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太華寶舟


    翌日辰時,客棧洞府之內。


    葉藏盤坐在蒲團,眼前的案台上,正靜靜的懸著兩柄靈劍器。


    一黑一白,靈性十足。


    自是‘朝雲暮雨’雙劍。本來就是葉藏藉鑄劍的由頭待在弈劍山莊的產物,那秋雲蕖倒是挺用心的,不惜以百年天材‘雲雨雙生石’為此雙劍的主材料,雖然初誕之時並非就化形而出,成就化形靈器,但也比之普通的靈劍器要上乘許多。


    至少比自己的星隕劍丸要好一些,後者雖然也是由極為貴重的星隕石鍛造而出,但僅僅被杜威用了幾日就鍛造出來,且要說他的鑄器之能,顯然比不上鑄器甲子的秋雲蕖。


    袖口一震,比翼雙靈如同走地雞一般,被葉藏放了出來,拘在案台之上。


    一出來,便嘰嘰喳喳的嘟囔個不停。


    “小輩,你竟如此對待我等,乃是以下犯上之舉,不可饒恕!”


    “聶主若是在世,必定要將你千刀萬剮,混蛋,快放了我等!”


    一青一紅,兩隻比翼鳥嘴裏不斷的念叨著,葉藏挑著眉頭,笑道:“晚輩可是為二位好,靈器殘魄便是待於靈氣再濃鬱之地,也終究有消散了一天,若是重新歸於器中,大可煥發昔年之光彩。”


    聞言,紅色的比翼鳥頓時吹胡子瞪眼,怒聲道:“要我二人再入濁器之身,侍奉二主,休想,休想!”


    兩鳥不斷的掙紮著,然被葉藏拘在案台之上,動彈不得。


    “何為濁器,這兩柄朝雲暮雨劍亦是為靈器雙劍,容下兩位前輩綽綽有餘。”葉藏如是說道。


    聽罷,紅色比翼鳥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見狀,葉藏頓時開口,佯裝一副無可奈何之色說道:“二位前輩既是不願,好吧,在下也不想強人所難。”


    “你願意放我等離開?”比翼鳥眉頭一挑,不敢相信道。


    葉藏笑了笑,道:“此地正好是太華會場,以兩位前輩的無上劍器靈之身,想來能賣上十數萬靈珠靈石吧,至於那些修士會拿二位前輩去作甚,我就不曉了。”


    “伱,混蛋!”聞言,兩隻比翼鳥頓時瞪大雙眼,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身子微顫道。


    不理會他們,葉藏直接單手攝起,就要朝洞府外走去。比翼鳥見狀,當即瞪大雙眼,身子掙紮不斷,然卻無一點辦法,焦急道:“小輩兒,好說好說,你先放我等下來!”


    葉藏卻是停下腳步,單手一招,將朝雲暮雨劍攝至身旁,旋即笑道:“兩位前輩,請。”


    “你這小輩!”


    兩隻比翼鳥相視一望,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隻得化作青紅兩道輝光,鑽進了朝雲暮雨劍之內。輝光收斂,兩柄靈劍器微微顫抖嗚鳴,可憐那朝雲暮雨的本身劍靈,靈性才剛剛誕出一絲,便被比翼鳥給吞噬了。


    “這下你滿意了吧!”紅色比翼鳥的聲音從朝雲劍內傳了出來。


    “小輩,你一人何以能使得雙劍,莫不是要同時祭煉兩柄?”暮雨劍內,傳來尖銳的聲音。


    “待我尋到我師姐,自會將此劍交予她。”葉藏隨口道。


    “你二人傳承聶主合縱劍經,要是籍此雙劍施展而出,威勢必定無量。”暮雨劍內,青色比翼鳥沉聲說道。


    葉藏還未開口說話,朝雲劍卻是立即喝聲道:“鴦陰,你這話是何意,難不成還正打算供那小輩驅使!”


    “都已經入器了,還能怎麽辦,若是經由合縱劍經施展而出,倒是有機會重回往日巔峰之時。”暮雨劍內傳來無奈的聲音。


    “連你也這般想!”聞言,朝雲劍內的聲音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隻是不想聶主和紀重雲所創的劍經泯然於世,若是能重現昔日之威,大快人心也。”鴦


    陰道。


    “借口,你分明是想借此器和劍經重塑靈身!”


