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靜含笑地望著虞江承,輕聲說道:“隻有這些?”


    虞江承愕然說道:“不然呢?”


    陳雅靜故意長歎一口氣,哭喪著臉說道:“我明明聽到了什麽吸血鬼之類的,好像很好玩的東西,可是你卻不與我分享。”


    虞江承詫異地問道:“你從哪裏聽到的?”


    陳雅靜玉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我說出來你可能會不相信,但是,我確實能夠聽到在你身周的聲音。額。。。舉個例子,你敲詐了別人很多錢。”


    明明相隔了一百多米,而且還隔著幾堵牆,陳雅靜是怎麽做到的?


    就算陳雅靜跨入到修真者行列,觸覺和聽覺都有質的飛躍,但是這樣的表現,可不是黃階一等的修為所能夠施展的。


    虞江承一時間陷入沉思,忽然不解地看向陳雅靜,說道:“你能聽到最遠的距離是多少?”


    陳雅靜想了想,說道:“其實我的聽覺並沒有多強大,也就比以前靈敏一些。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你特別上心,就像是在你的身上裝了個監聽器。”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任何時候?”


    他心裏想著,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麽,也太沒有安全感和隱私了。


    陳雅靜沉默了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好像不是的,有時候突然就能聽到,而大部分時間都不行的。嘻嘻,這樣不挺好的,可以在暗中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虞江承露出一閃即逝的訝色,故意問道:“難道隔壁的聲音你也聽不見?”


    說話間,隔壁傳來輕微的“嚶嚶”聲,以及頗有節奏的搖床聲。


    陳雅靜頓時臉色大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就你最壞了,總是欺負人家。”


    虞江承打趣說道:“我這不是給你做測試嘛!不錯,這裏的隔音做的還是很不錯的,結果還是逃不過你的耳朵,顯然平時還是有認真地修行的,值得表揚。”


    陳雅靜直接把他的這番話當成了耳邊風,打了個哈欠,說道:“沒有精彩的故事,我可要睡覺了。”


    她輕搖秀發,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姿態平添了幾分魅力,讓人忍不住要將她摟入懷裏的衝動。


    虞江承颯然一笑,說道:“我正準備說呢。”


    陳雅靜的秀眸登時亮了起來,笑吟吟地說道:“那還等什麽呢?”


    虞江承輕輕地捶著肩膀,歎道:“哎。。。這口幹舌燥的,還有這肩膀怎麽發酸哩?肯定是剛才和壞人作戰,積勞成疾哩。”


    陳雅靜會意地起身端來一杯奶茶,又殷勤地給他捏起了肩膀,說道:“服務還算周到吧?”


    虞江承一副很享受的模樣,笑道:“這還差不多。”


    於是他又將今晚經曆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當然關於吸血鬼,他是如實地交代清楚。


    陳雅靜的美目深深地往他身上瞧來,柔聲說道:“原來剛才發生了那麽可怕的事情,不過你把那個叫什麽的吸血鬼留在身邊,是不是不太好?”


    虞江承說道:“你是說韋林?”


    陳雅靜點頭說道:“對呀,你這舉動有點過於冒險,萬一對方起了歹念怎麽辦?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嗯!不能有任何僥幸的心理。”


    虞江承溫柔地撫摸她的秀發,深情地說道:“有我在,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陳雅靜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人家一直都認為隻要有你在身邊,就很安全。可是,誰來保護你呢?你可是我們的頂梁柱哦。”


    說完,她微閉著秀眸,乖巧可伶的模樣,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仔。


    虞江承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溫情的時刻,探頭吻了下去。


    窗外好像下起了雨。


    梧桐樹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蜜語。


    兩人一番雲雨之後,虞江承在陳雅靜的耳畔說著甜蜜的話,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等到他清醒之時,竟然不是在酒店的床上,而是在時戒的玉床上。


    虞江承茫然地盯著玉床,渾然不知身旁站著個人。


    除了商均還能是誰?


