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欣輕聲說道:“三少,我們不出手幫忙下嗎?”


    虞江承露出笑容,搖頭說道:“那你覺得我應該幫誰比較合適?”


    陳子欣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個宮本甌畢竟是落霞人,與我們不合,我們不是應該幫另外一派?”


    虞江承環顧四周說道:“兩方都不是什麽好人,說不定你幫了他們,他們不但不會感謝,可能反過來捅我們一刀。人心呢,是個很複雜的東西,除非對方懇求我們的幫助,不然,我不會輕易出手的。”


    他是找不出要幫忙的理由。


    兩方人馬的人數差不多,而且實力也差不多,一時間竟然沒有分出勝負。


    宮本甌擎出長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真是一群廢物,白花了那麽多錢養著你們。哼!三少,要不你先進去休息,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就來找你?”


    虞江承笑了笑,周鮑等人相互廝殺,他可以不管,但是,宮本甌的摻和可不一樣,畢竟非我同類,有種赤裸裸的侵略感。


    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冷漠之色,淡淡說道:“如果你閑的無聊,我們可以去另外一邊比劃幾下,你覺得意下如何?”


    宮本甌一下子就明白虞江承的言外之意,感歎一聲,說道:“周鮑,讓他們離開。”


    周鮑一怔,急切地說道:“可是,少主。。。”


    宮本甌沒有遮遮掩掩,很直接地說道:“沒有可是,青雲門的秘密就算公布於世,我相信,也是沒有人敢輕易找我們宗門麻煩的。另外,你要相信這些人,是群守口如瓶的君子。”


    他的話裏有話,段正鈞等人自然明白,連連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們肯定藏在肚子裏的。”


    宮本甌的眼神平淡地直視段正鈞等人,說道:“這還差不多。走吧!”


    段正鈞二話不說,帶著跟隨而來的人跳出船艙,借助著珍寶逃離郵輪。


    虞江承打趣說道:“實力一般,珍寶倒是不錯。”


    能夠帶人飛行的珍寶可不常見。


    宮本甌微笑說道:“這是他們宗門的特色。雖然能夠帶人飛行,不過消耗的靈氣很大,因此,飛行的距離並不遠。”


    這和神行飛劍相比,可算是小巫見大巫。


    一行人重新回到會客室,宮本甌說道:“一場鬧劇,讓三少看笑話了。”


    虞江承擺手說道:“算了,就當是開胃小菜。不過我很好奇,你們千方百計把人擄來,現在又輕而易舉地放人,這個可不符合你們的作風。”


    宮本甌長歎一口氣說道:“不瞞三少,其實這是王上的意思。不然,那群人怎麽會這般輕鬆地離開我的地盤。”


    言外之意,他確實不會輕易饒恕段正鈞等人的行為。


    敢來這裏搗亂,就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虞江承淡然一笑說道:“能屈能伸,這點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


    宮本甌瞧向虞江承,說道:“三少,我若是不這麽做,你是不是會出手阻止我?”


    虞江承爽然笑道:“我可沒有決定別人生死的能力。哎呀,剛才怎麽不向他們要點補償呢,你看這裏被破壞成什麽樣子了。嘿,可仕,你的臉怎麽了?”


    鄭可仕小跑到虞江承麵前,說道:“剛才聽到老大過來了,太興奮,不小心摔了一跤,哈哈。”


    虞江承長笑說道:“不是他們打的就行。”


    宮本甌連忙解釋說道:“三少的朋友,我們哪敢動手。”


    看到鄭可仕安然無恙,虞江承懸著的心也是落了下來,抿了一口茶,說道:“看在你們安分守己的麵子上,八荒的忙我幫了。至於尋寶的細節,抽空發消息給我便是。”


    宮本甌感激地說道:“和三少合作,就是愉快。過兩天,我會派人把尋寶的道具和手冊送到府上,屆時三少按照手冊上麵的步驟操作即可。當然,我們王上叮囑過,事成後,必定有重賞。”


    虞江承微笑道:“八荒倒是挺仗義,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宮本甌給後麵的男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招待不周,還望三少多體諒。豪豬,把三少和他的朋友安全送回。”


    虞江承說道:“客氣,以後有機會還會再見麵的。”


    跟著代號叫豪豬的男人回到陸地後,陳子欣說道:“三少,我們現在去哪?”


