。三少,我們再喝一杯。”


    “當!”


    虞江承一口飲下,讚歎說道:“好酒,好酒,剛才怎麽沒喝出這酒的滋味呢?”


    錢誌真大腿一拍,說道:“這可是我們錢家的珍藏,三少如果喜歡,等下我托人給三少送些過去。”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那感情好。對了,那個女人我挺中意的,也一起送給我怎麽樣?我呢就做一回好人,把今天的事隱瞞下來。”


    錢誌真見虞江承點名的女人正是南宮璿,不由地雙目厲芒閃爍,不客氣地說道:“除了小璿,三少可以帶走場裏的任何女人,如果這裏的女人還不滿意,我可以送你十個清純的學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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