    說著說著,兩劍靈又是要吵起來了,驅使朝雲劍和暮雨劍就要鏗鏘作響的對峙,葉藏不甚厭煩,袖口一震,將兩柄靈劍收入乾坤袋中。


    ……


    午時,葉藏正在客棧洞府內,手裏握著纂筆,繪製符籙靈纂。


    隨著案台上的符紙化作灰燼,這一張算是報廢了。


    搜了下乾坤袋,葉藏這才發現上品符黃紙已然全部用光了,於是乎起身走出客棧,在街道上走著。


    沿途的修士非常多,這幾日又多上了一些,周遭的散修似乎有意的朝這處太華會場聚集而來。


    葉藏環顧四周,在一處專門售賣奇門物品的商閣內駐足,走了進去。


    剛邁入商鋪,立即有一小廝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前輩請進,不知要尋何物,法器丹藥,陣盤符籙應有盡有!”小廝領著葉藏朝內走去。


    “我需數百張上品符黃紙。”


    “數,數百張?!”聞言,小廝略微一驚。這可是一筆大生意,急忙領著葉藏朝一處櫃台走去。


    此地倒是有不少修士聚集,在各處櫃台前走走停停。


    議論之時,葉藏多次聽到太華寶舟之事。


    “太華寶舟,可是要途徑這裏的天冥河?”葉藏偏頭問道。


    “是啊前輩,大抵七日後就要駐足此處了。”小廝一邊取著幾捆符黃紙,一邊說道。


    葉藏若有所思,付完靈珠後,朝太華會場裏處而去。


    等他回到客棧之時,腰間已然掛起了一枚金色的太華令牌,此物乃需登上寶舟之用,價值百枚上品靈珠,光是這東西,就鮮有散修能買的起。


    ……


    天冥河,是為天冥洲第一長河。從天冥洲西北地開始,蜿蜒縱橫,綿延而過天冥洲中部,又途徑東南部邊境地,直抵天冥洲東北極地中心,貫穿天冥洲三部之地,長至數千萬裏,故此得冠以‘天冥’之名。


    七日後,葉藏自太華會場而出,朝東遁飛而去。


    半空中,亦是有不少修士駕馭飛器而行。行了有百裏之遠,驚濤巨浪之聲在耳畔響起,遠處的蒼茫大地之上,一條望不見盡頭的黑河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此河極寬,葉藏的化境法眼也望不見對岸。


    天冥河水極其洶湧,無時無刻都在翻騰著巨浪,河水呈現黑澤之色,渾濁無比。


    此河亙古長存,隨地脈流轉,不斷延伸出去,再這般百萬年之後,怕是要貫穿整個天冥洲四部之地。


    至於天冥河有多深,無人知曉。曾有一位元嬰修士,試圖借助萬象水遁之法,探究天冥河之底,然卻是一去不返,屍骨無存。河內究竟隱藏著甚秘,無人知曉。


    落在岸邊的一塊巨石上,葉藏自顧自的盤坐而下,閉目養神。


    周遭身後,四麵八方。不時的有遁光而來,諸多修士,穿著打扮都非常華貴,能登上寶舟的修士,哪個沒有一點家底。


    再說這太華寶舟。


    太華會場雖然遍布整個天冥洲,加起來有上千處,賺著整個天冥洲修士的道門生意,然除了太華派高層之外,無人知曉太華派的洞天福地在哪。


    他們似乎並沒有主派地,一直在天下十洲各處遊轉,近千年內,才將自己的道場,逐步的建往了東勝神州,野心十足。


    ‘太華寶舟、太華雲舟’


    一艘終年在天冥河往返,一艘終年在一重天之上橫飛。


    這兩艘巨舟,默然的被天冥洲修士認為是太華派的根據地了。因為在最初之時,太華派隻有這兩艘飛舟,宛轉天冥洲各地,做著道門生意,太華會場是之後才逐漸出現的。


    諸多修士在此地等了有半個多時辰。


    遠處,一艘華貴且龐大無比的海舟,乘風破浪,速度極快的而來。在靠近河岸的時候,速度漸漸放慢。


    在百丈開外時,諸多修士都感覺龐大無比,如今靠近河岸,許多第一次見到太華寶舟的修士,不由的啞然失色,抬頭望去。


    這恐怕是天冥洲最大的海舟了。


    高約千丈,橫寬萬丈開外,宛若一座巨城,壓迫感十足。


    同時華美且精致。整個舟身,似乎由萬年靈樹打造而出,雕龍畫鳳,舟上宮閣連綿不絕,宮閣角出,懸掛著一麵麵鎏金旗幟,其上鐫刻著太華會場的標誌,細瘦的金魚口含靈珠,栩栩如生,宛若活的一般。


    轟轟轟!


