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我們沒有針對梁木匠你的意思。”


    林父聽到梁木匠的話,連忙解釋道。


    “是啊,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在說你。”林母也笑著說。


    梁木匠擺了擺手,搖頭苦笑道:“不管你們是不是說我,確實是我的問題,給你們賠個不是了。”


    “我們拿稱稱一下吧,看看多重的。”林父連忙避開了這個話題,回屋去拿杆秤。


    睡房內,秀蘭正在用熱毛巾給林恒擦背,聽到外麵的聲音林恒不由一笑:“這梁木匠還算是個人物。”


    “你小聲點。”秀蘭提醒。


    林恒將老婆的下巴托起,笑著說:“你老公今天厲害吧。”


    “厲害,你最厲害了。”秀蘭白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給他擦幹了背。


    換了一身幹幹淨衣服,林恒走出來睡房,去看林父他們稱豬獾。


    “二十四斤,了不起啊!”


    看到林恒出來,林父看著稱喜笑顏開的說道。


    “二爹,你是怎麽打到這麽大一隻豬獾的啊,太牛逼了。”


    大侄子林偉已經把林恒當偶像一樣來崇拜了,這簡直太了不起了。


    “是啊,林恒,你怎麽打到的?”林母等人也都無比好奇。


    “先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邊吃邊說。”林恒看著眾人道。


    這自無不可,上了飯桌,林恒首先夾了一大口涼拌灰灰菜。


    吃完了他才開口將自己捕獵的全過程說了一遍。


    和給秀蘭說的差不多,沒有過於吹牛,他深知過猶不及。


    “我服了,你這一手弓箭沒話說,四十步都能準確射中,叔叔我為自己之前的態度道歉,這一杯我幹了。”


    梁木匠搖了搖頭,苦笑著端起酒杯將其中的甜杆酒一口喝幹。


    “梁叔你說笑了,我這麽年輕,你覺得我應該再學習一下也正常。”


    林恒不是那麽愛計較的人,也跟著喝了一杯。


    “喝點這個。”


    秀蘭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遞了一碗薑湯。


    “純薑湯啊!”林恒喝了一口,感覺有點難以下咽。


    “你又不是小孩,還要他糖啊。”秀蘭看了他一眼。


    林恒不再說話,將薑湯一口喝幹了。


    有時候經常會搞混淆,仔細想想才記起來這個時代送禮都是半包白糖,幾斤大米這種。


    飯桌上,因為這一頭豬獾,林恒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主角。


    大嫂劉娟都笑著給林恒倒了杯酒,這一刻,他二流子的名聲在這個家裏才真正的開始被洗去。


    吃完飯,雨下的更大了,林恒走進廚房看著地上的豬獾笑著道:“老爸,你和我哥給幫忙剝皮吧。”


    “沒問題,你休息你的吧。”林父點頭,有些躍躍欲試。


    其他人也都沒睡,照著手電和煤油燈,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隻豬獾。


    這麽大一隻獵物,對於家裏來說太珍貴了,這將是彌足珍貴的肉食。


    林恒去舀了米飯,又給加了一些豬油,給雄霸美美的做了一頓晚飯。


    等它吃完,林恒才過去看老爸剝豬獾皮。


    豬獾雖然名字帶豬,還長著豬鼻子,但它其實是鼬科的物種。


    皮毛也不是豬那樣堅硬粗糙的,其皮革製品美麗大方,色彩豔麗,是製作高級裘皮服裝的原料。


    皮毛兩端白色中間黑棕,毛杆粗細適中,彈性好,耐磨,製成女大衣漂亮美觀,是皮革搶手貨。


    一張完整的豬獾皮,市場收購不會低於三十塊錢。


    在林父的巧手下,這張豬獾皮完整的剝了下來,用竹子將其繃直晾幹。


    “這是個公豬獾,皮毛很漂亮。”林父看著豬獾的皮毛笑著說道。


    “估計能賣三十多。”


    林恒笑著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梁木匠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打獵雖然滿山跑,經常打不到。


    但是真是開張一次頂別人幾個月啊。


    大嫂劉娟都開始羨慕秀蘭了,林恒這次好像真的浪子回頭了,這賺錢速度好恐怖。


    內髒破開,林恒就走過來將豬獾的肺和肝髒拿走了:“這兩個不用處理,留給雄霸吃。”


    一家人都有些舍不得,眼巴巴的看著林恒,這麽好的東西全都喂狗太糟蹋了。


    林恒將其放在了一個盆裏說道:“雄霸長大了,才能抓更多的獵物。”


    “林恒說的也沒錯,趕快把腸子處理一下,大家就睡覺吧。”


    林父說了一句。


    豬獾腸子可是好東西,肥腸炒起來味道一絕。


    大哥接過了這個活,簡單去除了腸子裏的糞便,用草木灰打泡著明天再處理。


    “純肉還有十三斤,不錯了!”