    虞江承看了看時間,說道:“先回家吧。你們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


    鄭可仕茫然地說道:“逸陽,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羅逸陽苦笑說道:“可仕,我和你一樣!就好像到了武俠,不,是仙俠的世界。”


    虞江承淡淡一笑,說道:“以前我和你們提過這個事情。現在,也算是一個良機,回頭我讓老爺子整點簡單的心法給你們練練手。”


    羅逸陽苦笑說道:“江承,真的有人可以騰雲駕霧,日行千裏嘛?”


    虞江承想了想,說道:“不是不可能,不過,想要做到騰雲駕霧,日行千裏,可是要很高的修為的。包括我,在不借助珍寶的情況下,也很難做到。”


    羅逸陽拍腿說道:“你不是開宗立派了嘛?要不,我們哥幾個也去捧場?哈,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門主。子欣姐就是我們的大師姐。”


    此言一出,立時得到鄭可仕和王紹捷的一致認同。


    幾人剛走了一段路,迎麵就走來熟悉的人。


    正是段正鈞等人。


    虞江承明白,來者不善,說道:“段正鈞,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你現在攔住我們的去路,是何意?”


    段正鈞瞪了虞江承等人一眼,低沉說道:“竟然和落霞人狼狽為奸,可恥!”


    虞江承看了眼陳子欣說道:“怎麽樣,我剛才怎麽說來著?做人呢,還是不要太善心。”


    陳子欣搖頭說道:“就算如此,我還是認為能幫就幫的。”


    虞江承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呀,就是太善良。段正鈞,我們本就互不相識,你有什麽想法是你的事情,但是,千萬不要來詆毀我們,更不要來得罪我們。”


    雖然他不想惹事,但是有些時候,還是要給對方一點忠告,畢竟有些自以為是的人,總會拿著一些無禮之由當利劍,去重傷別人。


    段正鈞的虎目閃過一絲殺意,說道:“現在沒有那人相助,你們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麽?哼!一群人最高修為不過玄階中期,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說著,他丟出一個黑色的物品,顯然是一個結界。


    看來,他是要動真格的了。


    虞江承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可沒有得罪你們,而你,似乎對我們有很大的敵意。”


    段正鈞說道:“剛才在宮本甌那裏丟掉的尊嚴,現在要從你們身上拿回來。木岑,給你打頭陣的機會。”


    木岑樂嗬嗬地說道:“這個小活哪裏輪到大師兄出馬呢?交給師弟就行。”


    說著,將大錘輪到麵前的地上,瞬間砸出一個深坑。


    陳子欣下意識地退了半步,說道:“三少,現在該怎麽辦?”


    虞江承做了個苦惱的表情,說道:“現在還能怎麽辦?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陳子欣似乎做了個艱難的抉擇,說道:“那就讓我來吧,看看魔鬼訓練後的成果如何。”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那行吧。不過,你可要盡全力,不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會沒了。”


    陳子欣深吸一口氣,不樂意地說道:“還沒開始就知道我一定會敗嗎?三少,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鼓勵嗎?”


    虞江承對此隻能苦笑一聲,說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加油!”


    陳子欣幻出一條褐色的長鞭,正色說道:“來吧,讓老娘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手上功夫厲害。”


    虞江承心想:哦?竟然攜帶了一個空間珍寶,看來大哥在宗門上麵沒少花錢。


    木岑緩緩地走向前,邊走邊說道:“臭娘們,發火的模樣可真對老子胃口。”


    陳子欣輕攆著長鞭轉了幾圈,突然用力一甩,長鞭就像是變魔術那般倏地筆直地衝上頭頂,就像是一根兩丈多長的褐色長棍。


    讓人無法相信眼前的長棍本應該是一條長鞭。這奇特的功法,讓虞江承不由地刮目相看。


    不過,黃階初期的陳子欣迎戰玄階後期的木岑,純粹是雞蛋碰石頭,所以,虞江承做好隨時援助的準備。


    木岑哈哈大笑說道:“有點門道,不過在老子麵前都是沒有用處的花架子。看大錘!”