    太華寶舟破開巨浪,在河岸邊停靠下來。舟身似乎被無形的陣法靈氣包裹,葉藏眼神微沉,法眼隨意的掃視了一番。


    此舟,至少連橫布置了有七座固守的天玄大陣,縱橫交錯,複雜無比。


    諸多修士立即腳踏雲氣,縱身朝飛舟而去,腰間的令牌閃爍著輝光,不受阻礙的沒入其上。葉藏正欲起身而去之時,察覺背後有人正以靈目觀察自己,赫然轉身朝後瞧去。


    隻瞧見四名紅袍道人,正麵帶笑意的瞧著自家。


    那陳尋,赫然在列。


    葉藏麵無表情,額頭靈竅展開,將化境法眼施展到極致,不管那四名太元神宗的弟子作何想法,直接將他們上下洞穿了個遍。


    為首的那人高馬大的紅袍道人,實力最是強橫。


    仙橋二重,靈海有二百八十多丈深,仙橋也極為穩固,是個麻煩。


    那幾人見葉藏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們,頓時麵色微怒。正要朝他而來,葉藏卻是先行一步,腳踏劍氣朝寶舟之上而去。


    “此人修得奇門法眼,如此輕而易舉的洞穿我等道行,可知是哪派弟子?”朱師兄眉頭微皺道。


    “難道是八才門?”另一名仙橋弟子道。八才門確實以奇門法眼聞名天冥洲。


    “我與他交手之時,此人頗善劍道神通,是為霸道殺伐。所持的劍器和劍丸皆為靈器之列,不是盜天島就是弈劍山莊之人。”陳尋眼神微沉道。


    “嗬嗬,倒是遇到個硬茬。”朱師兄眼神微眯道。


    說著,四人騰空而起,行至飛舟之上。


    ……


    寶舟之上,宛若在地麵一般,絲毫感受不到在洶湧的巨浪中行駛,極為的穩固。


    華麗的宮閣仙市連綿不絕,鱗次櫛比的排列著。道路上的修士更是絡繹不絕,熱鬧非凡,相互攀談交流著。這寶舟可是聚攏了天南海北的修士,魚龍混雜。


    便是神教的仙橋師兄師姐們,葉藏也瞧見了一兩位,從道袍服飾上認出來的,亦是瞧見了大天神隱的修士。


    此間修士,大多都是仙橋道行,畢竟仙橋修士常年在外遊曆,故此會頻繁的登上寶舟雲舟。


    “郎君,還請留步。”葉藏正在各處隨意瞧著,迎麵走來一貌美的侍女,洞天境界。她麵帶笑意,如沐春風般的走近葉藏跟前,微微一欠身,莞爾笑道:“奴家翟靈兒,是這裏的侍客娘子,我見郎君麵生,莫不是初次登上寶舟?”


    葉藏聞言,隨意的點了點頭。


    “此地呀,可是逍遙的很。道家靈物,無所不有。若是修行枯燥了,還可去那仙妙閣,玲瓏玉女,吃酒賞花,妙不可言,咯咯。”瞿靈兒輕笑著,又道:“寶舟往返天冥河,若是郎君要長期待在這裏的話,奴家建議您租下一間洞府。此後每隔十日,寶舟上都會舉辦千金易寶會,想來郎君在各處太華會場也聽說過這等易寶會,不過與寶舟上的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帶我去此處最好的洞天福地。”葉藏隨口道。


    聞言,瞿靈兒頓時麵色一喜,屈掌從乾坤袋內一攝,一架鎏金華美的小舟出現在半空,隨後嬌聲道:“郎君請!”


    葉藏點了點頭,邁入小舟上。後者緊隨其後,催動小舟,帶起一陣靈力漣漪,在鱗次櫛比的精美宮閣之間飛掠。


    不出半柱香,後者在一處三層的宮觀前停了下來。


    鎏金牌匾之上,鐫刻著三個顯眼的大字‘飛鶴觀’


    宮閣屋簷之上,鱗次櫛比的瓦片層巒疊加,宮角之處,好似飛鶴停立。瓊宇之上,有真氣被拘在此地,不斷的降下靈精氣,其濃鬱程度,堪比琅琊島。


    跟在瞿靈兒的身後,後者有意無意的鴛鴛嫋嫋的扭著水蛇一般的細腰,讓人忍不住想盈盈一握,擁入懷中,胸口前的雪白鎖骨也露流出來,薄紗之下,若隱若現那一抹風光。


    穿過門庭,踏過小溪石橋。


    沿途載著花草靈材,鬱鬱蔥蔥,沁人心脾,叫人心神蕩漾。便是隨便栽種的一株花草,都是極佳的修行靈材。


    這飛鶴觀占地不小,共有三層,十二座洞天福地,乃是寶舟上最好的修行之所了。


    不過費用卻是高的嚇人,很少修士入住此地。


    待上一日,需三百枚上品靈珠。如此算下來,住上一個月,都能換上一件初誕靈器了。


    葉藏這次出門遊曆,倒是帶上了不少靈珠。有六十多萬上品靈珠,足足裝了三個乾坤袋。


    這麽多靈珠,其中一半都是南海尾狐族和符王兩家投桃報李的。另一半則是自家爭鋒得來的,譬如葬仙秘境內大肆掠奪的靈材靈物,當初剩下不少,被息秋水賣掉,換了不少靈珠。


    不僅如此,葉藏前幾日奪來的乙木庚精,還餘下四百斤,賣掉的話,至少能換十萬上品靈珠之數。


    葉藏直接攝出九千枚上品靈珠,嘩啦啦的隨手一丟,在案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迸發出璀璨的輝光。