    隻見商均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虞江承睡眼惺忪,伸了個大懶腰,愕然說道:“是你把我帶進來的?”


    商均搖頭說道:“準確來說,是你自己進來的。”


    虞江承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說道:“這怎麽可能?我明明睡著了。嘿,總不會我夢遊了吧?”


    當然,他是不會相信自己真的出現夢遊症。


    商均笑了笑,說道:“夢遊是不會的。這事情怎麽解釋呢?其實連我都和你說不清楚。你就當是下意識的行為。當然,你不必擔心什麽,畢竟這種情形並不壞。好了,你可以從玉床上下來了。”


    虞江承雖然心裏滿是問號,但還是聽從商均的話,乖乖地從玉床上爬了下來。


    商均露出詫異之色,感慨說道:“和你相處那麽久,第一次見你這麽爽快地聽從我的旨意。”


    虞江承大笑說道:“聽話,不是正合你的意?”


    商均長歎一口氣,臉上頓時布滿擔憂之色,淡淡說道:“你現在實力不斷增進,那是好事。但是由於頻繁地接觸到不同層麵的人,實力亦是越來越強。不是我危言聳聽,昨晚你差點就出事了。”


    虞江承自信地說道:“你是說那幾個吸血鬼?額。。。就算那個亨利再強,還不至於能夠威脅到我的生命。”


    商均麵色凝重,說道:“我說的不是他們。”


    虞江承“哦?”了一聲,說道:“你指的是那個叫克羅帝的神秘家夥?”


    商均淡然點頭說道:“沒錯。”


    虞江承灑然一笑,說道:“雖然我察覺不到他的真實實力,不過,攻擊的強度還不到天階,金甲仙衣還是能夠輕鬆抵禦的。”


    自從有了金甲仙衣,他的膽子確實高了許多。


    畢竟他不需要再顧忌地階高手的攻擊,隻要金甲仙衣能夠承受一兩次的地階攻擊,完全有機會全身而退。


    而且,他對於金甲仙衣的充能,有了一些眉目。


    這和他體內的靈蘊有很大的關聯。


    商均哼哼兩聲,說道:“你懂什麽?金甲仙衣能夠抵擋天階級別的攻擊?”


    虞江承心中一驚,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那道怒雷有天階的水準?為什麽我會毫發無傷?”


    商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幸虧我這段時間都在布置陣法,昨晚就是陣法提升了金甲仙衣的功效,讓你能夠免疫一次天階的攻擊。”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金甲仙衣還能夠提升?”


    他沒有對克羅帝是一名天階高手而感到驚奇,反而是對金甲仙衣的提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商均點頭說道:“是的。”


    虞江承追問道:“是不是所有的法寶都可以提升的?”


    商均白了他一眼,說道:“無知的人,真可怕。如果什麽法寶都能夠提升,那還講什麽品階之類的呢?當然隻有聖品以上才有提升的能力。再說了,誰會對垃圾玩意上心呢?”


    虞江承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之前怎麽沒提起過?”


    商均說道:“我以為你目前的實力,不會接觸到天階的高手,五大至寶給你使用已經綽綽有餘了。不過現在,我承認是自己太過於自信了,有些孤陋寡聞。上百年的變遷,世道變了,這個天也變了。”


    虞江承感慨說道:“五大至寶才拿到三件,還早呢。”


    商均就像個孩子似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白牙,說道:“隻要你集齊五大至寶,我可以用陣法提升它們的功效。”


    虞江承一怔,說道:“這麽神奇?那你好好布置陣法,讓我可以在外頭,肆無忌憚地為你拚命。”


    商均冷哼一聲,說道:“你想的可真美,每一個陣法可都是耗費了我無數的心血,可是到了你手裏就成了信手拈來的。現在提升金甲仙衣的陣法已經失效了,當然,你如果能夠找到陣眼上所需的材料,還是可以啟動的。”


    虞江承油然說道:“什麽材料,我抽空就去尋找。”


    商均直接說道:“紅髏!”


