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嘴還撅著呢,陸霽安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自己把藥喝了。”


    他繞出屏風,看了眼華陽公主,“母親。”


    華陽笑容僵硬,畢竟看著兒子跟女人親熱,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你去忙吧。”


    陸霽安腳下生風,就跟後麵有虎狼追攆似的。


    沒一會就不見影了。


    容央病了,華陽公主也是來看看,總不至於讓人說新進門的媳婦兩天就死了,公主連看都不看這樣刻薄。


    繞過屏風,華陽便看到個病西施靠在床上,一頭烏發垂落肩頭,小臉因為發熱而泛紅,真真是人麵桃花,不勝嬌弱之態,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


    這樣看來,選她進門還真是選對了。


    華陽的態度一變,坐過來讓她別行禮。


    “你別起來了,身子骨怎麽樣。”


    “好多了。”


    華陽滿意一笑,“那就好,等你身體好全了,好好給霽安生個孩子。”


    容央冷笑,還真是不要錢的媳婦,人都快死了還得生孩子,吃人社會。


    “謝母親關心。”


    華陽本想問問有沒有成好事,但想到剛才兒子連她病了都不放過,應該還挺喜歡的。


    華陽公主說了兩句就匆匆離開,好像生怕容央過了病氣給她似得。


    陸霽安一回到自己屋,就見到裴知聿坐在他茶桌旁,在小院裏賞魚。


    “今天勞煩你了,人已經醒了。”


    裴知聿似笑非笑看著他。


    陸霽安納悶,“看我做什麽。”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的嘴。”


    陸霽安手指一碰,想起剛才這嘴幹過什麽,立刻清了清嗓子不吭聲。


    裴知聿戲謔道:“你別告訴我,你們大理寺查案,把花樓女子也給帶回府上了,陸霽安,你可是從不近女色的啊,還是說以前那些入不了你陸大人的眼睛?”


    陸霽安瞥了他一眼,“不一樣,不是你想的那樣。”


    裴知聿冷笑,“若不是花樓女子,難不成是良家子?她身上可不止一種藥,不然怎麽會病成這樣。”


    “還有烈藥催人乳,她並非熟婦,那就是硬生生催出來的,用得可是她的心血所化,日日都得發作一次,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楚,也不知道是哪家黑心肝得如此糟蹋人。”


    陸霽安喝茶的手一頓,“此藥可有解藥?”


    “無解,一生都會為其所擾。”


    陸霽安蹙眉,“你不是自詡天下第一神醫?這點你沒辦法?”


    “你激我是吧?那法子太下作,不適合。”


    “你直接說就是。”陸霽安尋思著救人的方法能有多下作。


    “男子每月十五用藥,再與其交合,用陽元注入,一年後方可藥到病除,不過到那時估計也身懷有孕了,所以還要這解藥做什麽?”


    陸霽安蹙眉,“沒有其他法子?”


    “有我還跟你說什麽?其實小美人如此嬌豔,你不願意,想來多的是人肯。”


    “死了你這條心。”陸霽安起身,裴知聿起身跟了上去,“那我什麽時候能走啊。”


    “等人好了再走。”


    裴知聿看著他的背影,拍了下絕影的胸口,“幾個意思啊?這姑娘什麽人啊,你主子這麽緊張。”


    絕影緘默。


    “嘖,主仆倆一個德行,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容央隔天正午醒過來的時候,便與裴知聿對上了視線。


    這兩日昏昏沉沉,她迷迷糊糊也總能感覺到有人在替她針灸。


    隻是總也看不清對方是誰。


    “醒了?”男人嗓音清越,長相溫潤無害,比之陸霽安那妖孽,看起來好親近多了。


    “你是?”


    “在下姓裴,你的大夫,剛剛為你施針完畢,你感覺好多了麽?”


    “嗯,挺好,你這醫術比原來那個靠譜。”


    裴知聿眼皮抽了抽,這姑娘性格倒是不如這外表嬌嫩呢。


    容央四下看了看,“你是府上的大夫麽,怎麽你每次來,好像伺候我的人都不在了。”


    裴知聿回答地坦蕩,“外頭請來的野郎中,不喜歡見外人,你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回頭按時吃藥,不出三日就能恢複如常了。”


    “那你一定是什麽神秘的神醫之類的人吧。”


    裴知聿挑眉,“何以見得?”


    “你臉上寫著我不是一般的大夫你最好識相點呢。”


    “哈哈哈哈,有趣!”裴知聿仰頭一笑,眼底浮現興趣,“行了,你好好保重吧。”


    容央探身,“哎,那我以後病了,上哪找你啊?”


    “你都病得見到我了,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裴知聿說走就走,容央也懶得追究,反正她被送到這,是逃也難逃,外頭指不定比這還可怕呢。


    容央服了藥後,果然能起身了。


    福慧嬤嬤見她大好,讓人搬了個搖椅,用披風裹著她,讓她到院子裏曬曬太陽。


    丫鬟們見華陽跟陸霽安都吩咐過好好照顧她,便知道這少奶奶雖然出身不高,可還是得寵的,一改之前的怠慢,變著法的哄她高興。


    容央知道這侯府上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自己,她也不介意。


    反正留給她的時間還多,陸霽安還肯救她,就代表這人對她心軟了。


    隻要心軟,她就有辦法能在這侯府待下去。


    容央在吃晚飯的時候問了一嘴陸霽安的事,可福慧也在宅內,哪能知道他出去辦案的事。


    “昨天也沒回來,今日還不清楚。”


    正好絕影回來,說是替陸霽安拿換洗衣物,容央問道:“他最近怎麽不回來?何時回來你可問了?”


    絕影道:“這個小人不清楚。”


    容央見他拿了衣服就要走,“慢著,夫君還沒用膳吧?”


    “是。”


    “那你等等,我去準備準備。”


    男人不回家,那也得讓他記著自己,不然長公主又要嫌她這個媳婦是個擺設,到時候哪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福慧見她大病初愈還要去廚房,不由暗暗點頭,如此苦肉計下去,何愁郎君不疼愛?


    容央問了陸霽安愛吃的菜色,卷起袖子打算自己親自下廚。


    廚娘們可是見識過容央上次那手藝的,隻是不知道好不好吃,這回見容央殺魚切片,探頭問道:“少夫人,您這是做什麽呢。”


    “酸菜魚。”


    陸霽安胃口不好,自然是要做點開胃的讓他嚐嚐!


    抓不住男人的小兄弟,先抓住他胃裏的五髒廟也行!


    陸霽安,你等著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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