    “先行住上一月,之後再說。”葉藏道。


    翟靈兒一下得見這麽多上品靈珠,頓時有些失神,被靈珠內璀璨的靈光照的俏臉微紅,半息之後神情才恢複過來,深吸一口氣,美目異彩連連,語氣微顫道:“奴家曉得了,郎君若是不嫌棄的話,這段日子,可否讓靈兒專門來服侍郎君。”


    “如此甚好。”葉藏隨口道。


    “好,靈兒去管事那裏通報一聲,便回轉偏廂內,在這寶舟之上,有甚不解之處,郎君使喚奴家便是!”翟靈兒美目彎成了月牙狀,露出嘴角旁的兩個小酒窩,笑道。


    見葉藏點了點頭,她也不在打擾,將靈珠收回乾坤中,微微欠身後便退了出去。


    洞府房門關閉之後,葉藏閉目,心神沉入神藏之中。


    那十丈長的仙橋,正靜靜的懸跨在一重靈海之上,任它波濤洶湧,巋然不動。如此這般,大半功勞要歸於那八荒六合印之上。


    化出道身虛影,踏足仙橋之上。


    葉藏祭出星隕劍丸,望著波濤洶湧的無垠靈海,微微凝神。


    半響之後,他蓄出絕息斬,猛然朝著靈海斬去,氣斬兩邊,掀起百丈高的巨浪。


    “還差上一籌,再磨練一段時日吧。”


    瞧見絕息斬之威,葉藏思躊了片刻,大抵還無法辟開第二座十丈仙橋,顯然神通道法的磨礪程度還不夠。


    仙橋雖然是磨礪神通之境,但修行的每個階段,都需要吞納靈精氣強大自身。隻是仙橋境所需要的靈精氣沒有靈海那麽多而已,之前辟出的仙橋,也需不斷的用無垢的靈精氣不斷溫養,籍此穩固仙橋,亦是可增加神通威能。


    想著,葉藏神識退了出來,默誦太上元妙心經法則。


    這無上靈海心經,吞納靈氣的速度當真是龐大且效率,鯨吞龍吸一般。


    溫養了仙橋足足數個時辰之後。


    葉藏感覺神魄有些疲累,故此神識退了出來。


    拿出了鐫刻《鴛陽鴦陰合縱劍經》的靈簡,準備隨便翻看一會。


    這等合縱劍經,兩人之間交談論道,效率才高,如今葉藏孤家寡人一個,又能和誰共同參悟呢。且不說舒傲寒在何處,大師姐的性子他是知曉的,發生那等事之後,怕是難以麵對葉藏了,再見之日不知是何時了。


    翻看靈簡之時,飛鶴閣外傳來踱步之聲,不止一人。


    道行進階仙橋之後,葉藏愈發神識敏銳了,何況他還修得奇門法眼,若是神識外放,可觀察周身百丈之地,輕而易舉。


    這飛鶴觀的洞天福地費用如此高昂,尋常的十大派弟子都承受不起,在葉藏來之前,這裏還空無一人,不知是哪家弟子入住此地。


    施展了半成法眼威能,葉藏洞穿宮閣,瞧園內望去。


    正有一群白衣道人,朝這裏踱步走來,領頭是一名女子,薄紗遮麵。額前點著三葉草般的花鈿,眉如柳葉春展,目似秋水盈盈,氣質非凡。


    葉藏瞥見她袖口,那裏鐫刻著一道流雲小穀的白絲圖案。她雙手揣在袖口內,端莊的走著,身旁的侍女微微垂首,尊敬的說著什麽。


    “仙子可在此觀住下,若有吩咐之事,喚我即可。”


    “叨擾了。”白紗遮麵女人緩緩開口道。聲音輕靈無比,好似那霧隱之中的仙鶴,不食人間煙火。


    “仙子說的哪裏話,您能蒞臨此處,乃是我飛鶴觀的榮幸!”


    在這侍女的引領下,一行人朝飛鶴觀二層的洞府走去。這群白衣道人一共有五人,竟也是都獨自占據了一間洞府,將整個飛鶴觀二層給包下了,當真是財大氣粗。


    侍女神色激動,喜笑顏開的拿著乾坤袋,從二層走了下來,邊走邊數。


    “大天神隱。”


    葉藏眼神微凝,自顧自想著,收回法眼威能,若有所思的端起道書,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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