    虞江承苦著臉說道:“紅髏是什麽?不對啊,且不說紅髏能不能夠找到,就算我找到,又怎麽帶進來給你呢?”


    商均哼哼兩聲,說道:“誰叫你去外麵找的?自己去百草穀種上幾株便是。”


    虞江承故作驚奇地說道:“你都沒告訴我怎麽種?種子在哪裏,難道讓我空手去對著黃土幹瞪眼嗎?”


    商均露出一絲狡黠的眼神,說道:“紅髏不需要種子,隻要你身上的一塊肉。”


    虞江承神色微變,看著商均一副無賴的樣子,還真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隻好幹咳一聲說道:“為了啟動一個陣法,需要取下我身上的一塊肉,這個買賣可一點都不劃算。”


    商均吹胡子瞪眼地說道:“你現在的自愈能力那麽強,割點肉怎麽了?”


    虞江承鎮定地說道:“這種自殘的行為,我是不屑去做的。”


    商均擺手說道:“我也不勉強你,更是說不過你,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如果碰到未知的敵人,最好還是先斟酌一番,再去決定是不是要和這個人為敵。”


    虞江承聽得啞口無言,暗忖商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怕事了。


    其實商均並非他想象中那麽膽小怕事,而是謹慎。


    而虞江承一向以來,追求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對於那些不識時務的家夥,能用武力解決,絕對不多說廢話,最多打不過就跑。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他的準則。而人若犯我,我必報之,這是他的原則。


    隻要不觸及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底線,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甚至可以用錢來解決。


    商均想起一事,說道:“下次不要隨意和別人簽訂任何的契約。”


    虞江承一怔,說道:“類似靈魂契約這種?”


    商均鄭重其事地說道:“沒錯。”


    虞江承問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有契約這種法術的存在,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為什麽你會那麽抗拒呢?”


    商均緩緩說道:“首先你要知道契約代表什麽。顧名思義,契約就是兩人簽訂的協議,那麽它自然會有第三方存在,用來維持契約的公正和秩序。換句話說,你一旦和別人簽訂契約,那麽就等同於將自己的一切交代給第三方。而這個第三方是什麽人,是敵是友,是善是惡,我們都無從分辨。”


    虞江承恍然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昨晚那個叫克羅帝的家夥可以輕易地施展法術攻擊到我,肯定是契約的緣故。”


    商均點頭說道:“重點是這人是來自仙界的。按道理,處在仙界,是無法對這裏發起任何攻擊的。”


    虞江承反問道:“你就那麽肯定?”


    商均深深地凝視虞江承,臉上現出一往無前的堅決神色,說道:“沒錯。隻要你到了那個境界,自然就能夠很輕易地分辨出來。當然,對你目前的實力,還是為之過早。”


    虞江承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糟糕,那我還把他的手下帶在身邊,不是很危險?”


    商均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你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虞江承沒好氣地說道:“原本想著人畜無害,多帶個人,就是多了個幫手,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等下出去,我還是叫他回去好了。”


    商均哭笑不得地說道:“那倒不必了。最起碼目前對你沒有威脅。而且,我看得出來,那家夥對你有點意思。”


    虞江承登時額頭冒著黑線,沒好氣地說道:“有些玩笑可是開不得。再調侃,休怪我不客氣了。”


    商均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說道:“某人翅膀硬了,沒大沒小,連師傅都不放在眼裏了?話說回來,那個叫韋林的,是自願要跟著你的,我猜想,他是從你身上嗅到了解救之法。”


    虞江承愕然說道:“什麽解救之法?”