    林父又稱了一下,喜笑顏開的說。


    “蓋房子不用愁肉了。”林母也開心的很。


    聽到蓋房子,大嫂劉娟突然沒以前那麽渴望了,蓋完了分家後可能就吃不到林恒打的獵物了啊。


    想到這兒,她甚至有種不分家了的衝動。


    “好了好了,抹點鹽掛起來,趕快睡覺吧。”林恒擺手說,家裏人簡直太興奮了。


    “是的,該睡了。”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都有些困了。


    將肉掛到老鼠吃不到的地方,眾人各自回房休息,但卻不時傳出聲音,可見大家都很激動。


    林恒躺下,女兒曉霞今天卻沒有睡,在床上翻來覆去,讓他很煩。


    但沒辦法,小孩就是這樣的,不可能你讓她睡,他就睡了。


    哄了好了一會,孩子終於是睡著了,林恒也沒力氣折騰,靠著老婆,聽著外麵滂沱的雨聲很快睡去。


    半夜,林恒憋不住起來上了個廁所,外麵下著大雨,還要出去旱廁,凍得他渾身發地。


    回到屋裏,剛躺下,就聽到一陣一陣的聲響,全都是老鼠發出來的。


    他和秀蘭的睡房頂部是用彩色篷布釘起來的,因為上麵是土樓,經常落灰。


    但是這麽一釘,篷布裏也就成了老鼠的天下,每天晚上都呼啦呼啦的,煩人的要死。


    而林恒因為有上輩子的生活習慣,本來就不習慣睡十多個小時,起了個夜,頓時睡不著了。


    “該死的!”終於林恒忍不了了,從床上翻起來,摸到了手電筒。


    “咋了?”秀蘭也被他的動作驚醒,疑惑的看著他。


    “老鼠太吵了,我要收拾它們。”林恒忍不了了,重生回來這麽多天,每天晚上都會被吵到。


    秀蘭揉了揉眼睛,無奈道:“是討厭,但是他們在頂上的篷布裏麵,你能怎麽辦?”


    “看我的。”


    林恒起身,拿著手電去堂屋大櫃裏麵鏟了一鏟子玉米,回來睡房後倒在了窗台上。


    然後將窗台上麵的篷布用刀鋸開了一個洞,然後拿著彈弓,關了手電,在床上等待。


    雖然晚上,屋裏漆黑一片,但是窗子那裏還有些微白光可以看到的,人眼隻要在黑暗中待過一段時間就會適應微光的。


    “這能行嗎?”湊到林恒耳邊小聲問道。


    因為林恒現在橫著蹲在床尾的位置,她也不好睡了。


    “看著好了。”


    林恒說了一句,就靜靜等待。


    這些老鼠經常好吃的很,尤其天黑,看到吃的就吃,才三分鍾,一個老鼠就爬上了窗台。


    砰!!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那隻老鼠就倒在了窗台上,死了後爪子還在顫抖。


    秀蘭激動的抓住了林恒的手臂,這麽近距離看老公打獵,她還是第一次。


    太厲害了,她都沒反應過來那老鼠就死了,看的她比自己老公還激動。


    林恒無奈,老婆完全沒注意到她現在隻穿了內衣啊,弄的他心都有點亂了。


    就在這時候,一隻看起來和竹鼠大不多大的老鼠從頂上的篷布之中衝了下來。


    外麵一個閃電閃過,林恒注意到這隻老鼠的毛都黃了,顯然是一隻老東西。


    就在它剛剛到達窗台位置,一顆黑色的石子精準無誤的命中了它的腦袋。


    砰的一聲,這隻大老鼠翻下了窗台,死在了地上。


    秀蘭的手再次抓住了林恒的手臂,表達著對他的崇拜。


    安靜了沒幾分鍾,再次一連兩隻老鼠從篷布上麵衝下來。


    就在秀蘭在發愁怎麽才能一次性打死兩隻的時候,林恒已經出了手。


    砰的一聲打死了一隻,另一隻剛跑到窗台邊緣,林恒的第二顆石子再次到來,仿佛黑白無常一般取了它的鼠命。


    “這麽快!”秀蘭不由的出聲了。


    林恒微微一笑,都快迷失自我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又有五隻老鼠被打死。


    “應該沒了,把老鼠撿起來睡了。”又等了十多分鍾,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林恒打開了手電筒去撿老鼠。


    “這個好大,怕是有三斤重吧!”秀蘭看著那隻都發黃的老鼠震驚道。


    “肯定有。”林恒點頭,一共九隻老鼠,每一個都肥的流油,林恒估計總重至少得十一二斤。


    “那這些老鼠咋辦?丟了可惜,要不吃了吧。”秀蘭問道,這個年代肉太少了,吃老鼠肉並不是一件稀奇事。


    “算了吧,明天把毛燒光,煮熟了喂雄霸。”林恒搖頭,雖然是做熟了也沒啥,但終歸不太好。


    “那也行。”秀蘭點頭,老鼠喂了雄霸,那豬獾的肝髒人就可以吃了。


    然而弄死了,老鼠,動靜是沒了,林恒卻更加的睡不著了。


    秀蘭也一樣,這都是剛剛太興奮了導致的。


    “要不我們運動一下?”林恒突然提議道。


    “啊?大晚上的咋運動呀?”秀蘭有些呆,不知道此運動非彼運動。


    下一刻,林恒的身體就靠了過來,親手示範……


    “唔……”


    一場運動,兩人精疲力竭的相擁睡去。


    一晚上,大雨都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第二天早起,林恒從床上起來,外麵還是嘩嘩的雨聲。


    “雨還沒停啊。”林恒看著窗子,隻可惜這是用白色薄膜封起來的木窗子,看不到外麵的雨。


    “一晚上都沒停,估計還要下一天。”秀蘭坐起來說道,下雨無事可做,她也就沒有早起。


    主要昨晚運動太劇烈,也早起不了。


    “可惜了,我還說今天早上不下去把我丟在山上的幾隻綠刁子撿回來呢。”林恒有些可惜的說道。


    “你還打了綠胡刁子?”秀蘭扭頭看著他。


    林恒當然不會承認這是因為感覺沒希望打到獵物而做的保底選項:“對,打了喂雄霸的,但是害怕血腥味驚到豬獾,就沒拿著,丟在林子裏了。”


    “那估計沒了,老鼠都吃完了。”秀蘭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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