    接著突然迅速移動,宛如流水那般朝著陳子欣迫近。


    這身法在虞江承眼裏當然不算什麽,可是陳子欣和木岑的實力相差十多個等級,自然是給陳子欣不小的壓力的。


    好在她的定力不錯,慌亂之下依然能夠將挺在半空的長鞭盤旋數圈後,順勢移到胸前,再一圈接著一圈地往木岑攻擊的方向揮去,竟然有神佛不可擋的氣勢。


    虞江承想到她的鞭法高明,卻沒料到會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讓人眼前不由地一亮。


    木岑的大錘原本是直挺挺地攻向陳子欣,可是在鞭圈的幹擾之下,威力竟然被削弱了不少,真正到陳子欣眼前時,攻勢少了一大半。


    這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不過,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大喝一聲,錘子揮出星光點點的寒光撲向陳子欣。


    “蓬。。。”


    陳子欣此刻已經是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防線被一點點地擊潰,很快,巨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鐺!”


    危急關頭,虞江承還是出手了。


    他輕鬆地挑開木岑的大錘,輕笑一聲,說道:“子欣,你一個黃階初期的修為,能有如此表現,真是不錯。”


    陳子欣臉龐沒有絲毫血色,眉頭微皺道:“三少,你怎麽不趁機逃走呢!”


    虞江承恍然大悟,原來陳子欣是拚了老命給自己創造逃跑的時機,難怪會有視死如歸的感覺。


    這女人倒是有心了。


    木岑嘲諷說道:“你可總算肯出頭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在女人後麵呢。”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身後青雲門弟子的哄堂大笑。


    虞江承淡淡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存心想找死阿!”


    段正鈞的身影出現在木岑的前方,麵帶笑容,狹長的眼睛有著刀鋒般銳利,說道:“木岑已經累了,你的對手是我。”


    他知道木岑的修為和虞江承的修為相當,而且木岑之前和宮本甌戰鬥的時候還受過傷,因此沒打算讓木岑再冒這個險。


    虞江承大感意外,說道:“其實你們一起上,我也是可以的。”


    段正鈞的神色比剛才要淩冽許多,沉聲說道:“小子,囂張也是要有本錢的。等下,希望你還能夠站著和我說話。”


    虞江承啞然失笑說道:“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還差不多。哦,我還沒說完,就開始了嗎?”


    段正鈞彈離原地,化作一道黃芒,筆直朝著虞江承射去。


    他拿著別人的兵器,看起來有點不順手的樣子。


    再加上沒有兵器的特性,威力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來得正好!”


    隨著段正鈞喝聲落下,虞江承的四周立時充斥著一道道暴戾的殺氣。


    地階之威,果然不可小覷。


    地麵被震得顫栗不止,清晰可見的劍芒在虞江承四周肆虐,並且一步步地向著虞江承的本體逼近。


    嘿!還真是有點本事!


    “轟!”


    地階的實力可不是那些普通修真者可以抗衡的,包括木岑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硝煙過後,虞江承竟然毫發無傷地站在原地。


    段正鈞驚愕無比的眼神掃視著虞江承,接著他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你身上竟然攜帶著抵消地階攻擊的珍寶?”


    數息之後,他的瞳孔忽然放大,麵龐上呈現出一股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你。。。竟然懂得利用靈氣製造護盾。你,到底是什麽人?”


    段正鈞的心髒猛地顫動一下,一股讓他渾身顫抖的驚慌之感湧現出來。


    這人難道利用什麽辦法或者珍寶掩蓋了真實的修為?興許他的修為比自己還高。


    活脫脫的扮豬吃老虎。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招數挺好看,就是沒有什麽威力阿!剛才已經讓你先出手的,現在該輪到我了。”


    他從容自若地揮出幾道劍芒,動作完美並且以至乎極點的速度奔襲而去。


    段正鈞還未看清楚虞江承出招的路線,強大無匹的殺氣撲麵而來。


    一眨眼的功夫,他四周的空間好似塌陷了一樣,讓人生出無處著力的感覺。


    當然,以虞江承目前的實力,是不可能讓空間塌陷的。


    “蓬!”


