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大喊,眾人將沈若曦團團圍住。


    雙拳難敵四手,穀雨和驚蟄那邊被人纏住,分不開身。


    沈若曦孤立無援,手拿暗器不斷轉身,“你們不要過來,刀劍無眼,我可是朝廷親封的誥命夫人……”


    眾人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不斷靠近。


    幾個身形靈敏的人迅速靠近,她還未出手,暗器就被打落在地。


    “美人落在我手裏,這皮膚摸著真好!”


    手被緊緊抓住,沈若曦掙紮不得,眼神冰涼,“那要看你這隻手還能不能保住!”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衣服太餘!”


    男人的手放在了她腰帶處,見他動作,許多人露出猥瑣的笑。


    “不要!”


    驚蟄等人拚命大喊。


    沈若曦全身像被鉗子禁錮,動態不得,感覺,身上腰帶一鬆,外衣瞬間滑落。


    “咱們還要不要看裏麵的!”


    說話間,男人的手再次伸過去。


    “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死也帶你下地獄!”沈若曦瞪大眼睛,眼神是從所未有的凶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男人嘴上這樣說,但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我知道你主子是誰,你覺得你做了這樣的事兒還能活嗎?”


    堂堂侯府夫人,朝廷誥命,當街被辱。


    必定有替罪羔羊。


    男人額頭留下冷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手再次舉起,靠近沈若曦胸口。


    不要!


    沈若曦絕望的閉上了眼。


    砰!砰砰……


    幾聲巨響!


    像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一雙手擋在了眼前,隨後整個身體都被一個披風裹住。披風上還殘餘著男人身上的體味。


    “不要怕,我來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


    眼眶一熱,眼淚順著眼角噴湧而出。濃濃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受傷了嗎?”


    眾目睽睽之下,容景瀾沒辦法檢查,一個眼神,驚蟄上前。


    “小姐,我先帶你進鋪子!”


    眼前的大手離開,驚蟄動作迅速將圍帽給沈若曦戴上。


    速度極快,甚至沒有看到滿地的屍體。


    進了鋪子,沈若曦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身體忍不住顫抖,“剛剛……”


    “剛剛什麽事也沒有,虛驚一場,而且您外衣雖然掉落,但是裏麵衣服穿著!外麵已經被王爺控製住了,您不要怕!”


    話這樣說。


    但是,侯府夫人大庭廣眾之下衣衫不整。


    沈若曦閉上眼睛,淚水滾落,當再次睜眼時,眸底冰冷一片,猶如萬丈寒潭。


    “這些人該死!給我換衣服!”


    ……


    高台之上,容景瀾一聲令下,鬧事的被五花大綁。而帶頭的,跪了一地。


    “給攝政王請安!”


    京兆尹匆匆而來,身上衣服被汗水浸濕,跪地不起。


    容景瀾麵帶威嚴,“京城治安,何時成了這副樣子!”


    “這……”


    京兆尹滿頭大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容景瀾瞥了一眼,“為官者當為國為民,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做不好,摘去頂帶!”


    “臣冤枉!請攝政王恕罪!這一切都……”


    “攝政王好雅興,這點小事,也勞煩您大駕!”


    少女聲音從遠處傳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


    長樂公主緩緩而來,聲音帶著戲謔,那雙眼睛不帶溫度的看著容景瀾。


    “身為攝政王,所有的臣民都應得到本王庇護,更何況……”容景瀾看到那些受傷的平民,眉毛緊鎖,“這件事本王一定一查到底!”


    “哦?”長樂公主絲毫不怕。


    她緩步走到京兆尹麵前,“今日是我讓大人幫我查一些事情,所以,攝政王就不要怪罪了!”


    “後宮不得幹政!”容景瀾語氣冰冷,“來人,把京兆尹抓起來,讓大理寺徹查此事!”


    一聲令下,京兆尹直接被帶了下去。


    “你,太放肆,不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裏!”長樂公主大聲嗬斥。


    “咦?是公主品級更高,還是王爺品級高?”


    滿是疑惑的聲音響起。


    長樂公主狠狠瞪過去,“放肆,一個侯府夫人也敢來質疑本公主,來人掌嘴!”


    “掌嘴?”沈若曦輕聲一笑,“請問公主殿下,臣婦犯了何罪?”


    “不敬公主!”


    “難道,公主殿下不容臣婦有疑問?”


    “……”長樂公主眼睛死死盯著沈若曦


    “公主殿下,就算臣婦有錯,也該由太後娘娘定奪!”她聲音輕柔,但卻異常堅定。


    說完,她將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人。“你們,妖言惑眾,帶動平民,發生暴動!這事兒若是追究起來,你們可知會害死多少人!”


    朝廷律法嚴苛,暴動者殺無赦。


    先皇在世時,以此為由,不知殺了多少人。


    許多平民聽到這話,瑟瑟發抖,從憤怒中徹底清醒,紛紛求饒。


    沈若曦不予理會,“說吧,糧倉的水是不是你們灌進去的,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你們供出幕後真凶!就饒你們一命!”


    “不然……”她抽出驚蟄的軟劍,“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一個娘們而已,我們不怕!”一男子嘴硬的開口,其他人紛紛附和。


    “好,很有骨氣!”沈若曦走到容景瀾麵前,“今日這事全因我沈家糧行而起,可否讓臣婦做主!”


    臣婦!


    十分刺耳。


    容景瀾淡淡嗯了一聲,“可以,沈小姐今日受了驚嚇,理當如此!”


    沈若曦垂著頭,掩飾臉上笑意。


    她手提軟劍,走到嘴硬男子麵前,“驚蟄把他們這些人的眼睛都蒙起來!嘴也堵上,免得一會兒尖叫太吵!”


    “是!”


    “以前總是聽人說,流血而亡,血到底流多少才會死呢?”


    沈若曦聲音柔和,如春風拂麵,說出的話卻令人如置冰窟。


    許多平民見此,紛紛縮頭,恨不得時光倒流,一時間四周寂靜無聲。


    噗呲!


    細微的聲響傳入眾人耳中。


    “一個傷口,太小了!”沈若曦喃喃自語,似是遺憾,手上用力,“唉,這個傷口太大!”


    眾目睽睽之下,她如同地獄修羅,天使麵孔,魔鬼手段,男子身上不知被紮了多少個洞,獻血不住往外流。


    片刻工夫,身上衣服被血染濕,在地上,暈染成一朵朵紅花。


    而男子也從剛開始不聽嗚咽,到最後了無聲。


    其他被捂住眼口的人,早嚇尿了。


    他們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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