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周六放學前老師說下周一要春遊,講了很多注意事項,小朋友們都很興奮,蕭曉也很雀躍,還沒到家已經開始期待重生後的第一次春遊了。


    路過市場時,夏月吟破例買了平時不舍得吃的烤雞,準備晚上吃一半留一半給小小春遊時帶著吃,還準備買些食材明天給小小做野餐飯。


    媽媽買菜,蕭曉在旁邊東張西望,別說這個年代東西就是便宜,人也純樸,不但不會短斤少兩,秤還高高地,這個杆秤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蕭曉雖不太會看斤兩,但興趣卻很足,小腦袋越離越近,沒成想腳下一滑摔了一大跤,手忙腳亂的想爬起來,結果因為周圍又是賣魚的又是賣肉的,地上又是水又是油的滑得很,還沒等站起來就又滑倒了,越想站起來滑倒得越快,摔得屁股都要開花了,還是媽媽發現後一把把她拉到了身邊。


    夏月吟心疼地叮囑了女兒兩句又繼續買菜,蕭曉一邊揉著屁股點頭答應,一邊心裏暗歎果然是人歡無好事,還是收斂一些吧。


    買完菜往家走的路上,夏月吟給“第一次”去春遊的女兒介紹各種有關春遊的趣事,蕭曉美滋滋地聽著,心中的期待已經讓她忽略掉剛才的不順,一邊聽一邊“好奇”地詢問。


    母女倆聊著聊著走到了回家必經的小土坡前,蕭曉抬腳剛邁一步,突然仿佛沒踩穩的樣子摔倒在了地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扭到了腳,看到媽媽滿臉擔心的樣子,她不想讓媽媽著急,掙紮著想起來,可是腳卻疼得讓她站不起來。


    “別動,別動,媽媽來背你!”看著女兒疼得快哭出來卻又堅持想站起來的樣子,夏月吟心疼地連忙開口。


    蕭曉知道媽媽還要趕回家做飯,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就聽話地趴在了媽媽的背上。


    夏月吟背著受傷的女兒,手裏提著買來的一大堆菜,吃力地爬過了小土坡,卻沒有往家走,而是走向了另一條路。


    蕭曉奇怪的問:“媽,媽,你走錯路了吧?我們家在這邊呀?”


    夏月吟笑著搖搖頭:“沒錯,小小,我們不回家,我們先要去修車鋪去媽媽的自行車。”


    蕭曉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媽媽今天沒有騎自行車,如果有了自行車媽媽就不用這麽累了,東西可以放在車筐裏,自己也可以坐在兒童座椅裏,頓時她為自己隻顧春遊高興而忽略了媽媽感到自責。


    看到媽媽微微冒汗的額頭,她連忙說:“媽媽,把我放下來吧,我已經沒那麽疼了。”


    “不要緊,媽媽不累,路也不遠。”


    “不,媽媽,我真的不疼,我敢打賭剛才隻是衰神附體,現在已經沒什麽了。”


    夏月吟被女兒的話逗樂了:“小小孩胡說什麽,哪裏聽來的話,”看看也沒幾步路了,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好吧,就讓你自己走,你可要小心點,走過去坐在小凳子上休息一下。”


    “嗯!”


    蕭曉一邊答應一邊從媽媽身上滑下來,可是接著她就要為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付出代價了。


    蕭曉慢慢地往修車鋪得小凳子那邊挪,漸漸的適應了疼痛,畢竟若是說衰神附體,前世的她各種罪可沒少遭,已經修煉出快速適應疼痛和不適的能力了,“衰神附體”已經成了她的口頭禪了。


    重生後日子過得太順了,都已經忘記這種感覺了,今天離園後這一係列的不順讓她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口頭禪也冒出來了,不過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一時還想不明白。


    還沒等蕭曉想明白,意外又發生了。眼看著還剩兩步路了,小凳子就在自己眼前,蕭曉腳步一急,一腳踩在了路邊井蓋上。


    平時蓋得嚴絲合縫的井蓋今天不知為何是虛掩著的,蕭曉踩上後井蓋瞬間翻了一下,成功地讓她掉進了井裏。


    蕭曉腦海裏瞬間想到下水井裏麵的有多少髒東西,自己現在又隻是個四歲孩子,掉下去瞬間就會被淹沒,就是不被淹死也會被臭死的,一個激靈立馬手腳同時向周圍抓去。


    幸運的是周圍並不光滑,井深仿佛也不寬,她的兩隻小手抓住了凹凸不平的井壁,腳下仿佛踩到了一塊大石頭,驚慌的心髒剛要放鬆下來,忽然腳上的疼痛又席卷而來,差點因為沒站穩又掉了下去,於是連忙將重心放到另一隻腳上。


    蕭曉心想果然是一語成讖,難不成真是衰神附體不成,想到這裏忽然心念一動,自己剛剛好像說了“打賭”二字,難道是自己“逢賭必中”的作弊器竟然要讓自己的口頭禪成真?這運氣簡直是!


    “坑爹呀!!!”