    一個照麵,段正鈞立時感到手腕有種裂開的感覺,不但所有的招數都使不出來,最要命的是虞江承還不斷地送來一道道駭人的劍芒,讓他除了不斷地抵禦,根本就沒有反攻的機會。


    在這裏,沒有人比虞江承更懂劍法!


    “蓬!”


    段正鈞踉蹌跌退,悶哼一聲,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僅僅半盞茶的功夫,段正鈞就敗下陣來,虞江承直呼一點都不過癮。


    木岑顯然沒有意料到自己的大師兄竟然會敗給玄階之人,而且還是輸的那麽徹底。


    段正鈞這才明白為何虞江承從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怯意,原來真正的小醜是自己。


    虞江承擺出一副王者風範,說道:“你們服氣了嗎?”


    段正鈞抹去嘴角的血絲,長歎一聲說道:“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


    虞江承將破天劍收了回去,說道:“那好,你們可以走了。”


    段正鈞臉色蒼白,有些艱難地說道:“我可不會感謝你的好意。木岑,我們走!”


    陳子欣歡欣雀躍地說道:“三少,原來你的本領這麽強。”


    虞江承做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動作,說道:“這麽說,你是要愛上我咯?”


    陳子欣嫵媚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三少難道不知道我是有家世的人麽?”


    虞江承露出誇張的神色,說道:“真遺憾,真可惜。是哪個男人那麽好命哦。”


    陳子欣莞爾笑道:“這個男人你認識的。”


    虞江承一怔,長歎一口氣說道:“平日裏看他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沒想到是個情聖阿!”


    遙遠的一個房間裏,一個男人背靠著牆壁,突然打了個噴嚏,說道:“是哪個家夥在說我的壞話!”


    玉秀峰。


    連綿雄偉的山脈此起彼伏,宛如巨龍伸展著龐大的身軀,首尾相連,又像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大轉盤。


    雲霧繚繞,隱約可見山上有數條銀色的瀑布傾瀉而下,美不勝收。


    這裏就是當地最出名的朝聖之地。


    商均來到玉秀峰的中部一處偏僻的狹小之處,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他伸手隔空摸了摸麵前的空氣,隻感覺這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麵前。


    輕輕地觸碰一下透明的屏障,感受屏障傳來的溫熱的觸感。


    原來如此!


    他將需要的道具一股腦地從儲藏空間裏搬了出來。


    擺好陣法,靜觀其變。


    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時間來到第三日深夜,陣法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金光。


    “咻”的一聲,屏障如同水汽一般蒸發掉了。


    商均十分輕鬆地穿過屏障,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蜿蜒的小徑,小徑兩旁種著高矮不一翠綠的竹子,這些竹子雖然並不粗壯,但是從竹節上可以看出,都是年過百歲的老竹子。


    很快,一間很普通的茅草屋出現在商均的麵前。


    當看到這間茅草屋的時候,商均想起了童年時期的點點滴滴。


    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家夥,倒是有心了。”


    原來這間茅草屋的外觀和商均當初的村落是一樣的,明顯丹承也有同樣對故鄉的執念。


    走進茅草屋,就見一人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從他身上厚厚的塵土可以知道,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四周的環境很簡陋,除了日常用品,沒有任何裝飾的擺件。


    修真者到了一定程度,確實會斷了任何世俗的牽絆。


    不過,當他走近的時候,那人的身體忽然微微地動了動,一大片的塵土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


    商均安靜地走到他不遠處的木凳上坐了下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又不知過去多久,那人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


    當他看到眼前之人,先是疑惑,後是欣喜,一個翻躍跳到商均跟前,握著他的手說道:“三弟?是三弟!原來你還活著。”


    久別的兄弟再次相見,本該是大喜的事,可是商均一副麵無表情,心頭卻是一沉,淡淡說道:“二哥,別來無恙。”


    之前想到能夠見到丹承,商均可是興奮得都快睡不著覺。可是真正見到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憂傷湧上心頭。


    這人正是商均口中常常提起的二哥,丹承。


    丹承微微笑道:“你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難道見到我不高興嗎?快和二哥說說,你是如何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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