    商均向著虞江承獻上一個燦爛的笑容,才緩緩說道:“仍然是因為你體內的靈蘊。你有沒有想過,類似韋林這些吸血鬼,是什麽因素維係他們存活這麽多年。是鮮血。他們可以通過攝取其他生物甚至是同類的鮮血,用於淨化自身體內汙穢和衰老,但是這麽做是有一個致命缺陷的,那就是體內會感染對方的不良因素,比如惡疾,而你的靈蘊,就是他們的洗滌劑。”


    虞江承難以置信地呆呆地望著他,說道:“你怎麽知道?”


    商均以微笑回報說道:“你忘了在暗中保護的那個女人?”


    虞江承說道:“紗希美奈子?”


    商均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是的。不管是咒術,還是噬魂,亦或是吸血鬼的續命手段,都是借用他人的力量,這種本不是自身產生的力量,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排斥,尤其是日積月累之後,就會成為一個禍根。”


    虞江承用心地記了下來,說道:“有得必有失。”


    商均讚許地說道:“這個世間都是公平的,給你一個捷徑,自然會留下一個難題。”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今天你說的話很反常。”


    商均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近日很煩躁,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說不定今日一見,就是永別。”


    虞江承“呸”了一聲,露出不悅的眼神,說道:“知道我最反感你什麽嘛?”


    商均說道:“無中生有?杞人憂天?”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算你識相。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想死,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商均知道他誤解了,連忙說道:“我哪裏會那麽容易死呢?不過,你忘記我在這裏的職責了嗎?”


    虞江承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記得是叫時空管理員?”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笑意,說道:“這個稱呼太土了,準確來說,是時空大主宰。”


    虞江承淡淡說道:“那又能說明什麽?”


    商均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屬於一個時空的嗎?”


    虞江承其實很早就想到這個問題。商均能夠在時空之間穿梭,那他到底算是屬於哪個位麵呢?


    因為太過於傷腦,每次想到這個問題,他總能習慣性地選擇回避。


    現在,這個問題恰恰是商均離開的原因。


    或許,他未必是屬於自己這個時代。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五大至寶,馬上就要被我集齊了,而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住嗎?”


    他認為不管商均屬於哪個位麵,隻要能夠將他從時戒裏釋放出來,那就是屬於自己這個時代。


    不過,商均離開後,又會是誰來做這個位置,掌管時空秩序呢?


    另外,又是誰派遣商均做這個位置呢?


    虞江承本想把一肚子的疑惑都掏出來,但是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商均笑了笑,說道:“我自己做不了主!”


    虞江承眉頭微皺問道:“還有人能夠操縱你?”


    商均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潛意識裏,讓我必須服從他。”


    虞江承暗忖這個修真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的高手?就連商均都淪為木偶。


    商均見他沒有做聲,繼續感慨說道:“未來可期,但是,修真不可期。”


    言下之意,修真這條路沒有盡頭。


    虞江承苦笑說道:“看來想體會高處不勝寒的機會都沒有。”


    虞江承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出現了崩塌的跡象。


    商均沉吟片刻,看了看虞江承,突然笑出聲來,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上古秘術嗎?這是個禁語,”


    虞江承眉頭一皺,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在上古秘術裏可以找到線索。”


    商均“哦?”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道:“你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虞江承仰頭看著頭頂閃著五彩斑斕的岩石,解釋說道:“往往越是約束的事情,越是容易埋藏秘密。”


    商均驚訝地點頭說道:“這樣說來,並非不無道理。隻不過。。。”


    虞江承淡然說道:“隻不過我的能力太差,遠遠夠不著這個層麵,對嗎?”雖然他說這樣喪氣的話,但是眼神裏卻是寫滿堅定。


    商均笑了笑,安慰說道:“遲早你能做到的。反倒是我,被你教育了一次。”


    虞江承相當自信地說道:“我之前就說過,隻要給我時間,一定會把你從這裏解救出來。”


    商均微笑說道:“對,我還記得你發了毒誓。誓言是什麽來著。”


    虞江承沒好氣地說道:“請忽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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