    看起來好像蕭曉想了很多事,實際上也都隻是一瞬的功夫。


    那邊夏月吟感覺隻是一轉眼,女兒就掉進了井裏並傳來一聲慘叫,頓時心髒跳到了嗓子眼,急忙衝過去一看,還好是口幹井,女兒還好運的找到了落腳點不至於摔落,連忙和修車師傅手忙腳亂的想把女兒拉上來。


    蕭曉看到大人們來救自己,心裏鬆了一口氣,可是又為難了起來,因為扭到了腳自己隻有一隻腳能使勁,雙手抓握處也並不牢靠,如果鬆開一隻手不知道能不能控製住自己站穩,萬一掉下去了呢?


    看著媽媽著急的呼喊和大人們伸出的手,蕭曉猶豫了一下,努力穩住了身形後小心地鬆開一隻手伸了出去,眼看著手就要碰到媽媽的手,突然腳下一晃又摔落回去。


    夏月吟眼看就要抓到女兒的手,可卻又跌落了下去,心急地想要跟著跳進去,這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一把把蕭曉拉了上來,原來是修車師傅幫了忙,夏月吟連忙把女兒接過來抱在懷裏,一個勁地向修車師傅道謝。


    夏月吟檢查了一下女兒的身體,看到隻是劃破了衣服蹭破了點皮,終於放下心來;而蕭曉一邊心有餘悸一邊琢磨“衰神附體”的事。


    就在這時變故又起,修車師傅轉身準備繼續修車,身體無意間碰到了一輛自行車。


    蕭曉眼看自行車開始晃動有要歪倒的架勢,再看倒下的方向會壓倒並排放的多輛自行車最終倒向自己,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連忙開口道:“放心吧媽媽,我沒事,我敢打賭不會再有什麽問題了,衰神肯定離開我了,畢竟事不過三嘛。”


    話音剛落,原本已經開始傾倒的自行車被修車師傅一把扶正,蕭曉暗鬆了口氣,而夏月吟卻並沒有在意女兒安慰自己的話語,為避免其他意外的發生,連忙付了修車費道了聲謝,把女兒抱上車座往家趕。


    回家的路上蕭曉在想,就算掉落幹井是因為自己的口頭禪,可之前摔倒和扭腳的時候自己並沒有說口頭禪啊,可為什麽還給自己一種“衰神附體”的感覺、導致自己誤賭了一次呢?還沒等她想明白,已經到家了。


    蕭文韜這時已經回家了,家裏竟然沒有人,正奇怪著,就看到發現妻子抱著一身狼狽的女兒回來,詢問之後才知道了經過,看著女兒身上的傷和紅腫的腳,連忙打開藥櫥翻找碘酒和治扭傷的膏藥,而夏月吟則是幫女兒換上一套幹淨衣服,並用打濕的毛巾清潔女兒髒乎乎的小手。


    蕭文韜找來藥品後,對夏月吟淡淡地說了句:“你先去做飯吧。”就開始為女兒處理傷口。


    先是在小腳上貼上膏藥,然後分別在各個傷口上塗上碘酒消毒,塗完後覺得不放心又想去拿紫藥水,蕭曉想到紫藥水塗在身上那難看的顏色,而且顏色可能還會色素沉積就非常的抗拒,連忙攔下爸爸,蕭文韜看看女兒受的傷的確也並不嚴重,也就罷了。


    晚飯時,蕭文韜本想說些什麽,結果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飯後,夏月吟刷碗、蕭文韜看報、蕭曉看電視,看起來其樂融融的畫麵卻因一片安靜顯得有些詭異。


    等夏月吟刷完碗,蕭文韜終於開口說話了,他把電視關了,叫全家人圍坐在桌邊開個小會。


    說是開會,其實是蕭文韜的一言堂,先是把蕭曉批評了一頓,怪她走路不看路、不聽大人的話,不過今天這事也不能全怪孩子,所以說了兩句就算了,隻不過是取消了晚上的娛樂活動,提前去休息;然後狠狠的訓了夏月吟一頓,怪她沒有照顧好孩子、心太粗,夏月吟自覺理虧,喏喏地應著。


    蕭曉覺得很對不住媽媽,明明是自己的嘴惹的禍,卻連累了媽媽挨訓,可又不能說些什麽,自己也當過媽媽,知道一旦孩子出任何問題,看護者會首先受到指責,而這個人通常都是當媽媽的,想想前生自己幼年調皮搗蛋到處惹禍,不知道連累媽媽受了多少指責,決定今生一定要讓媽媽多省省心。


    躺在床上蕭曉又繼續想路上沒想明白的事情,想到自己“逢賭必中”的外掛能力,又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突然把事情全理順了。


    當初重生前魔君可是特別要求必須每月賭四次,可重生後過得太爽了,除了和小弟們對決時賭了兩次之外,之後竟然是忘得幹幹淨淨,雖然魔君沒說完成不了會怎麽樣,可看今天的樣子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的又賭了兩次,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這天夜裏,蕭曉睡夢中看見一道天雷劈了下來,把自己劈得外焦裏嫩的,頓時把她嚇得醒過來,蕭曉明白這是給自己的警告,提醒自己以後絕對不能再忘記“賭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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